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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园野趣(小说接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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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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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楼 发表于: 2009-01-15
  那面大漠一家远去,忙活了一天的秋家也松了一口气。对于大漠一家的印象大家都觉得还可以,基本评价是人都挺随和,没有像当下的一些暴发户那样俗不可耐。待人热情,说话直爽。对于未来的女婿盛夏,秋夫人是左看满意,右看顺眼,从心里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大龙本来想问问老秋关于妹妹的事,可是看老秋精神不佳,也就把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催促夫人粒粒快走,两口子说了些诸如祝贺之类的话,回家了。

  看大龙两口子走了,南看看天不早了觉得他们也该回去了。就让秋枫赶快去收拾一下准备走。可此时的秋枫,发现一贯谈笑风生地父亲今天闷闷不乐,特别是看到大漠一家,这话更是少见,不免担心的过去询问。心想父亲是不是还是在顾虑那件事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以和南去再打听一下,好让父亲心安。她轻轻走到父亲身旁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可老秋摆摆手说:“你们快走吧,不然赶不上车了。我没事,我是这两天有点累,老毛病又犯了,休息一下就好。”

  “那要不要到医院啊,我陪你去?”秋风关切地问。

  “不用,我吃点药就好,你们快走吧!我不是还有你妈在吗?”说完老秋在哪儿闭目养神起来。

  沉浸在喜悦中的秋夫人也没有太在意这些,认为人老了,忙活一天是不轻松,自己现在就很累了。心想老秋今天的表现多半还是顾虑那件事的缘故吧。这个老头子,什么事啊,都是这么较真,为了这俩姑娘可是没少操心。一会儿等来人都走了,我得好好和他谈谈才对。让他多休息一下估计就没事了,也催他们快走。

  秋枫看父亲执意让自己走,知道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就嘱咐几句,和南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老秋在白天断断续续的回忆中才理出个头绪,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很多时候了。此时他才把童年时期的那段伤心往事理出个头绪来。当年中国大地百废待兴,再加上三年自然灾害,人们的生活都挺困难。妹妹就在那个时期来到他们这个本来就有三个孩子的家庭,当时是在春天,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无疑给这个家雪上加霜。她的来到没有家人的期盼,没有新生命给带来的喜悦,总之是在很不适宜的时候降临人世的。父母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把刚满月的妹妹送人了。

  记得那时自己也就有个七八岁,不知道家庭生活的重担有多重。家里添了个小生命,他也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喜不自禁,每天放学都会趴在妹妹襁褓前仔细端详,因为这个小生命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娇小,让他觉得如此的不可想象。自己当时也这样吗,这样的想法总在他脑海里涌现,所以他只要有时间总在捉摸这件事。在妹妹出生差不多一个多月吧,他与姐姐弟弟都对这个小生命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对她是疼爱有加。只要是听说要送人,各个哭着喊着不同意。那是快仲春的一个下午,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和弟弟放学一块走在路上,边走边玩;调皮的弟弟总给他脖子里撒草渣,他一抓弟弟,他就顺势躺在草地上,头枕在一束花上煞是好看。他再往周围和远处一看,路边的小草绿油油的,像绿色的毯子铺在两边一直延伸,簇簇茂盛,棵棵都争相挺直身子在微风中摇摆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也刚羞答答睁开眼,在草丛中露着笑脸。再看山山洼洼都被这绿色铺满,看弟弟躺在那绿色的草地上。他心血来潮,就和弟弟商量摘几朵漂亮的花送给妹妹。弟弟立马响应,他俩一起把自己认为最漂亮的花儿攥在手里往家走。他心想这些花妹妹肯定喜欢,到时候我把花往她面前一晃,她肯定露出笑脸。他走着想着妈妈怀里那粉嘟嘟的,可爱的小妹妹,他独自笑了。虽然她还很小,妈妈说,这般大的孩子不知道认人,笑也是无意识的。可是他看见过妹妹在梦中那浅浅的笑,也看见过当他在逗她时,她也露出过微笑,他肯定她是知道的。

  他们跑着、笑着,回家了。像每天回家一样找妹妹时,床上不见了妹妹的襁褓。再找到母亲,母亲在厨房忙活。妈妈的眼睛是红肿,手里不停的干着活,一脸的木然,问她也不出声;好象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分明是哭了好长时间的样子,可是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妈妈有点胃疼。”正在他俩左右拉着妈妈问个不停的时候。只听从门外传来爸爸的声音。

  “你俩回来了?来!到我这儿来 !爸爸告诉你们。”此时父亲从后面走过来,一手拉一个把他俩从母亲身旁拉开。三人默默走出厨房,二人看父亲这么严肃,也不敢作声悄悄跟着父亲来到门廊站下,父亲蹲下身子轻轻说:“小妹妹被你城里的姑姑抱走了,她现在去你姑姑家了;你们不用担心!现在都玩去,别再找了!”父亲的声音嘶哑,口气随温和可是眼睛在说话时潮潮的。

  “是吗,那姑姑怎么就不带我们去?”小弟弟听完父亲的话立马天真的问。可父亲说完这些话已经转头走开了。他还是有点疑惑跑去问妈妈,妈妈只是摆摆手说:“大人的事孩子不用操心,到外面玩去。”当时他将信将疑,一脸的迷惑。虽然心情不好,可是觉得妹妹是姑姑抱去的,也就放心了。这个姑姑是他家当时最受欢迎的一个人。姑姑是父亲最小的妹妹,家住在杭州,和姑父都在一家不错的单位上班,每次回来都给他家带好多好吃的,这样姑姑的到来,就给他们家带来不少欢乐。当时还在心里羡慕妹妹呢,心想姑姑怎么就不带自己呢,这样想着对于妹妹的离开也就没有太在意。

  晚上姐姐回来趴在被窝哭了好长时间,妈妈也流着泪一边劝一边哭。后来他睡着了,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他知道真相时,那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虽然只要看到姑姑他就打听,可是姑姑每次都这样回答他,妹妹不是出去了,就是上学来不了。那是在母亲弥留之际。他接到电报知道母亲病危时,急匆匆从外地赶回家来。当时母亲躺在床上,身体就好像是被熬干了的灯芯,那样的虚弱,那样的憔悴,他坐在母亲身旁,母亲流着泪说:“我要给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怪妈妈和你爸爸,好吗?”他看母亲这样赶忙答应:“你说吧,什么事我都答应,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母亲断断续续才把妹妹送人的经过告诉了他。他满眼泪水原谅了母亲,因为他长大了,理解当时父母作出那样决定的难处。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身体已经很弱了,每说一句话都停顿一下,面容苍白,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眼泪一股股流下脸颊 。最后她说:“我在有生之年看不到她了,我那苦命的孩子!”说着她哽咽着又停止了。“你可一定找到啊,告诉她,妈妈对不起她!”。千叮嘱万叮咛的话,让他今生难忘。父亲告诉他,妹妹当年是被姑姑抱到杭州,送给了一家姓余的,说那两口子没有孩子,家境很好,都是知识分子。不过别的姑姑叮嘱他们不要再打听,对方不让知道。

  母亲带着遗憾走了。后来听父亲说他和母亲也找姑姑打听了几次,想偷偷看看女儿,可是姑姑说:那家就好像是在地球上蒸发了一样,在那孩子到了他家后不久,她也没见过那家人了。只说那家两口子原在杭州红星机械厂上班,是工程师。并带他们去那厂找过,可当他们去打听时,那个厂早换名字了,人员也换了几茬,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

  他在以后的日子,费了好多时间去找,可是那家就好像从没在世上存在过一样,找到那里都是没有下落。虽然现在不找了,可是在他心中,这个事一直放着。如今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如此像母亲的人,怎不让他浮想联翩?难道她就是我苦苦寻找中的妹妹?这个问题,自从大漠的女儿斜阳出现,他在心中已经问了自己好多遍了。我该怎么去确认呢?就这么直接问,你女儿是抱养的吗?或是你女儿斜阳不是你的亲生?.....想了好多种方法,都被自己否定。想着想着他坐起来,好像要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的看着夫人。

  秋夫人刚收拾完房间,看老秋睁开眼,满脸疑惑的样子。就凑过来靠在他身边关切的问:“怎么了,你今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有啊,我挺好。只是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怎么、天都这么晚了?”老秋想此事还没有把握,找了多少年都没消息,还是自己先打听一下比较好,不要又空欢喜一场。何况世界如此之大,人像人的多,谁能断定这就是啊。先不要给夫人说,要是让她知道了,明天大概就要让全家人都知道了,而且非逼我去问不可。他知道夫人是个急性子,心里存不住事。主意打定,他伸伸懒腰看了看窗外赶忙找话茬开。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你有事。该不是看见孩子们谈对象,你也想起你的初恋了?”秋夫人今天心情好,也想找话题让老秋开心一点,就找话与他打趣起来。她知道每次一提到这个话题老秋总会露出难为情的样子笑笑。

  “我哪有初恋啊,你又胡说了。”老秋轻声反驳道。

  秋夫人看老秋还没有笑的意思,还是那样一副严肃像,紧接着带着诡秘的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提醒一下?”

  “你说:谁啊?”老秋看夫人那一副看他的样子轻声笑了,对着她问道。

  “你的同窗胖脚丫,你说,是不是你的初恋?”秋夫人呵呵笑着用手指指着他问。

  “别不好意思,说说嘛?我们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可是想听你的故事等了好长时间了哦!”夫人看老秋的这个样子就更激起她开玩笑的兴趣来了,紧接着说。

  老秋想夫人今天是怎么了,还有这心情。看来我今天是不能推脱了。对于自己的初恋,老秋从不提起,只是在谈恋爱的时候给夫人提了一下,说自己有过一个喜欢的人叫胖脚丫,是大学同学。那也是为了表明自己说话诚实嘛。没想到夫人这时候还想着那件事,看来女人啊,把什么事都放在心上。说什么不计较那是假的。

  但老秋转过又想,那怎么算初恋啊。自己只是默默的在远处注意她,单方面对她有好感。那时只要是胖脚丫来到自己身旁,自己心里就特别开心。盼着她来,可是当她来到自己身旁,自己吓得连眼睛都不敢正视她。她开朗,大方,直爽。在班里很是活跃,追她的人都有好几个,怎么可以轮到自己。当时自己是学习委员,胖脚丫是组织委员,常为了班里的事在一起过,也很能谈得来,可是自己从没向她表白过,纯粹的暗恋。就连她的手自己都没碰过啊。这个牛算是吹大了,该怎么说呢?老秋正在那里盘算该怎么给夫人讲。只听夫人说:“你的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拿药?”

  “躺了一会儿、好多了,不用。”

  “那洗一洗赶快睡吧,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着她倒头睡下了。

  老秋还想着不知怎么说呢,看夫人这样说,悬着的心放下了。心想这两天她也是太累了,看来我是多虑了。他笑着摇摇头帮夫人掖好被角,起来换好衣服再重新躺下,心想我得抓紧去打听了,明天就行动。


  (待续……)
    
[ 此帖被鲲在2009-02-04 09:11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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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3楼 发表于: 2009-02-12
  大龙回到家里,听夫人粒粒述说今日的经过,那个嘴呀是一刻也没有闲着。大龙看似听着,嘴里也就哼,哈答应着,可是没有插话。脑子里在想自己的,我怎么可以帮到老秋呢?寻找这个妹妹可是老秋多年的心病,当年我也是没少费心,托了好多同学及朋友。最后还是徒劳,当时就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老秋认出大漠的女儿很像他母亲,那时是大海捞针,现在范围缩小了。这里面肯定有戏,我一定要帮帮他。自己跟老秋的关系那是莫逆之交啊,这么多年来只要是老秋的事我大龙何时不上心了,想着想着他想起自己与老秋的初次相识来。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学校毕业,在前去单位报到的路上,巧遇了老秋,也使他们从此成了多年的好朋友。当时自己从学校出来,手里提着装着一些日用品的大包,肩上扛着行李和几个还在忙碌收拾行李的同学打过招呼,就直奔长途汽车站。当时年轻气盛,又加上自己有一付强壮的身体,从不把走十几里路放在眼里,所以也没有去坐车。盛夏的街道热气逼人,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他急步走着脸上汗水直流,衣服背后也被汗浸透,这些他全然不顾。穿人流,走巷道,比别人走用了更少的时间,来到车站。

  几年的上学时间,他把这个城市通往车站的近道早摸了个一清二楚,所以很快到了。记得自己刚到买票口,还没顾的擦一把汗,就听卖票员说:“这是最后一趟发往XX的车,再有十几分钟就要开了!”他放下行李和大包,从兜里拿出钱包买上票随手把钱包和车票往裤兜一塞,提着行李急匆匆通过检票口找到发车处。乘务员看他急匆匆赶来,就走过来帮他把行李放上车顶。催促他快上车,他踏上车准备找座位,就听乘务员说:“票拿出来,我看看。”他眼睛在搜寻座位,手伸到裤兜去取,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空空的,别说车票了连钱包也找不到了,他一下慌了,接着机械的搜遍全身的每个兜,结果也是什么都没有。他脸涨的通红,极力解释:“同志啊,我刚才买的车票,明明放在兜里的,怎么就没有了?”“我怎么知道,你买没买票?快点!车快要发了。”乘务员面无表情的说。他把能翻出的口袋里子都翻出来了,可是车票就像自己会变一样,带着钱包消失的无影无踪,里面什么也没有。“你快去补一张吧,车马上要开了。”乘务员看他这样只好不耐烦的再次催促说。“我的钱包也没有了。”他怯怯地说。这时车上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说开了,这个说:是不是让小偷给偷了。那个说:如今的年轻人干什么都马虎,也许是放在兜里溜出来丢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当时他恨不能有个洞钻进去,心里急得像火烧,看着一车的陌生人,他不知所措,脸色是一阵白一阵红,汗顺着脸颊直流,手紧紧抓着包带,头低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等等,我去买票!”这时只听见从后座位上传来一个声音说。这个声音就像一阵清风,传到大龙的耳膜,也传到全车人的耳朵里。大家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个子不高穿着雪白衬衫,戴着一副学生眼镜的年轻人从后座位站起来,身上背着一个黄书包,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大龙看有人给自己解围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断的说:“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没关系,谁也有个遇到难处的时候。”年轻人说着走下车。大龙看着走下车的年轻人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就对着他的背影诚恳地说:“回去后,我一定加倍还你!”

  这个人就是如今的老秋,后来车到了XX地,大龙执意要老秋留下联系方式,老秋看推脱不了,也就说了自己的单位地址。这样你来我往,二人越谈越投机。从此大龙把老秋当兄弟看,老秋把大龙当朋友看,从此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成了很好的朋友,如今儿女都这么大了,可他们的友情却是更浓,更近。

  想到这里大龙更坐不住了,脑海里翻腾着,想着对策。一个怎么可以打听到斜阳的真实身份的问题先占了第一位。“哎,我怎么把小鱼儿给忘了呢?”他一拍大腿自语道。“我的手机呢?”他起身问妻子。此时粒粒正在收拾柜子听他的语气好像挺着急就转身问:“天都这么晚了,你找手机干吗?”大龙看粒粒问他,想这个事躲着妻子也不方便,给她说说也许能给个建议,别看她一天唠唠叨叨的,关键的时候啊,还是挺有主见,心也比较细。想到这里他说:“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你可不要给别人说啊!”“什么事啊?还这么神秘!”粒粒笑着问。看大龙一本正经的样子,顺从的走过来坐在大龙旁边抬头看着他。

  “今天大漠的女儿斜阳你注意了没?”

  “注意了啊,挺不错的一个人,长的嘛也还可以,也挺有气质的,关键是人家父亲有钱。你们男人啊,就是爱注意女人。”粒粒听大龙这样问打趣的说。

  “给你说正经事,你就乱打岔。我是说那个斜阳老秋看了说像他母亲。我们认为她是不是就是老秋要寻找的妹妹”大龙瞪了一眼粒粒带点不悦的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说出来了。“不过这个事只有我和老秋知道,连嫂子都没告诉,现在是我们三个,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目前不要给说给别人,知道了?”

  粒粒听是这么回事,立刻严肃下来,沉吟了一下说:“你想出怎么办了吗,有什么打算?”“没有啊,刚才我让你找手机就是想联系一下我的同学小鱼儿,她是大漠的小女儿,斜阳的妹妹,从她那里大该能知道一些情况吧?”大龙说完以征询的目光看着粒粒。

  “我们不能贸然行事,我们不能只凭人家像伯母,就断定人家是老秋寻找多年的妹妹。人家父亲可是有身份的人,这也是人家的身世,也许人家不愿意说呢,也许人家忌讳别人问自家的私事呢?也许不是呢....”粒粒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大龙也没想这么多就不知怎么回答,就怔怔看着妻子。

  “我认为你明天去把老秋找来,我们三个商量一下,具体该怎么做,商量以后再做决定。”粒粒最后这样提议。


[ 此帖被烟儿如梦在2009-02-12 22:24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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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寂寞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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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4楼 发表于: 2009-09-07
   (还是要回来,继续下面的故事,以此回报蜂鸣人对我的关爱。)

      从粒粒和大龙商量着帮老秋寻妹的事后,两口子那段时间象着魔似的,出出入入,神神兮兮。转眼间几个月就过去了,可事情也没有个眉目,倒还把前段张罗华仔和小筑的婚事冲淡的快没了个踪影。最近,粒粒才发现小筑来家的次数少了,与她才去了昔日的亲密,话也不象往常那样多,而且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象有什么事瞒住了她和大龙。粒粒可是个肚里放不下隔夜粮的人,她想到这儿,在厨房冲着客厅喊道:大龙,过来!

       这时从客厅里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音由远到近,大龙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站在门口楞楞地看着粒粒。

      看什么,没见过啊?粒粒瞪了大龙一眼,没好气地说。

      “不是,不知道叫我什么事,不看能行吗?

      “一家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华仔呢?

      “一早就出去了,这还用问。 大龙不满的白了粒粒一眼。

      “我知道,我是问你华仔和小筑最近怎么了?

      “你可说清楚呀,这没头没脑的话,谁能明白,真是的。大龙也没有好气的顶了粒粒一声,转身又返回客厅,瞬时,客厅里又响起泡沫剧的喧闹声。大龙从柜子里拿出小筑上次孝敬他的那筒君山毛尖,把茶叶筒反倒在右手,从里面空出剩得不多的茶叶,然后把手放到鼻子前嗅了几下,再放回筒里一些,把手中可数的毛尖放进空茶杯中,等着烧开的水在降温后再沏入杯中。

      这时粒粒也从厨房里跟了出来,坐到大龙的身旁,没有刚才那样的冲劲。她麻利地把热水冲入杯中,递给了大龙说:我感觉最近小筑有问题。

      大龙又白了粒粒一眼,你有病吧!大龙没有好气地说。

      你才有病呢,粒粒回了大龙一句,大龙,你没有发现最近小筑和华仔反常吗?

       大龙摇了摇头,没有言声。

      “木头!木头脑袋。粒粒用指头戳点着大龙的脑门。

      大龙把眼皮向上翻了几翻,明显地把眼白送向粒粒,以示他的不满。

      “啪。粒粒又在大龙的脑后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没看到,没想过吗,最近小筑来咱家可不是过去那样没有走的意思。现在来家里倒是象掏火一般,还没有立稳就赶忙走了,这华仔也好象是丢掉魂一样,有事没事都到小筑家跑,这不反常吗?

      “那有什么,年轻人谈恋爱不都是这个样,当年咱俩也不是这样三天热两天凉的,真是大惊小怪。大龙不冷不热的答道。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咱华仔也不是那样的孩子,不会做出过界的事,大龙话说出口就停下来眼睛盯住粒粒,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就接着说,嗯,就算是出了界,我大龙也认,即使我不认儿子,这孙子是必定要认的。后面的话里胆子好象壮了许多。

      “你真成个老糊涂了啊,有这样当爹的吗?想到哪里了,我是说---是不是小筑和华仔两个闹矛盾了!

      “不会不会,我的儿子我了解。大龙一边满有把握地说着,一边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啜了口茶。他没有马上咽下去的意思,而是用腮帮把茶水来会的挤压,但见那腮帮一左一右的鼓起个包来,象是以此来把茶水中君山毛尖的甘香一丝不留地榨挤干净后,才忍咽下。粒粒心烦的象火烧火燎,这大龙还不紧不慢,好象事情与他家没有什么关系一样。粒粒看着大龙这玩世不恭的样子,伸手冲着他那腮帮鼓起的包拧去。

      “的一声,大龙把满嘴的茶水喷到面前的茶几上,茶水溅起的水点飞到对面的电视屏上。这把粒粒和大龙俩吓了一跳,两人起身围着电视察看,还不停地斗着嘴……

      “妈,爸,你们这又是干什么呢?在粒粒和大龙身后传来华仔的声音。

      粒粒夫妇转过身来,看着不知什么时间进来的华仔,粒粒又坐回到沙发上,对华仔没好气的说:咱家事奇,说着牛跑来驴。

      “妈,又怎么了?华仔让妈妈这话给弄蒙了。

      “怎么了?问我啊?你说说小筑是怎么回事,她去哪儿了。

      “哦,是这呀,她去医院了。

      “医院,什么医院?粒粒不加思索接着问。

      “妇婴医院啊。

      “妇----婴----她去干什么?粒粒嘴角有点哆嗦。

     “检查呀。华仔不以为然的应道。

      “检----查----粒粒和大龙不约而同的说,两人的眼睛珠子瞪的溜圆溜圆,明显突出了眼眶……

      “啪!半晌,客厅里又响起一声脆亮的耳光,你个浑小子,要气子我呀!粒粒狠狠地在华仔的脖梗上扇去,泪珠扑簌簌的滚下来……

      “妈----

    (待续)

[ 此帖被寂寞旷野在2009-10-22 21:21重新编辑 ]
离线秋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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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5楼 发表于: 2009-09-07
看到寂寞旷野回归,令人欣慰。欢迎你,老朋友!

此野趣息续好多个月,终于又动起来了。期望旷野能继续下去。
看贴是学习,跟贴是友谊。朋友,你跟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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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寂寞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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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6楼 发表于: 2009-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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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秋兄。愿再献拙,以博众笑。
离线寂寞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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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7楼 发表于: 2009-09-07
        华仔让妈妈那记不明不白的耳光,打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见华仔的脸“腾”的一下子涨红,手不停地揉着发烫的脖梗,症症的望着正掉眼泪的粒粒,屋里此时显得十分的宁静。半天,还是大龙先回过神来,“有什么说什么,打孩子干什么!算本事吗?”他半嗔半怒的对着粒粒,似吼非吼,似怨非怨。
    “爸,我妈这是怎么了?”华仔这时也回过神来,话中带气的责问道。
    大龙朝粒粒呶呶嘴,示意要华仔问她。
    “打你,看我杀也你也不解气!是不是你欺负小筑了?”粒粒气仍没消丝毫。
    “没啊”。
    “没,那怎么到医院”粒粒不容华仔分解,“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小子这些天有神无魄的样子,肯定是没有干好事。还有你”,粒粒抹了一下眼泪,顺手指着大龙。“管孩子没能耐,可护犊子你可是一个顶几个,刚才不是还铁嘴钢牙啊,你的孩子你知道,知道了吧,说说啊----哼,树大由人砍,儿大由父管,你大龙现在怎么不说话呢,看你怎么给河边人家那两口交待……”粒粒连珠枪似的指责着大龙父子两个。
    大龙真让粒粒一顿呛白不知从何来说,华仔倒是听出了个眉目,他哭笑不得地说,“妈,你错了,那都是那鲲惹得祸!”
    “你小子不要往人家身上推----”粒粒说着,华仔说的“那鲲惹得祸”让她突然停住,她疑惑的看着华仔嘴里喃喃的说,“鲲----”
    “对,鲲”,华仔说,“就是神话的那个宝贝疙瘩”。华仔话中带气道。
    其实神话就是鲲的妈妈,在这个小城里,鲲的一家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鲲这一家是够有意思的了。他一家三口,先从说他妈妈神话吧:神话妈妈大号申华,特别提醒炒股的朋友,咱可不管那什么牛市啊熊市,也不要误认为她就是那股市上的申华股份,这可是人,与那股呀什么的是两码回事。这申华自小就想做神话里的白雪公主,就这样,她在白雪公主这样的梦幻中送走了天真的童年,迎来浪漫的青春,走进做妈妈的时代,但对美丽的白雪公主的兴趣仍一点不减。所以鲲降生后,家里的、邻里的都叫她神话妈妈,她仍乐当不疲。也就是她的浪漫幻想,好象什么神话都可能在这个神话妈妈身上发生。
    鲲的爸爸思远山,别看名起的挺大气、富有诗意吧,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家庭病族----“妻管严”。远山工作在铁路局,是列车编组的组长,工作号774。那些年,列车编组多是人工作业,工人都分布在各股道儿上,所以招集起来不容易,编组站上装个大喇叭,除了通知各道儿准备迎接倒送的车皮外,还有一个事儿就是呼唤要叫的人。别说,那喇叭还真厉害,只要叫谁,既响亮又清楚,准保没错,真省去了现在的手机拨错号,找错人的烦恼。说起还在鲲小的时候,申华可是对远山心疼的厉害,远山上班中午没时间回来吃饭,她不管自己吃不吃,无论怎样也要把饭按时送到车站上,那车站编组那么多的道,那么多的车,到哪儿找远山呢,这对别人说难,真难:对申华来说,可就化困难为神话了。就见她端直到车站的播音室,请调度在喇叭上呼唤远山到站台调度室取饭。看,每到这时车站的喇叭中就传出那调度扯着中原人的准八度,有板有眼地“774远山,申华饭送来,”。在铁路上工作的人或是住在车站附近的大概知道,这铁路上把这7既读“七”也不读七,而常读做“拐”。象车皮要送到第七股道时,调度就会说“拐道接车”,7道的工人就会做好接车的准备。嘿嘿,这不知是调度有意还是无意,还是那喇叭、扩音器的毛病,把这“774远山,申华饭送来”说成了“七拐四----远山,申华饭----送来”,但却又把这个“拐”字说转成了“管”;把“饭”变成了“唤”;把“饭来”变成了“速来”。嘿嘿!这不就成了“妻管死----远山,申华唤----速来!”。申华虽足不出户就把饭送到丈夫跟前了,但家中远山怕老婆的那点两口子的私密,全让那个大喇叭给张扬出去了。
    再说这鲲,那是个闲不住的主儿。鲲才上初中时,在上英语课的时候,他一心多用,总不停地在书上画着圈圈。B、D、O、P、Q,凡是带空白的字母,他一个不落都用笔涂上了颜色。还把一个钢蹦放在纸的下面,用铅笔描出一个个的国徽来,不时地跟前后左右做着交流。每当英语老师鲁南在板书的时候,总有一架纸飞机从鲲那儿升上空中。几次都恰好撞在了黑板,又落到了讲桌上,鲁老师只是一把抓起来扔到了地上。这鲁老师四十来岁,矮胖的身材,头发不多,戴一副眼睛。因为脑袋谢顶,有一缕头发与四邻的不连,不知是哪个年级的好事之徒在语文课上读了鲁迅的祥林嫂后,以有鲁姓的缘份,给鲁老师强加个名----“阿毛”,就这样“阿毛”不径自走,一年复一年的流传下来。鲁老师脾气很好,大约是长期的职业习惯,否则一味的认真起来,也早被学生气死了。坐在最后排的鲲见老师对他的举动没反应,又做着各种夸张的动作,一只脚放在课桌上,前排的人不时地向后张望着,他也越发显得张扬。
    “dog”,“dog”。“duck”,“duck。”同学们跟着鲁老师读着单词,中间不乏有人发出怪音。
    “狗撵鸭子呱呱叫!”后排突然又蹦出这么一句,教室里立刻笑声一片……
    即便是再好的脾气,总有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鲲,你,你太不象话了。”鲁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大声地训斥着,脑袋上的那撮头发不停地抖动着。“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老鼠屎”的名字立刻就叫响了,成了鲲的绰号。
    学生年龄还小,调皮捣蛋也倒没什么,有时听到“阿毛”的呼喊只当没听见,鲁老师就盼望每节课的下课铃声能快点响,早早离开这个有鲲无他的地方,可这一再的忍让没完没了哟。鲁老师不由地越想越气愤,混日子也这么难,这股风非刹一刹不可,否则更多的烦心在等着自己呢。他只感觉这节课好漫长,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嘿嘿,鲁老师也象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他铁青着脸对着下面直接叫道:“鲲,来办公室一下。”
    这人呀,不怒则已,一怒惊人,鲲很快就领教了,学校这次决心把这粒老鼠屎挑出来,在全校展示一下。呵,这学生里可是有能人啊,当天下午,学校就流传着搞笑的地方小调:“妈在家里做饭哩,爸在铁路扳道哩,老鼠在校捣蛋哩,上课时间耍怪哩,考试时间偷看哩,卷面上面下蛋哩……”鲲算是一鸣惊人了。
    鲲是家里的唯一,捧在手里怕揉着,放在地上怕脏着,揣在怀里怕化了。思远,神话对他真是疼爱有加。看到宝贝儿子这样在学校出了名,神话妈妈哭得泣不成声。“我的心都在颤抖,这是什么老师?这是什么学校?”神话妈妈怀里抱着波斯小猫,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老师怎么会这样的霸道?鲲儿长这么大,我们从来都没有对他大声呵斥过,想不到他们也能下去这样的狠心……”神话妈妈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思远也在神话的絮叨中,身不由己的陪着神话一块,去找学校领导理论一番。那地方小调也随着神话夫妇到学校的理论,不断的加长“……学校展示出名哩,家长到校理论哩,指责先生咋教哩,宠着老鼠升天哩……”
    后来从神话妈妈嘴里传出学校老师没素质,鲲儿在那里着实屈了才,她要孩子立志,不靠学校靠社会,做一番学校学不来的千秋大业。再后来,这凤凰桥的卦摊旁就常有一个男孩子或玩耍,或专注地在看别人卜卦算命……

(待续)
离线林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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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8楼 发表于: 2009-09-09
坦率的说我一直都没来看过<蜂园野趣>小说接龙,曾有社区里的人给我提过让我也加入,我回答是不兴趣.因为我想要做的是文学创作.
今进来看,前面的我不了解,只看最新的两篇由寂寞杜撰的,让我想起前两年银屏热播的电视连续剧<武林外传>,纯属调侃,搞笑,娱乐大众.应该肯定这也是一种创作,只要读者喜闻热见.
寂寞的这两篇接龙小说,细节描写不错,细节描写是一篇小说的血肉,恰如其份的细节描写,会让读者身入其境.
写文章一定要注意文字简洁,删,一直删到不能删为止.这是我主张的创作原则.
[ 此帖被林蘅在2009-09-09 09:35重新编辑 ]
离线寂寞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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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9楼 发表于: 2009-09-09
  
  那时,鲲家也住在灵泉大院里,与老太家前后院之隔.他和老太家的小女儿点年龄相当.说起这老太身边有三女一子,长女和儿子都在外地工作。现在身边只有二囡春泥和点。前面说过,老太常年随夫在国外工作,只有点跟在身边,长女和儿子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二囡春泥跟着外公外婆,在国内的三个孩子天生的懂事,从小学,高中,一直到大学毕业,没有让老太操过丁点儿的心。等他们长大后,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张罗下,一个个成了家,特别是长女和儿子,在外地隔三岔五的电话问候,真是暖老太的心。
  可也是这世上有让慰心的孩儿,就要配上操心的主。就说这点吧,在国外生,国外长,那可真是让洋人老师给惯得疯疯癫癫,全然不象是国内孩子那样的规矩。在上幼儿园时,她扒高上低,可是没少从那高杆扒梯上掉下来。这还不说,也不知那天生的胆大,竞敢给高她一头的男孩子打架,就这样,老师非但没有批评,反正说她不惧强悍,敢于挑战,硬奖励她一个苹果。(嘿嘿,这在那个国家,给一个苹果就等于在咱国内请吃了一顿肯德鸡呀!)你再瞧这个小丫头自豪地把头仰得老高,活脱脱象是一个得胜的小公鸡。这后来,老师还专门让她去学跆拳道。等到上小学时,放学了,她不径直往回走,而是常到人家那教堂里瞎胡混,你说人家在那里虔诚的祷告,哼哼呀呀的念着圣经,她也装模作样地双合小手,闭着双眼,嘴里也咿咿哑哑的,真给教徒一样。就这样,那教堂里唱的圣经歌,她也会的不少,这也真让老太对她哭笑不得。好在回国早点,要不然,那还真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再说回到了灵泉院后,象点这样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十几岁的孩儿多少都流露出些爱慕的举动,这本来也是正常。住在前院神话妈妈家的鲲与学校拜拜后,整天没事在前院后宅溜达,这不,他看点那外向的性格,泼泼辣辣的,便对点有那么点意思,缠着和点交朋友。一天,鲲在学校门口,又死搅活缠地把点约出去来到街心公园,把爱慕的话表白给点。点本来就讨厌,没气出,听着鲲那句句的甜言蜜语,看着那落面抽动的真情实意样子,便萌生了一个戏弄他的念头。
    “好呀,我有人爱真幸福呀!”点脸上泛出陶醉的样子说。
    这可是把鲲高兴得要死,真没想到点这小丫头轻易就上钩了,鲲这本来聪明的大脑一下子热了起来。手脚也觉得没处地放置,气也明显的粗喘起来.
    “Recordare jesu pie.
    Quod sun causa tuoe vioe.
    Ne me perdas,illa die.
    Querens me sedisei lassus.
    Redemisdi crucem passus.
    Tantus labor non sit cassus.”
    点象是在陶醉中,轻迈着碎步朗诵着,那阴阳顿挫起伏的节拍,步伐,声音,呼吸一并微微牵动着少女胸前突出的线条,让鲲的眼珠更加的热辣,但对点嘴里淌出句句的西洋语是什么意思,他一脸的茫然。
  等点从如痴如醉中醒来,转身问鲲:“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鲲痴呆呆地,傻笑地摇摇头。
    “耶稣啊,我们不会忘记----
     你忍受着尘世的轻蔑和背叛,
    即使在最艰难困苦的日子里,
    也决不肯轻易将我抛弃。
    为了寻觅我,你疲乏的双脚急急奔忙;
    十字架上,你的灵魂经历了死亡;
    但愿所有这一切辛苦不会付诸东流。”
    点又用中文朗诵着,鲲听这美妙动人的诗歌,心想,这不正是点向自己表示爱情啊!此时鲲的心在胸中狂跳,血直往头上涌,“点,我不辛苦,我不东流,我爱你----”说着,他张开双臂,嗖的扑去……
    “Shut up,you bastard.Please to let me alone!(闭嘴,你这个混蛋,请别碰我!)”鲲可没料到点一闪身,点边说边一个侧身,把左脚向后退了一步,右脚顺势上去,“啪”的一下,飞脚到了鲲的腹下,只见鲲“哎哟”一声,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
    “None o'your shines gal.You are mean,low,brutal fellow.(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个卑鄙下流的恶棍。)”点甩下一串的责骂,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神话妈妈来找老太,倒也没有说别的,只是嫌点那脚踢的太重了,说是医生讲要是再下一点,那可就把命根要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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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0楼 发表于: 2009-09-09
回 58楼(林蘅) 的帖子
  感谢林蘅的鼓励,对你的看法我大都赞同.
  但我认为接龙的出发点就是游戏,而且参加游戏的角儿定为圈内的朋友,是让社区的人们有一种归属感,这是我对接龙初衷偏面的认识吧.但它毕竟又是一种创新的文学形式,尤如拔河一样,大家虽齐心协力,但力量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凑到一块所形成的合力,中间仍有分析的地方.这很需要有人协调.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手笔,加之每个创作者的功力,每人所设想的情节,决定接龙文采的起伏,这也是接龙文体很有新意的特点.
  现在的现实生活,无论年青人还是中年人,老年人,都感觉到很累,用文字来放松一下大家的紧崩的神精,调整一下心态,或是找个可以喧泄的场所,也无非厚议,所以调侃本无恶作之意,那也是生活中别有的一盘点心,有它的价值,有它的活力.
  我对接龙是这样想,这样说,对否?错否?
离线寂寞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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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1楼 发表于: 2009-09-12
        时光真快,一晃快十年过去了。鲲也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
    这些年,鲲可是历练达成。自从他让点教训以后,神话妈妈就再也没有过去那样的护犊,远山也横下心把调车组长这官也辞了,与神话扭成一股强绳,对鲲严加管教。也是青春期过去的缘故吧,鲲在神话两口子的调教下,一下子懂事多了他就在凤凰桥投了看命的卦师,跟着师傅读了不少旧书,特别对那《奇门遁甲》、《渊海子平》、《玉匣记》、《麻衣相法》之类的阴阳五行书籍,生吞活剥般地进行汲纳。不得不承认这人各有天性,鲲读这类书可与在学校学习的那些数理化不能同日而语,加上他天生的心计超人,洪湖又是社会的前沿,鲲听人讲官场、情场、生意场上的勾当心有灵犀,这样,他对不同人群的生活品味多加揣摩,在心中几无隙地。
鲲的师傅见他完全入了道,又看到他天生的悟性,就在鲲二十二岁那年,师傅专程陪他到四川娥媚山拜意瑞和尚为师。在山上他对《易经》和子平术深入研究,并学了气功,自名青鹤。六年后,鲲返回家中,正式在凤凰桥摆摊卜卦观相。鲲为人机敏,又善观风望色,加之学了些五术,真是风华正茂,容清铮铮显仙骨;满腹经纶,言语滔滔若悬河,实与一般看相卜卦人不同。
    要说相面之术自古至今渊源悠久。也就是旧社会上流传的“九惊、十八疲、七十二寡门头”,有人会说,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其实这些是说惊门分九种,疲门分十八种,七十二是虚数,意思是惊、疲之外还有很多单项生意。这九惊为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师、端公;十八种疲门为医门十三种加中药、成药、草药、西药、兽药;寡门头指挑牙虫、卖假肥皂、卖岩峰糖、打痨虫、卖戒烟丸、卖人形何首乌、截魔、令绽、万民伞进香、耗子药、捆蓬等等。嘿嘿,这样一解释,也许你就能知道点眉目了。古人不是说过,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如果谁在这九惊十八疲里,只要能精上一门,那吃饭的门路就通了。所以鲲这小子在这上面就没白给。
    这相面术在春秋战国时便蔚然成风,春秋时代的越王勾践世家就有这样的记载:“范蠡遂去,自齐遣大夫种书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时不去?’”这范蠡就会相面,他帮助越王勾践打败了吴国之后,就离开了越王。原来范蠡为越王相了面,发现越王生有长长的脖子和尖尖的鸟嘴,像这模样的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共享乐,所以范蠡不仅自己离开了越王,而且还写信劝同为越国的种大夫也应该及早离开。果不然,种大夫没有听取范蠡的劝言,仍然伺从越王,后被越王所害。到了汉代,相面术就被人总结成颇有系统的理论,而且精通些道的人屡见记载。汉以后,到唐朝,袁天罡更精通相术,唐书书记载,武则天还在襁褓之时,袁天罡为她相面,称赞她说:“龙睛凤额,贵人之极也,当为天下之主。”到了明代,最著明的相术家袁珙,袁叫彻父子更了不得,明史方伎传对他们专有记载:“珙生有异禀,好学能诗。尝游海外洛伽山,遇异僧别古崖,授以相人术。先仰视皎日,目尽眩,布赤黑豆暗室中,辨之,又悬五色缕窗外,映日别其色,皆无讹,然后相人。其法以夜中燃两炬视人形状气色,而参与所生年月,百无一谬。”珙在元时已经有名,所相士大夫百十人的死生祸福,迟速大小,并刻时日,无不奇中。现在我们能常听到的《麻衣相法》和《柳庄相法》都与袁氏父子有关。面相术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也吸收了传统的医学成份和人们许多约定俗成的提法,逐渐形成一套不无荒谬而又非常系统的方法,它主要从眉、眼、鼻、口、耳五官相术,他们认为人的五官不仅能显示出人的智慧、愚蠢、而且还能预示人的富贵和贫贱。其实在生活中,不管科学不科学,有没有依据,就看市场了,不信,现在看看周围的达官显贵,巨商高贾有几个没有跪拜他们的脚下。
咱还是再来说鲲,他装有一肚子的相术技艺,自达在凰桥摆摊后,他的生意日渐鼎盛,慢慢就飘飘然了。前几天,鲲遇到象是娘儿俩的来看相,年年龄大的要给这年轻的女子算命测婚配。见女孩儿有十八、九,个子矮矮的,微微的胖,也不知是衣服不合体,还是什么原因,显得那腰围与身段不称。在看相时,她偶尔用手抚着胸口,口中干呕着,随之吐出些唾液,方感觉能好受些。那女孩心不在焉地报了生辰,鲲批八字推四柱,起本卦再变卦。
    “哟!”鲲看了这变卦,与昨天那个求卦看相的女孩子的一般样,这真让鲲好是奇怪。
原来昨天也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在鲲的卦摊上也是推算婚姻,那女孩可是长的天生的质丽。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嘴排布在那鸭蛋的粉脸孔,着实的让人看了喜爱。但见女孩儿面上蒙着一层的愁云,那眉儿微微皱着,平生让人为她多添几分的怜悯。再看女孩儿的衣着,的确非与一般人家那样的随世逐流。中性、短发、西服、裤装、领带是她的符号,丝绒质地、金线绣花、金属钉扣的外套带着浓浓的复古宫廷气息,帅气的短衣在海蓝色衬托下更显高贵气质,与这几年时尚界的帅男孩风潮相媲美,活托托就是李宇春站到了面前。鲲心里盘算着这女孩的心思:她求卦必定是在婚姻方面遇到了难处,看她这样的装束,非平常家庭所以盛下的主儿。那她是干什么呢,是演义界的吧,好象没有演员那种无束的张性;是官家子女,但衣着真有些显耀,就是现在的贪官在这方面也是不会让子女来显示的,如果那样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不要自己的饭碗了;是平民百姓的孩子,那一身的披挂可是让全家不吃不喝也难备得起呀?她也不是公司的职员,不是政府的公务员,不是教师,不是下苦的服务员,不是……鲲的脑子转的比电脑搜索引擎要快的多,却还没有个所以然。
    “嗯,就这样”鲲有了主意,就向那女孩道来卦辞:“世持财应兄卯木,卯为桃花,又化妻财壬戌土”他说着看了一下女孩,见女孩一脸的茫然。
    “这位女子,算封的口中无遮掩,出口皆是非,不知姑娘你愿听否?”鲲接着说。
    “先生说吧,我来求卦就是想让指点,没有什么。”
    “那好,姑娘是个爽快之人,想必你的婚姻----”鲲话放慢,拖长了声音看着女孩的变化。但见那女孩听到婚姻两字,双眼一下子瞪圆满,紧张而专注的神情一下子显露脸上。
    “确是大事。”鲲蹦出这几个无关轻重的字。姑娘就好似充足的皮球泄了气,长长的出了口气,随之,她立即用手抚住脖腔的喉头,随即转过身,接着发出恶心的干呕后,轻轻的唾了口唾液,从容的从挎包里抽出一张面纸,拭了拭口。又转过面来。
    就在那女孩呕吐之际,鲲一下子得到了灵感,“对,有了,必定是这么一番。”他心里马上想到,这女孩应该是现在最流行的粉丝团成员,她是把李玉春做为偶像来追捧,所以才这样不惜重金的打扮,用她们这样的孩子说法是“酷毙了”;那么她刚才这样对婚姻如此敏感,不因为是处不止一个男友,所以才犹豫不定来求卦;刚才的意外呕吐那充分表明女孩已有身孕,这就加重了她对男友选择上的疑虑。想到这里,鲲脸上也露出不易觉察到的一丝微笑,他更胸有成竹。
    当女孩又转过面来,鲲轻叹了口气说:“这位姑娘,卯为桃花,这卦中说明你外面有了相好的男友,”女孩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而且----”鲲又拉长了声调,女孩儿的眼又瞪圆了。
    “而且,恕我直说,还不止一个。”鲲的话还没落音,女孩的脸一下子红了。
     鲲看到箭已中的,心中暗暗地高兴起来。话也不由的多了,“你命带桃花.就先给你道来这桃花在命中的作用了。”那女孩这时一脸的虔诚在听着。鲲接着说:“桃花主要影响一个人的情感, 性欲, 魅力和恋爱, 婚姻生活,还主隐秘, 阴暗。命带桃花之人性巧, 有同情心, 爱风流, 多才艺, 能艺术, 如果八字出现桃花而且处于生旺之地则主此人姿容俊美, 姑娘你就是这样的”。鲲在女孩的脸上用力的瞥了一眼,但见那女孩脸上显出了快意的微笑。“如果是男人,”鲲又说,“这样的人则慷慨好交游, 喜美色; 如果是女人则风情万种, 漂亮诱人。桃花并主聪明, 倜倘风流, 异性缘佳”。那女孩这时听到这些,真是心花怒放,好是高兴,完全没有来时的那点点的忧愁。
    “但是”,鲲把话锋一转,女孩的眼也随之忽闪了两下,“桃花最忌见水, 见之则性滥滔淫。”话到此嘎然而止,女孩的脸一下子扫去满脸的高兴,又跟着鲲变得严肃起来。
    “那我----”女孩犹豫了一下。
    “吭,吭,”鲲不紧不慢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女孩的话说:“你现在命有桃花,所以这性滥蹈淫也在其中了,毕竟是性情中人嘛!”女孩听了低下了头。
    “按我推算,你今天年必有一喜在身,”鲲偷眼察看着那女孩的反应。女孩听到一喜,马上又抬起头来,看着鲲的脸,想从那张白白,尖峭的脸上找出答案。只见鲲的两眼游动着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眼神。
    “先生,是什么喜?”
    “这个,这----”
    “是什么呀,快告诉我好吗?”
    “这----”
    “这怎么了,你说呀!”女孩急切的追问鲲。
    “哎,这喜道出,也许要拆我的阳寿,所以----”鲲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你说吧,我给你钱,要多少?”
    “姑娘,这不是多少钱的事,可知天机不可泄露。”
    “你急死我了,”说着,女孩从包里刷地抽出一张百元大票,塞到鲲的手里,鲲假意的推让一下说,“姑娘这好让我为难喽,”他摇了摇头接着说:“好吧,姑娘的一片诚意,那我就全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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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寂寞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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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2楼 发表于: 2009-09-13
 

   鲲把手中那张崭新的钞票对折起来,小心的装进上衣口袋里,然后一字一句地对那女孩说:“喜为身孕。”
    女孩真眼滴溜溜的看着鲲,见鲲再也没有下文,就冲着他说:“说呀”。
    “没了。”
    “没了?”
    “嗯。”鲲应了一声,女孩又是一脸的愁容浮在面上,有半晌功夫,那女孩带着乞求的神态向鲲说:“那,那我怎么呢?先生给我指点一下吧。”
    鲲这时看到女孩完全进入自己画的圈套里,把揪着的那颗心放下了。他就故意再给女孩加一下码,说:“从变卦中来看,世持阴爻居阳位,应持阳爻居阴位:阴阳易位而居.又世持财应兄,财动化子,这是同居有了身孕才来问婚姻。”女孩听着,不住的点头。“但是,从财动化合子孙,变卦为六冲卦,最后必分道扬镖啊!”女孩听到这时,马上一脸的哭相,再没有刚来时的阳光喽。“唉,古人言‘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但卦象已定,我也无能为力啊。”说着,鲲一脸的无奈,连连叹息。女孩听到这里,两眼噙着莹晶的泪珠,对鲲说“先生,求你救救我吧,我再给你钱,你说要多少,救救我吧!”她真恨不得给鲲跪下。
    “哎,看姑娘这样的诚心,又是一个善良之人,那我就再卜一卦,看从何处着手,来搭救一下,这也算是我积点阴德,不枉姑娘真情。”鲲顺水推舟接着说道。这女孩嘴里是千恩万谢,手又伸到小包里,拿出两张红钞递给鲲。鲲这次也没客气,顺手接过,看都没看就塞进兜里。他嘴里喃喃有词,他又推四柱,起本卦再变卦,又是看流年,又是看天值星,好是折腾了半晌,才长长的喘了口气,对女孩说:“姑娘生时为申,正值天孤星当值,这‘申宫天孤别早婚,早婚必是二婚人,男命离婚应再娶,女命必嫁二夫君;为人人缘还不错,一生能遇外遇人’。这些我想姑娘势必明白?”他说着看了一下女孩,女孩若有所知的点点头,专心地听他说。鲲接着说,“其实这里说的一些,那是过去古人按传统的思想来说的,他们要求妇人要守贞节,一生一夫,歧视二嫁,所以一生嘛,发生那个----只有一人。我想现在人们思想解放了,姑娘可能不再介意。”鲲在说到“那个”时,用两手比划了一下,女孩也深领意会,脸腾的一下红成一块红布似的。“但是”,鲲把话锋转过来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人们的观念也发生变化,过去的那些陈谷烂糠不值一谈,所以嘛,嘿嘿,这婚前婚后也不就是那么回事了。”说着,他又看看那女孩,女孩也尴尬的随之一笑。“不过,你命带桃花与它支相合, 必主外貌美丽, 内意风流, 心好酒色.八字原遇伤官,又偏财, 就显得太多情,必更增多情多欲之性,所以嘛,再恕我直言,你在以后,还是有外遇之事。”鲲话音未落,女孩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罢了”,鲲看看午时的天空,对女孩说:“今天你来卜卦的时辰真好,这也合命中有之,现在是天福星当值,‘午宫天福命最强,荣华富贵在命上,遇着大事能化小,遇着小事保安康;处事为人心肠软,如同佛道好心肠。’”鲲口中念着卦词,接着说,“今年是你的流年、大运,比劫为喜,所以你也就没有什么难处了。”女孩听到这里,心里十分的欢喜,把自己问婚姻的正事全然完了个净光。对鲲又是一番的感谢,起身走了,可是把鲲高兴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 此帖被寂寞旷野在2009-09-16 09:01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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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3楼 发表于: 2009-09-16
  看看,这一岔话就说远了,还是回过来说眼前的吧。
    鲲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想到昨天的那个姑娘,让三寸不烂之舌在自己灵光大脑的指挥下,就是那么的一转,不到一个时辰就进了几张大红票,今天他心里的美梦又浮现在了脑门上。鲲收回思绪,把全部的心思转到这个女孩的身上,盘算着今天如何再现昨日旧梦。他又是吭吭的咳嗽了两下,又呵了几下,才扭头向身后唾了一口粘痰,然后拿起身边的水杯,啜口水,漱漱嘴,清清嗓音,这才眯着一双小眼,不时的掐着指头。嘴中念念有词,真似一副庄重,衬得周身一派的肃穆。
    “六丙逢寅辛见鸡。癸临申上丁见未,甲乙午申庚见戌,戊己怕辰壬怕子。”鲲念叨一番卦词后,脸一显出笑容,双手抱拳,没起身对那娘儿俩略略施礼道:“先向二位贺喜。”
    “先生说的喜从何来?”年龄大的听是喜,带笑地问鲲,而女孩无有表情,两眼直看着鲲不言。
    “嘿嘿,姑娘命带桃花,应是性儿巧有同情心,爱风流,多才艺,能艺术。”鲲说到这里,偷眼看了一下两人的反应。但见那女孩脸上露出了笑容,而那年龄大的则鼻子稍抽一下,嘴也随之一撇。
    “但是,”鲲把这两字加重了语气说:“姑娘八字虽出现桃花,但没遇生旺之地,所以才容貌平平;要不然,那就真是姿容俊美,这也只能是先天之事,与令媛无关。”鲲说着,脸转向大年龄女人,“那时你若能再延几个时辰,这孩子就容如天仙,不可同日而语了,呵呵----”鲲话毕,自己先笑了起来。这时那女孩只是抿嘴一笑,大年龄女人也是一笑,只是笑的不是那样的自然。
    “那?你给俺说说刚才什么六丙呀什么的吧。”大年龄女人说。
    “哦,这个----”
    “什么?”
    “这个----起卦可是----”鲲见那女人只想知道卦的内容,而没有一点问卜多少钱的意思,就吭吭嗨嗨起来了。
    那妇人见鲲吭吭叽叽的,才意识到自己到现在还没有问这一卦要多少钱,所以人家才这样的不爽。她就把话转过来,向鲲说:“哎,刚才光说那些了,只是还没有问你算这一卦要多少钱?”
    “嘿嘿”,鲲笑了笑,说:“说钱这字,真是有些俗了。但也----但也不能说我们这些人在这里是学雷锋全做贡献啊,毕竟我们做的是开口饭的生意,没有钱,现在到哪个饭馆、店铺能白给我们碗饭吃呢?但要说这一卦值多少钱,这就难说了,比如你大难当头,经我观相、推算,让你避免了大难,你说这值多少钱?是吧;还有一些不可救的绝命人,就是我给你算了出来,那大劫难逃,命都没喽,我还能撵着你到阴曹地府要钱不可?也不能,是吧。所以呀,这上卦象,你可以多给些;是中卦象,你看着给;是下卦象,咱就不说钱的事,权当我行好积阴德,那可是白送的啊。”鲲大说了一通,还是没有说出个具体要多少。
    “不管怎么说,你起卦要多少呢?”妇人问。
    “看着给吧。昨天我起一卦,人家出手就是一百,那是真心的请化难水消灾的。但也不能一律啊,现在的人,不是有挣的多,有挣的少的嘛,这就凭个人的心了。”鲲抛出了价,但又没把口收死,怕黄了自己的生意,故意给自己留个活扣,好再下来讨价还价。
    妇人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找出二十元钱,放到地上那“仙人指路,只度有缘”纸上,两眼看着鲲也不再言语了。而那个女孩还不时的卡着自己的嗓喉干呕着,好象对这相面算命也不在意。
    鲲见就是这样的价钱了,心里可是灰冷了七分,可这也是上门的生意呀,能这样让从自己手边溜走吗?他心里盘算着:要想叫她再掏些,那只能靠下面析卦的力度了,不然,这两张十元钞票说不来就打发自己了。他再看看那女孩时续时断的呕吐,显出病态的样子,心里就有增加了十份的信心。鲲不慌不忙,又是一串的卦辞:“多情多欲少人知,六丙逢寅辛见鸡。癸临申上丁见未,眉开眼笑乐嬉嬉。甲乙午申庚见戌,世间只是众人妻。戊己怕辰壬怕子,禄马相逢作路伎。任是富家官宦女,花前月下也偷期。”鲲接着说:“从八字上看,姑娘命逢“桃花红艳杀”,这样的人很容易受到异性的喜爱,在命相中嘛,女命最忌讳了。”
    年长的妇人听到这卦辞,半懂半不明白的翻眼看看跟前的女孩,眼里生了几分的鄙视。鲲看到妇人的神态,心中暗暗高兴,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他神秘的站起,拽了一下那妇人走到卦摊的一边,耳语道:“此卦可验,带红艳五鬼相煞,多非礼成婚,或者婚前同居、婚后外遇、生下私生子等事。这可是百验无误的呀!”他又一派关心的语气说:“你这做妈的,可是要对孩子这方面要多操心啊,不然,等成了家,婆家人会怎么看待你做妈的,这可是门风大事哟”。说着,鲲把嘴凑到妇人耳根前,用手比划着肚子,说:“如果这婚前还没怎么样,那就----等孩子给你生下来,你还不知这孩子的亲爸是谁,那到时候你做妈的可是脸面扫尽喽!所以呀,还是要破一破这五鬼才……”
    “破----破!破个屁!!我根本就不是她妈!”那妇人此时一脸的煞白,一腔的怒气。说罢,她理也不理那个女孩,转身径直走了。而一旁立着的女孩被这妇人反常的举动而惊慌失措,嘴里喊声“姨妈----”追了过去。
    “失口了?!”鲲也叫这妇人的反常举动给搞蒙了,等灵醒过来,半晌嘣出仨字,不轻不重地给自己一个嘴巴……
[ 此帖被寂寞旷野在2009-10-17 20:07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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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4楼 发表于: 2009-09-29
哈。鲲要是算卦算成这样,招牌老早碎一地了。
小女八字虽出现桃花。。。。这里,称呼自己孩子自谦,才称小女。说别人家小孩,又关乎票票的问题,还是说令千金比较好。再不姑娘,此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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