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看父母,听母亲说那边有人家办丧事,还大致给我说了那家的情况:老太太83岁,死了,6个儿子没有一个愿意照顾,够可怜的。生前不照顾,死后搞得很热闹,母亲对此非常气愤,说着说着有点哽咽了呢。我问怎么个热闹法,说是请响手了,还请人哭灵了。
说到哭灵,大家不陌生,凡是看过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想必看到过诸葛亮赴江东吊孝一节,就是在灵前哭诉对死者的哀思。
本地风俗,亲人去世了,嫁出去的女儿,征得哥哥或弟弟的同意,可以请响手来,这是一般情况。若是这家名望不错,是个大家,还可以请戏班子唱戏。现在的响手很简单了,电子琴,唢呐,梆,叉,笙,这些家伙可以兼职,一般都是两、三个人,唢呐是必须的,其他几样随便配。我曾问过他们,是吹唢呐累人,还是吹笙累人,回答说:要看怎么吹,坐着吹,唢呐累人,走着吹,笙累人。哦,原来如此,我还真不知道。
若是请戏班子,在出殡的前一夜,要哭灵。就是唱戏的代子女哭,戏子一身孝服,跪在灵前,一个一个地代表子女哭诉。这很难的,不是一般戏子能完成的。一边哭一边唱,唱词都是现编的。我只有一次是完完整整地看完哭灵大戏,人家戏子真是会哭,能把人哭得肝肠寸断,这话不假。
为什么要请人代哭呢?这有说法,儿女悲不能言了。其实我想,先人设这么一个礼仪,还是保护失去考妣的儿女,多日的劳累,哭得不行了,不能再哭了;还有就是,在歌颂父母一生事迹时,难免要言过其实,说点高调话,这话还是别人说好些,做儿女的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