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有一个石员外,良田万亩,房宅百间,家值万贯。虽富甲一方,却积德行善,乐善好施。膝下有一双儿女,女儿玉莲,年方一十八岁,长得是羞花闭月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儿子石义,八岁进山学艺,一晃已经八载。这几年风调雨顺,人畜平安,女儿玉莲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老员外与老伴商量,准备给女儿择一良婿,风声一出,应者如云。令老员外很是为难,左思右想,无奈决定采取应试招亲,先面试,再艺试定夺。
通过面试进入复试比艺的有张三,李四,王五,马六等人。老员外出题问张三:“假如你是风婆婆,必须完成玉帝的行风指令,又让人间受益,你应该怎么办?”
张三略想了一下答:“风从河道走,越过果木园。”
老员外听后默默点头。
正在这时,忽然风雨大作。艺试被迫停了下来,老员外传下话去,今天暂停,明天继续比艺。
再说石义离家八年,在山上学了一身好武艺,思念家乡,想念亲人。一天,师傅说:“石义,你下山吧,不是我不留你,是你到该下山的时候了。”石义挥泪告别师傅,依依惜别。只因归心似箭,使起陆地飞腾法,日行八百里,昼夜兼程,直奔长安城而来。这天半夜来到了长安城外,望到若隐若现的城墙,石义才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到家了。停住陆地飞腾法,徒步走进黑松林,这黑松林里到处是坟冢和墓碑,阴森森地。常言说得好,艺高人胆大,石义一点不怕,手提八百斤折铁钢刀,向黑松林的深处走去。走着走着,突然间他眼前一道弧光一闪不见了。石义心头一紧,心想奇怪,这么黑的天怎么能有弧光呢?石义快步在黑松林中搜索。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盏灯,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双手捧着一盏灯,不紧不慢地向长安城里走去。石义紧紧地跟了上去,开始跟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是想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没想到石义后来使起了陆地飞腾法,也追不上穿红衣服的小姑娘,两个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两丈多远。
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来到城门下,低头施了一礼,城门就开了一条缝,她闪身进了城。石义来到城门下,城门自动关上了,石义一急,双脚一跺,使一个燕子钻天式,飞身上了城墙,跳进城去。那个穿红衣的小姑娘还在他的前面,距离他还是那么远。不紧不慢地穿街过巷。来到一个大户人家门前,她还是弯腰施礼,门果然又开了,她闪身进了院。石义因追得急,没仔细辨别路途方向,抬头看见大门上石府二字,才醒悟过来,到了自家门口了。本想叫管家出来开门,一想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来自己家里干什么呢?深更半夜,来者不善。想到这石义心中焦急,出了一头冷汗,暗叫不好。离家八年,也不知道家中是否结下了仇家。石义来不及多想,翻身跳入院中,那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手捧着那盏灯,穿过假山,向后院走去。后院是姐姐的闺楼。她到姐姐的闺楼做什么?石义不敢怠慢,紧跟其后上了闺楼。穿红衣服的小姑娘还是遇门施礼,房门大开,她直奔姐姐玉莲的寝室。
石义不敢惊动别人,只好飞身上房,使一个倒挂金勾,用双脚勾住房檐,来个夜叉探海式,用舌尖舔破窗棱纸,木匠吊线独眼往屋中一望,不觉魂飞身外,险些从房上掉下来。石义看到,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正在给姐姐脱衣服,她手里捧着的那盏灯,不是灯,是一个冰盘,在黑夜中发光。姐姐仰面躺在床上,穿红衣服的小姑娘用手在姐姐身上一拂,衣服扣子全开了,她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牛耳尖刀,划开姐姐的胸膛,割下姐姐砰砰还在跳动的心,小心奕奕地放进冰盘,然后用手在姐姐的胸前轻轻一拂,姐姐身上的伤口就合上了。穿红衣服的小姑娘转身捧着这颗砰砰还在跳的心,向屋外走来。
石义怒火中烧,翻身从房上跳到地下,冲进屋里,不由分说,举刀便砍,穿红衣服的小姑娘伸出两个手指架住了石义的刀,然后嫣然一笑。这一笑不要紧,石义觉得心旌摇荡,暗想世上怎么还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双目如一汪秋水,肌肤如玉,步履飘逸,是神是鬼是妖石义搞不清楚了。石义也顾不得那么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掏走姐姐的心,定不是好人,岂能饶你,抽刀又砍,这次石义用力过猛,刀深深地砍进门框。穿红衣服的小姑娘,一低头从刀下走了出去。石义怎肯放弃,紧跟其后,穿红衣服的小姑娘还是遇门施礼,城门便大开。石义一直追到城外黑松林里。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来到一座墓碑前,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人一晃就不见了。石义无奈找不到入口,只好砍下墓碑一角,作为记号,回去向父亲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