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室外依然是寒冷的冬季,维维也依旧过着她花枝招展的生涯,她甚至染上了抽烟的习惯。
我看不下去,“抽烟喝酒熬夜,你的声带会彻底完蛋。”
“谁在乎?”她说。
我只好沉默,既然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作为朋友只能适可而止。
其实我有点怕她,中国人的圈子那么小,我跟着孙嘉遇的事,早晚她会知道。
她可以放肆,我不能。
每周二和四的下午,孙嘉遇送我到尼娜阿姨的别墅,傍晚再接我回来。
只有这两天和周末可以见到他。
其他的时间,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和什么人在一起,电话打过去,经常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我很彷徨,不明白别人的男友,是否也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找不到答案,我只能做鸵鸟,幸亏我还有钢琴。
尼娜是很温和的人,却非常严格。对每一首练习曲的速度、音色和风格都有近乎苛刻的要求。
我引以为傲的基本功被贬得一钱不值。头两次几乎坚持不下去,每次回城都是灰头土脸。
孙嘉遇忍不住骂,“瞅你那点儿出息!只能捧不能踩,你是伊丽莎白一世?”
我低头不说话,眼泪一滴滴往下落。
他慌了神又回头哄我,“好了好了,就算我说错话,你也用不着哭啊?”
我扭过脸接着掉眼泪。
这家伙居然拿把刀进来,“你剥我的皮做成你家门垫踩着出气行了吧?”
我扑嗤一声笑出来,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尼娜招呼我们喝咖啡,端出自己烤制的点心。咖啡器具都是纤薄细腻的英国骨瓷,看得出当年全盛时期的旧迹。
聊天时我经常问一些很傻的问题,按照孙嘉遇的评价,都是隶属白痴级别的,她却总是耐心作答。
但她从来不谈自己。也许经历过真正的沧桑巨变,尝遍世间辛酸苦辣,很多事,就变得欲说还休。
我练琴的时候,孙嘉遇通常拿本书在一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