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好朋友说完,胡姨便涨红着脸嚷:"你别说了,没有的事!肯定是有人眼红我家,诬蔑我们的!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媳妇,说他们有问题,打死我也不信啊!"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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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怜悯地看着她:"你别急,我只是把这事告诉你一声,你自己当心点.所谓'无风不起浪',你......."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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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转身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了.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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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脚,浅一脚,胡姨心乱如麻,羞愤难当,向家的方向走去.自己安慰自己:没有的事!但绝望却潮水般冲上心田.她悲哀地想:死老头,要风流到外面风流去!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呢!想到媳妇,又忍不住气结: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讨了她,真是家门不幸啊!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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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的老伴何超年轻时是个英俊潇洒的人,人称"何大少",身边的女子从来没少过.后来因为说错一句话,在那个荒唐的年代被打成反革命分子,一下子从人人艳羡的医生落为狗不闻狼不吃的人,被发配去医院的伙房烧饭.胡姨那时刚从卫校毕业分配来这医院,看着憔悴消沉的何超,怜惜之心油然而生,悄悄地给他安慰,给他温暖.何超慢慢被她感动,也就忽略了她'人平凡貌不美"这一点.两人把被窝搬到一起,终身大事就这样办完了.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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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不久,胡姨就生下了儿子.四人帮垮台后,何超的问题得到平反,重回医生岗位,人也跟着意气风发起来,曾经的风流韵事又变着花样上演了.胡姨深爱着这个花心人,而且又有了儿子,更舍不得离婚,每天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泪往心里流,却还得在外人面前为他说好话. sh R|
不可何超肆意地享受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生活,得意洋洋,不时向友人吹嘘他的自由和快乐.胡姨的哀怨,愁苦,他根本没看进眼里.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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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过下来.终于,两人都退休了,儿子也长大了.可惜脑子不灵,勉勉强强自费读完临床医学,回来帮着退休的父亲开诊所,打打下手.不久,又招了一个卫校毕业的女孩子来当护士.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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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不简单:自小没有父母,靠叔伯等人接济长大.性情圆滑,做事干脆利落,把这一家三口都哄得妥妥贴贴.胡姨看她人长得还周正,也聪明伶俐,就有意招为媳妇.木衲的儿子一切由父母作主,于是,这三口人的一家又添了一个成员.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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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渐渐地,媳妇不象刚来时那么勤快,听话了,而且逐渐赶起时髦来:天天描眉画目,擦脂涂粉,衣服又薄又短,一不小心,白白的乳和腚就露在人前,香水味隔着两间房都能闻得到.胡姨心下不悦,悄悄说过她几句,却被一句话顶回来:妈,我又不是您的年纪,包得那么密实干什么?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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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公公面前,她也越来越轻佻,勾肩搭膊,娇声软语.偏那老头也忘了身份,乐呵呵地回应.有的病人看不过眼,私下跟胡姨说了.胡姨又羞又恼,狠狠地发过一次脾气,却被何超痛骂了一顿:"你要疯到外面疯!吃醋吃到媳妇头上啦?!"胡姨受了暗气,却又不能明发,那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和媳妇,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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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没有半点的收敛,居然撒娇要公公教她学跳舞,说是为了容易生孩子(什么鬼理由?)!何超居然一口答应了.每天诊所关门,家里就响起音乐,两人搂着抱着就翩翩起舞了.真真服了木头儿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看得津津有味,张着大嘴笑得哈哈的.胡姨不禁凄凉:对不起这孩子了!当年的一场高烧,莫非真把脑子给烧坏了?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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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不满足于家里的一点舞台,旋转着跳到外面去了.于是,外面的风言风语风一般地刮起来.好朋友看不过眼,拉了胡姨,悄悄地点醒她.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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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用别人说?自己真的是聋子瞎子吗?不愿相信,只因为还存有一点侥幸.这么多年来,自己受再多的委屈都不要紧,但这一次,牵涉到了儿子,胡姨不打算哑忍了.再怎么着,也不能伤害善良无辜的儿子.他的不幸,其实正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那么,这耻辱,就由自己帮他抹去吧!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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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眼泪,胡姨咬着牙,火速向家里走去. s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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