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吴连长说:“今后我就叫您吴叔叔吧!我从小就失去父爱,吴叔叔您关心我,我感到非常温暖。父亲从来不和我们提满洲里的事,我也不知道父亲曾经在公安局工作,父亲去世前对我说了他的经历和他的特工身份,我才决心来上访的,听您这么一说,我的决心更大了,我爸爸不是坏人。我爸爸应该得到平反昭雪。国家应该给我们家落实政策,让我们回城,让我们接班,给我们家补偿,给我爸爸恢复名誉。” >Wg hn:^
“那是必须的,你爸爸不仅是个好人,而且是国家功臣。”吴连长把一杯酒喝了下去。他只顾和我滔滔不绝地讲满洲里,讲我父亲的故事,桌上的菜都凉了。他催我和克伊娜快点吃,一会饭店下班关门了。 >Wg hn:^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说来也真是奇怪了,那么大个北京,想找个人非常难,没有通讯设施,联系全靠书信往来,怎么也想不到冤家路窄又碰上秃头那哥几个了,秃头挂在胸前的墨镜已经没有了,左脸上肿一个大包,那是我刚才用书包砸的。他见到我们也是一愣。长头发那小子没注意到我们,到窗口去买饭票去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克伊娜,她卷曲着身子往桌底下藏,她已经发现他们了。吴连长端起的酒杯停在了空中,左手去摸拐杖,显得有些慌。我没有惊慌,而是迅速地站起来,提起书包侧身站成战斗姿势。 >Wg hn:^
秃头撇了撇嘴说:“哥们?啥意思,还想干啊?” >Wg hn:^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想想又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Wg hn:^
秃头看看我眨巴一下眼睛说:“你为了一个小马子你值得和哥们玩命吗?” >Wg hn:^
“我吃饱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告诉秃头还是对吴连长说的。 >Wg hn:^
“我没说你是吃饱了撑的,爱管闲事,我觉得咱们应该井水不犯河水,都是出家在外靠朋友,不过你这哥们也挺仗义,你是哪的?沈阳的还是哈尔滨的?”秃头有点讲和的意思。 >Wg hn:^
“我是吉林的,上访的。”我说。 >Wg hn:^
“嘿!老乡啊,东北老乡,我舅舅在长春,也是吉林省吧?”秃头说完又补充说:“我是朝阳的,也是来上访的,听说北京现在上访有200万人。” >Wg hn:^
“哥们是你呀?你也太狠点了吧,看把二宝给打的,你书包里装的是啥啊,比石头还硬啊?”长头发发现了我和秃头说话,没买饭票就过来了,手中握着匕首,随时准备冲上来和我玩命。 >Wg hn:^
“鸡巴巴,你去买饭票,一天没吃饭了,饿了。这哥们是东北老乡。今天不打了,讲和讲和。”秃头叫长头发的外号,让长头发去买饭票,长头发再去买饭票的时候,窗口关了,下班不卖了。 >Wg hn:^
我始终是站着没说话,心里想不怪他们没素质,连个外号也不会起,叫个什么不好,鸡巴巴,恶心死了。 >Wg hn:^
吴连长对秃头说:“都过来,过来一起吃点,有什么吃什么吧,酒也没有了,还有菜,来,来……” >Wg hn:^
秃头和几个弟兄晃着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头也没回地走了。 >Wg hn:^
克伊娜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说:“吓死我了。” >Wg hn:^
吴连长说:“咱们等一会再出去,说不准他们还会在路上等咱们呢。在饭店里他们不敢胡来,这里是公共场所。” >Wg 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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