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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早就来了,带了点黑麻糍,说是给尾巴吃的。过了一会,又提着一大袋的杨梅过来,说杨梅快倒山了,不买就吃不到了。母亲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婆婆会说母亲是尖底红毛瓶,意思就是说坐不住。尖底红毛瓶有点贬义,但是婆婆应该没这么个意思的。婆婆正好相反,她会说自己是:糯米屁股晚米凳。糯米和晚米都是比较黏的,意思就是串门的时候,一旦聊上了,就不是一下两下的事。 qsL)}sC^8
母亲就站在门外,没进到房间里,然后对我说:今天回家帮我洗条被子。我说:好的。母亲转头就走了。 qsL)}sC^8
依旧是送尾巴上学,只是没爬山,有点感冒,懒懒地不想动。走过一段平坡到黄石公园转了一圈,就去到母亲家。 qsL)}sC^8
到家后,母亲却说:都感冒了,今天就不用洗了吧。我想母亲也只是想让我过去陪她一起坐坐而已。我说:难得这么好的太阳,说不定天亮(明天的意思)就下雨的,还是洗了吧。母亲的手腕一年前受伤,到现在还不见好。幸好里里外外都有父亲操持着。父亲总说母亲懒,母亲40岁的时候赋闲在家后,直到现在一直未曾出去工作过。家里的事基本都是父亲打理着,父亲嘴上总是抱怨着母亲什么的,可是该干的一样也没少干。我们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总是会磕磕碰碰的,有时还“真枪实弹”地干上一架。现在的母亲和父亲坐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看着挺亲昵的样子。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少年父亲老来伴。 qsL)}sC^8
洗完被子,母亲又嘱咐我,中饭也你做吧。父亲正看关于红岩江姐的电视剧看得入迷,不用母亲说,中饭我也会自觉去做的。问做什么呢?母亲说:明妈送来两株年糕,就做红糖炒糕吧。 qsL)}sC^8
母亲和父亲一直住在四合院里,四合院有点老了。但是四合院里的邻里们依然关系很好。母亲就喜欢坐在四合院里和人白搭。这不我还没开始做饭呢,母亲又和人说起我来:我囡做的饭很好吃。其实在家时我不做饭,嫁出去后更没做过饭,做饭好吃也只有母亲这么夸过我。母亲不善做饭,我们这里说的做饭当然也涵盖着做菜。母亲夸我可能是我做的比她自己要好些,或者在母亲眼里女儿做什么都是好吃的。 qsL)}sC^8
11点不到母亲就在催了,母亲性急,吃饭也比别家要早。难得在家的,也随她吧,说做就做。 qsL)}sC^8
红糖炒糕记忆中吃一点点还行,吃多就吃不下。很多年没吃过,因为很多年没在家了。在家的时候每年至少都会做一顿。母亲爱吃甜的,可能吃的就多几顿。我真不记得自己是否做过红糖炒糕,但是做菜也就大同小异的,虽然貌似有很多的讲究,到最后无非就是口味的问题。 qsL)}sC^8
虽然我不常做菜做饭,但我会做之前先想想,比如红糖炒糕,油不能少放呀,少放炒出来的年糕就不会香,糖也不能放早,早放会炒焦。放多会看起来颜色偏深不好看,放少不甜会不够入味。所以我选择了白糖和红糖各放少许。加了两鸡蛋,鸡蛋也不是先炒好的,蛋炒饭的时候我喜欢先将鸡蛋做好,然后和炒好的饭一拌,这样鸡蛋有型,颜色也好看。红糖炒糕时,我则喜欢将蛋直接加入炒,这样蛋和糕粘合在一起,炒过的糕有点甜有点脆,加的鸡蛋又有嫩嫩滑滑的感觉。最后加了葱段,不是很长,这样色香味就全出来了。 qsL)}sC^8
做好炒年糕,母亲依然喜欢坐在四合院里吃。然后喊对门的小孩子,给他们夹上几筷子。然后对着孩子的外婆说:我囡做的炒年糕就是好吃。于是,那个孩子的外婆说:中午,我也做红糖炒糕,得上你们家摘几颗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