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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女记者支教四川麻风村十余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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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女记者辞百万年薪 支教四川麻风村十余年

2011年02月24日02:27重庆晚报
 

台湾女记者辞百万年薪 支教四川麻风村十余年

张平宜

 

台湾女记者张平宜辞去百万年薪工作,放弃原本衣食无忧的优越生活,投身四川凉山一个麻风康复村的教育事业。为了让那些与世隔绝已久的孩子能尽快地融入现代社会,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努力。

初见

黑暗村落被人刻意遗忘

张平宜原是台湾《中国时报》的资深记者,过着优越的生活。她在台湾的家是一栋4层楼的山边别墅,家中有一个佣人。11年前,张平宜来到四川省西部一个叫大营盘的小村庄。这儿曾被人称为“隐形的村落”。从1959年开始,因为麻风病的蔓延,当地政府在此建立了麻风康复村,对麻风病人实行隔离集中的治疗,并持续了半个多世纪。

“那真是个被刻意遗忘的黑暗角落。”张平宜说。尽管已经过去了10多年,第一次进入麻风康复村的情景,张平宜依然历历在目。在村子里,张平宜看到,许多麻风病患者只能拖着残缺的四肢在地上爬行,身后带出一道道血痕,在自己的采访笔记里,她这样描述道:“他们的肢体被细菌吃掉了,就好像蜡烛燃烧后融化变形。”

村庄里到处都是游荡的孩子,他们不再有父辈那可怕的疫病,眼神里流露出野性的天真。村子里唯一的小学,在海拔1800米的山上。教室是两间破土房子,没有一扇完整的窗户。学校的招牌,是小偷唯一看得上的财产,早已被盗。这里挤着70多个学生,大部分只能站着听课,孩子们的脸都很脏,“脏到只能看见两颗眼珠子”。张平宜向老师许诺:“你留下来,我去筹钱盖一所新的学校。”

建校

女记者辞职奔波募款

张平宜在台湾写文章募款,到处演讲、卖书,或是带着医生丈夫每月给的1万元新台币零花钱坐出租车,去试图说服潜在的资助者。她带着这样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善款,回到大营盘,当上了新教学楼的“监工”。每一天,她都要在县城宾馆和大营盘村之间颠簸的土路上来回往返。因为学校没有厕所,这个有点洁癖的女人常常一整天不敢喝水。如果内急,就小跑半个小时到邻村,借用“猪圈隔壁的厕所”。

2002年,正如张平宜承诺的那样,崭新的教室在大营盘落地生根。2003年起至今,她辞去百万年薪的工作,在海峡对岸开办“中华希望之翼服务协会”,致力于大营盘麻风病人的子女教育。

坚守

“抢孩子”到学校上课

在那些麻风村的孩子看来,“张阿姨就像妈妈一样”。她熟悉每一个孩子的家庭状况与脾气秉性。与家长“抢孩子”,成了张平宜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在大营盘的时间里,只要发现一个孩子消失,她就会跑到对方家里,“胁迫恐吓”那些孩子回来读书。从洗脸、刷牙、洗澡开始,她慢慢教会那些孩子如何“保持个人卫生”。

大营盘小学周边没有水源。2010年,张平宜从台湾请来一个水利专家,从遥远的对岸运来“一根根水管”。他们用了将近50万元人民币,在荒山上建成了一个个水窖。

在这个村庄里,因为大营盘小学而改变自己命运的孩子越来越多,甚至邻近的孩子都会到这里求学。眼下,这座曾经“快要撑不下去的小学”,已经有了100多个毕业生,13个公办教师,他们有着整洁的教室和食堂,甚至还有村里的第一座公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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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辞百万年薪支教麻风村 曾被认为动机不纯

女记者辞百万年薪支教麻风村 曾被认为动机不纯

2011年02月28日02:53京华时报商西
 

台湾女子支教麻风村:希望改变当地孩子的命运

 

1.张平宜和麻风村的孩子们。

 

台湾女子支教麻风村:希望改变当地孩子的命运

 

2.今日的大营盘小学。

 

 

台湾女子支教麻风村:希望改变当地孩子的命运

 

3.昔日麻风村孩子们上学的教学点。 受访者供图

 

 

台湾女子支教麻风村:希望改变当地孩子的命运

 

  ■人物 张平宜 女,生于台湾云林县,原台湾《中国时报》资深记者,现任中华希望之翼服务协会执行长。 11年来,在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越西县,张平宜将一个供麻风村子女上学的教学点,一点点地建成为完善正规的学校,2005年至今已培养百余毕业生。插图/李明辉

 

  1999年,台湾记者张平宜到四川、云南等地的麻风村采访,没水没电、封闭隔绝的破败景象令她震惊,但更让她心痛的是麻风村的孩子——麻风病人尚有身份和补助,他们的子女却一无所有。

  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张平宜决心为这些一出生就生活在绝望中的孩子们做点什么。这一做,就是11年。2月23日,这个故事经《中国青年报》报道后,在微博中广泛转载,感动了很多网友。

  11年来,她做了什么?改变了什么?昨天,本报对话“麻风村孩子的台湾妈妈”张平宜。

  麻风病人有身份、有补助,但他们的第二代、第三代,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只能跟着父母种地放羊,吃属于父母的那一点救助。

  京华时报:你是台湾人,如何与大陆的麻风村结了缘?

  张平宜:我做过12年记者,从1991年开始在《中国时报》跑两岸新闻。1980年后,麻风病有突破性治疗方式,许多国家将其从一级传染病中除去,对病人不再采取隔离,而让其回归社会进行治疗。那时台湾隔离医治麻风病人的公立疗养院面临拆迁,正是在这个背景下,1999年我跟一个慈善团体到大陆麻风村调查采访,第一次走进这个群体。

  京华时报:第一次亲历麻风村,曾让你产生“再也不去”的念头,为什么?

  张平宜:因为那里让人触目惊心。我以为麻风村以医院的形式集中治疗病人,他们的子女会被带出来抚养。但12天走过四川、云南的6个麻风村,让我见到一辈子忘不掉的景象。

  这些村子极为偏僻,利用自然地形与世隔绝,仍停滞在无水无电、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无家可归的老残病人遭疾病侵袭,有人眼瞎、鼻残、五官严重扭曲变形,有人缺手断脚,只能在地上匍匐爬行,包伤口的布都烂了,周围都是苍蝇,走过的地方都是血痕。

  最让我心痛的是那里的孩子,他们没有一个穿着像样的衣服,很多人光着身子,身上脏得只能看到两颗眼珠子,眼神空洞。他们是麻风病人的子女们,生在麻风村、长在麻风村,除了集体户口外,他们没有个别身份证。背负着麻风病人的宿命,他们走不出麻风村。没办法读书,个别人只好隐瞒身份到外地去上学。

  京华时报: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一次次回到麻风村,至今也放不下?

  张平宜:是那里的孩子。第一次去时,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小儿子刚满3个月,可能是因着身上这份做母亲的天性吧。

  麻风村孩子的境遇,甚至比麻风病人都不如。麻风病人有身份、有补助,但他们的第二代、第三代,没户口,没身份证,什么都没有,只能跟着父母种地放羊,吃属于父母的那一点救助。一个村子如果登记100人,真正的人口可能有500多,救助根本不够吃。

  那时城里的孩子都已经吃上麦当劳了,可他们却连汽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们就像一群被遗弃的孩子,从一出生下来就没有了希望。让人特别想保护,不忍心丢下。

  京华时报:麻风病人是怎样的一群人?

  张平宜:麻风病人长期被忽视,是个冷门议题,社会对他们有一种刻板印象,就是肮脏,因为麻风病形诸于外,样子非常可怕,有病人活到90岁,就像一只茧一样,四肢都烂掉了。

  回来后我看了很多相关的书,对他们产生很深的同情。因为长期对传染途径不了解,社会对麻风病的恐慌和偏见根深蒂固,麻风病人被疏远、歧视,背负污名和道德审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很多人靠乞讨为生。

  那时我想,麻风村的老人已难改变命运,只能看着他们自然凋零,但他们的后代不应背负原罪,遭受不公平对待。我想找一条有希望的路,给他们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

  京华时报:村里有麻风病人的子女传染得病吗?

  张平宜:麻风病不是遗传病,且有95%的人天生对这种病免疫,但仍有部分免疫能力较差的孩子会感染得病。

  我们每年会给学生做体检,确诊病情立即上报。治疗药无法在外面买到,需向联合国申请,在吃药的一周内就有99%的病菌能被消除,并切断传染性,持续吃药两年,病情能基本治愈。几年来学校发病率仅为0.1%,患病的孩子边治疗边坚持上课,现在状况良好。

  从1986年建立以来,这个学校十多年间没有一个毕业生,因为老师的文化程度只能教到四年级。我去时,这个唯一的老师也即将去卖水果。

  京华时报:你想通过教育改变麻风村孩子的命运?

  张平宜:对。父辈的病,不是麻风村孩子的命。我觉得,孩子在那个年龄就应该去上学,这是一个常识。我也坚信,通过教育,他们能走出麻风村,过上正常的生活。

  当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麻风病人死去后,麻风村终将成为历史,这些孩子怎么办?与世隔绝那么久,他们走出大山已经很难。我认为,唯一的途径就是读书,然后努力融入社会,自食其力。

  京华时报:为什么选择大营盘麻风村?

  张平宜:之前我从没听过这个地方,和它没有一点关系,但冥冥中人生会有很多意外。在凉山彝族自治州,麻风病人又被叫做“麻风鬼”,受严重歧视,甚至会被活活打死,他们的子女没法到一般学校上学。所以我一直打听,终于在2000年得知当地有个大营盘小学,专为麻风村子女开设。

  第一眼看到这个学校让我很吃惊,两间教室盖在水塘边,10平米的屋子摆着十多张破旧的课桌,黑板上都是洞,全校70多个学生,只有一个老师。

  从1986年建立以来,学校没有一个毕业生,因为老师的文化程度只能教到四年级。我去时,这个老师也即将去卖水果,孩子们面临失学。我千方百计说服老师留下来,心想无论如何不能让学校关门,马上回台湾筹钱。

  京华时报:通过哪些途径筹钱?资金使用公开吗?

  张平宜:所有能想的办法、能走的路我都去试,像义卖蜡烛、参加梦想计划比赛、摄影大赛、出书、讲演等。

  2000年我已基本从报社离职,但仍做特约记者。后来觉得需要一心一意做这个事,2003年辞职,成立中华希望之翼服务协会,聚集起一批长期捐助的爱心人士。特别要感谢台湾一个做私立幼儿园的教育机构,几年来捐助总计300多万(人民币),还有几个企业家,是同甘共苦的好友,被我“陷害”多年。

  十年里我们陆续投入近千万做麻风村的教育和建设,其中花费数百万做引水工程、征地建校,另外每年运作和管理学校的费用在25万左右。我们在台湾是正式注册成立的协会,资金使用当然且必须公开,每年有对外报告,这也是对捐助者负责。

  京华时报:修建学校的过程中曾面临哪些困难?

  张平宜:与政府官员沟通,改变传统观念,这些都很难。在台湾募款时,我常会被问“为什么要拿台湾人的钱去帮助大陆人?”而在大陆又总被认为动机不纯,揭当地“家丑”。我告诉他们,救助不分地域,我看到的是人,帮助的也是人。

  为建校舍,我去找过很多遍当地政府,几乎没有官员愿意坐下来听我讲5分钟。有时我带着满腔热忱过去,他们却在打麻将,我坐在旁边等待,如此反复几次,又气又失望,发誓再也不去,但为了孩子,还是忍不住一再去求他们,因为他们的决定关乎学校的未来。

  一次次要水、要电、要地、要老师,要这些东西占尽我这10年的生活,有时真觉得力气用尽,走不下去了,我就把自己封闭在麻风村里,只要和孩子们在一起,就很开心,所有难过和折磨都能过去。这个过程很苦,但值得。

  读书是种天分,并非人人适合,但每个人都应享受义务教育,具备基础素养,这9年里学到的东西,可以让孩子的后30年过得更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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