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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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一直嚷着要去阿姨家去看小姐姐，今天休息无事，为了却女儿的心愿，便带她乘车前往。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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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车在运河边的公路上行驶着。原本文静的女儿叽叽喳喳起来，盯着车窗外直呼好多的船，并好奇地问我河流的名称。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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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河名叫京杭大运河，简称运河。它北起北京，南至杭州，与万里长城并列为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工程，也是世界上最长的运河……女儿似懂非懂地听着。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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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女儿惊呼起来，好美的花啊！我朝车窗外看去，顿觉眼前一亮，河堤边满眼的金灿灿，哦，油菜花，油菜花开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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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油菜花开时，那绿油油的叶片，在微风中摇曳，可是她们亭亭玉立的芳姿？那金灿灿的花蕊，在阳光下绽放，可是她们娇艳妩媚的笑靥？我的心在油菜花香中溶解，眼前浮现出少年红云表姐那如花的面庞……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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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时，每当油菜花开，都要到表姨家和红云表姐玩。红云表姐比我大两岁，上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弟弟。红云上完小学就辍学了，因为家里穷，她主动要求不上学。她对我说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再增加家里的负担了。我为她可惜，因为她的学习一直很好的。知道她喜欢看书，所以每次去她家，都会带上几本故事书给她看。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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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最喜欢跟着她到田野中去玩。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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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间的小路蜿蜓曲折，我跟在她的后面，连蹦带跳，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一路上，红云告诉我许多不知道的野花野草和它们的特点，如哪些花草有什么用处，哪些野生的可以吃；喜欢学着她把裤角卷得高高的，脱下袜子放进口袋，鞋子拎在手上，然后小心地趟着过小溪，那清清的溪水像绸缎从脚面滑过，舒服极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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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有小鱼游过，我用没拎鞋的那只手去抓，小鱼儿一摇尾巴就游走了，害得我的袖口都浸湿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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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看着我又气又恼的样子，站在旁边哈哈地大笑，说看我的，只见她举起竹篮看着小鱼儿过来了，“叭”地一声，把竹篮往水中一筛，那条鱼儿就被逮住了，在竹篮里活蹦乱跳着呢！看着我满是羡慕、敬佩的神情，红云和我商量说，这鱼太小了，还是放了吧。我听了也是赞成，于是鱼儿又重新回到了小溪的怀抱中。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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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小溪，眼前是一大片的油菜地。好多好多的油菜花啊！我这边看看，那边闻闻。不时有蜂蝶飞来飞去，我情不自禁地背起了才学的“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诗句。红云取笑我，说我比蜜蜂还忙。我便和她追逐起来，欢笑声荡漾在花丛中……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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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过后，我便央求红云教我编花环。她说油菜花结籽可以榨油的，我们这是糟蹋了。我赶紧点头说只编一次，下次坚决不编了。红云看我不舍的样子说我教你，我高兴地跳了起来，直呼红云是好姐姐！学编好花环后，我迫不及待地戴在头上，还不忘跑到小溪边去照照。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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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时间不早了，红云拎着竹篮割起了猪草，我跟在旁边学她的样，只是太笨了。后来她索性不让我割了，怕我把手划破。没办法，只好站在旁边帮她拎竹篮，一边听她给我讲一些劳动中的故事。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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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太阳快下山了，我们拎着满篮的猪草，唱着歌儿踏上回去的路……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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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春回，花落花开，油菜花伴着我们的友谊和童趣，年年飘香……

　　“好漂亮的蝴蝶哦，妈妈快看！”女儿欢快的叫声把我从游离的思绪中拉回。看着女儿灿烂的笑容，我不禁猜测，红云的孩子该比女儿大点吧。她现在生活的还好吗？红云，你在哪里……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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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的姑娘一枝花，红云长到如花似玉的年龄时，已是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并成了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只是家还是那三间茅屋，大哥到女方家做了上门女婿。二哥红辉也二十好几岁了，至今还没有找到对象。女方家不是嫌他家太穷，就是嫌他太老实巴交了，半天说不了两句话，不知道的人甚至以为他是哑巴的。这性格怕是遗传表姨父吧，表姨父是只知道干活、不知道说话的人。有次他来我们家帮忙把地面整平一下，中午吃饭时，让他坐上桌吃，他死活不肯，非拿个板凳端碗饭，夹点菜坐旁边吃去了，当时让我们哭笑不得。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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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种的田只有几亩，不能维持日常开销，家里就每天起早贪黑磨些豆腐，然后由红辉和表姨父挑担走村串户地去卖，换些黄豆或卖点钱来维持生活。表姨妈一直体弱多病，不时要看病花钱，生活过得比较艰苦。虽是这样，因为红云的勤快，倒也把贫寒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到她家提亲的人逐年多了起来，每次红云都害羞地躲进了里屋。只是表姨妈一直没答应对方，说是提亲的人家都不富，红云要找婆家得找个有钱的人家才好，不能再受穷罪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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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因为我高三学习紧张，所以难得和红云在一起玩了，每次关于她的情况，都是母亲空闲时带些旧的衣服去她家看看带回的一些消息。有一天晚上，妈妈突然告诉我，说红云离家出走了。我大吃一惊，急问为何？妈妈说，这都怨我，我要是没有顺便给红云扯那几尺花布就好了。红云大了，要做衣服的。事情就坏在我给她带去布，她去做衣服了。妈妈在自责……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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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看到妈妈带去的漂亮花布，急不可耐地就跑去后村的裁缝家去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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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裁缝姓王，大家都喊他小王师傅，二十四岁，个头中等，皮肤白净，可惜的是一条腿因小时小儿麻痹留下的后遗症成了跛子，至今还没谈到对象。因为他知书达礼，手艺又好，所以引得前后村的姑娘小伙都喜欢去他那做衣服。红云和小王师傅很谈得来，没事时总喜欢往他那跑，渐渐地两人就成了朋友。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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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油菜花开得特别鲜艳，微风过处，缕缕花香传入鼻端，沁人心脾，真所谓花不醉人人自醉！

　　一天下午，有人远远看见红云和小王师傅走进了油菜地，再没出来。就有好事之人把此事告诉了表姨妈，表姨妈听了羞愧难当，直等红云回家来。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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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做晚饭的时间，红云从外面匆匆地跑了回来，脸上红霞在飞。回家就直往厨房跑，表姨妈喊她站住，说有话要问她。红云感觉气氛不对，盯着坐在一旁的父亲看看，老实巴交的父亲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又看看母亲，发觉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她心虚地低下了头。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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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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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后村的小红在一起玩的。”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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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看见小红来前村玩的。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了哪里？”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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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在小王师傅那里玩的。”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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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个大姑娘家和一个大男人能搞在一起玩吗？有人看见你们俩走进了油菜地。你不要脸，我们老李家还要脸的，你存心想气死我啊！”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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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姨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红云羞红了脸，站在那里也跟着流眼泪。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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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姨父说，都别哭了，让外人知道了更笑话。表姨妈让红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那个跛子来往，如果再来往，非打断她的腿不可。看着体弱多病的妈妈，红云含泪答应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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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菜花花开花落，已化作满田野的油菜籽。看着这些油菜籽，庄稼人笑逐颜开，猜测着应该是个丰收年了。

　　那天表姨妈正在喝中药，又有好事之人告诉她，说看见红云和那个跛子在一起的，好象往大后村的方向去了。表姨妈听到这话气得药全泼了，碗也差点摔了。气急败坏地寻了去。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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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东村，又找西村，表姨妈找了好多地方，终于在大后村的一个小河边的大树下看到了红云和那个裁缝，两人正搂在一起悄悄地说话。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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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姨妈气晕了，奔上去就冲着红云打了一个巴掌。红云从朦胧中醒来，捂着脸羞愧难当。那个裁缝赶忙挡住表姨妈，怕她再打红云，并说，您老有话请和我说。表姨妈理也不理他，说我教训我的女儿，你站旁边去！还有你以后不许再和她来往，不然我掀了你的裁缝店。说完拉着红云就往家里走，把那个裁缝丢在树下傻傻地发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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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便是一场战斗。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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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姨妈把红云关在房内不让她出来，让她发誓从今以后永不和那个裁缝在一起，不然她就死给红云看。红云也在屋内哭着求表姨妈，说只要妈妈答应他们在一起，她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妈妈恩情的。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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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跛子，你罪还没受够啊，准备还要服伺那个跛子不成？”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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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腿是跛，但人好，手艺好，对我也好。再说我不怕吃苦！”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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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吃苦，但我做母亲的不想你再受苦的！你看看你二哥，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谈到对象，不就是因为我们家穷吗？上次那个吴媒婆还说要把你和大前村的赵二家换亲的，我一直没同意，不就是怕你再受罪吗？你这不是逼着我答应人家啊。你现在这名声，好人家谁敢娶你进门？”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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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好，但我喜欢王兵，他也喜欢我，求妈妈答应我们吧！如果不同意，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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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在房外哭，一个在房内哭，哭声惊动了从外面回来的表姨父，他先劝开了表姨妈，说先不要着急，等大家气都消了，再好好想想，看怎么办。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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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红云没吃饭，表姨妈也没吃，全家笼罩在一片阴沉的氛围中。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天，不知道是谁把这事告诉了吴媒婆，她满脸带笑地又来到红云家，找表姨妈再次提及那件换亲的事。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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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姨妈和表姨父偷偷地商量：红云和那个跛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关系，现在这名声就是没有关系，怕也是没人家要的。红辉又谈不到对象，那个赵二家的哥哥虽然三十二岁了，男的年龄大点皮肤黑点也没什么，只要人老实；他妹妹和我们家红辉同龄，听说人也不错，不如允了这桩亲事。一向都是表姨妈在家说了算的，表姨父也没主见，竟然也同意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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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看妈妈没有为难她，还以为是不再过问她的事了，正暗自高兴着。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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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红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吵架后的第十天。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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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气温骤然下降，原本阳光高照的天空突然变灰了。红云在家正忙着做家务，突然看到吴媒婆带着一男一女来到她家，妈妈热情招待。那个男的眼睛不时地看一眼红云。红云被看的不舒服，有种不祥的感觉。后来妈妈让她出去买白糖，她表面答应了，暗地里留了一个神。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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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装着走出门去，又悄悄地溜了回来，躲在窗户下偷听。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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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一听惊呆了！原来他们在商量换亲的事，准备两个月后办喜事。那个看上去又黑又丑的男人居然要做她的丈夫。红云知道无路可走了，赶紧跑到王兵那里去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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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不动声色地回到家，妈妈问她怎么买糖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客人都走了。红云问妈妈，那些人是什么人？是不是来提亲的？妈妈看她好象知道了，就告诉了她实话：“已经和人家订好了两个月后办你和红辉的喜事。各家买点结婚的东西就行了，不用给礼钱，一切礼节都省了。你替你哥想想，都这么大年龄了还没结婚，会被人家笑话的。那个男的我看也老实，是个过日子的人，他说不会亏待你的。”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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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就这样把我当东西换了吗，我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是人啊！”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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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也没办法，谁让你做出那等事情来啊，谁让我们家穷啊！”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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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泣不成声，知道再争也无望。那几天，红云极尽孝心，把家里收拾得好好的。

　　据说，红云是一天夜里走的，等家里人第二天四更起来磨豆腐时，看红云没起床，敲门也没动静，后来把门推开才发现红云不在了。床上留一纸条：爸爸妈妈请原谅女儿的不孝，我和王兵走了，请不要找我们，我们会走得远远的，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等过了十年二十年，我们再回来请罪，看望你们二老。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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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而知，红云的出走掀起了轩然大波：换亲的事宣告结束，表姨妈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下地。红辉看结婚无望，那时刚好兴起了出外打工，他就跟随别村打工的人一起出外打工了。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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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件事，我对表姨妈一直耿耿于怀，怪她的无情，怨她的无知，更恨这落后的农村陋习！盼温馨的春风吹进农家，吹醒农民沉睡的思想。盼经济能腾飞起来，农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不再受贫穷支配，生活越走越富裕！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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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表姨妈家已是两层楼房，红辉在外打工认识了一个也在外地打工的四川姑娘，并且带回来结了婚，他们的孩子现在都十二岁了。他们除了农忙时回来，其余时间都忙着在外打工挣钱。弟弟小强也结婚有了孩子，全家在镇上买了房子,开了一个装潢店，生意红火。现在家中只有表姨父表姨妈和一个孩子，日子似芝麻开花节节高！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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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们快到阿姨家了吗？”女儿把我从回忆中摇醒。我朝窗外看了看。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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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就到了，妈妈和阿姨带你们去田野看油菜花去，把你们可爱的笑容摄下来！”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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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仿佛看到孩子们在花丛中奔跑的情景，犹如童年的红云和我，田野中到处回荡着她们的笑声……

青篱,红云还没有消息吗?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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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送花花啦~~~ e>T;'7HSS"  

回小筑：红云回来了，带着她的儿子，伴着她的幸福回来了。等以后有时间再把她续下去。

晚上上来就看到青篱的新作，春暖花开时节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e>T;'7H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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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阅读，先坐个沙发先。因为程序系统设置定的行距原因，贴子字号以2号或3号为宜，4号字号时行距就没有了。本贴的字号，我已经代为修改为3号。

谢谢秋绪，以后再发贴时我就知道了：）

一个坚强有主见的红云，一个不屈服于命运的红云！ e>T;'7HSS"  
一篇不长的帖子，几个人物的形象却分明跃然纸上！

写得真好，建议青篱忍痛发到沉睡了的小说版面：）

回美丽：因这篇必叙事性散文范畴，所以我才发到这个版面的。如果觉得可以移到小说版面，那就移过去：） e>T;'7HSS"  
好象版主没这权限移贴？因为我看不到移贴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