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我瞪着他。
对我的是非不分,安德烈表示出极大的震惊。
“他帮助进口商偷税漏税和走私!玫,我知道他是你的国人,可这里是乌克兰的土地。”
我闭上尊嘴,表示和他无话可说。
说我幼稚,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纯情。
官商勾结的灰色清关,是独联体国家的一道独特风景,我不清楚其中的内幕,也知道这种清关公司,基本上都有当权的大人物做后台,或者,黑社会背景。
出关的商品,不论贵贱,拢堆儿按货柜算钱,没有任何清关单据,货主从此祸福自担。
在乌克兰的华商,提起灰色清关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按照正常的清关程序,进口商品均以奢侈品300%征税。以廉价为卖点的中国商品,不走点歪门邪道,难道让那些批发商喝西北风?
但我没想到,孙嘉遇做的是这一行,一直以为他是进口批发商。
察觉到我的不悦,安德烈也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酒吧里放着怀旧的歌曲,一曲《山楂树》,让我想起爸妈,一时间有点难过。
他忽然问我,“玫,你的名字在中文里是什么意思?”
我举起啤酒杯子笑笑,“你猜。”
“m-e-i, 很象May的发音,”他也笑,缓缓念出那句著名的诗句,“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日……”
他既然抬出莎士比亚,我只好回他以巴尔扎克,“但是,这一朵玫瑰,像所有的玫瑰,只开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