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寂静空庭院,
依稀旧阁楼。
风卷壁间尘,
月登枯树头。
无花自酌酒,
饮得几多愁?
离人渐已去,
小园莫逢秋。
一个人,
依旧,
一习青衫;
一葫酒,
倚剑,
醉卧窗前。
一双眼,
凝望,
遥远天边;
一杆枪,
挥舞,
破碎界限。
他,自称奇人。其实,却是一个奇怪的人。当真与幻无限的重合,他生活在自己的梦里。他从不知对错,只知想做什么。很多年以后,很多人叫他幻魔。每个人都可以幻想,只要不怕失落的痛。他喜欢别人也沉醉在他的梦里,这样他才会觉得不再孤独。如果你需要可以去找他,他叫秦陌。
或许,他可以轻易的爱上一个人,给她编织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梦。然而,越美丽的事物,往往就越难于实现。但他认为他可以,他认为爱一个人和杀一个人的区别只在于,刺入对方心脏的,是手中的枪,还是自己的影子。直到有一天遇见她,他才发现,原来世间有些东西,无法随着手中的枪而破碎。
离开家,就在这片山上,他与一个女人不期而遇。陌生的山与水,冥冥中注定的走到了一起。人们都很容易在某些时候忘记某些事情,重要的事情。留连于山水之间,寄情于云雨之中。宛如神仙眷侣的生活,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终结。
来者是名黑衣剑客。名吴言,人如其名。他的剑术并不高超。当秦陌的枪荡开了黑色的长剑,点在了他的眉心,却无法再刺下去。他无法面对,黑衣剑客身后那个孩子的眼神。或许她也一样。那一天她走了,秦陌再也没有见过她。
秦陌在这座山上建了一座小园。庭院、阁楼,一如她在。偶尔凭着手中的枪,接些生意。拿回钱换些花和酒。很多花,一种酒。花可以有着不同的韵味,酒却只能让他徘徊在温暖与寒冷之间,似幻迷离。
他开始遗忘,遗忘掉很多事情。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的家,也忘记回家的路。他总是不经意的问自己是不是也已经忘记了她?然而,越是想要忘记,却又愈加清晰。有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回忆是幸福的,忘记也是幸福的。反之亦如此。
八年后的冬天,秦陌接到了两封信。来自不同的地方。一条来自东方,三年前黑衣剑客练剑重伤,郁郁而终。而依旧没有她的消息。另一条来自家里,家里的她托人带来一坛药酒,盼望早归。酒的味道很怪,或许是心理作用。秦陌觉得该回去了。
几天后,正当秦陌收拾行装准备回去时,一个女孩子来了,有些眼熟。眼熟,是的。人或者剑。秦陌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想要一个梦。可惜他做不到了,如今的他只能给自己一个梦,一个无尽的梦,或许此刻依旧在梦中,那么就去做想做的事;或许这是刹那的清醒,那么就去做该做的事。
离去的时候,剑光闪动,秦陌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只是他不会再有梦。他手中的枪没有动,剑光中他看到剑柄虽然新刻了一个"宁"字,剑身的花纹却不曾改变。红色洒落在雪中傲立的花枝上,显得格外的刺眼,与女孩的剑如此相似。
在那一瞬间,女孩终于发现,那个曾只存在于姐姐口中的人,早在长剑挥动之时,就已消失在这个世界。心中的爱或者恨,萌动或者忌妒,都只属于自己曾经有过的梦幻。一个梦结束了,属于那个梦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留下一片白雪茫茫。或许,一切真的曾经有过。或许,只是一片白雪茫茫。
琴声悠悠,鸣在纤细的指端。或许满是迷茫。但人们知道,幻魔还在,没有人会在意她是什么样子。只要心中有梦,心中有魔。
(完)
To错错:接了“错”字很久,今天才交,很是抱歉。曾写了一篇,却没有存稿。或者忘记了,或者本就不想存下来。夜,总是无法安睡,这样的文字,似乎只会属于无眠的人。错或者错,是做错了,还是错过了,没有人知道。身体依旧很难受,我去寻找我的梦了,或许会找到。或者,我可以再坐一会去吃个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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