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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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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 0楼发表于: 2006-07-19

　　　　　
——纳兰手记

　　十二月四日

　　周六，下午我在单位值班。下了班回到家时，大约是六点四十五分。打开门，屋里漆黑一片。看来，在家休息的老公出去了还没回来。奇怪的是，小狗珍珠竟然没象平时那样，欢蹦乱跳着到门口欢迎我，这可是不常有的事。
　　顺手按亮灯，却被眼前乱七八糟的景象吓了一跳。厅里纱发上的几个垫子，被珍珠撕的粉碎，散落在地一片狼藉。天，怎么会这样！珍珠长大后，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糟蹋过东西，除了它的玩具和骨头，它从不损坏任何东西，也再没啃坏过放在门口的鞋子。我当时被这意外的场面气坏了，放下手中的包，换上拖鞋，边嘴里大声地训斥着珍珠，边动手收拾满地的垃圾。收拾的过程中，我愤愤地向珍珠藏身的狗屋里瞪去，平时珍珠要是做了坏事，准定躲在它的狗屋里不出来，这次也不例外。
　　可瞪了几眼，突然觉得不对劲，我看到珍珠在舔一疙瘩黑呼呼的什么东西。我的头嗡的一声大了。不好，珍珠已经怀孕整整两个月了，好象还不到生小狗的时间，再说了，珍珠的肚子也不太大，看起来只是胖了一点，根本没有大腹便便像是要临产的样子，不会是流产了吧。
我想到跟前看个清楚，可又惟恐看到可怕的事情。因为珍珠正在舔着的东西，不像是有生命的。该不会是珍珠把小狗流掉了吧。待我回过神来，立马向电话扑去，得赶紧打电话把还在外面的老公叫回家，可是拨了几遍他的手机也没人接听。我又给有接生过小狗经历的朋友打电话，可也没人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得有人帮帮珍珠，可在这种情况下我一个人不敢上前。我又继续拨打老公的电话，心中祈祷，快点接快点接。
　　那一刻，我眼泪横流，对老公气愤到了极点，恨死老公，单挑在这紧急关头外出，害得珍珠不知会出什么事。今天上午珍珠就有点不舒服，喂它的狗食也没吃，蔫头蔫脑的，摸摸它的耳朵和鼻子，像是在发烧，每日里带它出早操的老公，今早都没敢带它出去。老公说珍珠可能是感冒了，我说那就找点药给它吃吧。老公找出药正要给珍珠喂，我突然想起来，珍珠正怀孕呢，便连忙制止老公，不能给珍珠乱吃药，它正怀孕着呢，会影响小狗健康的。老公一听我说的也是，就住手了。我说，要是严重了，就带它去看医生去吧。中午我上班前，看了看珍珠不像是更严重，可也没好，还有些发热。没想到却根本不是感冒，是流产呢。唉唉，我怎么这么粗心呢，而更可气的是老公，把有病的珍珠独自扔在家中，外出去了。
　　心中正七上八下的艾怨，听到有人开门，老公终于回来了。我向外冲去，对着老公吼道，你上哪去了，这么晚不回家，打电话也不接。老公说怎么了，瞧你急的。我喊道，你还不赶快看看珍珠怎么了？好象流产了。老公指着狗屋那儿说，你看，这是什么？我顺着他的手一看，天，一只大老鼠样的小黑狗在地上爬呢，嘴里还吱吱吱地叫着，真让人难以置信。
　　哇，小狗活着呢，珍珠并没有流产，是正常生产呢。我心里不由欢呼起来。
　　我再让老公赶紧看看狗屋里还有没有小狗了，老公弯下他高大的身躯，朝着狗屋里瞅了半回，直起腰来说，没了，就这一只。呵，我长出了一口气。那么说，这只小狗是珍珠生的第一只小狗了，剩下的还没生呢。
　　我和老公搬了两把椅子，定定的守在狗屋前，等着珍珠继续生小狗。八点半时，生下了第二只小狗，生的过程很快，仿佛很容易的一下子就生下来了，快的令人不可思议。这次我看清楚了，刚生下来的小狗被胞衣裹着，一动不动的，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正因为如此，刚才被我误会为流产。
　　生下来后，珍珠一刻不停地舔着，把胞衣吃掉，把脐带咬断，再把小狗舔的干干净净的。我这才明白自己的紧张是多余的。本以为大狗生小狗需要人帮着接生呢，而我又不知道怎么接生，没想到一点忙都不用人帮，小狗就生下来，而且一切都处理的非常之好。我们能做的只是在一边看着，我不由惊叹，狗真是太聪明了，第一次生小狗就能把一切处理的妥妥当当。
　　这时我们分析，第一只小狗是在我进家门的一瞬间生下的，因为我收拾地上被珍珠撕碎的垫子时，看到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刚出来的还带着胞衣的小狗，而生下小狗几分钟后，小狗就会叫会爬了，胞衣也就被大狗舔干净了。而那些被珍珠撕碎的垫子，看来是珍珠为生小狗做窝用的。呵呵，珍珠真是一只聪明的狗。而不知情的我，竟然还在训斥它，真是太不应该。
　　这第二只小狗才舔干净，第三只小狗就又出生了，中间只相隔了一刻钟。一个钟头后，第四只第五只小狗也相继出生，珍珠很熟练地很快处理好了一切，狗屋里舔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秽物，没用我们帮任何的忙，我和老公只是在一边守着，以防有意外的事情发生。我拿出的剪子，也没派上用场，老公说，不用我帮忙，珍珠会自己咬断小狗的脐带的，果真如此。
　　珍珠生了五只小狗，共用了三个来小时。这其间，珍珠一刻不停地舔着它的小狗，把每只小狗都舔得洁净如洗，全身的毛都亮晶晶的。
　　每只小狗生下来等一会，才会叫，接着就开始爬来爬去的。五只小狗齐声吱吱吱地叫着，珍珠疼爱地挨个舔着它的狗宝宝们，神情之间仿佛很是骄傲。我和老公在一边一直给它打气，不住嘴地夸奖着它。什么珍珠真能干，珍珠真是个好妈妈，珍珠真了不起，珍珠太棒了等等等等了。而珍珠则一副荣辱不惊泰然自若的神情。
　　珍珠生小狗时，我给它煮了十来个鸡蛋，让它产后吃。当晚，给它用牛奶泡了两个鸡蛋作为它的第一顿月子饭。
　　虽说是十点多钟，珍珠就生下了第五只小狗，可我们无法断定珍珠肚子里是否还有小狗，只等到午夜一点多，看到不像是还要生的样子，才去睡了。
　　五只小狗都不一样。最先生下来的是只黑狗，但胸前有一撮白毛，第二只是综色的，每三只是是只白狗，黑头，白尾巴上也有一道黑。第四只是纯黑的，全身无一根杂毛。第五只又是一只白的，但头是综色的，中间有一竖道白，白尾巴上有一道综色。生下第一只时，老公还怕分不清哪只是哪只，说是要给每只小狗贴上标签，可五只小狗都不一样，很容易分清的，根本不用多余的贴什么标签。无论是黑的白的还是综色的，每一只都很可爱。我和老公看看这只看看那只，真可畏目不转睛爱不释手呵。老公当时说，我们要是住平房有个院子就好了，那我们就可以把所有的小狗都留下来一起养了。我感叹着说，是呵是呵，那该有多好。
　　我对老公说，珍珠之所以这么顺利而没什么痛苦的生下了五只小狗，固然是因为狗生产可能比较容易，但也是因为老公你每天早晨都带珍珠出去锻炼有关，人活动多了都好生，何况是狗，所以应该说有你的功劳。老公得意的说，那当然了。我们都忘了他在今天下午不该出去的时候出去的事了，也忘了我刚才的气急败坏。
　　那晚，老公随便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而我几乎什么也没吃，因为还心有余悸，食不下咽呢。
　　这天夜里，我睡得很不踏实，老是支楞着耳朵听着厅里狗屋里的动静。一有小狗的叫声，或大狗的哼唧声，我就立马爬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原因不外是小狗爬到一边去了，而珍珠一去叼这只小狗，就顾不上别的小狗了，我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就把它们重新放到珍珠的怀里，几次三番的，没怎么合眼，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