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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容宁儿

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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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 0楼发表于: 2007-05-19

我在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地方玩着，看着，那是一个歌舞升平的地方，有现代化的建筑,是一个花园式城市。在两栋楼房之间一个空旷的地方，我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大约只有几岁吧，我说不上她的年龄和长相，但她任性，被父亲宠惯，要一不二的性格让我敬而远之。可她似乎偏要与我玩耍，要听歌，一切只有依了她。还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似同事又似表妹，她对这里，对小女孩的家都很熟，电器在哪里，如何用；路怎么走，每条沟壑的深浅她都知道。
　　我心里一个暗示，要回家就必须跟她走，就在我想跟她走时，小女孩摔倒在一条沟壑的边上，大哭起来，怀里抱着一件玩具。身上的衣服穿的很少，以至于我感觉到她全身滑溜溜的，怕她掉下沟壑去，站在对面的我尽量伸出手去扶她并把她往后推。推出一个空档可以放下我两只脚时，我跨过沟壑有将她抱起来。这时，她的父亲来了，一个30来岁的高大强壮的男子，手里拿了一把绢绣的丝绸扇子送给了我，我说我不要，我已经有了一把。他似乎认为这把记扇子他已拿出了手便不好再收回去。于是，我接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表妹或者是同事不见了，我问她呢？男子说刚走。我绕过沟壑追了过去，看到她在沟壑下行走，脚下是烂泥和水，像是埋下水管道的地方。
　　我追上前问她走了为什么不叫我？她说，我以为你不想走。
　　我说，我早想回家的，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没多说什么，示意我跟她走就是了。
　　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有一扇大门。铁做的。我知道打开那扇门我就知道回家的路了。
　　我上了台阶，用力推开铁门！
　　天啊！门外是我多么熟悉的景象啊！歪歪邪邪的榆树，长了很高；白杨树林一眼望不到头，这树，还有那口井，是的，那口用水泥垒起了一间小屋的水井，不知在我梦中出现过多少次，都在白雪皑皑之中。我看到它的周围是厚厚的冰，等待打水的男人们，他们穿着厚厚的并不干净的蓝色棉袄，抽着烟，蹲在厚厚的冰层上。
　　我是多么的兴奋啊！我终找到回家的路了！我往家里跑去，我是那样地迫不及待！我不知道我离开家有多久了，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不知道家变成了啥样？家里所有的人都好吗？他们都正在做着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们是如何过来的？
　　我在一排排的苏联式“八大间”的平房前快速过，它们都是那么地熟悉，连每家的主人是谁我都知道，离井最近的这栋住着好友秀家，她的对门是第三招待所一个能干的阿姨，她的第二个孩子是和她的情人生的，这是我从大人哪里听来的，哦，秀也告诉我过的。
　　再下一栋，是福恩家，她曾经是我最好的小伙伴，幼儿班就在一起一直上到小学六年级都在一个班，她的学习很好，可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再读下去，我们也就没有再来往，我几乎忘记了我们曾以是最好的朋友。她的父亲得了肺癌不到半年就去世了，而多病的母亲一直活到了很大的岁数。第三栋，是吴家和珍家了，吴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是老大，与二姐是同学；大儿子和二儿子只差一岁，是哥哥的同学；可珍家只有一个女儿，据说还是从小抱养的，与二姐同龄，也是同学。
　　走过这三栋就是一条马路，正南是团部办公楼，只有两层的楼。与办公楼对着的正北面是礼拜堂，也叫大礼堂，曾经一直叫这个名字的，文革时改叫俱乐部了，可我们还一直叫它大礼堂。
　　横穿过马路就是我们家了！我兴奋的心情剧烈地跳动起来，我看到马路和林带交界处有一个戴着棉帽子穿着长大衣的小伙子冲着我微笑，在夜色蒙胧中，我看清了他的脸，他是带衔政委林的长子，有一张非常耐看的漂亮的脸，在红小兵宣传队时，他扮演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少剑波。他有一个姐姐，比他也比我大两岁，叫小娟。据说我和小绢俩长得极像。我不知道我有那么漂亮吗？妈妈说，我的皮肤比她还好！在《智取威虎山》中，我女扮男装，演小分队的无名战士，呵呵，是很漂亮的一个小男人。小娟扮夹皮沟的一个少女，和我在舞台手牵手地走过场，那时，我才12岁，小娟14岁。我竟然想到了那么远。
　　我急忙向自己的家看去，门前的林带那边晃动着两个身影！一个瘦高，一个稍矮，我叫他们，是弟弟和我的儿子！一个手里拿着铁掀，一个提着一个笼子。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们看到我急忙向我走来。
　　我摸索着去开门，他们跟在我的后面。一身的寒气。
　　我打开了家门。天啊，里面竟同外面一样，是一个冰雪的世界！那个很像儿子的人把手中的笼子放在天然大冰箱----- 一堆白雪旁边。他说，这是老鼠，只能吃活着的老鼠！
　　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去了哪里？我竟然丢下他们不管？我究境去了哪里啊？怎么会忍心不管他们呢？我不在家，家里竟然变成了这样？没有床，没有灶台，没有粮食……？他们是如何活过来的？这些年他们经历了什么？我的心真痛呵！这个家一片冰雪，寒冷而空荡，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他们两个人？
　　心痛使我从梦中惊醒！
　　天啊！天啊！我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啊！那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是新疆啊。那是我的家，97年回新疆时我去看过，就已经全部被拆除了，变成了一片空旷的盐碱地。多少次梦中我找不到回家的路，而这次，我竟在梦中找到了。尽管家寒冷凋零，但我回来了！我一定要让这个家得新温暖起来，我要让这个家像个真正的家！醒来前我在心里发誓！
　　从梦中惊醒的我，心情异常难过和沉痛，为什么会做一个这样的梦？意味着什么？难道这些年我真的迷失了自己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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