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尖岩的篝火晚会上,继茶艺表演后就是十番演奏。10位当地村姑,在篝火前为我们演奏了从来没有闻听过的十番昆曲。
十番,是一种兴起于明末,由若干曲牌与锣鼓段作轮番演奏,流行于江南民间的器乐演奏形式之一。因各地传统风俗不一,演奏的形式各异,流行的调谱不同、编制不等,其叫法名称也不一样,有“文十番”、“武十番”、“粗十番”、“细十番”、“十番锣鼓”等。
“遂昌十番”是各地十番中较为独特的一支,是汤显祖在遂昌任知县时,得以传播的民间艺术,至今已四百多年。由笙、箫、双清、三弦、十番提琴等管弦乐器为主,演奏传统名剧《牡丹亭》、《紫钗记》、《南柯记》、《邯郸记》、《长生殿》、《浣纱记》等剧目的昆曲曲牌。
昆曲是中华文化艺术的瑰宝,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人类口头流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榜首。
如今,全国昆曲艺术团体屈指可数,保护传承昆曲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遂昌农村至今还保存着十番演奏昆曲的活动,在全国堪称奇迹。据浙江省艺术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洛地等有关专家考证,遂昌昆曲十番演奏的曲谱和邻近的金华、永嘉草昆不同,属于正昆一脉,其演奏风格和内容独具特色,是遂昌民间宝贵的文化遗产,也可以说是当今全国独一无二的民间艺术瑰宝。因此更具有特色,更具有研究价值。
在晚会前的化妆准备期间,我有幸与她们有过短暂的接触与交流。带队的一个农民,让我看了他随身所带的有关十番的资料,知道这些村姑都来自南尖岩附近的石练镇上,她们都是自发地聚集在其中某一位家里,坚持长期不懈的学习与训练,才使这一民间文化遗产得以传承。除应邀为当地群众喜庆堂会与闲暇假日设座演奏,以及参加迎神庙会和元宵灯节排街游行外,还于2001年8月参加了在遂昌召开的中国汤显祖研究会首届年会的汇报演出,受到了来自全国各地专家的高度评价。其中上海戏剧学院叶长海教授指出:遂昌县石练镇这种民间带有乡土气息的演唱,属于劳动人民自己的文化品种,乡民喜爱;“打十番”现在全国能演出的已极为罕见,从演奏风格(包括所使用的原乐器)上看,有研究价值;农民唱昆曲,别具一格,中国昆曲已被列为世界级文化遗产,遂昌县由于历史原因(如汤显祖任过知县,而且代代百姓都怀念汤显祖等),出现了农民唱昆曲的奇迹,引起研究者高度的重视;农民的演唱曲调还有一部分因素是与流行的昆曲不同,可能属于比昆曲更古老、纯朴的腔调(如永嘉“昆腔”、金华“草昆”之类)亦引人注重。
此后,丽水、金华等地方电视台,浙江、上海东方等卫视和中央一台、三台、十一台都相继报道了有关汤显祖和“昆曲十番”的专题片,引起了社会的关注。
2003年3月,“昆曲十番”被列为浙江省民族民间艺术保护工程扶持名单。2004、2005年中央电视台连续两次拍摄制作了相关的专题节目。其中,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院长苗棣和中央电视台十一频道“戏曲采风·文化周刊”编导郭振元率组来到遂昌拍摄汤显祖文化专题片,在评价昆曲十番时,郭振元编导说:“我认为,“昆曲十番”甚至比云南纳西古乐更具有文化研究价值,它不仅有着极高的文化研究价值,更是全国独一无二的民间艺术瑰宝”。还说:“时至今日,遂昌的老艺人们还看着工尺谱,唱着《牡丹亭》,而四百年前,《牡丹亭》的作者汤显祖就在这片土地上为官亲民,这本身就有着无穷的文化吸引力,同时也是我们制作这个专题片的一条主线。”
如今,“石练十番”正逐渐成为遂昌县一项具有很高开发价值,体现地域特色的文化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