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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鱼缸换水,一不小心把鱼缸给粹了,随着清脆的稀里哗啦的声音,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碎片,大块的让人联想起哈尔滨的冰雕,晶莹剔透,小块的就象是闪光的钻石滚落一地。我小心翼翼地捡拾地上的碎片,不让尖锐的玻璃残渣割破手指,那样会很痛的。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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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我曾经被刚刚打磨过的菜刀不轻不重地割破了中指,血很快流出来,很痛,我举着受伤的手指跳到他面前,蛮以为可以得到一些同情和安慰,很不幸,我得到的是呵斥和嘲笑,然后我就觉得那流血的手指不再疼痛,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理和心理转换过程。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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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就知道,受伤了,不要给任何人看,包起来,让伤口自愈是唯一的办法。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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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年过去了,这个办法很好,她们说我很幸福,我礼貌地点头应着,我若说我不幸福,都对不起她们的热情和羡慕的目光。现在我的中指上的那道疤痕还在,淡淡地却清楚可辨,它提醒我历史是惨痛的,教训是深刻的,每次看到它我都会自嘲地笑笑。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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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渣很碎,飞得到处都是,我仔细地捡着,不知道碎了的婚姻可不可以这样的捡起,也许可以,然后扔掉。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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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以后,上网,本想着一诉苦闷,那知一张嘴就嘻嘻合合起来,完全傻大姐的形象。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正常,我不喜欢女人都人到中年了还一脸纯真的憧憬爱情,那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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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春风满面的发贴回贴之际,朋友来电话,非要和我谈谈心,要我诉说一下苦闷。我就纳闷了,没事你找我谈什么心啊,谈心也成,那就谈点高兴的事多好,干嘛非要谈苦闷呢。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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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难道你不痛苦吗,痛苦以后不想找个人诉苦吗,我就是那个可以为你解除痛苦的朋友,来吧,我们谈谈。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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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狂晕,为什么我要痛苦呢,为什么痛苦以后要找人诉苦呢,诉苦以后又能怎样呢。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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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菜说:其实,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或者试图理解你的内心深处--你所认为的东西感受到的你的痛苦或者忧伤急迫或者郁闷,在这些完全属于你个人的东西没有具体化的时候对旁观者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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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菠菜说得很对,如同多年前在单位安全会上,每个人都必需发言一样,那时,我还年轻,胆小如鼠,跟别人说话脸都红,无论男女。要我在二十几人面前发言,那真是一件难为情的事,在我的磕磕绊绊的发言中,隐约的传来痴笑的声音,于是我的脸更红了,说话也更磕巴了。在别人看来,我的惶惑和惊颤是莫明其妙的是不可理喻的。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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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我就知道,不要把自己的感受说给别人听,你得不到什么,除了嘲笑,那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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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封闭了自己很多年,成了习惯。 o+g4p: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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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朋友要来挖掘我的痛苦了,她不知道,这诉说的过程其实比痛苦本身还要残忍,她正一刀一刀地把我割开,没有血也没有泪,有的只是枯萎。 o+g4p: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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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吼了她,她很伤心,她说:我是一盆烈火,而你就是那冷水,今天我不应该给你打电话,就这样吧,再见。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我听到哽咽的声音。我知道我应该往回打个电话向她道歉,可是我没有打,打通以后,说什么呢,我不知道,就沉默吧,让沉默来整理一切,也许有一天她终会懂我。 o+g4p: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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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看到一句话:再见的时候我们握一下手吧,我的手凉吧?我的心比我的手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