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晓色云开,朝阳渐渐升起,少年倏地勒住马僵,道:“可以了!”跳下马来,面不
红,气不喘,一双妙目,注视着樊英,樊英走了走神,道:“这真是天下罕见的宝马。尊姓
大名,可以见告了吧?”那少年眼珠一转,忽地身形一长,一伸手,倏地就把樊英腰间的那
口宝刀拿去,习武之人,保护兵刃已成习惯,樊英本能地伸手一格,想樊英武功亦非泛泛,
这一格一拿,乃是擒拿手的恶招,却连少年的手指都没有碰到,待得樊英发觉,只见那少年
已棒着室刀,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樊英亦是惊疑不定,只听得那少年道:“你这宝刀从何处得来?”樊英道:“这是张风
府的宝刀。”少年道:“张风府为何将他的宝刀给你?”樊英道:“恩人容禀……”将张风
府那晚壮烈之死,简单说了,说着,说着,流下泪来。道:“只恨我樊英无能,眼看张伯伯
归天;到了京城又眼见于阁老成仁,连他的六阳魁首也给别人取去。”
那少年拔刀鞘向空中虚劈两刀,忽地仰天狂笑,道:“好,张凤府也算死得其时,不
负,不负于阁老对他一番赏识。”这笑声苍凉之极,樊英禁不住心头一震,眼泪却自然止
了。细想那少年话语,似乎和于谦、张凤府都有极深的渊源。
但见那少年将刀插回鞘中,却悬挂在自己的腰间。樊英道:“请相公将这口宝刀还
我。”那少年瞪眼道:“为何要还给你?”樊英道:“恩人爱这口刀,自主道:宝刀赠壮
士,红粉赠佳人。恩人也配用这把宝刀。无奈这口刀,张伯伯己托我送与他人,而且这其中
有极大的关系,”白衣少年冷冷说道:“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