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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把爱丢在哪里》 作者: 九天明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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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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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7楼 发表于: 2009-03-24
第二十二章  第一节  烛光晚餐    文 / 九天明月



  


  然而这一场大闹,并没有改变王奔的初衷。等到我们的关系又恢复到先前的和好时,王奔进攻白栀的计划开始了。
  
  那条白色的裙子因为我们的一场吵闹,没有再做为礼物送给白栀。王奔却去金店买了一条铂金的项链。他以为白栀联系到出版社为名,将白栀约了出来,在一间餐馆里,王奔为白栀点了精致的菜肴。当白栀款款而来的时候,王奔精神焕发地迎接出来。为什么说白栀今天是款款而来呢?因为她今天是特意做了妆饰的,化了较浓一些的妆,服装很考究,不再是那个闲闲散散的小丫头的样子了。赴的是一个晚餐,虽然只有王奔一个人,但是白栀依然用了心,有了上次王奔的鲜花,这次她没有忽视王奔。
  
  二人入座,白栀很快被桌上精美的菜肴吸引住了,王奔特意点了色彩搭配漂亮、又符合女孩子吃的菜,不油腻,又爽口。王奔就是会骗女孩子的心,他要是琢磨上了谁,就会转着弯,想着法儿的讨好人。在吃到一半的时候,服务生根据王奔事先的安排,送来一个烛台,烛台上有八支蜡烛,微蓝的火苗在房间里跳动,映着白栀一张雪白的脸,这张雪白的脸上,今天拍了腮红,因而层次分明,凹凸有致,增加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同时,还有一瓶红酒,服务生开启酒瓶后,自动退了出去,房间里留下了王奔和白栀。王奔起身关了灯,在四周的昏暗里,八支蜡烛熠熠生辉。
  
  王奔打开首饰盒,一条精美的铂金项链,在他的指间提起。他把它晃到白栀的眼前,喜欢吗?他问。一脸的爱慕与诚恳。白栀眼前一亮,长睫毛拍打了几下下眼皮,眼睛弓成了一个弯弯的月牙。她的美丽的表情,深深地勾住了王奔的目光。他痴痴地看着她,喜欢就戴上好吗?他问。他绕到她的身后,她翘起下颌,他的手指从她的颈上划过,冰凉的项链贴在她的脖子上,雪白的皮肤,玲珑的秀骨,就那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伏下头,在她的耳边吻了一下。
  
  他把酒倒入杯里,红色的液体在杯里旋了一个圈,发着澄澈的光。她仰动头颅,酒杯在唇间搁浅,红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她说,王奔,你导演了一出很不错的戏。哪里,王奔连忙补充,是因为有你这个演技超群的演员。两人同时哈哈大笑,快乐立刻漾满了房间。
  
  二人推杯换盏,蜡烛很快燃去了一半。王奔不失时机地握住白栀的手,说,女人的美,只有天生丽质,才算是真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他的眼里满是醉意,他将她的指尖放在唇边,伸出牙齿,他轻轻地咬住了她的手指。
  
  白栀说,王奔,就到此为止了,说实话,你的礼物很贵重,我不应该收的,但是今天你表演得太好了,我不配合是不是有点对不住你呢?
  
  王奔眼里的醉意立刻消失了,那不过是因美女而生出的醉态,不得不在这句话之后,收敛了起来。他说,白栀,你真的很美,我无意于对你如何,全部是情不自禁。
  
  白栀轻轻地笑了,王奔,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你的好意我领了,项链我收下,因为它确实很漂亮,在这个晚上它尤其地漂亮。但是出版书的钱我一分不少地会全部给你。
  
  我不是为了那些钱。
  为了什么?我?
  王奔点头。
  白栀咯咯地笑了,王奔啊,可真有你的,你什么都敢想。
  为什么不呢?
  
  看着王奔一脸的严肃,白栀收起了笑,当然不能了,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他要是知道了,会扁死你的。
  
  有那么严重吗?
  你说呢?傻瓜!
  
  王奔在白栀的眼里,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看来人要是动了真心,都是愚蠢透顶的。平时耀武扬威的王奔,在白栀的面前,可怜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烛光撤去,开了灯,白栀愉快地看着王奔,王奔,今天真的很开心,你是个会讨女人开心的男人。说完她妩媚地冲王奔笑了笑。她的笑鼓励了王奔,王奔说,可不可以多呆一会儿?
  
  白栀看了看表,今天就不能够了,我还有事,改天我请你。说着她拍了拍颈上的项链,谢谢你的礼物。她将项链取了下来,放进首饰盒。我把它带走了,她说。
  
离线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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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8楼 发表于: 2009-03-24
这是个怎样的故事啊!好痛心
奔忙于生活的我,闲时爱在书本上找些不知名的东西,喜欢爬在格子上写些不痛不痒的文字。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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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9楼 发表于: 2009-03-24
第二十二章  第二节  歌厅追随    文 / 九天明月



  


  望着白栀离去的背影,王奔慢慢地啜了一口酒,谁说这个女人高不可攀呢?谁说这个女人不好招惹呢?她不是也在一步一步地成为我的猎物吗?女人是不应该轻易收下男人的礼物的,收下了,就表示有所心动了,否则,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贪财小人了。当然白栀不会为了一条项链而落个贪财的坏名。
  
  那天之后,白栀有电话给王奔,告诉他款已给他打过去,并且特意提到了那天的晚餐,她说,那天是一个浪漫的夜晚,她很喜欢。王奔听到这句,就陡得来了精神,他便紧追不放,说,他希望这样的夜晚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后他便想着找怎样的借口来继续约到白栀。
  
  白栀唱歌,有时随团出去,有时就在舞厅或酒吧里唱。她常去的一个舞厅叫做“动感地带”,这间舞厅并不在繁华的街道,而是座落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段。这里虽然远离喧嚣,却每当到了晚上,门的两侧停满了高级矫车,一些有钱的,为官的,都爱来这里聚集娱乐。
  
  白栀在这里并不是当红的歌星,但是也小有名气,加上身材高挑,眉目俊秀,颇是引起一些人的关注。有钱的人仗着有几个臭钱,爱捧歌星,动不动就往她们身上扔钱,所以白栀收到过许多男人的礼物,当然一条项链对她来说,并不能算作什么。她是被那天的那些烛火感动了,所以她觉得那天的那条项链也不同寻常了。她还当真每天戴了来,唱歌的时候,那条项链就在她的脖子上,发着幽淡的光。其实她们唱歌,完全可以选择夸张一点的首饰,但是那几天,白栀一直戴着王奔买给她的项链。
  
  王奔因为想着要接近白栀,所以就四处打探,终于打听到了白栀常去的舞厅。有一段时间,他每个夜晚都要泡在那间舞厅里。一旦轮到白栀上场时,他都要静静地候在前边。他看着她在那里摇摆身躯,那条项链贴着她的皮肤,他的目光就会变得含情脉脉,仿佛那贴着她皮肤的,不是一条冰凉的项链,而是他王奔,抑或是他早已情不自禁的一个吻,就在那里永久地粘连着。他的目光便会更加地目不转睛,看过她白晰的脖子,她浓妆过的脸,她的用了过多定型物质的头发,以及那比生活要夸张的舞台服装,虽然他有时会觉得,那时的她就像一个戴了面具的空壳子在那里摇晃,模式化而令人厌倦。他是不太喜欢那些浮躁的东西的,他只是喜欢女人,喜欢那个令人着迷的身体,他对那些过度的描画毫无兴趣。他便透过那层空壳,想像着下面的真正的白栀的躯体,那个酒醉之后的夜晚,他所目睹的白栀的****,那个对白栀来说,已醉到一塌糊涂的本能的****场景。而他王奔,却享尽了艳福。
  
  他不像那些人,俗气到拿着一枝花去献殷情,他只用目光捕捉了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双目满是关怀和爱怜。她已经觉察到他,觉察到他的目光,一刻不停地留在她的身上,那目光灼热,也沉静,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后来,那目光让她不安起来,因为它的持久,它的不变的温度,她便留意起他来。她知道他是王奔,那个出版商,那个同她进过一次烛光晚餐的王奔,那个喜欢搞点小情调的王奔,那个会说讨好女人话的王奔,最重要的,是他在为她出版书。她当然最惦记的,是那本书了。那个烛光的晚餐,不过就像一张刚刚拍过的照片,留着瞬间的美好,一个片刻的记忆。至于那条项链,她其实早已不甚清楚了。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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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三节  惹上事端    文 / 九天明月



  


  一个晚上她唱两首歌,有时三首。有人点歌,她还可以多唱,多唱多赚钱,所以她尽量讨好着顾客,露着自以为很自信的微笑,也许那不是自信,她只是要被人喜欢与接受,那笑便像是专门要深入到人的内心里,有时露出做作的马脚。但是那并不影响她整体的演唱。她的人气一直保持着中等偏上。当然她看到王奔那样关注的目光时,她的心情还是蛮好的,这样的目光越多,就说明她的唱歌越成功,她可以赚到的钞票就可以越多。人对金钱的需求永远都是无止境的,她也一样。
  
  她便有意无意地抛几个媚眼给他,做为鼓励,做为奖赏,或者说,使点小技巧把这种目光留得时间长一点。那是她的职业,她职业中必定要会的一种舞台上的勾通技巧。她不是专门针对了他,但是又似乎是只把媚眼抛给了他。她的职业而已。
  
  对于王奔来说,那每一次目光闪过的时候,心都要猛跳一下,虽然他不会像年轻的人一样去尖叫,但是渴望是一样的。
  
  其实白栀下来以后是很随和的,不像在舞台上到处放电。一次王奔拿了可乐给她,她很随意地说了声谢谢,就跟王奔面对面地坐在了一起,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又喘了半天气,笑嘻嘻地说,喂,你常泡这种歌厅吗?王奔愕然,不,他说。她笑着摇头,看到过你好几次哦。他于是淡然地笑了,是的,这一段时间,常泡。常去哪家?她又问。他便转了转眼珠,想不出还去过哪家,于是说,就这家了。她笑他,撒谎!他想了想,他没有撒谎啊。他真正撒谎的时候,是不会让人看出来的。他于是也笑了,诡秘地。他很想握一握她的手,然而她的手指乱飞,很不老实,这样多的人,他又不敢了。于是他在心里暗笑,不是都在一起有过一夜了吗?为什么总是抓不到呢?他琢磨着她,拿眼审视她。她在舞厅里的时候,是很少拘束的,也不用像在吃饭的时候,做做安静的样子。
  
  一次他给她的是啤酒,她照样很大地灌下两口,毫不在意。他便督促着她喝,她喝的很多,之后说话的声音兴奋起来,一口一个王奔地叫他,人多,很热,她的脸上很快染上两朵红晕。他看着她开始变醉的姿态,娇媚的小脸白里透着粉红,柔弱的腰肢一闪一闪在他面前扭动,鼓鼓的胸部在一层薄薄的衣服后边,起伏不定,他就再也克制不住想拥有她的渴望,他坚定地抓住了她的手,死死地捏住了她的手指。她只稍稍地一愣,就被他捏得痛起来。她发出一声尖叫,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来。几个早已对他不满的男子迅速围拢了过来。
  
  他抓着她的手,显然他们被他的粗鲁无礼激怒了。因为他们喜欢听她的歌,是她的粉丝,他们很不喜欢他们的崇拜偶像被一个男人非礼,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他在非礼白栀。
  
  一个男孩子推了一下王奔,将白栀的手从他手中抽出,充满恶意地盯着他。王奔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今天真的是对自己不利,然而自己并没有要对白栀怎么样,只是一时不能自持。他把目光投向白栀,希望她能从中有所表示,来向他们证实。然而白栀抱着被捏痛的手,毫无要表示的意思。王奔只得把目光迎向那双恶意的眼,他不喜欢临阵逃脱,但是他又觉得这样的敌意没有任何意义。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走人。然而那双敌意的眼在他即将转身的时候,一拳击了过来。王奔向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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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四节  打架    文 / 九天明月



  


  倒在地上的王奔异常清醒,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四周杂乱的脚,他们都很陌生,他知道许多是他们一伙的人,要么自己走掉,但是看来是不好走掉的,要么就用气势压住他们。他一拧身站了起来,眼光扫过桌面,他抓起了一个啤酒瓶子。他不容他们有反应,伸手砸向了那个击倒自己的人。
  
  顿时有鲜血流出,几名男子哗然,向后退去。歌厅乱了,就有人拔了110。王奔拎着击碎的啤酒瓶子,前后摇晃,凶狠地注视着已经往后退却的几名男子。被击的男孩子已经满脸的鲜血。白栀看得傻了。
  
  正当大家混乱不堪的时候,警察来了。警察带走了王奔,还有其中的两名男子,受伤的男孩子被送往了医院。白栀做为当事人,也被带走了。
  
  在一间办公室里,王奔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他反复地向警察解释,自己不是打架斗殴专门闹事的,是误会。警察说,人是你砸的吧?这不是打架斗殴是什么?看你还是什么公司经理,怎么也会聚众闹事呢?询问其中的一名男子,他指着王奔说,他非礼白栀,对白栀进行性****扰。
  
  王奔一听,真的急了,心想自己不仅惹了一个聚众闹事,还加了一条性****扰,这白栀追得可真是费劲啊。他连忙解释,我与白栀是朋友,我们是早就认识的了,这跟性****扰根本就没关系。警察转而问白栀。白栀看着王奔着急的样子,一时对他刚才的那一砸还心有余悸,嘴唇哆嗦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王奔拿眼看了白栀,期待与急切就在眼中。白栀看着王奔,不知怎么就肯定了王奔的话,说,他是我的朋友。
  
  有了白栀的第一句肯定,接下来再问话,就几乎全向着王奔了。她说她与王奔是朋友,他们只是在喝酒,无意中发出的尖叫,并不是因为王奔伤害到了自己。是几名男子太厚爱自己了,才产生了误会。王奔是在男孩子先出手的情况下,才还击的,应该是正当防卫。
  
  警察虽说半信半疑,但是有白栀的作证,两名男子也无话可说,只得暂时放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已是深夜了。王奔一脸的疲惫,以为自己今晚就要住在里边了,没想到关键时刻白栀还替自己说了几句话,一时有了几分感激,又觉得自己本无意于要伤害到她,她也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有些百感交集的样子,就想与她说点什么。
  
  白栀出来以后,就自己先打车走了。此刻正一个人躺在家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想不到王奔发起狠来,也是一个不要命的主,就有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说实话现在没几个人崇拜英雄,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英雄,现在的人对英雄的概念已经模糊不清了。在白栀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的头脑里,每天见到的都是油头粉面的小男生,个个装酷,又个个酸不啦叽的,没什么意思,白栀看着觉得没劲。不过白栀见识过的男孩子很多,他们大都会献殷勤,说一些令人反胃的话,白栀见怪不怪,以为男人就该是这样,就只能是这样。可是王奔拿酒瓶子砸下去的一刹那,那股儿狠劲虽然让她心悸,但也让她觉得过瘾,不知为什么,就是这种感觉。
  
  王奔一个人走在街上,左思右想,还是不能克制自己,试探着将电话拔给了白栀。听到白栀的一声软软的喂,他张了半天嘴,没有发出声。白栀说,是谁呀,说话!
  
  王奔就干咳了一声,说,我,王奔。刚才,谢谢你为我做证,否则我今晚就回不了家了。
  
  白栀“哦”了一声,说,没什么,的确是个误会。王奔又说了声谢谢,就把电话挂了。
  
  打完电话王奔突然不知该去哪里了,回家似乎还不是太想,就捡路边一家小饭馆,钻了进去,要了两个小菜,一瓶白酒,自酌自饮起来,直到晕晕乎乎,才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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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五节  美人上手    文 / 九天明月



  


  不管怎么说,男孩子的医药费,王奔全部出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去那家舞厅,而是紧锣密鼓地为白栀张罗起了出版的事。书稿的顺利完成,资金的到位,基本的事项都已经具备了,只差王奔使出自己的本事,购买书号,然后交付正常的出版渠道,将这本白栀的个人传记类的书籍,成功出版。
  
  余下的事,就是王奔要操作的了。而这一套程序,正是王奔已经走熟了的,是他最拿手的戏了,所以他在万事具备的情况下,加之白栀那样一个可人的****,他便不遗余力地走动起来。
  
  一天,王奔接到一个电话,未及细看。等他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喊了一声“王哥”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那声音脆生而柔美,只一句“王哥”,王奔就听出是谁了。白栀第一次这样亲切地称呼王奔“王哥”,着实令王奔吓了一跳。当然吃惊之外,就是甜蜜地找不着北了。
  
  王奔说,是白栀啊。
  是我,王哥。白栀又叫了一声。王奔便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连忙问,有事吗?
  
  白栀踌蹰了一阵,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书稿的事……
  哦。王奔说,书稿的事啊,正在抓紧出版呢,你不用担心,有我替你操作,不会有问题的。
  
  恩。白栀停了停,又说,辛苦你了王哥。
  
  这一句话一出口,王奔听得更加晕头转向了。心想,这白栀的态度转变得可真快啊,前一阵还颇有成见,不冷不热呢,现在突然一口一个王哥地喊起来,真是听得舒服啊。王奔忙说,没什么没什么的,既然我们是合作者,我就应该为你办好的。还有事吗?王奔接着又问。
  
  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在舞厅。
  哦,最近忙。
  那天的事是个误会。
  是。
  我已经不在那里唱歌了,换了一家。
  在哪里?
  甜蜜恋人!
  哦,蛮好听。
  
  晚上,王奔坐立不安起来。他费尽心机打听到那间叫作“甜蜜恋人”的舞厅时,就再也不能安下心来地做任何的事了。他索性扔掉手头所有的事,直奔那家舞厅而去。
  
  相比而言,这家舞厅雅静了许多,音乐柔缓,节奏轻慢,白栀换掉浓妆,素淡之下,轻启歌喉,婉转而来,实在是比那种声嘶力竭要好受得多。
  
  王奔选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默默地注视着白栀。白栀的目光在场内飘动,却不曾飘到王奔这里来。王奔并不在意,只静静地欣赏了白栀,她的一颦一笑,都无不令他神魂颠倒。
  
  白栀退场后,王奔便注意着出口,他不知道白栀是否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却有一个人影已经悄悄地坐在了他的旁边。他惊诧之余,看到的是白栀的一张媚脸。
  
  王哥,她说。
  王奔看着眼前的美人,千般的倾慕,万般的疼爱,就在心头绕着,他直想搂了眼前的人儿在自己的怀里。可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造次,一时无言,只呆呆地看了她。
  
  王哥,你来了?她说。
  恩,他答了一声,又无言。
  许久,他说,走,请你吃夜宵。
  
  两人绕过人群,来到外边,一下子空了许多,安静了许多。他等她跟上来,伸手去搂她的腰,她只略略地顿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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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一节  晕眩    文 / 九天明月



  


  拆除旧桥的工作如期进行着。那里,已经禁止行人通过了。有时,我会绕道到那里,看一看那座正在被铲除掉的旧桥。是的,它已经废了,没有任何作用了,把这道障眼的风景拆掉,就会有新的代替了它。
  
  看着扬起的尘土,和满面灰尘的工人,他们这些工人,做着拆旧迎新的工作,他们只是听着上司的命令在做,做着工作,完成着生活。谁都没有闲功夫去想一想,这种去旧迎新的事,其实不只是一座桥的命运,也是世间万物的命运,人也是一样的。他们结束了那座桥的生命,即将有新的事物取而代之。而又是谁的手,主宰了人的命运,老去的便在无情中老去,新生的又在殷切里新生。
  
  我远远地立在那里,午后的太阳热烈而猖狂,倒是毫不吝啬它的热度。其实已经三、四点钟的样子了,却是正值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夏天便是这个样子,午后的温度令人胆战心惊。工人也是不敢在烈日下剧烈劳作的,只捡了可以应付的事做,有点略微的闲散。
  
  我是在一处树荫底下的,所以长时间的驻足,也就少了许多烈日曝晒下的痛苦。而目光所到之处,却意外地看到了几个干净而整洁的身影,一个面色白净,戴着工地上常用的头盔,不用细看,那身形已有几分熟悉,还能是谁呢?主管这片工程的人就是曾渊,他来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身旁的女人,是一个身材匀称、苗条而利落的女人,那张脸,只稍稍注意一下,就辨认得明白,正是第一次邂逅曾渊时,车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声音像在玻璃上划过般尖利的女人。此时正撑了一把伞,紧随在曾渊的身后,一路指指点点。余下的人不认识,我也无心去细看。
  
  没有人会注意到不远处树荫底下的那个女人。而我对于再次看到曾渊,并没有多少的惊喜。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已经不要在乎曾渊了,当然就不用去为他的得失心存顾虑了,我已经不去考虑他的得失了,也就可以不用心存胆怯与自责了。我心安理得地拔了他的电话号码,我不怕他在别人面前接听到我的电话时的尴尬了。
  
  我在远处注视着曾渊,他对我的号码显然心存疑虑,电话响了好久才接听。我说,是我,竺鱼。
  
  哦,他说,一惯的“哦”,可以掩盖一切的“哦”,在别人面前,也在我的面前。我说,你好吗?很久不见你了。
  
  他说,哦!我在心里默默地笑了。是的,除了“哦”,他不能再发出别的音了。我说,曾渊,不过,我可以看见你了,你相信吗?
  
  哦?他说,加了三个字,怎么会?
  
  当然会!你回头,我在你的身后!我看到曾渊对我的话俨然没有丝毫相信的意思。他收起电话,毫无防备地向后看了一眼,就像一个无意识的转身。他全然不会想到树荫底下的我。没有吃惊的是他,他的经历令他可以遇乱而不惊。可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我的脑袋却突然嗡地一下,就像里边突然地充了许多的气体,要倏地炸掉一般,他的脸庞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帘的时候,却又逐渐地模糊了。我可能是那样地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个时候意识完全消失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曾渊看得清清楚楚,他转身的霎那,树荫底下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在慢慢地瘫倒下去。他来不及说什么,奔跑过来,扶起晕倒在地的我,嘴里呼喊着,竺鱼,竺鱼,你醒醒。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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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节  检查    文 / 九天明月



  


  怎么了?几个人跟着跑过来。
  可能是中暑了,晕倒了,快去叫救护车啊。曾渊说。
  
  可能是中暑了。是的,在那样的一个炎热的午后,我已经在那里站了半个小时了,本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却突然地遭遇了曾渊的出现,也许是有心理的紧张吧,加上闷热的天气,令人喘不过气来。就那样地摔倒在地了。
  
  女人有时玩点小聪明,是讨好男人的好办法,是抓住男人心思的好办法,女人装装娇弱,也会引起男人的怜香惜玉。这可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然而我不是要装出病弱的样子来讨到曾渊的好感,晕倒却是一次完全的意外,老天爷惠顾而已。可是谁又会盼望老天爷惠顾一次晕倒呢?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就是这么巧合地有了一次。所以说,有缘又似无缘,无缘又似有缘,缘未灭,却又不能明明白白。
  
  情急之下,曾渊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短暂的晕眩很快过去了。我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直到发现自己躺在曾渊的臂弯里,才慢慢地明白过来,自己是晕了一下,刚才摔倒了。
  
  救护车却真的叫了来。我说,不用了,已经好了,刚才,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曾渊说,车已经来了,去查一下吧。
  我说,不用。
  
  去吧。曾渊又说,去查,好吧?我陪你一块儿去。曾渊看看周围的人,说了句,我陪她去,你们还留在这里。
  
  我想我的身体一直是很好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后来医院的的检查结果出来,说是有轻微的贫血。
  
  我说怎么会呢?是不是搞错了?曾渊说,怎么会错呢?要不怎么说晕就晕了呢?怎么这样不注意身体呢?
  
  怎么是不注意呢?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使自己活得更好,但是什么事能由我自己呢?谁有精力去注意、去保养,而不去呢?
  
  曾渊说,竺鱼,我这次已经决定了,决不让你再去自己承担了。我这里有一个空缺,你马上就可以过来。来我这里上班吧,我不会再让你糟践自己了。
  
  我说,给我考虑,让我想一下。
  想什么?你还有什么留恋呢?
  
  我要想想我自己,我到你那里去,是不是合适。我要有一个更适合我的空间,而不是怜悯,更不是你硬塞给我的一个馒头,或者是硬把我塞到一个我不能应对的群体。
  
  是呀,曾渊说,是呀,你总是那么执拗,你固执地承受着,遭遇着,不跟人说你的苦,可是迟早会有一天,你会被击倒,你还会……老去,那时你会明白,过去的时光假如你豁达一点点,放开一点点,不那么在意,不那么认真,你或许,就不是今天的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呢?为什么总是要拒绝呢?曾渊说。
  什么都不为。我说,没有为什么。我在王奔那里做着一份工作,我想早晚我是要离开那里的,但是不是现在。
  
  你在那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是的。当然,我不可能对你曾渊说,我在那里,就是有放不下的东西,我与王奔的恩恩怨怨,还不能一下断得干干净净,何况,你曾渊,还有一个那样超凡脱俗的女人,那是一块看不见的伤,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告诉我,我是多么地渺小,多么地微不足道,多么地不值一提,我在你曾渊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女人。这样的情境下,我当然要考虑,我的到来是不是合适。
  
  这些话我不说,但是却不能不想,有些你以为我不明白的东西,其实我在明白着,就是这样。我说,或许,早晚是要来的,但是就是不在现在,只要我来的那个时候,你还肯接纳我,我就知足了。
  
  是的,那个时候,离现在有多远,我不知道,是一年,还是两年,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我不清楚,但是终有一天,我是会来的。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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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三节  享受性的权利    文 / 九天明月



  


  又是一个星期日,曾渊买了些东西,来看我和爱爱。我想我应该是以一种什么心态来对待曾渊的这次到访呢?受宠若惊吗?还是泰然若素?鉴于上几次写到我与曾渊已经有了性的关系,我想我不必受宠若惊,也不能泰然若素,我需要做的是殷勤,带着某种程度的献媚的表情,为他端茶倒水,直到伺候得他舒舒服服。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做为一个单身的女人,一个三十岁的单身女人,她是否有享受性的权利。我们常常会提到人权这个话题,但是中国的女人向来是不懂人权的涵义的,她们屈从于传统,屈从于道德,屈从于别人的眼光,甚至屈从于一些毫无意义的闲言碎语。她们就是不懂得问一问,她们有没有享受的权利,有没有对性的主动的权利。
  
  做为竺鱼,她带着一个孩子,在一座陌生的城市生活,她没有男朋友,这样的一种境况下,她如何得到自己对性的需求。当然,她有王奔,他们有着性的和谐。不过,我们还是把她安排成是出于被动,出于生活所迫,甚至可以理解为是王奔玩弄的对象。如果情况恰恰相反,她主动靠近了王奔,那么她就是受人遣责的对象,是我们常说的第三者。也就是说,她在得到性的时候,出于被动,是被人同情的对象,出于主动,则是受人遣责的对象。
  
  那么在她与王奔已经有了性的关系的同时,又与曾渊发生了性的关系,是不是就是令人不齿的呢?是不是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呢?我们知道,爱是排他的,一对男女产生了真实的爱情的时候,是排除其他男人与女人的介入的,但是性,是否也是排他的呢?
  
  在竺鱼没有与王奔了结清楚之前,她与曾渊发生了性的关系,这大大地损坏了她的形象。就是说,在竺鱼与王奔结束之前,是不能与曾渊发生性的关系的。或者说,她根本就不能与任何男人产生性行为,做一个冰清玉洁的名存实亡的女人,一个受尽苦难却要忍辱负重的女人,这是人们对一个女性形象的要求。也就是,吃着现代的饭,抱着陈旧的思想,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许多人持有这样的态度。
  
  她也可以与曾渊站在平等的位置上来相处,但是,世界上哪有一个潦倒的女人能与一个市长平等地站在同一个高度呢?
  
  言归正传。
  我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的是拎着几袋东西的曾渊。一时惊喜不已,赶紧让曾渊进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一边让曾渊进来,一边打着哈哈,都没有提前打个电话过来,真的是没有想到。
  
  星期日估计你会在家,顺路过来,看看你。
  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曾渊问。
  没什么大问题的,一点点小事,三十几岁的女人,总是会有些小毛病找上门来的,没有关系的。
  
  你呀,曾渊说,以后多注意着点,不要不懂得爱惜自己。说着曾渊把东西放在桌上。
  我说,是呀,有时是防不胜防的。
  
  孩子呢?曾渊没有在客厅停留,转了几个圈,绕进卧室。爱爱对曾渊有着与生俱来的不陌生,见到这个高高大大的大男人,一点胆怯的意思都没有,扶着床的边沿,倒腾着小脚,就冲向了他。
  
  曾渊被爱爱突如其来的奔跑逗乐了。孩子已经一周多了,走起路来跌跌绊绊,三摇两晃的,煞是好玩。孩子的童真也是令人感到清新可人的,所以没有人在孩子面前可以保持着冷漠。曾渊张开双手,就迎着爱爱,将她抱了起来。他说,这孩子,跟我一点都不陌生啊?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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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四节  谈起女人    文 / 九天明月



  


  我说,快放下来吧,小孩子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让她自己去玩。我从曾渊手里接过爱爱,放她在床边。拉了曾渊出来,到客厅里,两人坐定,曾渊看着我的脸,说,竺鱼,不可以这样了,到我这里来吧,我会让你过上好一点的生活的。你不必吃那么多的苦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曾渊,我去,是一个什么角色呢?我知道,我可以做一份工作,工作也许可以与生活无关,是养家糊口。可是生活呢?
  
  生活?你在那里有好的生活吗?
  可是,至少也算是吧。只要我不深究,我就可以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你难道不能有更好的了吗?
  更好!
  
  我沉默了。更好是多好呢?更好是一个什么概念呢?更好,仍然是一个女人的孤独的生活,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呢?
  
  曾渊,我说,你有过至爱吗?就是最爱的人。
  曾渊愣了一下。
  最爱的人,对于你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的最爱?
  曾渊不解地看定我,你怎么了,竺鱼,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我怎么了?我暗暗地笑了,我觉得当时我的笑是苦不堪言的,苦涩得甚至让我想要落泪了。我说,你的最爱?你对女人的爱,老婆、情人、甚至更多啊。
  
  你说什么?曾渊的茫然几乎不是装出来的,却几乎让我真的要哭出来了,他当我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女人,他的镇定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可笑的了。我说,你对女人的要求,你对女人的爱,你看女人的标准。你不会是毫无选择地去接近女人吧?
  我?接近女人?
  
  是呀,你难道没有女人吗?你不会是只有老婆一个女人吧?你与我,怎么解释呢?
  曾渊似是恍然地摇了摇头,竺鱼,你今天真的是不对劲了,你向来不是这样的,你没事吧?!
  
  我惨然地笑了,我发现我跟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曾渊,他是一个城府太深的人了,我的一点雕虫小技是绝然动不了他的心思的,他根本就不用装,他就像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过。也许现在就是用一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会说出一句关于其她女人的话的,他的泰然自若,是任何东西都改变不了的。
  
  我放弃了跟他再提别的女人的话题。这样的男人是令人可怕的,这样的男人尤其是令女人可怕的,他的理智是令人畏惧的,那种理智不是冷漠,却是一堵永远无法逾越的墙,不是一个小女人可以打得动的。我自嘲地笑了笑,没什么的,曾渊,我只是想同你开个玩笑,因为我们的关系,我就想知道你对女人的看法,因为,因为我想把你搞得明白一点。说完,我装作糊涂地傻傻地笑了笑。
  
  你呀,曾渊用手指头戳在我的额头上,傻丫头,以后不许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否则,我要跟你生气的,听到了没有?
  我连忙点了点头,就像真的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样,就像是曾渊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一样,居然老老实实地倚在曾渊的手臂上,那种安全与可靠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又生了出来。
  
  说实话,有时,我并不觉得曾渊是在欺骗,反而,他时而表现出的大哥哥一样的关怀,常常让我无处落脚的心,会有片刻的安宁。人是不能经常没有安全感的,否则就会焦虑不堪。我总是能在曾渊的那一点少的可怜的关怀里,得到片刻的休憩,让慌恐不安的心,有一个安全着陆的机会。
  
  我把头靠在曾渊的肩膀上,说,曾渊,你抱着我点吧,抱着我。
  曾渊用手臂搂了搂我,笑着说,什么时候学得乖巧了?
  就是抱着我,多抱一会儿,我的心就不会再觉得累了。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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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五节  需要糊涂    文 / 九天明月



  


  曾渊因此搂着我的手臂没有松开。他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说,竺鱼,不管什么事,该认真的不能马糊,但是该糊涂的时候,却也认真不得,这是做人的一个道理,也是一种境界。如果你做到了这一点,那么就少受许多苦了。起码,你不会再有自讨苦吃的烦恼了。再就是,你认定的方向,要认真,其他的,无论是什么,都不要较真,该糊涂时则糊涂,你就是个聪明的女人了。明白吗?竺鱼。
  
  无疑,曾渊是对刚才的话有了一些反应,对于我的奇怪的问话,他不是真的不予理会,而是不必理会。但是,做为这样的一种关系,做为对我的一点关心,他还是要教我一番处世的道理。世间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了,做人不得不做得巧妙一点,这或许也是他做人的道理,否则,他又怎么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呢?凡是做官能做得稳的,做生意能做得大的,都有自己的一套做人的准则。他不是看得不清,而是既要看得明白,又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因此,他教我一些做人的方法,也可谓是出于一片真心,好心。
  
  而做为一个女人,我们都知道,是感性多于理性的,有些事是出于临时的冲动而突发的,直到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还会意犹未尽,还要闹个鱼死网破。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我们暂且不提。
  
  话说回来,曾渊的一番话,令我心里开阔了许多。我将头埋在曾渊的胸前,说,也只有你,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有时会陷入一种不能自拔的境地,无法解开的心结,会越积越深,我其实是希望有人给我说这种宽慰的话的,拔开云雾看见太阳一般的感觉。
  
  曾渊将我紧紧拥在怀里,竺鱼,什么时候,你才能像个长大的人呢?为什么总是孩子一般呢?
  
  是呀,为什么呢?只有在曾渊的面前,我才会孩子一样地,说些傻话都无所顾忌,那是因为有人能容忍,才有人能无所顾忌地说话。我说,曾渊,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总是不能永远拥有的。
  
  也许拥有了,就不美好了。所有的道理都是这样的。曾渊扶起我的头,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我要走了。
  
  曾渊,我轻声喊,这样就走吗?
  曾渊笑着看我。
  好不容易来一次的。我说。
  曾渊吻了吻我的额头,还要怎么样呢?
  当然还要了。我突然有了一点点任性,居然不怕失去了自己的脸面,我说,当然还要了。
  还要什么?曾渊故意问。
  你知道。
  什么?
  你!
  曾渊突然放开了声音笑,竺鱼,你这个傻丫头。
  他将我放倒在沙发里,手掌一边从身体上掠过,一边问,想我吗?
  
  想,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身体压了过来,我发现我的身体在他的用力下正在一点点地滑落沙发,直到俩个人同时地掉在地上。他轻叹一声。
  
  然而我没有松开他,我说,这样也好,只要有你,和你在,怎么样都好。他轻轻地笑,真是个傻丫头。
  
  我想,就是怎么样都好,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不是你说的吗?认定了目标就要认真一点吗?别的我不管了。我闭上了眼,享受着曾渊带给我的片刻的舒畅,与之后的安宁。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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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一节  贷款筹钱    文 / 九天明月



  


  想要买那座楼,是要动用所有的积蓄的。除了开店用来周转的钱,温文的积蓄大都还是存在银行里的,不能算多,也就一百来万。相对于买那座楼来说,的确是少了点。幸亏只要四百万,这对于温文,是要费一番心思的。
  
  这天温文与葛一涵合计,卖了餐馆,也不到二百万,再把住的房子卖了?
  
  葛一涵看了温文一眼,知道她的俩个钱来得也不是太容易,现在连家底都拿出来了,情知这个女人是在自己的身上下了番功夫的,不觉心头热热的,眼就涩涩得起来,他移开目光,说,要不,再等等,想想别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
  贷款?
  贷款!贷款可不是轻易好贷的,要托人,要找关系,还要有抵押。现在把餐馆一卖,拿什么做抵押?温文摇了摇头,不行,她说,不好办。
  
  虽说否定了,可心里还是在打着小鼓,心想贷款其实是一条很不错的办法,就是难了点,虽说难点,找找路子还是有必要的。她便在心里翻腾起那些个认识的人来,共商局的,税务局的,卫生局的,这些地方的人,她都认识过,都跟人打过交道,可做了这么多年餐馆,惟独没有跟银行的人有过来往。那些年困难的时候,她只想到了借钱,那时也真是老天爷帮忙,她借到了筹办餐馆的钱。不过就是借不到,她也没有能力去与银行的人交往,去跟银行里借钱。这几年,虽说有了几个闲钱,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再去为了钱发愁,还需要再去借钱,而且,一借,就是几百万,除了银行,谁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借给你?
  
  温文靠在椅子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她将目光移向窗外,透过玻璃,她看到了夏天里那深重的绿。她这里的地势偏高一点,一伸目光,就可以将那远远近近的绿收在眼底,其实,那最深最浓的一处,不过是一个绿化得不错的小区,她贪恋地看了几眼,那绿真的是有些诱人啊,在楼群林立的间隙里,它们珍贵得像金子一般,她想。她就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人也不是一样吗?他们总是对金钱充满着渴望,可是永远也没有满足。楼群其实是渴望着绿色的,环绕着它们的绿色越多,它们就越显得优雅而自在。那金子一样的绿色,那绿色一样的金子,是多么地相似,她便想,它们能给予你的,就这么大的空间,就这么大的容量,她可以伸长了目光,窥一眼那绿色,而金子,还得想方设法,才能弄到。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个难题。
  
  她捏了一颗烟,放在唇间。
  葛一涵闭了闭眼,无奈的笑浮上嘴角。他说,温姐,要不,我来想想办法。
  你?
  恩。我记得有个同学在银行工作,是前不久的事,刚去。
  哦,有来往吗?
  很长时间不联系了,不过,我专门去拜访一下。
  
  恩,那也好。试试总是可以的,有多大本事就使多大本事吧,反正咱们这会儿缺钱,就得托人求人,使点手段,送送礼,吃吃饭什么的,你尽管去做,花钱姐这儿统统报销。
  
  两人又说了会儿餐馆最近的经营状况,一涵说,不景气,被旁边那家给拉去不少客人。
  
  温文拧了拧眉,看来真的是该换换地方了,按说做生意是忌讳挪地方的,一挪地方,那些走顺的客人就都失去了,还得重新积攒客源,不过要扩建,也只能这样,凭这个小地方,是竞争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是。葛一涵肯定。我相信我的思路是没问题的,只是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要不,明天再去老人那里谈谈,分期付款给他吧,这绝对对咱们有利。先运转起来,慢慢再说。
  
  也是。
  还有,这间餐馆,早点把转让的广告贴出去,看有合适的买主就出手吧,这边料理清楚了,那边也好安心地做。
  温文点了点头。只有这样了。如果要做,还是及早动手。她不再犹豫了,一涵,把广告打出去,价钱面谈,啊?
  葛一涵心神领会,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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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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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节  初见眉目    文 / 九天明月



  


  第二天,俩人找到老人。
  老人面色沉静,眼含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二人说明来意,决定买下这栋房子,只是钱不称手,按老人说的,想分期付款。
  
  老人说,这对你们是最大的优惠了。恐怕没人像我这样卖房子的,我虽然也有孩子,但是他们都各自经营着自己的一大摊子事,没时间顾及到我这边。我一个人已经用不了这么大的房子了,现在只是搞点收藏之类的,图个悠闲自在。葛一涵与温文交换了下眼神,隔天,葛一涵花一千多块钱,买了件上好的瓷器,送给老人,并且说定,先首付二百万,房子交给温文开始使用,产权还在老人手里,等到钱交齐后,一并过户。
  
  等待付款期间,有几个人找上门来,询问餐馆的价钱,温文虽说急于出手,却也不敢过于急躁,寻思着卖个好价钱,也好周转那边,于是开口要了一个价格,一百二十万。便有人退了回去,一时,连着几天,再无人问津。温文开始吃不下饭,连着几个中午,就只对付着喝几口水,夹几口菜,便没了胃口。怎么也得再凑够一百万,否则那边就无法运转起来,这边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赶着已贴出转让的广告,客人就更没有兴趣来这边了。温文看着冷冷清清的店面,心里就越发地紧张惆怅起来,心想一天一天地拖下去,也不是个事。不知一涵贷款的事怎么样了。
  
  葛一涵这几天一直在外边跑,有时时间紧迫,就不回店里,只给温文打个电话。等到他有空到店里时,看到温文,这个以前虽不很丰腴,但也脸色圆润光鲜的女人,突然地少了许多的光泽,明显地消瘦了一圈,脸色发黄,黯淡了许多。葛一涵心里一震,心想,女人毕竟是脆弱的,不过是过渡的几天,她已经有点撑不住了,真不知以前,她是怎么样撑下这个店来的。随着他又想,女人三十岁,一有点风吹草动,稍不合适就大显老气,那点光彩瞬间就荡然无存了,温文也许还没来及好好地照照镜子,还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变化,黑瘦得快要像个标准的中年妇女了。是的,葛一涵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以前,他不觉得她老,她有二十几岁女孩子的一切,他看着她时,只当她是仅仅二十几岁。
  
  可是,今天不同了,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老,就像一朵花的衰败,已经在花瓣的边沿,开始缩水发干打卷,枯萎的开始,就是从边缘往回缩的。他的心那一刻也许痛了一下,因为他的手真的抖了一下,他握住她的手的时候,手就抖动着。其实是她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她太想知道他办的事怎么样了。
  
  他说,还好还好,不用急,我慢慢说给你听。
  温文便支起了耳朵认真地听。
  
  他说,同学联系上了,并且已经带他去见了行长,虽说贷款的难度很大,但是有同学从中调停,行长已经松了口,但是必须有抵押,没有抵押是绝对不行的,没有抵押也是违反规定的,行长不可能去为了他承担这个责任。
  
  温文松了口气,总算还是有希望的,这已经很不错了,她当然不会天真到立刻贷到款的地步,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已经算是喜讯了。她的眼角立刻绽出了笑容,令眼角的那一条细纹越发地深了起来,她看不到自己,葛一涵却看得清楚。他在心的颤动里抱了抱温文,不管怎么说,她的突然绽放的笑是开心的,是令人感动的。他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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