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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支烟》作者:星梦孤城`(连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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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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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9-04-09
第七章别姬

“感觉怎么样?”铭铭关切地问。
  他腼腆一笑,有些担心地说:“我害怕拿不下来。”
  “不用怕,凡事有我呢!你不用担心那么多。”铭铭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却顿了一下,“可是?”却没有说下去。
  “可是什么?”铭铭望着他追问。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怕只会给你增添麻烦。”
  “我?”铭铭惊问,随即格格笑起来,“你心还真好,时刻都在为别人考虑。”
  他的脸立即一红,默而不答。
  “你知道吗?我还从来没见过会红脸的男孩子,你是第一个。”铭铭笑着说。
  他却面如桃红,逗得铭铭笑个不停。
  “好了!”铭铭停止笑容认真的说,“我爹爹很看重你的,工作你不要担心,而且我会帮你。”
  他有些感动,怔怔地望了她一眼。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种问题我可是回答不出来的。”铭铭即刻说。
  “但,还是谢谢你。”他低下头去。
  “帮你找工作是我很乐意的,你不用谢我,相反我还要谢你。”铭铭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笑容,这样的笑,无法洞穿她的悲伤。
  “谢我?”他不解地问。
  铭铭的脸立刻一红,低声说:“当然谢你了,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肯相信我。”说完又抬起头来,也不顾夏雨寒是否明白,一把拉过他的手道:“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常去的。”
  夏雨寒一阵惊鄂,但看着她的热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的心事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他不敢往那方面想,自笑了一阵,随她走了下去。
  他很明白办公室的同事是怎样看自己的,他们的眼光中怪怪的眼神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孩子,环亚,这个城市最出名的企业,自己一个平凡之辈,如何能走得进去,但都是因为她,这个环亚老板的女儿,所以他很明白她的心事,也明白在办公室中所有人对自己的议论与猜测。但他不是一个爱解释的人,沉默,是他最好的解释。
  铭铭带他走进一个娱乐场所,夜已经七点,这个城市就已经黑了,也许是靠近东方的缘故。
  城市里依然亮起了那让人迷惘的霓虹灯,他想起夏雨烟的一句话,这个城市的繁华就像霓虹灯投下的阴影,虽然灿烂,却也让人迷茫,让人找不到自己的位子,此刻的他,迷茫了,有些云里雾里,好像一下失去了自己本该的位子,只是他不能说,说了铭铭也不会明白。
  他笑着随铭铭走进娱乐场所,那是一个很大而很豪华的场所,里面娱乐设施应有尽有,铭铭带他走进一个KTV场所。
  灯光绚烂,闹音嘈杂,他只感觉耳膜都快要被震破,眼花撩乱。很多青年男女,在灯光下,随着嘈杂的歌声扭动着身子,有些丑陋有些放肆。
  铭铭立刻融入人群中,朝他笑,朝他喊:“来呀!过来,一起跳舞。”
  他不认为那是舞蹈,在他的印象中,舞蹈应该是翩翩起舞的,而不是这种肆意的挥霍。所以他摇了摇头。
  铭铭立刻奔过来抓住他的手,“走吧!我带你。”她笑,灯光昏暗下,她的笑容有些涂彩。
  他不知如何拒绝,随她走进人群中,寻找空隙站立身子,但人来人往,他根本无处站身,而铭铭却在人缝中钻来钻去,如其他人一样,扭动身子,笑容满面。
  “呵呵!又来了一个帅哥,小帅哥,来我带你呀!”身边的一个衣着很时尚的女子朝他笑说,他的脸立刻一阵羞红,只是在灯光下旁人无法看见。
  他没来得及站住身子,就感觉整个人被人推了一把,摇摇晃晃,朝另一边倒去,心里惊惧之极,却又感觉身子被人拉了一把,回头看时却是铭铭笑呵呵地一把抓住他的手。
  “不用怕,这里面的人都各不相识,每个人到这里来都是放纵,尽情的放松,缓解这个城市给人的压力,来吧!学我的样子,慢慢地放松,扭动身子。”铭铭带着他慢慢地转动。
  他随着她扭动身子,他能想像自己扭得有多难看,一开始感觉很别扭,可是逐渐发现无人在观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也慢慢地大胆起来,如喝醉了酒一样,发疯着,尽力地舞着头。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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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9-04-09
铭铭被他的样子惊住,随即一笑,说:“看不出来你还挺适应这种场合的。”说着整个人舞动在他身边。
  霸王,虞姬!
  一曲终了,他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垮掉,随铭铭走到场边,选了一个位子坐下,然后铭铭要了两瓶啤酒,递给他一瓶,“来,干杯!”铭铭豪爽地朝他说。
  他举瓶然后咕噜一声灌了下去,这样的放肆,他是第一次,内心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我每天都会来这里放松一阵子,尽情地放松,开心与不开心都来。”她说,“你不要吃惊,这个城市的人都是这样,每天在城市里忙碌,内心的压抑需要释放,否则每个人都会成为疯子。”铭铭笑,一瓶酒灌了下去,姿势极为潇洒。
  他不解地看着这些城市人,他们有着富裕的生活,华丽的外表,可是在这里,他真感觉他们就是疯子。
  “这里面的人一般都不认识对方,这里就像一个收容所,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你不要害怕,每个人内心都是一样,知道吗?”她说。
  他若有醒悟地点了点头。
  “抽烟吗?”铭铭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给他,态度很老练。他摇了摇头。铭铭便自己点上,放在嘴里狠狠地抽上一口,吐出长长的烟子,然后左腿放在右腿上。这让他想起电视剧中三十年代的风尘女子,鲜艳的口红,薄薄的烟子,麻木的表情。
  “很吃惊吗?”铭铭笑问。
  他尴尬一笑,无须掩饰他内心的吃惊。
  “到这里就是为了展示真实的自己,另一个自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自己,城市里的人很多都很虚伪,戴着面具,只有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才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她笑说,把烟熄灭。
  “那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吗?”他笑问。
  “你说呢?”
  他摇摇头,苦笑地看着她。
  她勉强一笑,却不回答,看了一下时间,朝他说:“好了!走吧!你明天还要工作。”然后轻轻起身,去结帐。服务小姐对她特别热情,朝她笑说了几句,他听不清她们说的是什么,只看见她的脸蓦然红了一阵,他不是一个爱追问的人,虽然有些他能够想象得到,可是,他更加清楚的,是自己现在的身份,于是他沉默着随她走了出去。在这城市,很多东西他都如小孩子一样陌生,她介绍给他认识,他感觉新鲜,其他的感触全部被掩埋。
  走到外面,他心中感觉一阵畅快,凉风惬意!
  她却又如一个孩子,满脸轻松,步子轻快,走在前面,不停地向他回头,喊他唤他,语音亲切。
  
  他走了,她却过着凌乱的日子,虽然生活归于了以前的样子,她却蓦然感觉到凌乱,这种感觉无法去找人诉说,连她自己都不曾明白。
  时间渐渐地过去,她愈发想他,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去看他亦或是打一个电话问候他的情形。
  她只是他的姐姐,她明白,所以她不敢碰心底的弦,只是想用工作的劳累来淡漠,可是越发劳累,越到夜晚她却是愈加怀念和他在一起的几天时光。
  也许一个问候只是很平常的事情,因为他们是姐弟,可是她依然不敢!
  爱是魔鬼,一切都会被它误入歧途。
  她没爱过,但她很理智。
  李若生每天都打回电话,关切和爱护,她去感受,努力,只是那样做,但是否感受得到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如消失了,她笑,也许他根本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单纯得就像孩子,哪里会像自己这样想这么多,都是自己糊涂了!她这样想。
  她站在街上,依然如往常一样,如个游民,尽情地欣赏这城市里的嘈杂,可是站在热闹中,她却愈加感觉到寂寞。
  “雨烟!”她听见有人唤自己,内心欣喜,回头,脸上失望,但还是泛起笑容,朝那个人走过去。
  李若生已站在车门外看着她,一脸笑容,那笑容仿佛与生俱来,有若面具。
  “你回来了!”她努力表现出热情,但语音却是掩不住的冷淡。
  “送给你!”他从身后取出一束百合送给她,淡淡的百合香侵入她的心脾,她内心还是莫名感动,一种被人记起的感觉冲击着她心底最殇的那根弦,眼泪满布。
  “怎么了?这么憔悴?”他轻轻理着她漆黑如墨的长发,手指环绕,眼神疼痛。
  她嫣然一笑,摇了摇头,努力掩饰。
  “想我了吗?”他笑问。
  她笑而不答。
  他立刻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眼神愈加疼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说。
  她内心突然有些难受,仿佛有些委屈,在此刻都要奔腾出来,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男人眼前流泪,因为那些伤心,与他无关。她转过身去,咬紧嘴唇,注视着长长的霓虹灯一阵子,才转过头来,强装无事,笑问:“你不是工作很忙吗?怎么回来了?”
  她只是最平常的话,他却感觉到怨责,对她的怜爱瞬间爆发了出来,一把把她拥入怀里,连连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温暖的怀抱,她的眼泪还是滴下来了,虽然那些眼泪有多少不是为了身边这个男子,可是她真的感觉到伤心,她奢望一个怀抱,一直,不由自主。
  她的眼泪掉得越多,他的自责和歉疚就愈加激烈,努力地拥抱着她,静静地嗔她的脸。
  良久,她的伤心和委屈去了很多的时候,才整理了一下心情,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轻声说:“我并没有怪你!你别这样自责了!”
  他看着她泪痕满布的脸,心里愈加愧疚,但怕她伤心,也就连连说好。
  木纳的表情逗得她情不自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愣了一下,随即也嘿嘿笑了起来。
  “好了!为了给你个惊喜,我今天晚上带你去见两个人。”他说。
  “谁?”她看着他神秘的表情好奇地问。
  “我的父母。”他笑说,拉她上车,“他们很想见你。”
  她立刻一阵慌乱,忐忑不安地说:“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不需要准备了,你怎样准备都是最漂亮的,他们见了你一定喜欢。”
  “可是我还没心理准备。”她心里愈加慌乱。
  他随即安慰她一笑:“我会在你身边,你不需要害怕,我的父亲你见过,我的母亲很和蔼,人也很开朗,你不要害怕。”他笑说。
  她望着他的笑容迟疑,想拒绝,可是又找不出理由,只好随他上了车。头脑里却努力勾画他母亲的样子,可却怎样都逃不出那个女人的模样,冷漠,恐惧。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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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背向你,我便看见了黑暗


车停在一个酒店,夏雨烟随他走了进去,一对中年夫妇坐在大厅靠窗的一个角落,看见自己立刻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夏雨烟认识其中的男子,他就是李若生的父亲,上次见过。而另一个中年妇女,想来是李若生的母亲,只见她面带微笑,神态和蔼!夏雨烟朝他们报以微笑,大方自若地喊了声伯父伯母好,心却平静异常,没有慌张。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原以为见着他们,自己会凌乱如麻,可心却是这样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知道,心死,一切已芜,死水不起涟漪,枯木怎会逢春?
中年男子笑着对她说:“雨烟,我们上次已经见过面了,不要生疏,请坐!”
中年妇女立刻也说:“请坐!不要害怕。”
她看了他们一眼,方才放心坐下,而李若生立刻唤来服务小姐点了菜后紧挨着她坐下。
她低着头,却开始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平静,太过沉寂的气氛让她有些慌张。
中年妇女盯了她一阵先开口说:“夏——”顿了一下,笑了起来,随和地说:“我还是喊你雨烟吧!喊你夏小姐我总感觉怪怪的。”
“伯母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她立刻笑着说,努力镇压心中的慌张。
“那好,反正都不算外人了,我就喊你雨烟。”中年妇女顿了一下认真地说:“今天喊你来主要是我想见你,我这次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专程来见你一面。”
她刚放松的心情立刻又紧张了起来,头脑轰隆一片空白。
“我要见你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既然和若生谈朋友了,早晚都会是我们李家的人,所以我想见一见你,他们父子总是在我面前夸你是多么的好,我不完全相信所以特地来见你一面。”中年妇女表情严肃起来。
她兀自低着头,不敢应声也不知如何应声,只感觉到眼前这个的女人的语言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妈!”李若生喊了一声。
中年妇女才停了一下,继而笑说:“今天晚上见了你,感觉还满意,你给我的印象不错,文静,尊敬长辈,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能做到你这样了。”
所有的人这才笑了起来,中年男子立刻给夏雨烟夹菜,笑着说:“你不要害怕,我们都不是外人。”
她的内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欣喜,对于中年妇女以及他们所说的一切,她感觉到麻木,内心找不到高兴的理由,只是勉强应承地笑了一下。
场上的气氛才开始松了下来,中年妇女又说:“以后若生要帮他父亲处理国内国外的事物,通常都会很忙,所以往往会疏落你,希望你要谅解他,作为女人,一定要默默地支持自己的男人,而作为我们李家的媳妇,不需要你有多少的才华和有多么成功的事业,只要你能做到一个成功的妻子,一切就可以了。”
“妻子?”她脱口惊问,疑惑地抬头看着他们。
中年夫妇立刻也以同样惊讶的眼光看着她,“你不是决定要和若生结婚了吗?”中年妇女不解地问。
“结婚?”她再次吃惊,把目光转向身边的男人。
李若生顿时有些慌张,急忙说道:“我已经告诉父母我们决定下个月结婚的事情了。”
她看着他的脸,内心感觉到欺骗,有一种莫名的怒气,只是碍于现在的场合,强行压制了下去,只狠狠地盯了李若生一眼,一句话不说,低头吃菜。
中年夫妇这才释去疑虑,展开笑容。
可是接下来的谈话她完全听不进去,她只面带笑容,努力敷衍。
饭局结束,中年男子把她喊到一边,小声地问:“雨烟,你母亲去世的时候可有曾提起过我?”
她不解地望着他,良久摇了摇头。
他顿时显得有些悲伤,神情落寞,连连自语:“想不到她还是不曾记得我!”说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不解的夏雨烟,说:“你和你母亲当年一个样子,第一次看见你我还以为见着你母亲了,没想到——”他没有说下去,语言已经悲伤之极,沉默了一下。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些?他的悲伤,对那个女人的悲伤不是做作,她看在眼里,可正当她想询问的时候,中年妇女和李若生走了过来,她立刻看见中年男子凄苦的眼神,仿佛恳求,她没有问出,强行压住心中的不解。
中年妇女朝她笑了一下,就伴随着中年男子走了出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他不再是那样健朗,步子有些缓慢,身形有些苍老。
内心莫名地悲伤起来。

“你为什么骗我?”她有些生气,看着反光镜里李若生的面孔,所有的怒气立刻一下发了出来。
李若生吃了一惊,呵呵笑问:“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刚才的事情,好像听你的口气刚才的事情我就不该生气,你当作玩笑对吧!你这样欺骗我算什么?”她愈想心里愈气。
他再次愣了一下,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生气,我本来想和你商量一下的,可是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就没告诉你。”
“惊喜,婚姻大事你只把它当作是给我的惊喜,可笑,真的可笑!”她自嘲,有些难过。
“好了!别生气了!”李若生立刻停住车子,从身上取出一个首饰盒,转过身来,一改嬉笑的表情,打开首饰盒,那里面立刻呈现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李若生态度诚恳地请求:“嫁给我,好吗?”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他总是在给自己呈现无穷的惊喜,她木纳地望着,不敢接受,有些轻易的决定,往往是一生的转变,她经不起这样的变化,这样的折磨。
“嫁给我好吗?”李若生轻轻地再次重复。
她有些感动,却是久久不敢接过去,那轻松的一接,或许会改变她的一生,可是她没有那个勇气,她害怕,她想起那个空守半生的女人,她的寂寞,她的孤独,她曾亲眼看在心里,她呆了一阵,只感觉头一阵轰乱,急忙打开车门,慌乱地奔了下去。
李若生惊了一下,从车上跟了下去。
“你怎么了?”他有些难过。
“没怎么,你能让我一个人走走好吗?”她说,语音恳求。
他无奈,只看着她,静静地跟在后面。
她苦笑,转身,朝他莫名地喊:“你让我一个人走走,我想冷静冷静。”
        她太需要安静,需要好好想一想,知道或许不会有结果,可是她只想独自走下去,没有一个人的陪伴,会少很多恐慌。
转身,她却看见夏雨寒和铭铭从KTV出来,他们看见她和李若生,也同时呆住了。
夏雨寒和铭铭态度仿佛很亲密,两人手拉着手,走到她的身边,铭铭关切地问:“表姐,你怎么了?”
她感觉整个人快要崩溃,眼泪极力地想奔出眼眶,她静静地看着夏雨寒,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半个多月不见,他就走进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她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怎样回答,就只看着他们,努力地看着他们,残忍地亲手地把自己心中的渴望打碎,心疼痛异常,依旧强颜欢笑。
这样坚强,其实心里早在流血,那鲜血如泪一样,滴滴破碎。
夏雨寒盯了她一眼,也许他从没想到会碰见她,眼神一阵慌乱,立刻避开她的目光,轻声问道:“你还好吗?怎么了?”
李若生立刻走了上来,向他和铭铭招呼。
铭铭立刻笑说:“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寒,走,我们不要防碍他们打情骂俏,有人会哄表姐的。”
夏雨寒迟疑了一下,还是随着铭铭一语不发地与她擦身而过。
那一霎那,她蓦然眼泪掉落,一滴,很清澈的一滴,她静静地看着他的影子从身前走到身后以至走远。
她头蒙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转过身去努力大声地朝李若生道:“你不是要向我求婚吗?好,我答应你,戒指拿来。”
李若生呆了一下,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她态度坚决,还是把戒指给了她。
她立刻取了下来戴到无名指上,“下个月我们就结婚,我答应你,做你的新娘。”她说。
夏雨寒和铭铭并没有走远,她不需要说那么大声,他们能听见,其实他又何尝不在努力听他们说话,听到她的话语,他惊地回头,呆呆地回望着她。
铭铭也惊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转过身来,朝李若生和夏雨烟道:“恭喜你们哦,有情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到时候我一定来做伴娘。”
李若生朝她一笑:“好,到时候一定请你做伴娘。”可是他的话中夏雨寒和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出来,有多少悲哀。
夏雨寒愣了一下,“恭喜你们。”他说。
“谢谢!”她回答,语言干脆。
他傻愣了一阵,转过身去依旧随同铭铭一起消失在夜色中。她看着他的身影隐没,消失无影,内心痛苦伤心,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想喝一瓶酒醉下去,醉下去不要醒来。
“他们走了!”他说。
她才回转身子,转身的那一霎那,她的眼泪成群地涌个不停。
只是她何尝会知道,他转身的那一霎那,眼泪也掉了。
背向你,我便看见了黑暗!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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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9-04-09
第九章,暗伤

对于她的反应,李若生看在眼里,面部抽蓄,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着她转身,在另一个男人的影子中满脸泪水伤心地离去。他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有些话不需要去追问,心里明白,答案只会伤了自己。他太成熟,或许是因为太会保护自己。他苦笑,随她走了下去。
  夏雨烟默默地走了一阵,转过头来,脸上充满歉疚地说:“对不起!”
  他依然是那样的笑容,笑得沧桑,“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说的只要让你开心,我怎样做都可以。”
  她有些感动,此时此刻,此种心情,她真的感动,这个陌生男人的话总是充满那么多温暖,仿佛他的内心丝毫不会疼痛一样。
  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样的晶莹光洁,纯白无瑕,“你不恨我吗?”她这样问。
  他却反问:“我为什么要恨你?”
  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努力装出笑容,释去脸上的尴尬,轻轻说:“我很喜欢你的戒指!很喜欢。”话到最后,有些呢喃。
  他却依然苦笑:“我只想用它套住你一辈子,听说过吗?通往心脏的血脉就在无名指上,所以我想倾尽一生用它牢牢套住你的无名指。”
  她再也忍不住,强忍的眼泪一下在风中飘落,整个人奔了过去,靠在他的肩上,像个孩子,无助的哭泣。
  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轻轻的,凝视着夜空,一语不发。
  睡觉,是忘却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所以她就用这种方式努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睡三天,努力来忘却他。
  可是有些只是表面的形式,做给别人看也做给自己看,是否能忘得了只有她自己明白。
  而她那样做只是不想再伤另外一个男人的心,她只想戴着那枚纯白晶莹的戒指走进自己的归宿,忘却另一个男人给自己的幻想。
  三天,她沉睡,可是没有一刻她能闭上眼,睁着眼睛沉睡,做着自欺欺人的可笑行为。
  李若生没有给她电话,仿佛明白她的心,给她时间去忘却。
  她很感激他,那个男人并没有因为夏雨寒而暴跳如雷,就因为这样,她反而觉得不安,觉得更对不起他,只要每一刻想起那个男人,她都会觉得不安。
  她就这样在折磨中沉睡。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斜斜地挂在窗帘上,她走到窗边努力地呵气,仿似新生。
  打开电视,里面正播着一则娱乐新闻,大意是最近有一个知名的女性作家要到这个城市来签名售书,她的名字叫沈宛,她听来觉得熟悉,细细地观看那则新闻,心里更加吃惊。
  太阳快今正空的时候,她才感觉到饥饿,走出房去,闭目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努力笑笑,就朝一个饭店走去,她准备好好地大吃一顿,用事物来弥补心中失落的部分。
  走到大门外,却突然看见门缝里插着一个信封,她有些好奇,取过拆开,里面的内容让她呆住同时却也感觉难过。
  “姐,我在海边等你。”多么简短的话,落名却是一个让她心痛的名字,夏雨寒。
  她反复地看了很多遍,有些不敢相信,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刚刚下定的决心立刻就被一句话推翻,拿着信件呆呆地站了很久。
  她最终还是一步一步地朝海边走去,她知道有些事情依旧不可能,可是,她在心里,就告诉自己,今生,就傻这一次。
  铭铭笑着对他说:“寒,我母亲想见你。”
  夏雨寒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寒,别犹豫了,我已经告诉她老人家我们的关系了,所以你迟早要见我的家人的。”铭铭一脸可爱的笑容。
  他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知道她的真心,不忍拒绝,点了点头,然后沉默。  
  年少时的孤独,那个男人强加给他的孤独,养成了他的沉默,那些沉默,却与孤独并无关系。
  他只是沉默,对于她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一样,他只能沉默,逆来顺受的态度。
  铭铭却异常欢喜,笑容灿烂,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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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9-04-09
 他低头苦笑了一声,然后不做任何反抗,随她去了她的家,走进她的家门的时候,他看见了铭铭的母亲,一个中年女人,打扮却很妩媚。
  可在同时,那个女人看见他,也立刻愣住了。
  铭铭把他介绍给她的母亲,笑着说:“妈,他就是我常提起的那个夏雨寒。”说完铭铭又笑着对他说:“这就是我妈。”
  那个女人才回过神来朝他一笑,语气冷淡地道了一声请坐,便再无其他言语。
  他有些窘迫,喊了声伯母,却不知说什么好,坐在房间里,有一种多余的感觉,局促不安。
  那个女人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气氛有些紧张,他感觉窒息。
  “妈,他是一个很害羞的人,你别这样看着他。”铭铭立刻提醒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才站起身来走到厨房去沏了一杯茶来递与他,脸上神情却是有些恍惚,见夏雨寒呷了一口茶,才勉强展开笑容,神态却是显得极为不自然。
  很久很久,那个女人才问:“你和夏岩是什么关系?”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他也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霎时惊得把杯中的茶水晃了出来。
  “妈,你是怎么了?你别吓他,他是从农村来的。”铭铭立刻到房间里取出纸巾为他擦去衣服上洒落的茶水。
  那个女人却冷冷地盯着他,看着他的反应,目光如炬,看得夏雨寒有些慌张。
  “他是你的父亲?”那个女人对铭铭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问道。
  夏雨寒不敢抬起头来,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他明白,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被世人所知道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代那个男人接受惩罚。
  可是那个男人曾经对他却并不好。
  那个女人的表情却显得激动,声音颤抖,急忙追问:“他,他现在过得好吗?”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原以为她会替她的姐姐把自己和夏岩痛骂一顿,可是她的神情看上去却是那样哀伤。
  “他死了!”他静静回答。
  “死……”那个女人呆住了,一个字吐了半截,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良久,眼睛里滚出泪水,伤心至极。
  他至为不解,想要询问亦或安慰,却是没有半点勇气,铭铭立刻摇了摇那个女人的身子,轻声问道:“妈,你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那个女人才慌乱地擦去泪水,努力掩饰,但眼神里的黯然却是那样明显,欲盖弥彰。
  “他是怎么死的?”她继续问。
  他已经第二次被人这样细切地询问有关那个男人的往事,内心里的不解,但还是回答,“喝酒死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救治了。”
  这样说,那个女人却更加沉痛,转过头去,望着窗子外面,良久不语。
  突然她又转过头来站起身大声朝夏雨寒咆哮:“你,你,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们家都不想看到你。”喊着人已连连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他虽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待自己,但他看得出来她在为那个男人伤心,那种伤心,无法用言语表明。
  这一下的变故把铭铭呆住了,她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问:“妈,你怎么了?他可是我男朋友啊!”
  “走,走,你帮我把他赶走!”那个女人神态愈来愈疯狂,努力朝夏雨寒吼叫。
  他一下落到这种尴尬地位,不知如何应付,进退两难,呆呆地看了铭铭一眼,转身离去。
  铭铭却一下奔过来抓住他的手,回过身对那个女人喊道:“妈,你在说什么,他可是我男朋友啊!”
  “走啊!”歇斯底里的声音,“把他赶走。”
  铭铭被她的神态吓住了,眼眶急红,眼泪欲滴。
  他再也站不住,挣脱铭铭的手,转身夺门而去。
  身后隐隐听见两个女人的哭喊声,震彻天地,悲伤欲绝。
  这一切他没料到,回去的路上,他开始自卑,想到自己的出身,那个男人的舍弃,还有狠心丢下自己的那个女人,他的眼泪奔涌而出,发疯般地奔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歇斯底里地大声嘶喊。
  喝酒,醉,他第一次醉倒在灯红酒绿中,鲜艳的光,麻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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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9-04-09
第十章巧遇


几天后,那个女人到公司里来找他,独自找他谈话,他很吃惊,但依然见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已不再那样疯狂,只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家就只有铭铭一个女儿,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他低着头苦笑,虽然他早已知道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的心还是感觉被人刺了一下。
“所以我请求你离开她,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让铭铭见到你。”那个女人说着递给他一张辞职表。
他低头接过,看着那上面早已批准的同意辞职四个字,心蓦然感觉到疼痛,可是无可奈何,他一言不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希望你自己填好这一切,我会拿给铭铭看,告诉她你已离开了这个城市,那样她就不会再恋着你。”
他沉默了一会,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那个女人只是笑了一下,“你不要问那么多,总之你要离开得越远越好,这里是一点钱,足够你离开到另一个城市去好好生活。”那个女人说着递给了他一叠纸币。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他曾经想过自己能有很多很多的钱,可是此刻他看到这一笔钱,他内心却感觉到侮辱。
他没有接过,只冷冷地看了一眼,苦笑着说:“我会离开的,你放心。”说完转身离去。
那个女人却突然把他喊住,望着他的背影,语音却变得柔和:“他死的时候留下过什么话吗?”
他知道她还在询问那个男人,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的脸色有些失望,语音哽咽,自言自语:“他还是把一切都忘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想忘,可是他忘了吗?”话出,泪涌,模糊一片。
他有些糊涂她的话,看着她的伤心,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莫名的难受。
    他说:“这些年,他一直喝酒,天天醉,很少醒过,最后形容憔悴,行为邋遢。”
“是啊,他想改变自己,努力想改变,逃了很多年……”她独自言语,然后转身离去。

她走到海边,并没有看见他的影子,失望,呆呆地站了很久,他依旧没来,她立刻觉得自己有些傻,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
海面上有油轮飘过,偌大得仿佛一座天堂,苦海里沉浮的天堂。她举目望去,临近的港湾,有成群的油轮在进出,笛声嘹亮。
一对男女正在热吻,仿佛久别重逢的恋人,海风拂过,他蓦然看清男子的脸,那是一张精致的脸,轮廓清晰,线条分明,熟悉的笑容呈现在阳光中,显得温存而美丽。
    那一霎那,她呆住了,神色有些慌乱,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堪的情景,立刻转身逃去,步子凌乱。

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痛,刚愈合的伤疤立刻又砰然裂开泛出鲜血来,沿着沙滩无尽地向前跑去,眼泪一颗一颗凋落。
后面,她音乐听见那个男子的喊声,被海风追逐,听不分明。
厌恶,沉重,后悔,难过,她有些明白那个女子等候半生的痛苦与恨。
那个男子终究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努力辩解:“雨烟,你相信我,我和她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
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陌生,低头,努力甩开他的手,一语不发。
“听我解释好吗?”那个男人哀求。
“解释?”她呵呵苦笑,“还解释什么?”她问。
那个男人立刻低下头去,神色痛苦,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我只是带她到海上来看看风景。”
“看风景?”她重复他的话,失望地看着他。
“她是你的什么?李若生?”不知何时那个乖巧的女子已走到他们的身边,朝李若生怒吼。
她立刻回过头去看着那个女子,心里觉得可笑,她与自己是一样的表情。
“她,她……”李若生吞吐良久未说出话来。
多么可笑,她看着李若生,笑了出来,然后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下放进他的手里,然后飞也似地逃了开去。
不想再问,也不想再说,她只想离开。累,疲倦,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个男人没有追来,她慢下脚步,心却异常疼痛,不知自己是该庆幸看见了那一幕还是后悔看见了那一幕。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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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9-04-09
生命中的事情,看得太透彻就显得愈加苍白,她只想糊里糊涂地活,决定嫁给他那一刻开始,她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只是此刻,她却又这样的难受与伤心。
抬头,大海,依旧无际无边,沉浮的海浪,她想起夏雨寒说的天堂。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抬头,对面却走来夏雨寒的身影,她的泪水恰巧被他看见,他立刻也停住了脚步,望着她,良久才问:“你怎么了?”
关切,或许是担心。
她被他的话惊醒,擦去泪水,努力不让他看见,然后堆起笑容,轻声说:“真巧!”掩饰的恍惚,在眉宇间凝结。
他被她的回答怔住,摇摇头,苦笑着说:“是啊!真巧!”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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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09-04-09
第十一章 海的苦色




在海边,她遇见他,该说些什么呢?心情悲伤?为谁?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李若生?她也不知道,心乱如麻,却是悄悄拭去眼泪。
你怎么了?看上去那么疲惫?她问,努力展露笑容。
他应承强笑,掩饰所有的憔悴,淡淡地回答,没什么?继而又问,你呢?怎么了?却是一眼洞穿她的难过。
她静静凝视着他的眼,知道他在说谎,闪烁不定的眼神,她能明白,他心里揣着很多事情,她微笑了开去,无力去揭穿他的谎言,揭穿了又能怎样?他能回到自己身边,这个男人,与自己有着距离,那些恒定的距离,自己永远无法跨过。但她还是想多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因为很多伤心都是因他而起。可看着他,她的心却更加难受,一些伤感就泛了上来。
最终苦笑,笑容凄涩,转过头去,独自沿着沙滩慢慢地走下去。
他陪着她,却是沉默,眼神有些黯然。
走了一阵,他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沉默,极力掩饰,生怕他会看出自己的伤心,自己的狼狈,那些害怕,有着千丝万缕的原因,这样的关心,她只怕,会把自己的防线打破。
        没有言语,摇头。
        心却疼痛。
“你要结婚了,恭喜你。”他突然说,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她却一下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她想知道他这样问是在意吗?可是平静的脸上,她什么都看不到。他在意吗?她在心里问自己。淡然的表情却割起她心头的痛。
原来他那样不在乎自己。她傻傻地笑。
“是啊!”她回答,装出很随意的样子。
他哦了一声,低下头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吞吐,断断续续,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下去,或许,他本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男人,沉默一刻,依旧那一句恭喜你,脸上却是郑重无比。
真心的恭喜,真心的为她感到高兴,从内心里来自的真诚,没有掩饰,因为他觉得她应该得到这份幸福。
她听来却难过异常,不知道自己要的是否就是这句恭喜?是吗?她怔怔地望着大海,想起那个男子,想起油轮上的一切。
“你怎么了?”他觉察到她的难过,重复问,“你怎么了?”语音温柔,如风,在耳边轻拂,有些错觉,诱导她的伤心。
她的眼泪莫名地奔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晶莹得与肌肤浑然天成。眼神呆滞,回头看着他。她想哭,这一刻,她想哭泣。
结果是什么?自己要的结果是什么?两个男人,两个同样陌生的男人……
望着大海,撕裂心底最深的情,蹲在沙滩上,无助的哭泣。
他靠近她,手臂抬起,却迟迟不敢为她拭去眼泪,他太自卑,他害怕,害怕有些东西真的存在,那样来不及设防,就一下崩溃,手停留在半空,表情痛苦,眼神望着她,满是爱怜,那一刻,她不曾看见。
浪起浪落,风来风往,蓝色的依然是望不到尽头的苦涩。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
她却一下回头,陡然回头,和他四目相对,再次那么近的距离,能感受到彼此沉重的呼吸,炙热的呼吸。
她本想大喊,本想朝他呐喊,喊出心底最深沉的东西,可是一看见他那样的眼神,她所有的勇气立刻退了回去去。
那一刻,她看见他眼神里的担心与温柔,她心底觉得安慰,甚至沉醉,恨,化为潮水,随着风浪一起退去,不留痕迹。
寒!她轻轻呼唤,目光温柔,语音轻淡,却是多少柔软。
他被她的声音惊醒,犹如大梦初醒,整个人显得狼狈,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险些跌倒,然后回望着她,神色痛苦。
这样的反应,比他的任何话更刺痛她的心,她想伸出手去,拉住他,让他与自己永远保持那么近的距离,可是她胆怯了,看着他惊慌的表情,她胆怯了。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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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09-04-09
“寒”她依旧轻唤,心挣扎中的声音,把停住的眼泪一下带了出来。
        他却努力避开她的眼神,一个人蹲在沙滩上,捂着头。
        她只看着他所有的变化,突然间想笑,亦或纵声哭泣,最终哭笑不得。
表演,喜剧或者悲剧,一场滑稽的可笑的闹剧。
“寒,你不喜欢我吗?”她有些愤怒,朝他大喊,残酷地撕裂所有想象中的一切。撕心裂肺的声音,尽情地释放所有沉重的压抑。然后呼吸,看着他,陌生的眼神,略带仇视。
“不,不,不……”他神情痛苦,极力摇头,从身上取出一支烟,颤抖地点上,狠狠地吸了几口。
笑话,自身的笑话。那一刻她的感觉。这个男人,多么的懦弱,连自己心中的情感都无法面对,她伤心,难过,只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一丝一毫的反应,那些反应,把她的心撕得四分五裂。
她笑,站了起来,没有再追问下去,知道问下去亦没有结果,眼泪在脸庞已经干涸,看着他,静静地说:“寒,你走吧!离开这里。”
他仿佛得了赦令,站起身来,慌乱地奔去。狼狈不堪地逃离,落在她眼眸最深处。踉跄几步,却跌倒在沙滩上,挣扎起来,然后继续奔逃,那个样子,让她想起那个叫夏岩的男人,或许,曾经的某个时候,那个女人也如自己一般。看着他离开,背影消失,她的眼泪才哗啦啦地湿了脸庞。
很远很远,她仿佛听见他的叫声,神情呆住,撕心裂肺的吼叫,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哼笑两声,跪在沙滩上,头发散乱,眼泪纵横,笑了起来……
得不到的答案,或许,她又在想,自己要的什么样的答案?脑袋沉重,黑暗,失去知觉。
沙滩,海岸,浪起浪落,打着她的身体,眼泪汇在海水里,原来真是苦色。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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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09-04-09
第十二章 爱得懦弱


她醒过来,头脑中依旧残留夏雨寒痛苦扭曲的表情,细致入微的反应,此刻都牵扯着她的心,疼痛难受。轻轻呼喊:“寒”,头脑不是十分清醒。
回答她的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你还在想着他?”她惊得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沙滩与大海都已经消失,而那个男子的身影也有些模糊不清,她怀疑一切所发生的只是一场梦,可是看见铭铭仇恨的眼神,她就知道,一切曾真切发生过,只是为何?为何自己会在这里?
她努力摇晃自己的头,下意识地想让自己想起些什么,可断断续续的片断逐渐显得模糊,她隐约记得他痛苦的表情,那样的表情,足够击垮她所有的坚强,疼痛蔓延的时候,她已经忘了收拾残留一地的感情,狼狈遗留,被她人看见,笑声传来,她觉得刺耳,只感觉头快要裂开。
  她的难过被铭铭看在眼里,她缓和了一下语气,坐到房间的另一角,明显地拉开距离,然后一字一句地问:“你见过他?”神态仿佛在审问犯人。
  她觉得愧疚,所有的付出,没有丝毫回报,她不觉得难过与后悔,只是此刻,她觉得内疚,内疚于眼前的这个女子。
    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低下头去,呆呆地看着被单,眼泪却清澈地掉在那上面,润了开去,湿了一大片。
“你答应过我放开他的,你曾亲口答应过我,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铭铭痛心地追问,情绪激动,无法控制,“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放过他?”
这样的询问,她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解释,或许,她从没想过要解释,只是低着头哽咽地说:“对不起,铭铭。”
“对不起?”铭铭笑了起来,这个女子神态疯狂,笑容狞狰,笑容过后却是无助地哭了起来。
  错误就是对每个人造成了伤害,再说对不起,可伤害一但造成了,对不起能补救吗?
不。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好吗?表姐。”铭铭哭泣着对她说,她恍若不解,怔怔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从小就很坚强的女子在自己的眼前哭泣,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女子从不曾掉过泪水,或许她连悲伤都不曾知道,可是此刻,她哭了,那样哀求地哭泣。
  她的心被她的眼泪刺痛,一些自责就那样纠缠于身上,想走过去,安慰她几句,却是伸出手,愣在空中,那一霎那,她的眼泪也狂涌过不停。
  一些悲哀,由铭铭的身上联想到自己,眼泪便无法止住。
  “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只有一个他,求求你表姐。”她依然在哀求于自己,她的内心有些同情,看着她的样子,她无法想象一个笑容满布的女孩被泪水包围的痛苦,独自走到窗边,望着苍白的城市默默发呆。
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去,十指在她的发丝间纠缠,凌乱成结,无法解开。
“我从没有得到过他,如何把他还给你。”她呢喃低语,仿佛说给自己听一样,目光黯然,头脑里却是夏雨寒疯狂奔跑的样子,在斜透进房间的光线里模糊。
是啊!没有得到……一切都是自己的自我想像,一厢情愿的幻想被他胆怯和惊恐的表情所击碎。他不会知道自己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对他抱那么微弱的想法,可是他呢?他却连想像的勇气都没有。她的头脑里这样傻傻地想。
他爱得那样懦弱,不是他的错,可是自己呢?该如何搁置心中的那些深爱?眼泪只能在思想的深处盘旋,滑下洁白的痕迹。
铭铭却突然停住了哭泣,站起身来,默默地看着她良久,陌生的眼光,她她见了有些害怕。
  愤恨,一字一句地吐出:“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语气强硬,失去了刚才的柔弱。
“藏?”她有些惊讶。
“你不要给我装傻,你不要以为你把他藏了起来我就找不到他,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他的,不管天涯海角,一定找到。”她依然是一字一句,从齿缝间吐出,然后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一头雾水,望着铭铭的背影,隐约中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凝目沉思,却是满脑子的混乱。压抑,走到窗边,却看见铭铭的身影,疲惫无力,有些憔悴。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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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09-04-09
头脑晕沉,拉起窗帘,只剩一条缝,能让阳光射进房来,驱逐黑暗,就一丝阳光,她都觉得眼睛疼痛难忍。
这时,李若生打来电话,她拿过手机翻看号码,内心只感觉厌烦,挂断,然后关机。
回到床上,却是无法睡眠,望着天花板发呆,房间里的电话却又响起,她捂着耳朵不予理睬,电话却响个不停,她忍住厌烦,走过去拿起话筒就大声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方却是一阵沉默,沉重的呼吸,她能听见,感觉不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询问:“寒,是你吗?”
对方依旧是沉默,她内心开始澎湃,语音有些发颤,再次低声询问:“是你吗?寒。”
电话再次挂断,她预感到事情的不祥,担心,恐惧,头脑里开始满是夏雨寒的影子,拿着电话发呆,查出号码,打过去,却是无人接听。
  中午的时候,她起来做饭,姥姥却打来电话,劈头就问:“雨烟,你怎么了?”
  她却无法回答,内心只觉失落,勉强地回答:“没什么,姥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铭铭,你看见铭铭了吗?”姥姥的口气突然急了起来。
她略微惊诧,立刻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她离家出走了,为了你的那个什么同学,留了一封家书离家出走了。”姥姥的声音很是痛心。
她一下扑到窗边,窗子外面已没了铭铭的影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再次追问。
“现在你姨父姨母都急死了,雨烟,铭铭有找过你没有?”姥姥催问。
“我?”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姥姥,到底怎么了?”
姥姥叹了一口气,痛心地说:“就是你那个叫什么寒的同学,把铭铭拐带跑了。”
“夏雨寒”她脱口而出,心里仿佛被压上了一块石头,急忙追问:“姥姥,夏雨寒怎么了?”
“雨烟,不知你交的是什么同学,就是你的那个同学,他辞职了,离开了你姨父的公司,铭铭便闹腾个不停。最后竟留下书信不辞而别,现在全家都在为她着急,雨烟,她有没来找过你?”姥姥的语气微微责怪。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来找过自己,可是此刻自己却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可是她又不忍欺骗姥姥,一时沉默,心里万千思绪,凌乱如麻。
  她陡然想起铭铭走时的话,有些恼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追问下去。
可是他呢?他又怎么了?辞职了,他为什么要辞职?辞职了又去哪里?她的头脑开始胡思乱想,那天他的憔悴,她看在眼里,她没有追问?原来他已经辞职了,她真恨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去向他说那些话。
  担心,恐惧。她没有应声就急忙挂断电话,整个人慌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走到窗边,繁华的城市,给人的感觉只是陌生和茫然,他在哪里?他会去哪里?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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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09-04-09
第十三章,想你,在何方


“夏雨寒,你是问他是吗?”
  “对”
  “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她支吾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你是他女朋友?”那个人看着她的表情微微笑了一下。
  她抱以回笑,不予解释,只是追问:“他还在吗?”
  “走了,昨天就没来上班。”
  “走了。”她的心略微一沉,他果然离开,杳无音讯。“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吗?”她急忙问。
  “不知道”那人歉疚地笑了一下,补充道:“这件事情你去问一下公司的总经理,他走的时候总经理找他谈过话。”
  “哦!”她茫然地点了一下头,急忙道了一声谢谢,就匆忙地离开了环亚公司。她开始不再疑惑姥姥说的话的真实性,他走了,没有缘由的辞职,铭铭也离开了。可是此刻她应该去哪里找他?他又在哪里?
  他无依无靠,在这个城市就自己一个亲人,他能去哪里?她望着街面上穿来的行人第一次感觉到彻底的无助,眼泪在眼眶酝酿,心底却痛楚万分,低低骂一声傻瓜,眼泪便已掉了下来。
  在这个城市盲无目的的疯狂地寻找,大海捞针般,她不能放过机会,不能,开始怨恨,怨恨自己那天的鲁莽,那天的冲动。
  你消失了,我在寻找,那过程是苦的,谁明白?
  这个城市的繁华再也与她无关,这些陌生的人,陌生的面孔,多少与她有关?与她有关的是那一个人,可那个人在哪里?她望着十字路口陡然想起一个地方。
  沙滩,依然是蔚蓝的海,海水翻腾,无数的贝壳涌至岸边,却不见他的身影,孤单失落,在一刹那如黑暗一样地把她包围。
  她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揪痛,望着空落的大海,眼泪再也忍不住,蹲在沙滩上放声地哭了起来。
  那哭声,包含太多的无奈,如一曲靡靡之音,哀怨不断。
  “寒,你在哪里?在哪里?”呢喃低语,他是否能够听见?
  海水一波一波地袭来,无情的海水把她的脸庞头发溅湿,退去,弥留哀怨。
  一方手帕递至她的眼前,她一阵惊喜,抬头,却见一张苍老的面容正看着自己。她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
  “拿去擦吧!脸都哭花了。”老人和蔼地说。
  她愣了一下,勉强一笑,接过手帕,道了一声谢谢,就急忙擦去满脸的泪痕。
  “失恋了?”老人关切地问。
  她迅速摇了摇头,把手帕递还给老人,却在那一瞬间,她陡然看见那方手帕上绣着杜鹃啼血的图案,多么熟悉的图案,她曾经在夏雨寒的手帕上也见着过这样一模一样的一方图案,竟不住望着手帕良久发呆。
  老人看出她的心情,笑着说:“你喜欢你就拿去吧!”
  她的心却一阵刺痛,手帕可以买到相同的,可是人呢?还能找到相同的吗?她苦笑,掩饰说:“谢谢,你这手帕真漂亮。”然后还给老人。
  “是啊!”老人接过手帕叹了一口气,“它都跟了我几十年了,特别是这上面的这副杜鹃啼血是我老伴当年亲自锈的。”老人的眼神盯着那副图案良久,黯然神伤,一切已往。
  她的心也不禁有些沉重,如果一辈子,有一个人这样珍惜自己的东西该多好,该是多么的幸福,不禁笑道:“老爷爷,你一定很幸福。”
  老人立刻一笑,呵呵地说:“是啊,很幸福,你呢?不幸福吗?在这里哭泣?”
  她立刻尴尬一笑,忙说:“没有,只是风吹得眼睛疼痛。”
  老人的笑声更加响亮,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只是不待说破,她立刻低下头去。
  “我一直站在那边的沙滩上。”老人笑个不停,“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睛里了。你有什么伤心事不妨向我这个老人倾诉,我呀!或许还可以安慰你几句呵呵……”
  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掩饰地一笑,说:“没什么,只是风吹眼睛。”
  老人凝视着她良久,突然用很古怪的语调说道:“你这个小姑娘,不巴实哦!”
  她听了心里一阵兴奋,惊奇地望着老人,良久问道:“老爷爷,你是四川的?”
  “是啊!怎么了?你听得懂四川话?”老人眼里也大放光彩。
  她格格笑了一下,说:“小时候我随母亲去过四川,所以听过四川话,四川话很好听,感觉很亲切。”
  老人一听她夸赞四川,顿时倍加高兴,道:“你去过四川,四川好吗?”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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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09-04-09
“四川好美,有山有水,自得其乐,真是一块净土。”她赞道。
  “是啊!多山多水。”老人像被勾起了回忆,眼神有些黯然,“自得其乐,一块净土,我都有几十年没回去过了。”
  落叶归根的宿命,她明白,人到老年,那种强烈的归宿感,心里也不禁有些沉重。
  回望大海,依旧波涛汹涌,不禁想起上海滩那首歌词,浪奔浪流……突然又想起夏雨寒,心情立刻又悲伤起来。
  
  “你喜欢上人了?对吗?受伤害了?”老人望着她,满脸询问。
  她低下头去不知如何回答,能回答吗?爱上自己的亲弟弟,这种爱包含罪孽。
  老人看着她的样子兀自笑了起来,“我到了你这个年龄,也会谈感情的,不用害羞。”老人说。
  她想解释,只是内心因为那份爱而感到羞愧,低头不语,手指在沙滩上画着圈儿,一圈一圈,画好又被浪涛冲散了。
  “爱是光不是手,真爱是只求付出不贪回报的,如果贪求回报那就不算是真爱了。”老人呵呵地笑着告诉她,一双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她明白,这些道理,她全都明白,只是未曾实践,有些道理明白,却不一定能做得到,做起来是那样难,那样让自己心痛?
  对他,她贪求回报吗?她希望他爱自己吗?希望吗?希望。所以她会痛苦,得不到相同的回报她开始痛苦。
  所以爱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痛苦,可是这种痛苦那样迷人,她爱上那种痛苦,不能自拔。
  她抬眼看海,海水蔚蓝,在阳光下格外灿烂。
  老人只看着她笑个不停,那笑声仿佛是豁然开朗后的感悟,那样深刻,可是她又怎样能明白得看透?
  人生,爱,她都未曾明白过,又怎能如老人一样地开怀大笑?
  她回头望着老人,望着他眯成缝的双眼,浅浅地笑,那笑意却是那样模糊。
  一直坐下去,老人陪她坐在海边,看着遥无边际的蓝色,沉默。
  “你还小,有些东西不曾明白,或许你明白了,可是每个人都是那样,只有自己得出的教训才是真理,所以即使我说了你也不是真正的明白,对吗?”老人依然看着她笑问。
  她茫然地看着老人,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老人看着她的表情说。
  她点了点头。
  “有一对母女到花园里去玩,女儿看见园子里盛开的玫瑰花就要去摘,母亲知道那花有刺,为了不让女儿受伤害就告诉女儿那花有刺,会刺手的。女儿看见母亲认真的脸色就没有去碰,可是隔了不久,女儿还是去碰了,双手被刺得鲜血淋淋。”老人说到这里把夏雨烟看着,看了良久又独自笑了起来,然后起身独自离去。
  这个故事她听过,只是老人临走时的自言自语一直响在她的耳旁,“人啊!都是这样,什么都想去碰,即使是伤害也压制不了心头的好奇。”
  那话仿佛是说给她听却又仿佛是在为那个故事结尾。夏雨烟听得有些迷糊,望着老人的背影,长久地惘然。或许,迷糊更好,只是这样的糊涂,在清醒过后,依旧唤起心头的思念,仿佛被什么在活生生的嘶咬,千丝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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