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的默不作声
——写给病中的弟弟
【米登桃】
《梦中的花园》
昨晚我做梦了
在老屋的后面
庄稼地还是庄稼地
我和我的诗友们
席地而坐
钟声从远处传来
坐了许久
直到坐成老屋的样子
在暮色深处晃动
《我不该》
想了许久
我给诗们讲了同一个故事
情节和当初一样
讲到深处
我们家的后山感动 流泪
杉树的样子很抽象
在记忆里
像父亲的胡须
风一吹就白了大半
我不该讲的
更不该让亲人们泪水长流
在老山的深处
郁郁葱葱的草们
忧心成疾
《想着…想着，父亲就活了》
我每天允许自己想一遍
二十一年了，对您说同句话
——我想您啊！父亲
现在弟弟也长成了您的样子
他的背影完全复制了您的伟岸
看着…看着…
我开始沉默，在九零年的某一天
和您说完最后一席话
天就黑了
我们哭啊！喊啊！您再没回来
而我从此流落异乡
再过几年
我也到了您走的那个年龄
那时，是不是我想着…想着…
您就会站在面前呢
或是在晨曦里
为我和弟弟掬一捧阳光
是吧！父亲，您看
后坡的花真的开了
在您的坟墓旁边
有我无罪的辩护
《原谅我的默不作声》
弟弟 你病了
我本该带着亲情和平和的眼神去看你
可现在 原谅我做不到
我是多么的沉重啊
比我们家的大山还重
是啊！弟弟，姐姐的肩弯了
路也曲了 可是请原谅啊
我不得不面对
现在一切安静下来
你的药吃没吃 吃没吃饭
这些我天天想着
但我不敢问你
我怕啊！我怕——
你一碰就碎了
2010年9月29日星期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