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经常能看到灰头土脸的中国人,说是民工不会有人异议。真正的身家亮出来,却能吓人一跟头。象孙嘉遇这样招摇的,的确不多见。
我使劲白他一眼,“那你去追求他吧,我可以为你拉皮条。Gay如今正流行。”
他的漂亮人人看得到,可是天知道,最初吸引我的,并不是他的容貌。我迷恋的,竟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这样一个人,谁喜欢上他都是个劫数,维维就是个现成的例子。我呆呆地想着。
“你又在想什么?”安德烈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晃晃,“别怕,还有我爱你呢!”
我被他逗得笑起来,他并不傻,什么都知道。
我喜欢安德烈这点天真,心里藏不住任何事,从不装模作样,也很少愁眉苦脸。
“算了吧,安德烈。”我夸张地皱起眉头,“你们乌克兰的女人,简直象苦力。生七八个孩子,每天上班贴补家用,下了班牛一样忙家务。我听说有更离谱的,丈夫回来还要给脱靴子……”
他大笑,过来捏我的鼻子,“你从哪儿听到这些话?一派胡言。”
有辆加长卡迪拉克经过,车牌号是666888,我追着看,告诉他中国人的数字崇拜。
安德烈说:“乌克兰也有,车牌前三位是000的,肯定是政府的车。”
我心里一动,问他:“前三位是TTT,又代表什么意思?”
他的脸色顿时凝重,“中国的黑社会首领。”
“什么?”
“他们都叫大哥。”
我被鹅卵石一跤绊倒,结结实实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