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买来了两条带鱼,还没有剖,让我给处理一下。剖鱼时得沾上一身鱼腥味,可总得有人去做,只能皱皱眉头去了。两条带鱼差不多一斤重,算得上是中等身材。鱼肚子烂掉了,可鱼鳃还是红色的,该算得上新鲜。学菜场里鱼贩的样子,拿起剪刀,剪掉带鱼的鳍,还有带鱼的头。带鱼头有硬刺,又没有肉,给剪掉不算浪费。剖鱼的技术还差一截,给肚剖开了,而鱼贩却是从鱼口拉出鱼肚肠,外面看鱼是完整的。 "v1(f| a
少年时代家里过年时也会买来几斤带鱼的。那个时代的带鱼显得鲜亮,不是现在带鱼的毫无光泽,看起来灰暗。据说个别鱼贩为了增加带鱼的亮度,给带鱼镀上银粉漆,银粉漆是有毒的,害人。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样手段都能使上。买来的带鱼,得放在溪边洗,人们跟带鱼表面的银白色鱼鳞过不去,得给洗干净。现在讲科学了,说这个银白色表面是有营养的,用不着给洗掉。腊月的溪边,寒风割面,寒水刺骨,蹲着洗这么几斤带鱼可是件痛苦的事情,但快过年了,有鱼吃了,总是一种喜悦。 "v1(f| a
洗好的带鱼去头去尾,中间切成两截,这个两截可以做成一盘菜,得腌起来或者挂在窗口风干,以备正月晨头待客。过年边,窗口挂带鱼,算是农村一景。鱼头和鱼尾待不了客,可以自己先煮着吃。农家当时并不喜欢鱼类,一年到头烧鱼的次数也少,一是烧鱼得搁一些油,给鱼煎一下,可农家缺油,一般农家一年吃的就是一只猪的板油和水油,没有菜油或者升级版的调和油;二是鱼肉“鲜甜”,人们会多吃饭,得多下米,可平常吃饱饭是一种奢侈,这次多吃了,弄不好下次就得饿肚子。油和米,是当时家长的“头痛柱”。 "v1(f| a
正月晨头家里来了客人,桌上得放上几盘菜,肉往往是猪头肉,农家得向国家交售肉板,只有剩下的这个猪头可以挥霍一下。鱼一般就是两截带鱼段,这个鱼段给斜着切上刀花,上面撒着葱花。想吃带鱼,得让客人先动手。看到一篇文章说到穷苦的地方正月晨头请客时的“敲菜”一说,是指主人请客人夹菜,只是用筷子去敲敲菜盘,自己并不动手去夹,而客人也是应和去敲一下,并不真正地去夹。主人和客人都明知肚里,稍稍好一点的菜盘还得“招待”下一批客人,大家只是在表面上显得客气一些。似乎本地的条件要好一些,没有敲菜之说。客人动过筷子,只是象征性的动了一下,这样小的们可以动手了,甚至可以去夹上小半截来。 "v1(f| a
带鱼在海产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价位,现在吃点带鱼也是平常事。听说带鱼和萝卜丝一起烧是一道名菜,这也简单,萝卜大路货,五毛钱一斤,试试看。在锅内放点油,给带鱼段煎一下,然后放下刨好的萝卜丝一起煮。感觉还是萝卜丝的味道好,可能是带鱼的味道都转移到萝卜丝上。带鱼冻不结实,比不上猪头肉的冻,“带鱼冻浓耸耸”,不过带鱼冻过粥的味道也是不错的。萝卜丝烧带鱼,汤都给喝光了,没有了带鱼冻。 "v1(f|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