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题外的话:好像在哪篇杂文里看过这么一句话(原话不记得了),大意是,只有那些啥也不太了解的人,胆忒大,啥都敢说。我想我就是这种人吧。如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老师们海涵:)
自看不瞧广告老师的《教化与熏染》,脑子里便不时闪现《渔父》里渔父与屈原的对话。怕记忆有错,特地去翻看《古诗鉴赏辞典》。
全文如下:《渔 父》
屈原既放,游於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 “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
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 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 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 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 宁赴湘流,葬於江鱼之腹中。 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遂去不复与言。
不知是否是我胆大妄猜,还是历史使然,在我看来,渔父与屈原,从始至终都旗帜鲜明地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境界。而渔父的明哲保身、见风使舵、随遇而安的思想更具有“教化与熏染”的特性,它就是“受而化之”的一种极普遍现象。这种思想现象,是具有超强划时代性的,并随时与时共进着。
诚如广告老师说:能拿到桌面上来的思想和模式少有不好听的,都能成为旗帜,去耀眼和张扬。——问题不在于桌面上的模式,而是给其下定义及实施的人。正因为这些人的指导思想是与渔父思想保持一致状态:“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 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所以那些“好听的,都能成为旗帜,去耀眼和张扬”的模式,因为实施不了,所以永远只是一种模式。
只要翻开历史,凡于乱世,如屈原者总是寡不敌众。若非得一意孤行,总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境地。如此类推,但凡有点自我思想的,谁还敢与大趋势相抗衡?于是乎,在这种“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的思维驱使下,经验与教训让越来越多的人——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略通文墨者,都更加奉行渔父的思想,以至几千年来盛行不衰。所以人们眼里心尖所看所想的全是一己之私,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难道这,不是一种“受而化之”的毒瘤所在么?
“水清洗帽,水浊洗足”,连一个渔父都懂得适者生存的道理,况读书人乎?更何况如果谁稍有一点屈原似的清醒与清高,便会被认为是这个社会的怪胎;便会与人格格不入;便会备尝被孤立的滋味。而人,却是群居动物。怎能忍受得了被社会被人类抛弃的下场?连屈原都会慨然问卜道:“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
而今虽说科技发达了,但作为教化与熏染的特别有效工具:传媒,除了大篇幅报道几经周折追腥逐臭的那档事来弄点蝇头小利外,还能吸引人气眼球。而这种教化与熏染,恰恰是更加提倡了渔父的思想,更加促使现代人耽于一蹴而就的享乐行为。
所以好的思想好的作为,都如春红般匆匆而逝。在渔父的“教而化之”即而“受而化之”指导下,稍有些“抱清抱醒”者,当然会常感人生“自是长恨水长东”了。
2006-4-22
不当之处,祈请不瞧广告老师鉴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