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也真象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两场春雨后一下便急不可耐换上一副炎热的脸。秋枫在满城穿云而过的蓝空下,静静取出太阳眼镜戴上,仰望天空的浮云,一拂而过。
“不知最终会吹往何处?”她心不由衷生出一丝不舍的眷恋。
树叶轻声沙鸣,秋枫在沿江林荫道路中的清阳树影下慢步的走着,看到岸旁泥塘边那被晒龟裂的泥巴,想到父母常絮叨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定的烦恼,又有些无奈的想到:“也许生活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吧——或者……就象这塘中的泥巴一样,也有无水的龟裂……这就是生存的代价……”
“啪!啪!”几声清脆的响声,伴着从岸边泥塘传来铃儿般幼嫩的童笑。把在深思中的秋枫拽回。她循声来到塘边,看到几个小伙伴在欢快的玩着泥巴,那快乐,那得意和入情的陶醉,又让自己想来了儿时的玩伴春泥、平平、雪儿……
“是啊,好长时间没有和春泥联系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想着,秋枫就从挎包里掏出手机,手指轻巧的在键盘上跳动,拨通了电话。
“喂,枫,”还没有等秋枫说话,就传来对方奇惊声音。
“是我,泥姐,你最近好吧。”秋枫说。
“还好,你呢,是不是失踪了,把姐姐给忘了这么多天呀,知道姐姐快想死你了哟。”
“哪里呀,看看姐姐说的,不是最近工作忙,这不----得空就赶紧给你打个电话。”秋枫解释道。
“枫,有事吧,是不是白马王子又闹心了?嘻嘻----”电话里传来春泥那戏谑的笑声。秋枫的脸一下泛起一阵阵的红晕……
“姐,瞧你,人家心里惦记你,向你问个好,没想到你还拿我开心哟”秋枫假装生气的说,“要是这样的话,那以后我真的不理你了。”
“别,别,枫妹----”电话里正说着,突然听到春泥又和另外一个在说什么。一会,春泥在电话里说,“妹子,还有其他事没,现在我要回家看看妈妈,你闲了到姐家玩,咱们可好好的唠唠好吗?”话中带有急切的样子。
“我没事,好,回家代我向老太阿姨问好呀。”本来秋枫真是想到心事说给泥姐,也好听听她的主意,但话已说到这儿,也就不好再提了,只好说作没事。秋枫挂了电话,折身走回堤岸的绿荫树丛。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温润滑下周围的嫩叶,轻拂着秋枫的面颊,感觉象妈妈温润的唇在摩挲着自己的脸。花坛间偶尔响起几声虫鸣,显得这里比往日格外的清静。“在这里坐会吧”秋枫想着,就近找了块石板条凳坐下,从包里抽出《恰尔德·哈洛德游记》随手一翻,映入眼帘那一行行的西文:
And slight, withal, may be the things that bring
Back on the heart the weight which it would fling
Aside forever; it may be a sound,
A flower, the wind, the ocean, which shall wound,—
Striking the electric chain wherewith we're darkly bound."
(总想遗忘沉痛的昨天,
无奈回忆却不经意间闯进心房;
美丽的鲜花,动听的声响,
还有清风、海洋,
每一种回忆都会让我痛彻心肠,
忧伤的锁链无情地把我们捆绑,
而它们却无意间触及这神秘的电网。)
“唉----”秋枫用手指一拢长发,看着阳光透过树杈倒映在地上自己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落寞,叹了口气,又没了一丝看书的心情。(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