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只吃了一小碗米饭,下午肚子特饿。吃饭少是个原因,中餐的菜也没个样子,所谓大排,面积还可以的,就是体积太小,薄得与纸片一样,还吃不出肉的味道。看到同事桌有喜盒,运气不错,里面有两只皮蛋。喜盒里面有八料喜糖和两只喜蛋。喜盒这个东西,越来越漂亮了,精美的纸盒,简直是艺术品。最早还只是一个尼龙袋子。里面的内容也变了,以前是一双红鸡蛋,后来是皮蛋包着红色尼龙纸,现在就是无包装的两个皮蛋。一双白中带黑的皮蛋,代表着啥意思呀,一点喜色都没有。桌子上放着喜盒,有这么一个信息,是某位同事结婚了。平常也不愿意吃喜糖和皮蛋什么,只是放在桌上,嘴闲着,经不住诱惑,也给吃了。还是我贪嘴的。 q{fgsc8v\
两个皮蛋,三两口就下肚了。大概是在嘴里停留的时间短,没有什么味道。本来就是充饥的嘛。现在皮蛋也太平常了,小店、超市和菜场都有卖。有精包装的,论盒卖,价格贵一些。也有散装的,箩筐里装着,便宜了许多。太平常了,吃皮蛋的兴趣也没了。还有读过几年书,知道皮蛋含铅,铅是锯毒金属元素,不愿吃了。现在市场上有无铅皮蛋卖,可谁能相信真的是无铅,且标着无铅的,价值又高了许多。早餐店里有皮蛋粥卖,我是不愿意吃的。加了几粒皮蛋,就号称皮蛋粥,有坑人的意思在。早十年前,皮蛋还能上酒席的,皮蛋剥开,一个皮蛋用线给切成四片,码在盘子里。切皮蛋不能用菜刀切,要切走形的,里面的蛋黄会沾在刀上。酒店里现在还有皮蛋这盆冷菜,边上放着一些调料,自然高贵了许多。 q{fgsc8v\
以前的皮蛋是用黄泥谷壳包装起来的。这个包装皮蛋能放上一段时间。大家都穷,连饭都吃不饱,人们不会轻易去买皮蛋。皮蛋多是作为礼物的,某人什么不舒服了,提上十几只皮蛋去探望。或者人上火,买个皮蛋吃下去压压火。偶儿有讲派头的,坐在小店里,要半斤老酒,来只皮蛋下酒,这让人们羡慕得不得了。吃者也会放慢吃的过程的,享受嘛。也有拿皮蛋作赌注的,队里有一次有人打赌,一个人说多少时间能吃下十只皮蛋,有人不相信,赌起来了。这个赌,整个队里都停下了工作,看热闹。十只皮蛋,短时间吃完是相当困难的。吃相不雅,头挺得很直。最后还是吃者输了,就差了一小口,咽不下去了。皮蛋好吃,可让你短时间吃下去,也是受罪。赌吃什么,是傻瓜的事。本地有个地方,为了宣传自己的桔子,举办吃桔子比赛,赢了有奖,应该是另一回事情,这只有赢没有输。 q{fgsc8v\
刚开始工作时,夜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有时凑个热闹,大家来个不是赌钱的赌钱。赌来的钱全用在买吃的。这个赌的方式也简单,拿一张纸,左边写金额数,一元二元或者是零,右边是签字处。中间用线连起来,一个签字处连着了一个金额数,线弯弯曲曲。纸给折起来,只留下签名处,大家找自己喜欢的地方签字就好。字签好了,开奖,接下是掏钱。给连到零的,白吃,当然是好运气,但要当跑腿的。也要更简单的,做了若干个纸阄,里面写着不等的金额数,让大家自己抓,谁抓到多少就出多少钱。这种凑钱的方式我们叫“劈兰”,这只是音近。买来的食物无非是兰花豆、皮蛋和汽水之类。当时啤酒还没有兴起。吃东西得讲速度了,吃慢了,肯定要吃亏。吃皮蛋时,外面包着的黄泥谷壳都不用洗,给皮蛋提到胸口高,放手,砸在地上,皮蛋多是一分为二,就可以直接吃了。偶儿沾了点黄泥,这不要紧,也给吃进肚子里。 q{fgsc8v\
皮蛋的正式名字是松花蛋,是皮蛋剥开后,蛋的表面有花纹的。有皮蛋吃时,剥开后先是看看这个松花,这叫欣赏吧。现在皮蛋的质量不怎么样,松花这个东西往往看不到。还有皮蛋没有腌制好,干脆给蒸熟,蛋黄是一个硬块,不是松花蛋稀软蛋心。以前松花蛋嗅着一股浓浓的臭味,吃着是一股香味。现在皮蛋改良,臭味没了,香味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