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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别得太久 )s|o&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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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经历比较简单,不像有些人能够理直气壮地嚷道:我种过田,当过兵,经过商,做过工……因此,我对农事花艺不通。对于先生在《种植部》中对那些花草树木各一娓娓道来,真是敬佩至极,羡慕不止。 )s|o&aP>
但对于自然的喜欢是人的共性吧。我也曾经在缸缸盆盆里种植过什么,在这城市里生活,属于我的也只能是在缸缸盆盆里的土地了。但都以失败告终,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所以,当我再有什么动作,要种点什么养点什么时,女儿就在旁边相讥:连种植仙人球都要死掉的,老爸,你也就免了吧。让我羞愧得欲辩不能。 )s|o&aP>
这个春节的前几天,在蒙蒙细雨中,我撑着伞,在花鸟市场上买来了两颗水仙蒜头,养在两只花盆中,我说,人家过年过节,迎来送往,灯红酒绿,而我就让水仙陪着吧。 )s|o&aP>
水仙慢慢的抽茎了,亭亭玉立;开花了,洁白的花瓣,粉黄的花蕊,分外妖娆。我时常凑近花朵使劲嗅,因为我的鼻子因为受过化学品的长期刺激嗅觉不大灵敏了。在那一股清香中,我会忽然回到了许多年前,置身于那段时光。好像有研究表明,气味能够唤醒记忆。这也是我过年时习惯买上两盆水仙的原因。 )s|o&aP>
那时真年轻哦,住在一个冷僻山坳里的集体宿舍里。睡梦中,“嚓嚓嚓”的锄地声把我惊醒,睁眼转头一望,后窗外,明艳的春光下,一位农民在山坡的菜园上弯腰劳作。而站立在过道上,前面宽广无边的田野,与那座小城,遥遥相对,只是能看见边沿,犹如茫茫大海边航船的桅杆。春天迷蒙的细雨里,一垅一垅的油菜花,犹如金黄的绸缎飘荡在大地上。而夏天,几乎会在一夜间,黄澄澄的田野,会变成绿茵茵的,那是完成了从收割到重新播种。秋天的黄昏,有大学生模样的,在小桥旁边,支起画板,对着田野写生。萧瑟沉静的田野也不是一种美吗。 )s|o&aP>
一床一桌一书橱几乎是我全部的家当,过着多年的单身汉生活。那水仙花伴着寂寥,冷清,又有着忧伤中的特有的期待和憧憬。明亮的春光像潮水般涌进窗口,清风穿室而过。 )s|o&aP>
如今,那边已经矗立起高楼大厦,或者将要矗立起高楼大厦,大道已经造好或者将要造好,推土机和满载着块石的工程车轰隆隆地驶过,扬起灰尘,遮天迷眼。植被没有了,山岭被炸平了。 )s|o&aP>
现在提倡是以人为本,城市要造绿,建公园。但我踏入公园,特别是动辄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公园时,心里在由衷的感叹时,实在不是滋味。是的,漂亮,雄伟,那些花草树木排列有序,剪裁得体,但它们扮演的却是“以色示人”的角色,并不是处于与人平等的地位。可恶的是,为了夜色的美丽,给人欣赏,竟然把强烈的灯光照射到那花草树木身上,这花草树木也是需要睡觉的啊。 )s|o&aP>
我更喜欢不知名的小山坡,田头,荒野,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树木恣意地生长,平静生活,我能够融入其中,那是多么的快乐。 )s|o&aP>
先生您列举的植物,有些我确实并不了解,有些只知其名,有些连名字也陌生,但木槿却引起我绵绵回忆。 )s|o&aP>
与木槿花相识于童年,但那时并不叫木槿花,多年后,多有在诗文上读到木槿花,也没有与她对上号,木槿花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s|o&aP>
在宁静的乡村,菜园四周长成挺拔清秀的小树,成为绿色的篱笆,夏天到了,开出紫色的花朵,一道田园风景。我们当地用方言她为“樊熟梨”,也不知道其它地方是否还有别的俗称。妇女、女童会摘下这叶子用来洗头发。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用肥皂洗头简直是一种奢望。屋檐下,黑黑的、长长的头发在脸盆里甩进甩出,清香飘逸,几乎成为她们的节日。我们男童也时常摘取几朵摆弄,在那个平淡的岁月里,那紫色的像小喇叭似的向上开放的花朵,留给我们永久的色彩,清新、雅致。 )s|o&aP>
是生命都应得到尊重,是花朵都有自己生存方式,自由生长才是她们的本来的愿望。但人们根据自己的喜恶,硬是要分出个贵贱,强加个寓意出来。这个花代表什么,那个花又表达什么,想想真是可恶。有亲友生病住院,现在送什么吃的并不重要,而且显得有点俗气来,于是,鲜花作为了一种礼物,源源不断地涌进了病房。但我惊骇,刚送的鲜花固然艳丽,但离开了枝头的鲜花还能活得多久,病者,特别是病重者,在床上侧着头看着枯萎下去的花朵,内心是如何的呢,是否想到了自己。有时暗想,现在鲜花也不贵,能否将鲜花订购布置自己的居室,但还是觉得于心不忍,感觉这简直是摧残。在人们的心中,只是把花朵当作附属物罢了,并没有尊重作为花朵的生命,是的,每一个生命都是有限度的,但硬是把她们从母体分离开,为了人的欣赏,真是残忍。像这个春节前后,出现了少有的阴雨,对于水仙我知道,放置阴凉处可以延长花期,但当难得出来一场阳光时,我还是毅然地把水仙端出放于阳台上——生命一场,她也有享受阳光的权利。 )s|o&aP>
有时候忽发奇想,其实是受到了某些报道引发出来的。到某一天,自己有很大一笔钱了,就向政府承包一座山、或一块湿地,或者荒野,我就把家安在这,不上网,不看电视,不读书报,几乎与外界隔离,干什么呢?栽树种花,整天拿着一把锹,一把剪,栽种,培土,引水,剪枝,除虫,引来无数的鸟儿在栖息,还有蝴蝶,蜜蜂,青蛙什么的,造成出一片生态林,累了就倚着树干晒着太阳睡觉,死了就把自己安葬在此,最后把林子还给国家。 )s|o&aP>
但现实的问题是,我能否有这么一笔很大的钱,政府是否会批给我这么一片土地;即使拥有了钱,批得了土地,我是否真的会过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