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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你,下辈子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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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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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11-01-11
爸妈开始做详尽的调查工作。我有点应付不过来,我很少问丁越家里的情况,我只知道他不是本地人,是云南梁河人,爸妈做什么,他不主动说,我也不好意思追着问。妈妈多问了几句,我便推到了丁越身上。
  “我是想让你们先瞧瞧他,这些问题你们问他好了。他对我很好的。”
  爸妈交换下眼神,觉得明天见一面比较好。
  回了房,我赶紧给丁越发短信:“我爸妈调查户口似的,明天你小心回答了。”
  “收到,档案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
  我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了:“我爸不爱喝酒,爱茶。”
  过了会儿,我又想起一点:“我妈喜欢老实点的孩子。”
  再过几分钟,我又给他发:“你还是买束花拎蓝水果好了。”
  丁越干脆把电话打过来,笑着说:“福生,你想想还有什么?我一并记下来。”
  我压低了声音说:“总之你随机应变吧,我爸妈会喜欢你的。”
  “我也是?”
  “什么?”
  丁越温柔地重复了一遍:“我也喜欢你,福生。”
  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睛,丁越的声音还一遍遍在脑中响起。我想起夏长宁也说过类似的话,人和人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丁越第二天上午如约而至。
  他穿着厚厚的灰蓝色的羽绒服,围着米黄色的围巾朝气蓬勃。老爸开门的时候,他露出了很阳光的笑容,同时递过了一个礼品盒:“伯父好,我是丁越。”
  老爸当场被他的笑容蛊惑,热情的请他进来,扬声招呼我:“福生,砌茶!”
  我瞟了丁越一眼,把茶放在茶几上,闪身进了厨房帮忙。
  妈妈笑着招呼他坐,进了厨房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凑在我耳边说:“挺精神的!”
  我偷笑。
  丁越和老爸在客厅里闲聊,我支着耳朵听着笑声不时传过来。这一刻我觉得格外幸福。没坐多久,妈妈摆桌子上菜。
  丁越穿着薄薄的套头羊绒衫挽了袖子帮忙。他像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送走丁越之后,我迫不及待地听爸妈的意见。妈妈脸上却有层阴影:“福生,丁越好是好,可是夏长宁那儿怎么办?”
  “妈,我就没和夏长宁交往过,什么怎么办啊?”我很不高兴。这时候还要提到那个流氓。
  “福生,你别说爸妈古板,爸妈可听人说,你和夏长宁……”
  我霍的站了起来,委屈得不行:“你们不相信我?难道我会是和夏长宁交往,又和丁越恋爱的人吗?”
  “唉,爸妈不是这个意思。爸妈是说,如果你和丁越确定了关系,就千万不要再去招惹夏长宁。”
  谁要招惹那个流氓了?我气。
  门铃这时却被按响。
  我气呼呼地去开门,才支开一条缝就下意识想关上。
  “哎!”夏长宁一只脚伸进来,嘴里还大声呼痛。
  “谁呀?!”
  我只好打开门,夏长宁衣冠楚楚的抱着礼品盒毫不客气的越过我,笑嘻嘻的招呼说:“宁老师,你忘啦?我是你的学生!”
  我晕,这个人不要脸之极,竟然找出这种借口。他十三岁当兵,初中都没读过,居然敢称是我老爸的学生。
  老爸也有些糊涂了,疑惑地问:“你是?”
  “您不是在给成教院上MBA的课吗?我听过您讲的课,我是今年才去进修的学员。”夏长宁已经登堂入室,把礼品放在茶几上,乐呵呵的说:“正巧知道,您是福生的父亲,趁这个周末,我就来拜访了。”
  听说我认识他,爸妈把目光又移到我身上。我深呼吸,硬梆梆挤出一句话:“他是夏长宁。”
  爸妈一惊,赶紧请他坐。
  我气极败坏板着脸上茶,被妈妈瞪了一眼。她笑容可掬的坐在沙发上和夏长宁聊开了。
  这时,小姨也紧跟着来了,见了夏长宁别提多亲热。一时之间,家里的气氛竟比丁越在的时候还要热闹。
  夏长宁又是极擅言词的人,从捧我老爸开始谈到自己求学上进的心思。加上小姨在一旁协调。家里除了我,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我想回房间,又被妈妈一个眼神制住。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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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11-01-11
无意间瞟到夏长宁的目光,那是种让我想一巴掌扇掉的得意。
  好了,等到夏长宁也告辞后,我还没说什么呢,爸妈愁开了:“其实小夏也不错。虽然没有丁越帅气,但是比他活跃。福生哪,你中意丁越,小夏好象还不知道吧?这可怎么办哪。”
  我该说什么呢?我只能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们:“我喜欢丁越,夏长宁要追求我是他的事。”
  想了很久,爸妈统一了意见:“其实现在也不是从前了,交一个男朋友就要从一而终。你两个都接触,再多比较一下。只要没结婚,多接触点男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的天哪,爸妈是不是被夏长宁洗脑了?竟然鼓励我脚踏两条船!
  “小夏挺不错的。虽然十三岁去当兵没什么文化,现在自己开公司还去学MBA,有上进心。”
  “是啊,丁越也很好。长得帅气,彬彬有礼,工作也稳定。”
  我蔫不拉叽的坐着,一天好心情全被夏长宁的意外造访破坏了。看到两人送的礼品,想起自己提醒过丁越老爸爱茶,便随口说了句:“送礼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味,看看他俩送的东西就能比较出来了。”
  爸妈也对二人送的礼品感兴趣,打开一看。丁越送的是礼盒装的极品毛峰。礼不俗,老爸看到好茶挺高兴。
  再看夏长宁的,奇怪,他送的也是礼盒装的极品毛峰,一模一样的。
  最神奇的是,丁越为了讲究,把礼品盒用彩纸包了。夏长宁也是。
  “哎呀,他们两人怎么这么统一啊?福生,都是照你说的办的?”妈妈问我。
  我怎么可能这样做?!我只告诉了丁越,还说让他把茶盒子包一下,爸妈看着会觉得他斯文雅致。
  我只觉得心里很凉很怕,夏长宁这样做,是告诉我,丁越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回到房间,关了房门,我给夏长宁打电话:“你什么意思?”
  “福生,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听我说,寒假快来了,你要是能答应我这个寒假不和丁越来往,过了这个寒假,我再不来找你成不?”
  “为什么?好让你趁虚而入,让所有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让丁越误会,让他知难而退?”
  “我现在就能做到。丁越不过是个外地人,大学毕业来到这里工作,他斗得过我?我只要求这一点,你只说你答不答应。”
  “你是在威胁我吗?”
  “随你怎么想。”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他:“夏长宁我不怕你。我家是普通家庭。但是还有傲骨。丁越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不会怕你的。随便你怎么造谣生事!”
  我挂断了电话,愤愤不己。
  想起还没有给丁越汇报情况,不知道他等急了没。我给他发了条短信:“过关!”
  “呵呵,福生,你下周就放假了,和我回云南玩几天?”
  正好可以摆脱夏长宁,我兴高彩烈的答应了。
  决斗
  “丁越和夏长宁在决斗!”
  “啊!”梅子从凳子上支起了身,捧住我的脸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儿才说,“福生,我知道,你不用太伤心,毕竟你没有伍月薇漂亮!”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我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扇开她的手,趴在桌子上怨念:“我没伍月薇漂亮又怎么了?丁越和夏长宁是为了我决斗!”我抬起头大笑。
  梅子轻咳:“淑女可不兴这样得意忘形的!”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俩笑完后梅子才说:“怎么你一点不着急?夏长宁在部队呆了八年,丁越怎么是他的对手?到时候别心疼!”
  心疼?我气还来不及。
  以前听说两个女人为男人争风吃醋从吵到打,只觉得忒没意思。今天丁越和夏长宁决斗我同样也觉得没意思。
  丁越说:“这事总得解决。福生,你一边去。”
  夏长宁说:“有本事打赢我,我说话算话,再也不找福生。”
  两人像争地盘的狮子,但是我不想当那头母狮子。我望着丁越问他:“你要是输了,是不是就同意让这个流氓来纠缠我?”
  丁越温柔一笑:“我不和他打,他也会来找你。打赢了,夏先生说话算话,咱们不吃亏。”
  但是照我的脾气,我压根儿不会理睬这种人,夏长宁说了多少次再不来找我的话了?我觉得丁越是头猪才会相信他。正想叫他走,我看到丁越睥睨着夏长宁的眼神,很冷。
  那个流氓则闲闲的坐着,唇边滑出挑衅。
  “梅子,知道他俩像什么吗?像两头眼放绿光的狼。啧啧。”
  梅子好奇的问:“你就走了?”
  “我不走,我留下来吹口哨,喊预备开始?”我没好气的说。
  今天本来是一顿温馨的饭后茶时间。夏长宁就笑嘻嘻的出场下战书。最让我生气的是,丁越居然还就接了,看起来还很满意这个方式。
  “狼多肉少,其实伍月薇多好啊,咋就看上你这块肋排了呢?”梅子叹气,又疑惑的问我,
  “你真的不怕丁越受伤?”
  我想了想问梅子:“你接触丁越的时间多吗?你了解他不?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丁越很陌生的感觉。”
  “什么陌生?他肯为了你和夏长宁打一架,真是好样的!男人有点血性好。”
  我摇摇头,丁越的目光,不像个良民。普通人遇到夏长宁这种黑白通吃的人,不是退避三舍就只有报警,丁越却不怕夏长宁似的。
  “哎,福生,难道你喜欢软脚虾?”梅子不太能理解我的想法。
  我想了很久才找到比较合适的语言告诉她:“一个能面对夏长宁气定神闲的人,他为什么会看上我?我很普通的。就算是个好人,这世上好人多了去了。”
  “呵呵,福生哪,你又不自信了。好人多,丁越被伍月薇那种看着美丽实则无情的人抛弃掉,他没准儿就想找个踏实过日子的,更何况,你一看就是个清纯乖乖女。”
  “不是哪,梅子。普通人怎么敢和夏长宁打?”
  梅子想了想说:“我问问梅山,丁越是不是练过跆拳道一类的。没准儿是个高手,所以不怕夏长宁。”
  “关跆拳道什么事?”
  梅子奇怪的看着我:“他们不是决斗要打吗?”
  “……他们打麻将!”
  “……”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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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11-01-11
“哈哈!”我和梅子同时大笑,她笑得几乎岔气,趴在桌子上按着肚子说,“福生,你遇到的是些什么人啊!”
  我狠狠的瞪着她说:“丁越是你介绍给我的!”
  梅子完全放松,好奇得要死:“他们打麻将看谁赢得多?”
  我点点头:“嗯。”
  “去瞧瞧?”
  “不去。”
  “为什么啊?多好玩啊。”
  “是好玩,太好玩了!”我无语。
  夏长宁和丁越决定打麻将定输赢。麻将需要四个人,这两人便找来了市麻协的两位理事,为了公平将包下了凝露香茶楼。夏长宁那些狐朋狗友煞有其事的在茶楼扯开了横幅:“麻王争霸赛。”引来众多好事者围观。
  我窘得赶紧走。走到门口回头,那两人还对我笑。
  梅子踮起脚尖往里面看,我缩在角落里不停扯她衣服要她走。这事要传了出去,我就没脸在市里呆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约定的,估计是以四个小时为准。我和梅子来了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掌声哄笑声一片。人群开始往外走。
  我赶紧拉着梅子跑出茶楼躲在街对面,只看到夏长宁和丁越站在门口送走两位理事,互相不搭理。
  我给丁越电话:“完了?我在街对面小店里。”
  丁越和夏长宁说了句什么,大步朝我走来。
  梅子兴奋地看着他问:“谁赢了?”
  丁越苦笑:“麻协两位理事。”
  我和梅子当场喷笑,估计夏长宁也瞧见我们了,他笑逐颜开的挥了挥手离开。
  “丁越,我不喜欢你理睬夏长宁。”
  丁越摸摸我的头附在我耳边说:“我赢了他三十七万多。”
  我吓了一跳,见梅子还在,鼓大了眼不好问。
  梅子聪明的说:“你俩玩,我找梅山去。”
  丁越这才告诉我,他和夏长宁找麻协两理事时已经说好赌注,差距五十万定输赢。
  我结结巴巴的问他:“麻协那两位理事也这么有钱?”
  “呵呵,傻丫头,他们记分,不打钱。我和夏长宁私下结算。”
  所以丁越和夏长宁谁也没赢,丁越却赢得了三十七万多块钱。
  “丁越,你万一输了呢?你有这么多钱?”
  丁越愣了愣笑着说:“我肯答应,自然有胜的把握,我打麻将还行。”
  我叹了口气,真的是这样吗?丁越敢拉我去只卖名牌的百货公司买衣服,敢和夏长宁赌那么大,他原来也是个有钱人。
  看我有些不高兴,丁越解释说:“工作这些年,几十万我还拿得出来。不用担心我,福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因为丁越是有钱人,而且我觉得我看不透他。
  “丁越,你为什么要看上我?”我闷闷的踢脚下的树叶,树叶轻飘飘的,着不了力,就像我对丁越,无力的感觉。
  丁越的侧脸很完美,很帅,他看着前方,嘴边浮起一抹笑容:“人争一口气,福生。纵然夏长宁要赌一千万,我也奉陪。”
  “我是问你……”
  他截住了我的话,很潇洒的笑了:“刚才我对夏长宁说,我不要他的三十七万块钱。请他不要再来打搅我们。”
  “哦。”还是没听到想听到的答案。
  “我父亲是琢玉的好手,家里开着手工玉坊靠手艺吃饭,他是个老实人。我母亲很贤慧。福生,你很适合我。以前我不太喜欢他们那种感情,觉得没意思,太平淡,现在,我觉得那是种幸福。”丁越停下来看着我,他的目光很专注,很平静。
  丁越,你真的是经历了与伍月薇的激情三日,所以才想要找我这样平凡普通的女孩子?我没有问出口,冲他笑了笑。
  我是相当想有那种能让自己燃烧的激情的,我以为,这才是爱情,而不是适合对方。所以,丁越就算认真的这样告诉我,我并不能理解。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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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11-01-11
 我喜欢他,喜欢他长得帅,喜欢他对我体贴温柔。我们在一起也不过一两个月。所以,我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告诉他我想要的爱情是什么。毕竟,这样和他在一起,我也开心。
  晚上十一点了,夏长宁给我打电话,他笑呵呵的说:“福生,你马上放寒假了,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我直翻白眼,只可惜他瞧不见:“我要出去玩也是和丁越在一起。夏长宁,别来缠我了,真的没意思。”
  “是挺没意思的。以前是我不对,我道歉。”夏长宁语气诚恳。
  “你还有什么事?”
  “没事,我多此一问罢了。福生,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祝你好运。”夏长宁轻叹一声。
  我有点发愣,他究竟什么意思?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话。我是不想说话,又不敢挂断了电话惹恼他。他是什么意思我就猜不到了。
  隔了很久,夏长宁才说:“福生,我以后真的不缠你了,我想送你样礼物。我从来没这样追过女孩子,就算是个纪念吧。”
  他说得极其恳切,他的意思是他放手了?我有些犹豫,他的礼物不会又是那枚金戒指吧?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礼物,你放心。”
  彩云之南行
  第二天,有快递公司送包裹来。
  送货员说:“小姐请你验货,客户要求有回信。”
  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双运动鞋还有张光盘。夏长宁极不要脸的在卡面上写着:“你收他一千多的大衣,收我几百块的运动鞋就算扯平了。祝穿着这双鞋与丁越欢欢喜喜游山戏水。鞋是内增高的,我算了下,这个高度正好和丁越相配,福生,你太矮了。你要是不乐意穿想扔掉,我也会理解的。祝愉快!”
  我盯着这双有跟的运动鞋哈哈干笑两声,气得无语。
  丁越身高一米八二,我头顶还挨不到他的肩头。夏长宁是嘲笑我和丁越不般配吗?
  “小姐!”送货员等了片刻,见我死盯着那双鞋便提醒我要回信。
  我大笔一挥写下:“多谢你的鞋,很漂亮,很适合我。”想激怒我,没门儿。
  送货员又指着那个光盘说:“客户说,这个是你喜欢的,但是不要当众看,回家看。”
  他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极为神秘,像极了晚上躲在阴暗行道树下,一见有人路过就跳出来低着嗓子说:“想要什么片?欧美的,日本的,包你满意。”
  我正想入非非,送货员诡异的一声:“嘿嘿,再见!”打断了我。
  等他走了,我才反应过来,气得脸红脖子粗,什么表情!
  回到家,我还是反锁上房门才将光碟放进电脑,紧张得等着看里面是什么内容。大学室友狂迷黄碟,用她们的话说叫:“福生,到了咱们这一代,千万不能不懂科学。”
  纵然如此,还是非常不好意思。也许,这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
  画面播放,我惊讶极了。镜头里是一匹纯黑色的马,从头到脚没有一根杂毛。看得出拍摄的人是夏长宁,我听到他的声音,它的名字叫宝石。
  夏长宁拍了很多,剪辑成宝石的成长日志。宝石慢慢的长大,鬃毛渐渐拖到了腰际。它有双黑玻璃似的大眼睛,漂亮极了。它优雅的在马场内踏着方步,速度快时,鬃毛像女孩子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镜头里有夏长宁和朋友去时,他朋友拍的他和宝石。他帮宝石铲马粪,嘴里还嘀咕:“以前我喂猪的时候,猪可爱干净了,自个儿上厕所,你呢?随地大小便。”
  宝石傲慢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扬起了头。
  我哈哈大笑。
  光碟结束时夏长宁的大脑袋闪了出来,挑眉说:“宝石可爱吧?想不想去看看它?想去的话,后天上午十点我在赋园门口等你。”
  宝石可爱,我叹了口气,退出了光碟,他真当我是没脑子的人?我怎么可能去赴约。
  明天就放寒假了。
  我和丁越已经订了后天飞丽江的机票。
  丽江我去过,在我的博客里还有和同学在丽江疯玩的照片。但是我没有告诉丁越,我不想他知道我去过。这样,他会少了做主人的乐趣。
  爸妈对夏长宁和丁越都持赞同意见。我选择丁越,他们也没有意见。
  我想是因为我工作了,所以,他们在慢慢放手。
  一月的丽江沐浴在阳光下,遥远的玉龙雪山隐在云雾之中。四方街人游如织,我情不自禁的微笑。
  丁越来到丽江人变得活跃很多,带着我去吃各种纳西小吃,还听了场纳西古乐的演奏会。
  “福生,其实丽江是后来新建的,不过,这里的商业氛围四面八方的游客总让人觉得这是世外桃源。不是那种美丽,是一种可以放开自己的随意。”丁越看着围成一圈跳舞的人乐呵呵的告诉我。
  “你家呢?梁河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
  “很落后的地方,也很淳朴。可以去热带雨林。我带你去热带雨林看大瀑布,森林里的大瀑布。”
  我被他感染对梁河的热带雨林也充满了向往。
  夜晚,五彩的灯笼沿着绕街而过的水渠点燃。坐在酒巴外面吹着冷风,听着空中飘荡的音乐,心渐渐的变得安宁。
  丁越望着我,帅气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情,一双眼眸像我手里的酒,让人想醉。
  “福生,你不相信我会喜欢上你吗?”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
  丁越呵呵笑了:“要是我们在这里开家小店,像那家樱花酒馆一样的,在这里过一辈子也很不错。”
  是啊,这样也不错。
  “每个来丽江的人都想这样。但是最终还是要走。住得久了,就想着大城市的繁华与时尚了。”丁越无限感慨。
  “丁越,你有梦想吗?比如将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或者说想做点什么?”
  丁越告诉我,他的梦想是做个很自在洒脱的人。
  “但是没有那种经济能力,小老百姓会为五斗米折腰的。”我想的很实在。要是没有工作,我不可能宅在家里,看看小说,和朋友玩玩过一生。
  “我想去国外,洁净的空气,干净的城市,可以一个月不擦皮鞋。”
  “呵呵,”我被他逗笑了,我告诉他,我不想去国外,要我一辈子吃不到好吃的中餐,我会发疯。
  丁越对我因为贪吃而不想去国外的想法嗤之以鼻,他问我:“福生,你有过什么梦想吗?”
  “没有。”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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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11-01-11
我没有理想,也没有大的志向,就想能过小康生活,有点小钱不会成天为钱发愁。吃好喝好过好,仅此而己。
  他很奇怪的看着我:“你就没有特别想要的?”
  我想了很久,特别想要的,好像都是小说里才有的。比如扛着猎枪骑着宝石一样的马,在深秋去猎狐。比如在冬天能泡了温泉,躺在湖边别墅的白色长毛地毯里烧着松木暖暖和和地读小说。再比如,能像慈禧太后老佛爷一样,餐餐有一百多道美味好菜。
  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梦幻。丁越温柔而鼓励的看着我,听我说我的梦想。
  “丁越,炒鹦鹉舌头和酱鸭舌是一样的味道吗?”脑中闪过各种梦想之后,我开口。
  丁越温柔的眼神慢慢清醒,他揽过我的头忍着笑低语:“你的舌头会和鹦鹉舌头一样的味道吗?”
  我的脸霎时烧了起来,推着他,头埋得极低:“这里坐满了人!”
  他沮丧的说出了一句极坏气氛的话:“你和月儿真的不同。”
  话说出口再也收不回去。他傻了,我也傻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身后肆意笑着的人群里,这里是丽江,没错。这里的人就算当众接吻,也不会有人多瞧你一眼,更不会有人觉得有伤风化。
  伍月薇,像云南特产的小米辣,她能让人燃烧。
  “福生,”丁越喊了我一声,想说对不起的样子,又没说。
  我一口喝完啤酒,对他笑:“没事,我知道,伍月薇能让男人发疯。”
  丁越感激的看着我,揽了我入怀,轻声说:“对不起,福生,我不是比较,我是觉得无虚顾忌。我想要你的热情。”
  我闭上眼睛,我的热情。为什么我会没有热情?
  “咦?福生?”
  我睁开眼,看到丁越眉紧皱,眼里似要冒出火来。我也不想在这样浪漫,又正好和丁越在修复坏掉气氛的情况下听到夏长宁的声音。
  丁越要分手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夏长宁怎么就会出现在丽江?如果说是偶遇,我打死不信。他本来是约了我明天去看宝石,就算他要追来,也应该是明天我没去赴约,他去查航空旅客才能查到。
  丁越冷着脸瞟了我一眼,我赶紧分辨:“我没说过,真的!”
  他微笑:“我知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想,福生,你和夏长宁之间究竟有过什么,让他这样苦缠着你不放?”
  我呆住。
  我能理解,可是却委屈。
  夏长宁大踏步朝我们走过来,笑逐颜开。走近了他说:“你们俩也在丽江啊,真巧,太巧了!给你们介绍下,我朋友小黛!”
  我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女孩子。一头亮丽乌黑的长发,清秀的五官,穿着羽绒服,牛仔裤,清纯的学生模样。
  走到夏长宁身边,她伸手挽住他。
  我顿时放下心来。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我,太好了!我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很大方的招呼他俩:“是啊,你们也来丽江玩?”
  丁越似乎也意识到这点,很绅士地说:“晚上这里还不好找位置,要一起坐吗?”
  夏长宁左右看了看,又低声问小黛。小黛似乎想逛逛,摇了摇头。夏长宁便笑着说:“现在还早,我和小黛再去逛逛,等会儿完了,你们要还在的话再一起喝杯酒吧。”
  多么正常!
  他和小黛离开后,我和丁越似乎因为他的出现忘记的刚才片刻的尴尬和隔阂。又谈笑风生。
  丁越给我说玉,说各种玉原来只是很普通的石头,有色泽与有透明度的石头,要经过数道工序才会变成商店里看到的散发润泽光感的玉。
  梁河离腾冲很近,腾冲和缅甸处于同一矿脉带,所以丁越家和很多人家一样都做着与玉石有关的事情。他的父亲是个手艺非常好的匠人。
  他很有感情的告诉我小时候看到父亲如何打磨雕玉。他说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偶尔去矿场周围时,希望能像卞和一样发现一块绝世美玉,然后全家搬到大城市里,不用守着家里的破旧房屋过简单的生活。
  也正因为边境贸易的发展,丁越学了国际贸易专业。他说:“福生,以前我很希望学这样的专业回家乡做一名商人。后来发现不是这样容易,加上父母思想保守,希望我能有个稳定体面的工作,我就随了大流,没有去冒险。冒险丢了工作,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闯出天地的。”
  我当然理解。很多人不就是这样的吗?读书时会有很多梦想,要做什么。等到最后,有个很稳定的工作时,就犹豫,最终选择了求稳。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所有人经商都能成功,也不是所有经商的都是大富翁,小商人多了去了。”
  丁越摇了摇头说:“你不明白,你是没有过有钱人的生活。不是说有钱就了不得,而是我会觉得只要努力,也会同样获得那样的生活环境。像现在平平淡淡碌碌无为的生活我可以一眼看到老,觉得特别没意思。我还这么年轻,这样的生活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样了,所以,我要试试过别的生活,不行,我再这样平淡养老吧。”
  我还是点头同意:“是啊,能拼一下,最低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为什么不拼一下呢?挺好的。”
  丁越便笑了:“福生,怎么你都觉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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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迷糊,我是觉得这两种都行,好象都有道理。
  “你看,去百货公司买衣服。月儿可以一选几件,你买一件就肉痛,还不敢穿。只是件衣服而己,她却能随意践踏人的自尊心。”
  “哦,丁越,我们要不是去哪种地方,怎么会遇到她呢?这世界上贵的东西太多了,难道每一件都要自己买得起才会高兴吗?”
  “笨,我是打个比方,我的意思是,钱有时候是可以连自尊心都能买下的。”丁越敲了我一记,不无感叹。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说这么多道理的目的是什么。我是不是太笨?
  丁越见我吸了吸鼻子,便结了账带我离开:“冬天坐外面特别冷的。看似浪漫,其实受罪。”
  哈哈,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刚坐下来的时候觉得很有情调,吹了一晚上风,的确是受罪。
  “算了,福生,我们还是不要在古城里住了,没有空调,房子看着漂亮,晚上睡不好。我们去城里住宾馆吧。”
  我点点头,晚上我很怕冷,身上脂肪太少。但是又有些舍不得,房钱不是白给了。“能退房不?”
  丁越忍不住笑我:“你真是个小财迷,算了吧,一晚上八十块钱,两个房才一百六。”
  我嘿嘿笑了笑,坐车去城里住宾馆。
  在宾馆里开房间的时候,夏长宁和小黛走进来,他俩走得很急,小黛还在微喘气。我听到夏长宁喊了声:“福生,你们打算住这里啊?”
  这么巧?丁越和我转过头,夏长宁呵呵笑着说:“别开房间了,我和小黛开了两个标间,正好,丁越可以和我住,小黛和福生住一间,省房钱。”
  丁越正要推辞。夏长宁目光往我一瞟,恍然大悟地说:“哦,对不起,不好意思,当我没说过。”
  我被他的目光一激,看到小黛抿嘴笑,马上明白夏长宁的意思,赶紧说:“丁越,你开一间好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小黛住,丁越可以只开一间他一个人住。
  岂料,丁越笑容变得灿烂转过头去登记,夏长宁却歪了头看着我,那目光充满了鄙夷。他什么话都没说,拉着小黛回房。
  我瞟了眼丁越,再看着小黛和夏长宁的背影,结结巴巴的问:“小黛,你住几号房?我等会来找你。”
  小黛回头脆生生的回答:“417房。”
  夏长宁头也没回,和小黛有说有笑上去了。
  丁越写好房间,听到只笑:“也好,省房钱了。本来想开两间房的。”
  我霎时觉得自己笨,想事情都不经过脑子。开两间房就是了,为什么要顺着夏长宁的思维条件反射的说和小黛住一屋啊。
  我别扭的说:“还不能再开一间房啊?免得我打搅人家。”
  丁越笑着摇头:“要不,和我睡一间房,看看我会不会吃了你?”
  我知道他是在取笑我。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到。但是,我从来没和一个男人住一间房。明天夏长宁看到,他要是回去一说,我怎么和爸妈交待。
  我扯了丁越的衣角摇了摇,他忍俊不禁:“福生,你撒娇就这一个动作?这么隐晦?”
  我脸红,低了头不说话。
  丁越便说:“好,再开一间房,等会儿去招呼一声,免得人家等你。”
  “你真好。”
  丁越突然认真的问我:“福生,是因为我对你好,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人好?”
  我嘿嘿笑了:“都好。”
  “要是不好的呢?”
  “你会对我不好吗?”
  丁越松了口气,搂着我往楼上走,边走边说:“会的,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这样不就结了?
  我们在古城玩到晚上十一点,没有再缠绵,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房了。
  才洗完澡,我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丁越,擦着头发开了门。
  夏长宁不等我反应闪身而入,就像厨房里的大耗子,听到脚步声嗖的跑没影了。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这是宾馆,他稍有异动,我就扯开嗓子喊救命。
  夏长宁抱着手堵在门口笑着说:“福生,商量件事。”
  “什么?”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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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11-01-11
 “小黛想去梁河看看原来的土司衙门,听说还住了个土司王妃,我们结伴去可以吗?”
  我和丁越去梁河,是他想带我回家看看他父母。和他们一起走,太煞风景了吧?何况夏长宁和我们有过节。“你们自己坐车去不行吗?地方很好找的。”
  “别这么小气嘛,丁越老家不是梁河的?给我们当下向导也好啊。”
  “你怎么知道丁越老家是梁河?”我疑惑的问他。
  夏长宁不回答我,闲闲地说:“听说薇子赶来云南了。我躲她成不?你说,她不会找去丁越家?要是找到了,你要不要我帮你应付?”
  我嗤之以鼻:“你夏长宁要拒绝伍月薇,需要躲?别骗我了,我是回丁越家看他父母,你就少搅和吧!”
  “咦?怎么突然不傻了?”夏长宁挑眉问道。
  我生气:“谁傻啊?你怎么说话的?”
  这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福生?睡了没?”
  是丁越,我赶紧上前开门,夏长宁笑了笑,上前一步正好截住我,我看到门其实没锁,夏长宁一让,门就被丁越推开了。
  我才看到门推开缝,夏长宁一个键步上前轻轻松松抢走我擦头发的毛巾,顺势甩了甩,又塞回我手中。
  我拿着毛巾觉得莫明其妙,丁越有点惊诧的开口:“夏先生?”
  夏长宁笑嘻嘻的开口:“丁越,我正说想找你当向导呢,小黛想去看梁河的土司衙门和末代王妃。行吗?”
  丁越望着他,两人相互盯着看了几秒钟,丁越也笑:“行啊,四个人可以包车去,车费平摊还便宜点。”
  “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小黛去。有你这个本地人在就不怕包车挨宰了。”夏长宁笑着离开,临走时还替我关了门。
  “你怎么答应他了,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埋怨丁越。
  丁越接过我手上的毛巾替我擦头发,他叹了口气说:“福生,你以后别随便让他给你擦头发,这些暧昧动作会让他误会的。”
  我跳了起来,对丁越解释:“我没有!是他拿了我的毛巾又塞我手里,我才没有让他给我擦头发!”
  “好好,没有就没有。”
  “我真的没有!”
  丁越伸手抱住了我说:“福生,夏长宁不会放弃你的,我看他就心累。”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抬起头看他:“丁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的,真的。”
  丁越却放开了我,沉默了会儿说:“福生,你很适合我,我也挺喜欢你,但是,我没有激情,任我怎么努力,我还是感觉不到那种激情。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踉跄着后退,眼睛慢慢涌出泪来。既然是这样,何必要对我温柔对我好?何必让我以为你真的爱我,可以坚定的站在我一边,不理会夏长宁。他刚才还说,他会一直对我好。
  “就是因为看到他在我房间,还拿着我擦头发的毛巾?”
  丁越沉默了很久说:“一半吧,从今晚上看到他,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福生,我知道你没有错,也许,错的是我,我想的太简单。和你在一起太累,时时刻刻要担心别的问题出现。”
  “够了,你走!明天你带着夏长宁和小黛去梁河,我回家。”我不想丁越再扯下去。
  他会提起伍月薇,夏长宁像瘟神出现让他更觉得和我没有激情。
  不管怎么说,丁越都是意外出现在我生活中,然后意外的让我觉得捡了个宝。他怎么会真的爱我?他怎么会真的爱上平凡普通的宁福生?
  “其实,也不见得是因为夏长宁的纠缠。我也许是忘不了月儿。想平静,想普通的交女友结婚,还是忘不了她。对不起,福生。”
  任何话开了口,后面的就变得顺溜,刚才说分手,现在马上可以坦白说还爱伍月薇。我明明记得丁越曾说过,见到伍月薇时,他的心就平静了。他说过,他对伍月薇已经放下了,他还说过......
  还有什么打击比对方说不爱你更大?就是当你面说爱的是别人。
  我能理解,不能原谅。
  为什么,不能在你忘记后再来找我?为什么,心里有了别的女人还能对我好?
  然而,更过份的事情是,丁越说:“福生,那件大衣,能还给我吗?”
  我只能庆幸,为了见他父母,我带的衣服够多,那件大衣是想讨他高兴随身穿来的。更庆幸的是,丁越只给我买了件大衣,要是他还买了裤子内衣,难道让我在分手时还脱裤子?
  我把大衣抱着给他,什么话也没说。我说不出来,只想他快点走,我好蒙在被子里哭。
  “福生,你很好,值得找个更好的人。”
  “出去!”我受不了尖叫一声。
  丁越默默的看了我一眼,透过蒙胧的泪眼,我看到他英俊帅气的脸上有种隐忍的痛。郏边的肌肉像是咬牙咬得紧了,微微的抽动。
  我背过身,眼泪便哗啦啦往下淌。听到门轻轻被带过去关上,忍不住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哭。不停地告诉自己,丁越条件好,看不上我很正常,很正常......
  警察上门
  心像刀绞着一样痛,非得趴着使劲压着那处地方才能正常呼吸。我被打击得脑子都转不过来。
  太太太诡异了,太太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一天,不,不是一天,只是一个瞬间,上帝轻飘飘的关上了爱情的窗户,却忘记了为我打开一扇门。让我在黑屋子里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闷得快要窒息。
  哭了也哭累了,又去洗了个澡。擦开雾气氤氲的镜子,我看到自己眼睛还是红的,镜子里的自己不丑的,瘦了点,看上去也很协调,侧过身,还是弧度不大的“S”型。我撇撇嘴哼了声,决定明天不走了,来都来了,怎么也要玩开心,丽江转过了,明天一个人去大理!
  穿好睡衣,回过身冲又蒙上一层雾气的镜子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做淑女!”嘴往两边一分,两颊肌肉被我强行往上推出一个笑容来。
  一觉睡醒,才八点不到,平时上班习惯了。我迅速的梳洗打扮,收拾行李。要走早走,不想再和丁越夏长宁打照面。
  从背包里拿出羽绒服,轻便了不少,我不由得笑。丁越好样的,那件大衣要是不穿放包里多沉啊。
  才想到这里,一种难堪又袭上心头。深呼吸不去回想,再努力推出笑容,拉开门走出去,我告诉自己,宁福生,你可以一个人玩得很开心很开心。
  我没看到丁越也没看到夏长宁和小黛,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房间。这样不错,免得碰到了还要说上几句什么。
  打车到长途车站,买了去大丽的票,大巴车启动开出车站的时候,突然感觉惆怅与孤单。我想,一切都会过去。
  晚上徘徊在大理最有名气的酒吧街,与不认识的人唱了一晚上歌。第二天看了著名的已经没有蝴蝶的蝴蝶泉和三塔。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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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11-01-11
寒假还长,离过年还早。我没有回家,买了机票回小时候住的小镇。给老妈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外婆的院子里帮她磨汤圆粉了。
  “福生,你没去丁越家跑哪儿去了?”
  我想,肯定是夏长宁告诉她的。我很冷静地对妈妈说:“妈,我和丁越分手了,我在奶奶家。”
  妈妈叹了口气说:“还是家里介绍的好,知根知底的……”
  我打断了她的话:“妈妈,以后,我都不希望有人给我介绍,夏长宁我不喜欢,不打算和他交往。我决定考研究生了。我年纪还小,想再多读点书。”
  妈妈被我的话惊呆了:“唉呀,福生,这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啊,你现在工作了,找个对象谈两年恋爱正好结婚,婚后一年半载生孩子正合适。你要是读研究生,你明年考上,毕业就二十五六了,年纪拖大了不好啊。”
  我知道他们的打算,可是,我想走自己的路。电话里妈妈还在唠叨,我把手机拿得远远的,风里隐约传来她急促的声音,可是风这么平静,她的声音很遥远。听到没声了,我再收回手机,微笑着说:“我决定了,妈妈。”
  “刚才我说的你听进去没有啊?福生,你怎么一工作就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不听话了呢?你怎么不为爸妈着想,我们好不容易供你念完书工作,你怎么又想读书啊?不让我们省心是不是?”
  我有些悲哀。父母就是这样,一门心思为你好,你就得受着,否则就是伤他们的心,为难他们。他们眼中的人生轨迹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读研,是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爸妈的身边,自己做主。做乖女儿太累,我不要做了。
  “你说话啊?你现在哪儿,你赶紧回家。”妈妈语气有些急不可耐。
  “春节前我回来,这会儿在同学家玩。”
  “什么同学?哪个同学?”
  “说了你也不认识。总之我这么大的人了,我知道保护自己,很安全。”我不想告诉妈妈在外婆家,我不想夏长宁通过妈妈知道我在这里。我现在相当厌烦见到他。
  妈妈倒吸一口凉气,用很重的语气说:“福生,你怎么这样对妈妈说话?”
  我心里难过,轻声对她说:“好吧,我告诉你,我在外婆家。我想在外婆家里过这个寒假。妈妈,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夏长宁。因为,你们眼中以为好的,不一定是我想要的。”
  我挂断了电话,关了手机。
  外婆颠着脚给我端糖心蛋,笑咪咪的喊我:“福生哪,快吃。”
  我端着碗坐在小板凳上吃,吃着吃着眼泪就下来了。
  外婆着急的搓手:“哎,福生乖,出什么事啦?”
  我对外婆撒娇:“小姨介绍了个对象叫夏长宁,爸妈喜欢,我讨厌,他非缠着,他是个流氓!”
  外婆从来就宠我,且护短,一听气坏了:“怎么会这样!别理你小姨,你不喜欢就不行。”
  我像捧着圣旨一般笑了,大口吃着糖心蛋,浑身暖和。
  然而,也就一天之后,院子外传来敲门声,外婆开门,我听到夏长宁的声音:“外婆你好,福生在吗?”
  我一抖,他怎么找来的?老妈真告诉他了?
  还没等我想该怎么应付,外婆抢先发飙了,摆开老师的架式问他:“你是谁?”
  “外婆你好,我叫夏长宁,我是……”
  “你就是来纠缠我家的福生的流氓吧?福生在我这儿,我是不会让她和一个流氓见面的,你走吧!”外婆一听夏长宁的名字,冷了脸。
  我躲在窗户边上掀起窗帘往外看,哈哈,外婆象炸开羽毛摆开阵式的斗鸡,夏长宁满脸尴尬。我忍不住开心的笑。外婆真是好样的!
  夏长宁干干地笑着,又不知道该对外婆说什么的表情太棒了!他干笑半天突然极斯文有礼的对外婆说:“福生没什么事吗?”
  外婆疑惑的看着他:“我家福生能有什么事?有也不用你管。”
  夏长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打搅了,告辞。”他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嘀咕,“福生男朋友犯了案,福生没事?奇怪……”
  我气炸了,他说是嘀咕,声音却大得我在屋里都能听到。他又起什么妖蛾子?外婆可别被他骗了。
  我正要出去,外婆早吓慌了,两步上前拦住了他:“夏先生,您刚才说什么?我家福生怎么了?”
  完了。
  夏长宁好端端的被外婆请回了家,坐在客厅里唉声叹气。
  外婆着急的问他:“你说福生男朋友,她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犯啥案子了?”
  我冷冷的靠在门边望定夏长宁说:“别装了,说吧,什么事?”
  夏长宁堆满了笑,站起身上下打量我,然后对外婆说:“没福生的事,她没事就行了。我只是来看看她。外婆,这事不能泄密的,我先告辞了。”
  外婆被一句不能泄密吓了一跳,见夏长宁没有别的举动,一直有礼,便瞟了我一眼说:“福生,你送送夏先生。”
  我看外婆眼神,想是让我去听听口风。有什么口风可探的,这个流氓什么借口理由找不到,等我送他出门,他马上来一句,随口说的。
  想是这样想,对丁越突然转变态度的疑惑仍让我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要分手,他为什么要回那件大衣?为什么丁越突然变了个人?
  送夏长宁出门,我站住。“说吧,有什么事?”
  夏长宁怔怔的看着我,打了个喷嚏:“外面冷,车上坐着说?”
  “我不想知道了,再见。”凭什么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哼了声。我再也不要做以前的乖乖女福生,我为什么要有好脾气。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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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11-01-11
 夏长宁没有拦我,我关院门的时候他突然说:“福生,失恋……也不是好大的事儿!”
  他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等着我哭着往他怀里扑的?
  我冲他一笑:“谢谢!”然后关了门。
  外婆正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没好气的说:“他就是这种流氓,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外婆,你别信他。没有的事!”
  我又听到门响,对外婆说:“瞧见没,一计不成又厚着脸皮来了!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流氓!”
  外婆恍然大悟,对夏长宁的流氓定义了解了。她抢上几步去开门,还对我说:“敢再来,看我拿扫帚打他!”
  门打开,外面居然站了一名警察两名便衣,他们打量了下院子,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我,对外婆说:“宁福生在这里吗?”
  外婆吓坏了,回头看我,不知所措。
  “老人家,别担心,只是有些事需要她协助调查。”一名便衣很和蔼的对外婆说。
  我心里一团乱麻似的。硬着头皮上前问他们:“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经侦大队的,有事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
  我想起了丁越,他真的犯事了。我望向前方,夏长宁正大步走过来。我听到他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说:“小郑!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哥!好久不见!办事呢。”那个穿便衣的小郑亲热的捶了夏长宁一拳。
  “什么事啊?福生是我女朋友。”他说着还冲我挤了挤眼睛,是想我让别再尖叫说,我不是他女朋友吗?
  夏长宁是用这层关系在帮我,我不是傻子。我想尖叫,却只能闭嘴。
  还击
  小郑眼睛眨了眨,拉着夏长宁走向一边低语,完了过来很温和地对我说:“宁小姐你和夏哥一起去局里一趟吧,录个笔录就好。”
  夏长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是那种得逞之后的得意,恨不得一巴掌扇掉。
  我忍。
  他们离开,外婆慌乱的问我:“福生,出什么事了?夏先生,出什么事了?”
  “外婆,没事。福生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协助调查,不关福生的事。”夏长宁温和地对外婆说,“外婆,没事的,我陪她去一趟就送她回家。”
  我怕外婆担心,对她挤了个笑脸,拿了背包顺从的跟着夏长宁上了车。
  几名警察等着我们,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城里开。
  夏长宁望着前面的警车似在斟酌,我不安的偷眼看他。丁越出什么事了?
  “丁越偷越国境被捕。”
  他的话震得我我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地问:“他……他为什么要偷越国境?”
  夏长宁笑了:“是我打草惊蛇,跟你们到了丽江。那小子觉得不对劲,想跑。”
  我闭上眼,想起第一次看到丁越的情景。
  心如小鹿般乱撞,丁越温暖的笑容,俊朗的脸,斯文有礼……他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跑?夏长宁为什么要说打草惊蛇?丁越带我回梁河不就是想让他爸妈见见我?顺便瞧瞧云南的美丽风光。
  “实话告诉你,他利用在外贸局的职权盗取三十八家外资企业的营业执照营业范围复印件卖给走私集团。走私集团再私刻公章骗取商务部的进口汽车证明,低报车价走私大排量汽车两百多辆,涉案金额高达四个多亿。”
  “薇子是来查丁越的案子的,查了他一年多。他低调谨慎得很,根本没有大笔资金进出的纪录,不买车买房从不大手笔花销……除了给你买两万八的大衣,敢和我豪赌几十万。”
  “我一惊,他就飞了。第二天你们俩都不见了踪影。我和小黛赶到梁河,他根本就没回家,直接走小道穿越国境。”
  夏长宁的话一声接一声,像滚雷一样在我耳旁炸开。
  丁越突然说分手,他眼中的隐忍,脸上的忧郁,还有他要回大衣的怪异举止,闪电般在眼前晃过。
  我想起丁越说起去国外的事,如果是这样,他是打算出国的吗?我又算什么?算是他出国之前的娱乐项目?
  不不,我不相信。
  “你不来丽江,丁越不会走对吗?”
  我想我的声音有些飘浮。以至于夏长宁偏过头来看我:“福生,他犯了罪,他不是被抓就只能逃。”
  “你是说,他如果不买那件大衣,不和你赌,你们就不会怀疑他?”
  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面对?
  我知道夏长宁这样说,丁越就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可是我宁肯他是在耍我,也不愿意他是因为对我好,才露出马脚。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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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11-01-11
夏长宁严肃起来:“福生,不关你的事,别往自个儿身上揽。丁越犯了法,是他罪有应得。他账面上有几十万现金属于很正常的资金。他买大衣,豪赌我们都不能说他怎么了。但是,我惊了他,他就想偷越国境,他肯定是有问题。至于证据,这不是你我担心的事。找不到证据,那也是薇子他们的事儿。我不是警察,丁越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我看着夏长宁觉得有些难过,我看着他静静的说:“你在那件大衣里做了手脚是吗?是吗?所以你能迅速找到丽江来,所以引起了丁越的警觉,他要分手,他……要回大衣!”
  “你错了,福生,我不是在大衣里做了手脚,是丁越自己多心怀疑罢了。我呢,顺便听了监听到的电话,所以很高兴听到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大衣,我只不过看看是不是只值一千块的水货而己。”夏长宁突然笑了。“丁越是很小心谨慎的人,那件大衣的确是水货,我想,他是在百货店碰到薇子和我,觉得自己不该买这么贵的衣服。至于豪赌,也许,他只是想证明,他有买大衣的能力,是正常收入。只不过,海关一年前就注意到他,薇子跟了三天撤了,想把整条线断掉,不管他怎么做,都跑不掉的。”
  俊朗的丁越,温柔的丁越,他的心机真的有这么深吗?
  “他要分手,要回大衣,是不想拖着我对吗?”我极疯狂的想知道这个答案。非常想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虚荣心在作怪,我还是想丁越是喜欢我的,他是喜欢我的。不是假的,这两个多月的交往不是虚情假意,他不是忘不了伍月薇,不是!
  他叹了口气说:“丁越对你是真的有心了。福生,千万别以为他是看不上你才甩了你的。那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不对劲赶紧和你分手。”
  我心里一空,却谈不上喜悦。
  丁越隐忍的表情浮现在眼前,他不是突然变心。是他感觉到危险。是夏长宁的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分手,让我离开。
  “记住了,去公安局录笔录,他的事你一概不知。不管警察提醒你什么问题,都不要把你看到的听到的怀疑的东西说出来。一句话,什么都不知道。”
  我嘴里有些干涩,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让我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问起你是否知道丁越有出国打算的话,你坚决回答说不知道。”夏长宁极重的强调了这句话。
  “为什么?”
  夏长宁呵呵笑了:“女人吃起醋来很麻烦的,我想你不希望在公安局里被盘查一整晚。”
  他的意思是薇子会找我麻烦,故意为难我吗?
  我木然的看着前方,轻声问夏长宁:“我能见到他吗?”
  “不可能,案子还没审呢。审完再说吧。”
  夏长宁利用他的特殊关系一直陪着我录笔录。都是一些简单的问题,如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怎么认识的,和他交往多长时间,丁越的家庭情况个人情况。
  我心里很紧张,小心奕奕的回答完。
  夏长宁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看到我签了字摁了手印才笑呵呵对作笔录的警察说:“我们走了,该天有空一块儿吃饭。”
  伍薇却走了进来,板着脸说:“对不起,宁小姐,还有问题没弄清楚。”
  那警察看了眼她,又对夏长宁挤挤了眼睛,起身让座。
  她脸冷着,一丝不苟的看了笔录,拿起笔重新写,头也不抬地问我:“你和丁越认识多久了?”
  我一怔,夏长宁笑嘻嘻的说:“刚才都说过了。”
  “你什么人啊?出去!”伍月薇啪的将笔往桌子上一拍,抬高声音吼。
  “薇子,是不是还要再打一架?!”夏长宁叉着手不温不火的回答。
  “你搞清楚,这是公安局,我是在对知情人做笔录调查,请你在外面等候。出去!”
  夏长宁笑了:“跟我来这套?福生,我们走!”
  “宁小姐,做为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
  我对这些根本不懂,进了公安局,我觉得自己才是被老师训的学生,喊一说一,喊二说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福生,别怕。等律师来了再说。警方找到福生调查,她有请律师的权利,她的律师没到场的情况下,她可以保持沉默。”夏长宁开始打电话叫律师。
  伍月薇笔一扔,冷冷的看着我:“宁小姐,你可以走了。将来有什么需要你配合的,我们会通知你。”
  夏长宁拽扶着我的手肘正要离开。
  薇子轻柔的说:“阿宁,你不能走。你有些问题非说清楚不可。”
  夏长宁回头看着她笑了笑,很温柔地对我说:“福生,我和薇子还有点事,你自己回家吧,丁越的事与你无关,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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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6楼 发表于: 2011-01-11
 “夏长宁!”伍月薇变脸。几步走到我面前瞟了眼夏长宁说:“你出去,宁小姐可以等到律师来再开口。”
  夏长宁笑了:“福生,我就在外面。等律师来我们再走。记住了,她动你一根手指头,我马上请法医验伤。”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想笑。我怕什么,我本来就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我不信,真的无法无天了。
  夏长宁离开后,伍月薇坐在办公桌旁不理我。我拿出手机玩游戏。
  “你给我记住了,他是我的男人!”
  我头也没抬:“弄根链子栓好了,别乱放出来咬人。”
  “不过就是我追得紧了点,他才故意找个拿不上台面的女人来气我,当我真不知道啊?!”
  我抬起头看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写满了不屑。我叹了口气:“你不是很傻就是骄傲过头了,你这样做,夏长宁会要你?他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
  “实话告诉你,夏长宁泄露办案机密,差点让丁越跑掉,我要告他易如反掌。”
  “好啊,他进去了,社会上就少一祸害!像我这么纯洁善良的女孩儿正好躲过一劫,免得遭他下毒手。感谢你为民除害。”
  伍月薇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夏长宁就这么不堪?他把你捧天上,你把他往泥地上踩。”
  “你不也把他捧天上,他把你往泥地上踩?”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宁小姐,我想我和阿宁都错看你了。”
  “说对了,他要祸害人间,拜托你发扬警察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把他收了吧!我一定送面锦旗去你单位。”我说完对着她一张嘴,龇牙,然后低头打游戏。
  “福生,我决定只祸害你一个人了。”夏长宁不温不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吓得一抖,回过头,他似笑非笑。
  再转过头看伍月薇,她收拾东西,抬头挺胸往外走,顺手还拍了拍夏长的肩:“阿宁你保重,这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我再笨也知道夏长宁和她玩我。倔强的坐着望着夏长宁不说话。
  他突然也一张嘴,学我龇牙,指指我对面的墙哈哈大笑:“福生你真可爱。要我送你回家吗?”
  我拿起包往门口走,他倚在门口也不拦我。
  我对他温柔一笑:“我和丁越要是在监狱结婚,你来观礼记得送个大红包!”
  “啧啧,福生,你找个大好青年来打击我吧!你还没爱丁越到那个地步呢!”
  我也啧啧两声回答:“夏长宁,你爱我爱惨了是吧?”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我是爱惨你使劲把我往泥地上踩,还穿着高跟鞋踩。犯贱的感觉舒服着哪。”
  我敢打赌,他这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像枪里弹出的弹壳,落地清脆。我嘿嘿笑了,突然抬脚使劲踩上他的脚,看着他嘶的倒吸凉气,这才痛快的骂:“流氓!”
  卧底
  出了公安局,我哭了。
  冬天的风吹过来,小刀子似的刮着脸,心里一阵阵冰凉。
  夏长宁说,我还没爱惨丁越。我知道,丁越在我眼中太优秀,我觉得他好,我喜欢他。两个多月的交往,我的确还没有爱丁越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我脑中反反复复出现的是丁越说分手的情景,他郏边抽动的肌肉,眼中那种隐忍的痛。
  我很担心他。
  两个月,我了解丁越有多少?
  在我眼中,丁越帅气,正直,体贴温柔。我真的很难想象他是一个视钱如命的人。
  就算买大衣花两万八,他说:“就算一年收入给福生买件衣服,也值得。”他说,把女朋友打扮漂亮是男人的责任。这样的话说的多漂亮!
  他与夏长宁豪赌,他说,人争一口气。
  然而夏长宁说,买大衣又退换了件款式相同的水货是丁越意识到太张扬。豪赌是为了掩饰。
  我只希望,那些企业的营业执照和营业范围的复印件不是丁越明知用途而主动卖出去的。也许是无意中出了点什么纰漏落进了走私集团手中。
  丁越要回大衣也许他是想确认夏长宁动过手脚没有,也许,是想让我对他厌恶到极点,让分手更彻底。我也怀疑过夏长宁在大衣里有什么跟踪器,他才能准确的跟到丽江?
  他越国境线,谁不知道云南很多地方一不留神就出了境呢。
  我满脑子胡思乱想回了家。
  爸妈正等着我,神色紧张:“哎呀,福生你终于回来了,警察找你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一个朋友有点事,问问情况,别没的。”
  老妈勃然大怒:“你学会撒谎了?明明是丁越出了事,你还说没事!”
  我吓了一跳,心里难过之极,疲倦地对妈妈说:“还没定罪呢,也许他没事的。”
  老爸老妈轮番一阵轰炸。不外是感叹还好分手了,又是什么遇人不淑之类的。
  关上房门,终于清静了。
  在家闷了三天,爸妈见我心情不好,可能他们以为是分手了,不会和丁越再有什么瓜葛,也不提这事了。
  一家三口全呆在家里。看书的看书,看电视的看电视,我上网玩。全家都是老师,都有寒假,对着爸妈,我烦。
  第四天夏长宁找我,我当是自己想出门放风的理由去了。也许,我还想知道丁越的消息。
  他约我在阿七的西餐厅。进去的时候,阿七见了我转身就将吧台后面酒柜里的一捧红酒
  拎了下来,用白布擦着,眼睛瞟着我。
  怕我砸了?我瞧见夏长宁坐在角落里,我先走到吧台温柔的对阿七说:“这酒很贵吗?”
  阿七嘿嘿一笑:“不贵,一点不贵。”
  “为什么不把价标上去呢?我要是再砸,好歹也看准了价再砸。”
  他便浑身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酒摔了。
  我走了几步回头:“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关店门不让我走……明白?”
  他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他明白什么。
  夏长宁听了便笑,他歪在沙发椅上,吊儿郎当的模样。
  夏长宁点了餐,然后很诚挚地对我说:“福生,我没读过多少书,和你在一起,就觉得挺开心的,我正式追求你可好?”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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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7楼 发表于: 2011-01-11
 世上的事情没有对错,只有因果。我也很诚恳地告诉他:“如果一开始这样,也许会不一样。现在,不同了。现在我不想交男朋友。”
  他叹了口气,颇有点惆怅的味道:“刚开始谁瞧得上你啊。”
  啊啊啊,我又被他打击了。我的语气情不自禁的变冷:“是啊,凡重外者拙内,我也没瞧上你。”
  他疑惑的看着我问:“什么意思?”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的说:“《列子.黄帝》。”
  他的眼睛就变得很深很黑,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很高傲的扬起下巴:“我答应过你来吃饭给你说丁越的消息。是好消息,丁越没犯罪。想知道原因吗?”
  我又被天雷砸中,喜不自胜。我想我的惊喜与快乐全写在脸上了。夏长宁根本没等我回答便快言快语的说:“我就不告诉你。吃完你走吧。”
  他很解气似的埋头切牛排,划得牛排在盘子里扭来扭去。
  “餐刀该磨快一点。”我也切不动。
  他把刀一放,用手抓起牛排大嚼,尽显豪放粗旷:“以前在丛林里饿了找蚂蚁吃,还带土,这个不错了。”
  见我没动静,不无讥讽的说:“没读过书的人就这样!”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把瑞士军刀,将牛排切成小块,优雅地叉着吃。
  夏长宁便说:“你为什么不带把菜刀来?”
  “太大,我的包装不下。”
  “宁福生,我是洪水猛兽?你来见我还要带把刀?”
  我嚼烂了牛排,咽下,然后告诉他:“你错了,我随身带着,削苹果用的。对付流氓,我会打110报警。”
  夏长宁用餐巾擦了手,不再说话。
  我慢条斯理吃完,放了三百元在桌子上:“别和我客气,多谢你告诉我丁越的消息。”
  夏长宁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对我说:“老子和女人吃饭还从没让女人掏过钱。阿七不会收的。去找你的丁越去吧。”
  我也站起身,把钱收好对他说:“那谢了。再见。”
  出了餐厅,我抖着手给丁越打电话,手机关机。
  我赶紧去找梅子和梅山。他们告诉我,他们也找不到丁越。
  我快急疯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这天起,夏长宁和丁越同时消失在我视线中。
  转眼过了年,这起走私大案终于圆满告破,电视报纸轮番报道。
  晚报以整版篇幅详细报道这起走私大案的始末。
  标题与副标题都极骟情:《涉案四个多亿,走私大鳄落网——美女干警乔装暗访,帅哥欣然做卧底》
  我漠然的看到文章下方写的内容,“海关女干警巧施妙计说服外贸局工作人员放出消息,以可提供外资企业资料为饵,勾引走私集团上钩。历时一年彻底弄清案情,将此走私团伙一网打尽。”
  我的手便开始抖,一直抖。
  原来伍月薇和丁越在瑞丽的三天是说服他做这样的工作。丁越不是犯罪,他简直就成了英雄。连夏长宁都不清楚内情。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分手?
  他应该不是被捕,而是早就不在看守所了吧。手一松,报纸掉在地上。
  这件事闹得很大,虽是化名,但是认识丁越的知道是他,不认识的从认识的人口中也知道他了。丁越从外贸局辞了职,听说是回老家做生意去了。
  他连一个交待都没给我。
  然而关于他的传言却越来越多。
  有人说走私集团里没判死刑的人放出风声,要宰了丁越。他改名换姓离开了。
  有人说,丁越家里有钱的要命,帮了警方一回,怕报复早出国了。
  还有人说,丁越爱上了海关女干警,和女干警走了。
  这些传言对我而言都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丁越离开了,没给我留下只言片语。
  寒假过去,新学期开学的时候,老师们看我的目光也变得奇怪。和我交好的陈老师偷偷问我:“听说丁越给你买价值十几万的衣服,一送就是价值百万的翡翠?”
  我很认真的亮出手腕上在大理花了几百块买的一只玉镯神秘的告诉她:“没有一百万,只值四五十万罢了。”
  陈老师捧着我的手,像捧着金手一般膜拜,啧啧赞叹。
  批改作业的时候,我“不小心”将手镯摔在了地上,引来办公室一片惊呼。
  我很不在意的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岁岁平安!”
  陈老师看我的眼神想掐死我。
  我想笑。
  我是不是变态了?
  丁越的突然分手,卧底,神秘失踪成了我的心结。
  我决定考研究生,远远的离开这座城市。
  就算我没有爱惨他,这却是我的初恋。丁越是我长这么大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我勤力读书复习,目标是:“换个环境,重新做人。”
  老记上当记
  老记上当记
  到丽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接我们的大巴车上,当地一女导游对大家说:“明天大家可以还坐我们的车,去拉市湖,束河古镇,车费就只有十元钱,我们去,大家骑马划船,原价三百八只要一百五,而且随便大家玩不玩。我们就只提供服务。”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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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8楼 发表于: 2011-01-11
领队和大家一合计吧,坐大巴的确省车费,于是集体同意。
  第二天,把我们拉到了传说中美丽无比的海子拉什湖。原本有人决定不出一百五,在湖边喝茶赏景。到了地方一看,一片荒草地,无任何可供喝茶的地方。如果不骑马划船,没有别的娱乐项目。
  拉什海景点一男的操着云普对大家说,骑马的线路可以看当地的民俗民居,随时可以下来拍照玩,还能看《一米阳光》中的景点:情人湖,还能看到茶马古道,还能走过原始森林。。。。。。划船进湖能看到迁徙的候鸟,大家便心甘情愿的掏了一百五。
  马,是当地的矮种马。上马之前,为了不磨破手,花了两块五买了手套,听说阳光之烈,于是,十块钱买了墨镜。再听说风大要吹乱发型,又花十五块买了帽子。(均无用,且累赘。最最要命的是,都买贵了。)
  打马上山,从一处村子穿过。俺的马主先生指着一幢二层木楼说,这就是民居。毫无下马拍照欲望。
  再上山,穿过一片松林。马主先生说:“看到远处的山了吗?那是原始森林。”可是,直到骑完马,也没走近,走进原始森林。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长满水草的池塘,面积一百平米左右。难道这是《一米阳光》里的情人湖?马主先生说:“对的,这个就是。”
  俺小心的问他:“可以下来拍照?”
  他抽了俺的马一树枝,马往前得得奔跑的时候他说:“没意思,这里拍不好看,我说的是真话。”
  俺使劲夹紧马,身体前仆,喘着气说:“拍一张也行啊!”
  他拉住马说:“现在回去?”
  俺回头,情人湖早没影了。
  安慰自己说,也没什么可拍的,真没意思,就一池塘罢了。
  到了山顶,一片平地。跑马场到了。可以让马大步开跑。
  跑了两圈,过瘾。
  有人过来说:“刚才给你拍照了,你去看看吧。”
  狂想要飞马的英姿,去看。有拍的好的,十块钱一张,不讲价。又掏了三十块。
  然后就下山。
  啊啊啊,下山就回了上马的地方。
  回头望,原来,俺们就在眼前这座高不足五百米的山坡上逛了一圈。
  划船进湖,传说中的湿地海子啊。终于看到了三只野鸭子。
  一百五就这样,没了。
  回来后才知道,女导游带俺们去的地方的确是拉市湖。只不过,是拉市湖生产四队。也就是说,围着湖的其实有生产一队,二队,三队,四队,还不知道有没有生产五队。一个生产队弄了一支马队,几条船,分了拉市湖的一个角落,包了一座山头。俺们根本没有到达拉市湖湿地公园。
  女导游说的多艺术啊:“我没有导游证的,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方便。我们去拉市湖。”可是人家没有说拉市湖湿地公园啊,毕竟也到了湖边啊。
  想象中的候鸟,只有三只野鸭子。湖边倒是有一群,怎么看也像咱们生产四队的家鸭群。
  再去束河古镇,听说是保存完好的古镇。丽江大研古镇都是翻新重建的。走进去一看,全是商铺。回来才知道,这是新区,古镇咱们还没走进去哪。
  终于可以回去了吧?不行,拉去三家采购点。
  一是茶。
  二是玉器。
  三是超市。
  全是专卖游客的地方。
  茶,一百元三听。真正的超市一百元能买十四听。
  玉器,标价三十四万,和俺脖子上几千块买的好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超市,除了咱们,没看到别的顾客。
  被宰得血淋淋的。
  晚上大家总结经验。都是老记老编了,咋这么好骗?于是安慰说:“导游自己也挨宰,一百五就骑马还是值了。在公园里不大的空地跑一圈还十块钱哪。这里骑了两小时。”
  至于购物,谁叫你自己要掏钱包啊。认了吧。
  好玩的是:学会一句没有经过考证的纳西话。
  问小金妹我爱你怎么说。准备去艳遇时用。
  小金妹答:“我你嫖。”
  擦了把汗问:“我们爱得死去活来如何说?”
  答:“我嫖你你嫖我嫖到死。”
  华丽丽的喷了。
  直接。
  准确。
  形象生动。
  买包包,遇到一小帅哥说:“一百块啊?七八十能买到。”
  俺想要一顶帽子,开始老板要九十,觉得贵,没买。于是让小帅去砍价。
  他回来说:“七十八。”
  少了十二块了,有成绩。告别小帅,俺再去买。
  老板说:“这帽子,今天好几个人问了,俏得很哪,七十五绝不少了。”
  天啦,还不如不要小帅帮俺问。最终七十块买下。安慰自己,少了二十块了。
  纳西银饰很出名。家家都有人在店门口现做。
  五块钱一百个小银圈。够划得来吧。
  买了,回来一问,原来不是纯银。再安慰自己,才五块钱,不贵,真的不贵。
  披肩围巾,以此类推。
  别人买成十块一条,俺买的十五,以为便宜。
  别人买成二十五一块。俺买的是四十五,还以为便宜。
  有同事安慰说:“这里的太阳免费,你发呆免费。”
  俺点头。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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