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的天使——助学调查有感
Angel,意思是天使,直译为安琪。作为00后的很多美丽小女孩,会被取名为安琪。中秋节的前一天,在黄岩慈善义工组织的助学调查中,我认识了13岁的小姑娘——喻安琪。多么美好的名字,可是,这个天使却被家庭的几次变故而“折翼”。
喻安琪现就读于宁溪小学六年级,学习成绩中上,母亲离家改嫁,父亲瘫痪。她家住宁溪镇福利村,那天在同村一个义工的指引下,我们七拐八弯地来到了一处山脚下,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上世纪90年代初建造的两层楼,异常醒目。这是喻安琪的家,旁边那一排老房中,有一间是安琪爷爷的。
看到两层楼,尽管破旧老式,毕竟是现代的房子,我脱口而出“还好呀”。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子坐着轮椅出现在两层楼门口,一个小女孩很腼腆地依在轮椅后,很是乖巧,我立马心里一沉,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庭呀?不一会,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手颤抖着挪着脚步一步一步进来,一看便知中风过,我的心再一次震惊。依在轮椅后的是安琪,轮椅里的是安琪的父亲,手脚颤抖的是安琪的爷爷,奶奶正在田里忙活未在家。
我打量了下这个两层楼房,大约7米的进深、3米左右宽,被隔成前后两间,这恐怕是我见过最小的楼房了。一个大红“福”字卷轴略微弯斜地挂在墙上,已有些年份,可貌似这个“福”字并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福气。前半间摆放着一个老式衣柜,与我家90多岁的奶奶的衣柜一个样式,一张安琪用来学习的小书桌,还有一台冰箱。后半间,只有一张床,那是下肢瘫痪父亲睡觉的地方,墙上挂着一台空调。冰箱和空调是最好的家当,都是安琪姑姑送的,空调完全成了摆设,这个家庭无力承担它所消耗的电费开支。
喻安琪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在外做建筑工,母亲在家照顾她,这两层楼就是那时候建造的。可是2007年后这个小家庭接二连三发生变故,当年父亲工作时发生意外,导致下半身瘫痪,完全丧失劳动力,而后母亲离婚改嫁,再无音信,次年爷爷中风,家里的重担一下子全落在了年迈的安琪奶奶身上。安琪奶奶古稀之年,本该颐养天年了,可是她却不得不成为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尽管有风湿之类的痛病)。当天未能见到安琪奶奶,因为奶奶忙着干活去了,我们不便打扰。据了解,安琪爷爷每年得花3万左右做康复治疗,现在能走一小段路了,但是生活只能实现半自理,更无法劳作。安琪父亲正值壮年,虽然瘫痪,靠着坚强的意志,凭着轮椅,也基本不需要人帮忙照料生活。7年来,他坐坏了两辆轮椅,现在这辆已经用了快2年了(实惠型的电动轮椅价格是6000多元),上个月刚修理过。家里共有1亩6分田,全由安琪奶奶种植,能基本满足家里吃饭所需,还能卖点小钱,奶奶卖菜平均每天能赚4-5元钱。去年,安琪的爷爷与爸爸被纳入低保,政府补助的每月600多元成了这个家庭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
喻安琪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女孩,我们在她家拉家常近一个小时,基本都是她父亲说话,她惜字如金,这跟健谈的父亲形成鲜明对比。秋绪多次问安琪,你学习成绩怎么样,你以后想在哪里读书,长大后想要做什么,安琪始终不开口。安琪父亲告诉我们,安琪小时候是很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家里出事故后才慢慢变成这样,现在“大门不出,哪儿也不去”。这让我们同行的几个女性很是心疼。
当天,喻安琪穿着一件职业装,小小的身体套在宽松的连衣裙里,很不搭调。我好奇地问道:“安琪,你身上这件衣服是谁买的呀?”这下她倒开口说话了,而且露出了笑容:“是姑姑穿了给我的”。我又问那其他衣服呢?安琪父亲说,大多是姑姑买来或者穿旧了的。安琪的笑容让我们心酸,父亲的话语让我们惦记。
喻安琪是一个乖巧、安静的小女孩,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很是不易,不由让人心生怜惜。她,有如一个被折了翼的天使,落入凡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