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慈善 - 第2页

离线鵼

独栖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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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发表于: 2006-10-25

（二）、佳

我和佳的第一次见面在她的家里。自忘记霞姐姐一年多后，我又有了一个小女朋友。这一次，她和我同岁。
我俩的第一次见面就非常热络——小孩子的熟悉似乎从来不需要过程——玩呀玩的她告诉我她喜欢给小人画衣服，自己偷偷有画衣服，啊~~我也是！一拍即合相见恨晚，从今天开始我俩约会的很大一项内容就是画小人、再给她设计各式各样的衣服……到小学毕业时，创作的纸片已经装满整整一鞋盒了。
那个时候的我当然不会知道，这会面预示着一个开端——自两家结交后，不多久，爸爸就调去别的城市了。
我跟着先走，后来妈妈和弟弟跟进。
当然，在那里，我还是碰见了佳、还有她的家人。

小学的最后一年多我一直在转学来~~转学去，搞得同学丢了毕业照没了学习乱了整一个糊里糊涂昏昏然，自然也不记得我和佳在新城市里是否有过种种了。印象鲜明的是小学毕业那个暑假，某天在佳那边睡——他们全家住在人武部宿舍楼里，是一幢背靠着山坐落在半坡上的二层木结构老房子——我当时最最心爱的，还没真正派上第一天用场的，妈买给我上初中用的，当年还没开始流行正正走在时髦前端的红色“小飞达”就在清晨六点多钟不翼而飞了！那是我第一辆被盗的自行车，从此开了先河直线上升至今不绝。
佳住的那所老房子有着太多恐怖的回忆，光是骷髅形状的窗户纸黑森森没什么人住的楼道还有嘎吱嘎吱一踩一响的楼板，就够气氛、够震慑；更别提在那儿观礼了我人生第一部恐怖片，以及半夜俩女孩差点被欲求不满者破门而入。
这幢老房子也给佳带来了粉红的邂逅：老房子的后面再高一级的坡上是人武部的家属楼，那里据说住着一对眉清目秀肤康体健的青春期兄弟，号：大西瓜、小西瓜。

我和佳分别在离得好远的不同中学上学，彼此有各自很大的独立空间而常常在课外往来交集。我们从县委大院里背心短裤地满园戏耍走起，一齐经历了少女生理和心理的发育，直到亭亭玉立满怀心事。我们彼此成为彼此倾吐分享秘密的对象，这些秘密包括：喜欢别人、被别人喜欢、情书、接吻、性骚扰。
不得不承认：佳确实比我启蒙得早，虽然我被性骚扰的时间比她早得早得早。但是在我收到第一封情书的时候，她的第一封情书已经直接导致恋爱了。
这个勇敢和幸运的GG，就是——小、西、瓜。

第一次听佳满眼憧憬地说起与山上西瓜兄弟的相遇时我就直觉地嗅出了点儿味儿，几次三番后我问哪个西瓜更帅更招人爱她羞涩地抿嘴：小西瓜。其实，这跟后来我问老弟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是哪个他答阮——一个模式：答案已经明摆着了。
但我还是没想到佳收到的第一张爱的纸条儿就来自小西瓜——佳这家伙还对我欲说还休地隐瞒了几天呢。
很好，他俩同校。
很好，他们根本不需要矜持忸怩你猜我猜地就恋爱了。
然后，就初吻了——佳被那个道貌岸然的人武部长侵犯的舌吻统统不算。

人武部长就是那个离别妻儿独在异乡导致欲求严重不满曾经差点要在半夜闯进我俩房间的人渣，同住一幢人烟稀少老房子里的少女佳，成为他时时发泄的对象。和我再难堪也要告诉大人免得再次受罪不同，佳选择沉默，当年的我只有选择尊重她的沉默。听着佳诉苦的骚扰程度越来越升级，我对人武部长也越来越没有好脸色。每次碰见都当他是恶鬼一样狠狠地瞪着他，希望瞪到他脸上着起火，瞪得他晚上做恶梦。然而爸妈见到他总是客气寒暄，我每每事后严正要求：不要对他笑，他不是个好人！却无法给出理由。其实，即使给出理由，爸妈还是会一样地客气寒暄。

是的，虚与委蛇的人际关系，是这时期的另外一样启蒙课。
在新城市YH，我们有好几户老乡人家相互走动关系不错。然而身在官场便少不了利害争斗，当后来某些人做出了卑鄙龌踀的事时，也同时被开除出了朋友圈。
父母下令今后不许再理某家人时我们还摸不太清缘由，只是回忆起目击耳闻过的某些行为零碎片断，隐隐约约的心里有了个猜测。
事实上无论如何，大人的行为与小孩的友谊是无关的，那家的女儿比较可爱，我们的互动也还不错。当我和佳还在犹豫是否真的从此不理了的时候，不意游泳池的更衣室内相遇，那个八岁的小娃娃毅然决然，让我们连再叫她一声的机会也不用了。
我们都如此遵守大人的口令，即使，根本不明真相；即使，根本与自己无关。
孩子，就是如此地单纯直接啊。
然而很快地有一天，两家人于车水马龙中狭路相逢，小孩儿立刻装不认识亮起眼白，耳旁大人们的谈笑风生却跟着响起。我万分震惊和疑惑地扭回头去：两对大人正在非常友好、非常融洽地问候交谈着！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所谓绝交的命令、或者误解了那个命令，一瞬间后我冷冷地把目光投向车水马龙中去。
从这个时刻起，有一种叫作认识社会武装自己的网，在我的体内启动发芽了。

老乡联盟在人性的试炼中淘汰巩固下来的共有三家，这三家的关系有一段时期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好，直到各自东南西北飞。
除了我家和佳家，另外还有田伯伯家，他们家一共有三个女儿：帅气的大姐俊、娴雅的二姐静、害羞的小妹莹。
第一次去田伯伯家我印象非常深刻的就是正在播放录像《楚留香》（郑少秋赵雅芝版）！第一次看武打片的我们立时被深深迷住了，正看到真的中原一点红出现时却被打牌打得热火朝天还不忘教训小孩的大人威逼回家睡觉（九点已过）！多么……不甘哪；多么……羡慕田家的女儿啊。我仍记得进里屋跟田莹告别时她那梨花一朵的怕羞表情。
田伯伯家另外一次深刻至极今生唯一的回忆是某个夏夜恰逢停电，田家女儿说外边田野里就有传说中的莹火虫，几个女孩儿马上全都扑进了田。失去灯火的夏夜里明明暗暗的星芒缀满了整片大地，女孩们叫着笑着追着光芒一气捉了好多好多，众人战果一共装满了两大瓶。捧着那一满瓶的辉煌耀眼旋转，赞完叹完满足完后打开瓶盖把所有光芒一下撒上了天，焰火蓦然绽放复缓缓洒落一场华丽的星雨。当感动过去四周归于平静，女孩们又再分头扑进田里，重复追逐和绽放的过程。那个停电的夏夜，真的快乐无比呀快乐无比。只是当灯光猛然亮起消除了魔法，欢笑还不知所措地卡在半空，玻璃瓶顿失光彩无所遁形，瓶中满挤着一颗颗灰褐色的蝗虫般的腹部，吓得我直抹手，现实降临了，狂欢结束了。

几家人混熟后便经常在一起消遣联谊，时不时出游聚会。出游至今还有许多照片为证，有八月十五一起赏月的，也有大年初三佳妈来敲门叫爬雪的，我记得自己当时非常欣羡俊那帅帅的短发潇洒地驾驭自行车的风姿。聚会的经常性内容是到某一家吃饭，然后大人打牌小孩乱窜，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五个女孩四处玩闹到很晚，最后横过来接上凳子睡在我家的一张床上。
那几年过年就更热闹了，三家都没有去外地或是回老家什么，一到过年就轮摆宴席，今天你家明天我家后天他家，轮到自己家时忙活准备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去别人家时新鲜享受相聚融融，过年不就图个热闹么，这可够热闹够花样了。
至今我还能回味出那一屋氤氲的香气、此起彼落的声音，数出父亲母亲做的菜色，没有忘记那么多人围坐在我家小小的客厅里边吃得匝巴响边评说着黑白电视机里的郎平。
而多年后与俊静莹佳重逢时，大家都一致抢着回忆：那真是我们最最快乐的过年、最最快乐的两年时光。

是啊，也许有些跑题，但我和佳的友谊从来不是单独的，那与欢乐的大家庭紧紧联系在一起，相辅相成、相携相进。而在所有这些快乐时光中还有一个不能错过的人就是——佳的哥哥——也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哥——是唯一一个非血缘我叫哥哥认为是哥哥的人。
“哥哥”这个词，代表着深深的感情和这个位置的认同感，对于我来说可不是随便年长就可以叫的。
比如，窝头的LG也就是姐夫，当年曾经把我关起来以一支钢笔为诱惑威逼我叫“哥哥”，所有人竟然都是帮凶。禁闭半小时后为了不至耗到死终于只好超级别扭地遵从了认兄仪式，虽然那晚平时沉默寡言的姐夫带我这新抢的妹子去逛街买吃的买看的一路兴奋地话不停，不过，我实在是如坐针毡蠕虫在背打那后再也没叫过。
佳哥哥出现在我好希望好希望有一个哥哥的时候，虽然我只是分了他妹妹的一点点光。佳哥哥在我小学又独自转学回去的时候经常照顾我，会带我玩会送我上学会陪我不孤单还会保护我，在我哭的时候哄我在我笑的时候更乐我，当我被顽劣弟弟欺负得手腕块块少肉还不能还手时是佳哥哥那自行车后座接走的我。
佳哥哥在很多年后还可以在深夜去买最好吃的糖炒栗子，热热甜甜的让我窝心得直想哭。
只是这个哥哥最好笑的是——当他电话报喜的时候我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意思是：不是元旦而是春节结的话正在大学的我就可以回去参加婚礼了——当然显然愣住的他不是这么翻译的：从此他认为我暗恋他。

与佳的友谊中最后不能落下的一笔：是佳把我的老大毛病晒到台面让我知道——走路不认人。
某天佳来我家时质问我：“怎么路上叫你你都不理人？”完了又说：“谁谁谁都说你很高傲，碰到了也不理，叫你都不应。”顿了一秒再接着道：“我帮你说了：我跟你这么好，路上碰到叫你也一样不理我的。”说完拿眼角瞅我。——她的意思是：我是一视同仁，而不是对待某些人傲慢。说到底，还是天生高傲。
当年我是怎么反应的呢？我的直接反应就是非常地疑惑迷糊：“你什么时候路上叫过我？”“谁谁谁什么时候路上叫过我？”“我从来不知道有人叫过我啊……”
我们为此举证辩论了一个下午，最后，结合记忆中历时历次莫名所以被指“高傲”的存档，及：小学时候自动“绕”过来接我回家的爸爸“障碍”走回家去面对妈问爸呢接你去了说不知道啊没碰到然后被接着回来的爸大骂一顿竟敢眼里没大人亲爹，的最高级血的教训——于是，一切的一切都明白了：其实，我只是脑子太会飞了，走路完全就是一个飞脑子的大好时机嘛，只要身体本能驱使着行动就可以了，偶尔撞撞电线杆、多过几个路口也没的关系。
我，实在太冤枉了。
其实，我是一个多么平易近人的好同志啊。
这之后我继续背了“高傲”的黑锅十几年，往后可能还会继续下去？但是至少，我明白原因所在、知道了自己的毛病、也努力一点一点在修正了。
感谢佳当年仗着铁关系的质问。
那时候比起同班的飞，偶尔我会在心中暗暗想：那我和佳算不算她和金一样呢？那我是不是也不算没人要呢？被推走一步还是有靠山的呢？
最后结论只有一个——感情可以有很多种，可以平行交错同时发生。

在YH的三年里，我和佳的感情稳步前进着，我俩的“服装设计”也已经升级版了：自打某天佳在街边小摊上发现了塑料芭比娃娃开始，我们就各自选了一个回家，从今往后改用各种碎布和破袜及种种废弃的女孩饰品来满足我们的创作欲实现源源不断的灵感——唯一的麻烦就是必须拆下娃娃的手臂才可能穿得上去。
佳和西瓜的感情也一直稳步前进着。我总能分享有关于他俩美好初恋的甜蜜种种，或许包括一些拌嘴琐碎。
奇怪的是，三年的机会里，我竟然从来没有见到过西瓜。

和佳阔别十一年后我回去了。全家去她家过年！
还是标准的大大的鱼眼和舒淇式的性感丰唇，只是显然丰润了一圈。
看完《午夜凶铃》后我俩窝一床睡，互相探问感情状况似乎是久别重逢的老友间不可少的——“你还记得小西瓜吗？”——或许用在这次应该叫自动坦白感情状况才对。“嗯……记得。”“我还和他在一起。”“HA？”我扭头对准佳，无声地嘴巴张成无穷大，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熠熠的光……倒抽一口冷气：“……不会吧，1234……十三年了啊！”……没有回答，夜，静静的了。我叹了口气，躺好，嘴角弯弯地看着天花板：“这么久……你们家又离开了……还有上大学……你们都没分开？”“中间断过音讯两年，后来，又联系上了。”“所以？”“所以现在还在一起，就是我家里始终不同意。”……“小佳！”我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热切地瞪着佳了，甚至用力扯着她的手臂：“我很佩服你！十三年，十三年了啊，真的很佩服你！太难得、太难得了，初恋到现在，那么早的初恋啊……你一定、一定要把这份感情坚持下去，我我我我支持你！”佳欢喜地吃吃笑开了：“你想不想见见他？我带你去？”“真的？他还住在人武部？还在那山上？”“是的。”“好呀，明天去，去看看！我一直很想回YH呢！”
第二天中午，当我醒来的时候，佳已经不在了。

佳没有回来吃中饭，佳妈开始担心了：这女儿死哪去了也不告诉一声。我想起昨晚佳的话：她可能回YH去了吧？什么？YH？她肯定又去见那个男人了！回来敲死她！佳妈立刻凶恶起来。我吃了一惊，糟糕，莫非，我说错话了。这就是佳说的“父母不同意”吗？我想象得太轻描淡写了。佳妈的大嗓门和爽直急性以及出身农村的质朴在此种情形多么地令人生畏啊，我从来不知道，面对不可理通歇斯底里的痛苦。
傍晚，佳一进门，佳妈立刻揪住她用最难听粗俗可怕的字眼震天响地咒骂着佳。那尖利的威胁恐吓和诅咒如钉锤声声敲在每个人的心房上句句扎进了心窝里，我整个人，都跟着心脏痉挛了。
我怎么也料不到会突然如此，竟阻碍如此，面对佳埋怨的眼神，心……滋味难明哪……

一年后。
佳妈说佳要结婚了，邀请我们去喝喜酒。
对象是一位报社才俊，佳哥介绍认识。
我满肚子的担心和疑问都被吊上来了：一年前还和小西瓜寻死觅活，一年后就要嫁人了？还是家人介绍的？不会是不会是……迫于淫威屈服于现实就此枯萎了吧？？？
我简直是心急火燎赶了过去——不要~~~我来了——迎接我的是佳满足的笑容荡着春意波向丈夫的眼神……一切都释然了、安心了。
佳不用再被骂了，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
尽管，边陲的小岛上还流放着我小小的疑惑和遗憾。

[ 此贴被鵼在2006-10-26 20:00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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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楼发表于: 2006-10-25

（三）、飞

我想我们是这样开始的吧：
在新生入学操场等待的长长队伍中，我问前面那个暑假后晒得黑黑闻起来有阳光和清风味道笑得很爽朗的女孩子时间，因为她带了一个可爱的表。
我是真的想知道时间，还是想和你套近乎呢？
天记得了。

从此我认得了你，雪飞；从此我们开始了热恋。

没想到我们正好在同一班，并且马上成为同桌！
我记得课间我们总一起跳橡皮筋，我记得我喜欢你的衣着你喜欢我的衣着，因为都很随意舒适。
我记得我们一起跟踪偷袭摸上班里最小个男生的脸，因为据传质感很象上好的白玉豆腐。
我记得那天傍晚为了去你家而被刚生了小崽的狗狗攻击，打了半个月的针，好了一年多的伤疤。
我记得我俩一同参加美术兴趣小组和一帮大小小孩一块有过许多懵懂的快乐时光。
我记得我们一起出了无数期的黑板报——我俩是最最默契的搭档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太喜欢太喜欢这默契了。

可是不久我就听说：原来，你和一班的金才是最好的朋友。
真……
失落啊，我多么贪心地希望我也能有一个最好最好的朋友，彼此对彼此，都是最重要。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

我和你已经不是同桌了，半年就该一换。
我们还是很默契的好朋友，虽然，有时候我会小小地嫉妒金。
当萌动的年岁里有了最初搞笑版的尔虞我诈，当我这个受宠于老师的班长被全班意外地设计的时候，你，始终是一株和风中的帅气荷花。
当我因为青春期的叛逆敏感和素来交好的小老师闹翻离开了兴趣小组，你是继续坚持到毕业的两人之一，你挂在房内的油画我真的很想贪为己有。
当生理卫生课上教了AB血型的双重多变神经质，臭谢们就送我“AB”的绰号，不知何故，这个绰号后来就到了你的身上——虽然也许不是那个意思——因为你才是AB型。
我很怀念那个元旦在你家一堆狐朋狗友做着菜吃欢闹到夜深最后睡得一地东倒西歪，因为我真的好想象你们那样自由恣意，可以放纵地坏，在相对严格的家教下。
我很感谢最后半学期我转学走后你们在电台点播送我的郑智化的《生日快乐》，虽然，我因为不知道而没听到。
我想起当几个月毕业后我回来时听说班里男男女女天翻地覆而你和谢初恋了。
我最后记得那个最后的夏天，你、我、李、谢，我们四人突发奇想结伴走路到乡下的兰家，途中我因鞋磨脚疼只好脱了鞋，你便陪我赤脚跳在滚烫的公路上，一路歌舞。那晚，我们四人挤在我家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在拒绝灯光的温柔夜里漫无边际地聊天……尔后宁谧，静静感受和记住这快要离别的纯粹的美好。
原来李也喜欢你，而你选择了谢，所以后来的两年中，他曾经好一段时间每天寄我一封厚厚的日记信倾诉苦闷。我简直来不及读，更别提安慰。
最后，你结婚了，新郎不是任何一个。

当廖在春节的清晨打来电话我迷迷糊糊梦呓般地嗯着时，一句意外的消息把我整个拎跳出了被窝：我对婚礼往往无动于衷，甚至憎恨这不分情况吸血的本地陋习，但是听到你已经结婚的消息，我却很懊丧错过祝福。
放下电话说起，爸问我你的丈夫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多少岁数？我只能瞪瞪眼睛摇摇头——我根本就没想到要问。这，就是我这人的神经。

去年，我终于回去了，我流浪的终点就是要去寻找我想了多少年的年少记忆。
我第一个联系的，就是你。
你和丈夫在宾馆大堂等我，我出现的时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你挺着一个朔大无朋的肚子，几天后就要生了？？！
你没变，一点也没变，该死的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变？不管是身材、脸蛋、声音、气质……连发型都还和以前一模一样！这这这，虽然此番相见的小时候的哥哥姐姐叔叔婶婶们都可恶地说！——“妞妞一点没变”——但但但，那跟这不一样吧？？？
你还是那么该死地清爽啊！

你的老公对我很好，就象对待自己的朋友，毫无距离感陌生感。
聚会散了后，只有赖在你家里聊了很久的天。
你说，金经历了好莱坞般的奇情险怪故事，还差点被爱做掉；现在，她是一个刻着沧桑的女强人。你说，当年班上很清秀美丽成熟的不良风尘女生雅，毕业后就跟了大她十几岁的当时男友如今丈夫，生女儿养女儿一直到现在，又是一个不变如昔。我从你的婚礼录像中，验证了惊鸿一瞥真的连神情打扮都没变的昔。
我还是无法交代你丈夫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多少岁数，因为我忘了。

飞，在初中的三年里，你，始终都没变，当年除了自家外我只记得你家的电话号码，甚至现在，都还记得。多少轮回后心弦一动的轻拨，电话那一头竟然还是你。你竟然始终徐风煦阳地开在那里，即使我飞得再高走得再远经过得再曲折，疲倦的时候嗅着熟悉的路，就可以找到你。
你，还是有阳光和清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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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栖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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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楼发表于: 2006-10-25

本来以为我会写很久的、会比较难写的，结果（三）的一时灵机好玩第一句气氛切入到点后，就源源不断顺如泉涌了。一气写了三篇，很够本了，五再续——那可是现在时，和这钻进老电影重嫩回忆不一样的。
现在看了看，似乎什么味道的回忆什么味道的人我就什么味道来写呢。估计写到最后一篇时，就跟现在的自己差不多了吧。

离线禾杆草

熊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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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发表于: 2006-10-26

好率性！赞一个。

PS：有这个感觉，看你的东东，开头、中间都可以跳过去，独独结尾要一慢、二细的看。都在那沉淀着呢。还好，有规律，不飘忽。

好，送花花啦~~~

　

　
　

离线春吓秋冬

工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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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楼发表于: 2006-10-26

初中时期看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跟别人很好的样子真的是会很满心不好受的，原来大家都这样呢，我以为自己是AB型所以有点神经质。汗一个。

老鵼记性真好，我的回忆都是片段式的，大家都说我会失忆。

无论如果都没想到会变成吓吓，春春、秋秋、东东是多么朴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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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楼发表于: 2006-10-26

原来你是“AB”啊~~我怎么一点都没觉得你神经质？？
我连看都没有看到过飞和金在一起的样子喔，呵呵，直接被宣告“已婚”。挖，我就是那个没有见过正妻的小蜜。
我的记忆应该也不算太完整吧，也就是重点一些事而已，其实也是“片断”。
今天算算才发现把和佳重逢的时间记错了，应该十一年才对。
吓吓如此特殊，怎能叫我不一眼相中

好，送花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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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楼发表于: 2006-10-26

引用第20楼禾杆草于2006-10-26 00:00发表的“”: |tn.ZEgw3~
好率性！赞一个。
PS：有这个感觉，看你的东东，开头、中间都可以跳过去，独独结尾要一慢、二细的看。都在那沉淀着呢。还好，有规律，不飘忽。 [表情] |tn.ZEgw3~
　 |tn.ZEgw3~
.......

你这么一说好象真的是，我自己都没注意过，呵呵。
率性是指我的行文方式？
个人比较喜欢三。那天想要么试试开写几句，结果咬着苹果蹦出第一句觉得挺好玩的，就写下来，就顺着这个调调下去了，一小时就顺完了，顺到最后自己就喜欢上了。长度也刚刚好，比较中意这篇。
接着再快快写完了一，以超豆丁的口吻，也在一个基调内顺顺的，觉得也有点特色，和三不同的。
再写了开头二，虽然还在兴奋度，但想想不早了，就丢下来睡觉去了。
然后就丢了好久，然后断断续续给二打了好几次补丁。写得最长却最没感觉的一篇。
不知道五会写成什么样，反正不急，好好琢磨一下，再换种颜色写写。

离线禾杆草

熊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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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楼发表于: 2006-10-26

随心写就好了，想得太多，会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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