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午饭时,饭厅里飞来一只大苍蝇。看了看,是麻头苍蝇,不是绿头苍蝇,还好,麻头苍蝇没绿头苍蝇讨厌,不理它,继续吃饭。老婆在一旁催促,一定要我立即就消灭它。我装没听见,她就用筷子按住我夹菜的筷子,说:打死苍蝇才能吃饭。
老婆大人下了命令,且以断食要挟,那就打苍蝇吧。
小时候捉苍蝇是我的拿手好戏,小儿科。那时候,村子四周的沟壕里都是水,有的是人工放养的鱼,有的是野生的鱼。我们钓鱼就是用麻头苍蝇做诱饵,不用绿头苍蝇,原因是绿头苍蝇叮粪便,样子也难看,最主要的绿头苍蝇狡猾,飞行速度快,没等你去捉,它就飞跑了。相反,麻头苍蝇相对干净些,它一般叮在树叶、牛身和一些植物上,它反应慢,飞行慢,且飞行时不会急转弯,自然好捉。
捉的时候不需要工具,把一只手掌握成半圆状,微微留点手指缝,这是为了让空气从手指缝里穿过,当你猛地一扫苍蝇时,不至于形成气流,而把苍蝇吓跑。苍蝇一般是向正前上方飞,所以,手掌要放在苍蝇的前方。等你熟练的时候,随便从哪个方向都能捉住它。
这位误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在房间里乱飞,好一会才落脚窗纱上。我蹑手蹑脚靠上去,伸出手掌,一扫而得。手掌是空心的,苍蝇在里面乱撞,有麻麻的感觉,挺好玩的。
老婆大人喝令快点弄死它,责问我一个苍蝇有什么好玩的。我说,这苍蝇是误闯进来的,属于首犯,它认罪态度较好,有自首情结,而且,看样子还很年轻,爪子修长,是弹钢琴的料。虽然它侵犯了我们的私人空间,顾念它没有造成后果,还是放它一条生路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绕。我拿了一个牙签,从它的肚子上扎下去。它还在扑腾着翅膀,挣扎。我对苍蝇说,这相对于死缓了,我把你仍出窗外,也算我没有判你死刑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