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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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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 0楼发表于: 2009-02-24

    我和女儿去湟源，应邀去看看发小时的朋友。湟源县现属于西宁辖区，我过去也去过。不过头几次去，都是为公事，坐着公车不用我操心，一路上和同事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这次可是我和女儿去，要坐班车，而且她不在县城，所以我对怎么坐车，在哪里坐车，都在电话里问了一遍又一遍。可怜我那老朋友关于怎么坐车也就是凭自己坐车的印象说，她每次坐车都是有人带着，也是个不操心的人。一会儿说你坐车直接就到了，（后来我去问了她儿媳才知道，那是她们坐了一趟顺车的关系，她才有这一说。）一会儿又说你到县城下车转X路车就行。没办法，我想反正我知道湟源怎么走，到了湟源再问人。

    我在超市买了礼物，并给女儿买了些小吃就上路了。我俩本来打算在路口等车的，但路过的车看我招手，司机摆摆手不停。我俩只好来到长途汽车站，问了售票员没有直达XX地方的车，只能转车。所以就坐上了去湟源的班车。也不知道是怎么会事，看起来很平坦的路，车行驶在路上就像在马路上跳舞；那个颠簸，那个摇晃。我们就好像是坐在摇筛上一样。女儿有点晕车，在车上一般不说话，只是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假眠。现在车子颠簸的使她的头在椅背上靠不住了，她双手捂着腹部笑着说：“现在我腹部器官的位置都被颠乱了。”我也开玩笑说：“是啊，我的也一样。让它们换换位置也好，不然它们常待在一个地方也会腻的。”

   车子行驶的很慢，但毕竟是在走，不一会儿就把城市远远地抛到身后了。我看到裸露的土地四周，一棵棵长的歪歪扭扭，枝杈横生的杨树挺着掉光了树叶的身子，守候在田埂上显得哪么猥琐，又有那么一点可怜。高原的初春还是一片死寂，田野上也没有什么耕作的人，一切都显得哪么萧条。路过一个个小村庄，除过有几家房屋更新外，很多还是低矮的农舍，破旧的院落。也有几家盖新房的人在忙碌着。路过一个集市，逛集的人也是寥寥无几，那些小商小贩无聊的在各自的摊位上或坐或站打发着时间，几栋楼房孤零零的立着。我们刚出门时的那股兴奋劲也就慢慢不高了。车里的暖气烧得很热，我脱下外衣披在身上，慢慢开始有点迷迷糊糊。但就在我准备眯一会儿时，女儿轻轻推推我说：“妈妈你看！”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我抬头一看，哇！前面一座喇嘛庙，依山而建，宏伟，显眼，我赶忙从包里取手机，想拍下来，但当我调好功能，再想拍时，车子把庙宇快甩到身后了，我只拍到一角，遗憾，为了拍我都没有好好看清。

    但随着班车越走越远，一路的景色还是很吸引人。很多景色令我目不暇接，路两边那怪石嶙峋的山崖，它们形态各异。有的似一队队整装待发的士兵，有的像一群嘻哈玩闹的顽童，有的似站在悬崖集体眺望的人群，有的似独自眺望的村妇，有的似一群男女扎堆聊天，有的似花草簇簇......山崖一会儿离我们很近，一会儿又离我们很远。班车在蜿蜒的山谷里前行，我的眼球都被这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吸引，顾不了颠簸的身子，随手拍着一些，嘴里不停地给女儿说着，车很快就到了湟源县城。我问司机：“师傅：我们要到XX地方去，下车该怎么坐车？”“你们下车过马路在前面转角过去，那里就有去XX的车。”这是一位中年男子，一脸的胡须，好像好长时间没有修理，但人很热心，手指着车前面说。我俩过了马路，我回头还看见他在车里给我们指；看我们走对了，他才点点头把车开走了。

    这里满街跑的都是被我称为“尕猪娃”的三轮机动车。哪里有什么公交车的影子啊，就是连站牌都没有。我问一位路边的大婶，她的回答也是很含糊，总之不清楚。我们站在十字路口，女儿问：“妈妈，你知道到她们那里从哪个方向走吗？”“大概是从那里上吧。”我指着那个我们刚下车的方向说。我这个人方向感特差，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就凭想象说是哪里。刚从温暖的车里下来，我俩站在陌生的街上。虽然太阳还是照着，但高原的风从不把太阳放在眼里，特别是在这七九天，寒风嗖嗖地刮着，阳光在此时显得哪么的无力，照在身上似一缕亮光，没有一丝温暖，一会儿身子就感觉冰凉起来。我穿的羽绒服还没啥，倒是女儿冻得瑟瑟发抖，我双臂伸开拥着女儿脑子里在想着该怎么办。女儿说：“你再打电话问问啊！”我想她说坐X路车，现在我们等不到，她还有什么办法。脑子一动，就有主意了，唉，人啊，这脑子要是不转动，这比谁都笨，我怎么就不问问这个小三轮车，他要是去，我们不就可以到了吗？我立马叫过一辆，他说去，我们就上车了。原来车子走的不是我说的那个方向，而是转过一个大弯，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女儿看这样开始笑话我。

    车上了路，现在走的是青藏公路比刚才好多了，但越走越僻静，除过一辆辆急驰而过的车辆，很少看见人。从路边的标示可以看出离日月山不远了，有几处庙宇我也没有看清，都是远远地矗立在路边上。我在心里想，多亏是两个人，我一个人来的话，还真有点害怕。这个小三轮车也不知是什么发动的，坐在上面就好像是一架喷气式飞机在发动，有很大的轰鸣声，以至于我连司机说话都要大声喊着说。又是一个热心的人，对于我俩的问题一一回答，还说我俩要去的地方叫什么“xxx”，因为是一个藏语名，现在我给忘了。还提醒我俩回程时该做什么车，说我们今天这么来走弯路了。还强调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要是夏天来就好了。完全把我俩当旅游的人了。

    到了，总算到了。我说了朋友开得饭馆的招牌名。他一直把我们送到门口。来到这里才知道，这里是农业县与牧区连接的地方，附近没有村庄。公路两边一排盖了一绺二层简易的楼房，都是开饭馆的，从外面看都挺简陋，下面是饭馆上面是旅社。大概主要是供从牧区来的司机及旅客用餐的。

    下了车看到那熟悉的招牌，"兰州XXX羊羔肉"，这里还是那个熟悉的招牌，连字体都没变。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深有感慨。虽然寓意这个名字的人已经离开了尘世，离开了他满心牵挂的妻子。但这就是他苦心经营的事业，这里还有他的遗迹。亲人们还在沿着他的路在走。朋友的老公，一个忙碌了一辈子，自信了一辈子的男人，在病魔前倒下了，永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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