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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皮,鬼点灯》 作者:秀才 (转载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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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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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8楼 发表于: 2009-04-09
我曾不只一次地在一种极为不安与愧疚的心境下冥想过这对孪生姐妹的遭遇,我对她们的死一直以来都是耿耿于怀的.

每当我拿着晶晶的照片面对着她的灵魂进行忏悔时我都会极端地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罪人,只有在那一刻我的心灵才能够得到暂时的宁静,甩开时刻缠绕着我的那团纷乱,从中解脱。

她们的死犹如一条血虫依附在我的心头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吞噬着我。我甚至深刻地想过是不是因为我而改变了她们的命运走向呢?如果那天我陪晶晶一起去莲花湖她们还会是这样一种悲惨的结局吗?还是说她们注定是故事里的一个环节,我无法回避她们,就如同我无法回避一个古怪的老人,他必将伴随着我的叙述直至故事的终结呢?

那天下午我是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那条巷子的,还没有走到爷爷家的门前,突然我看见几个生活在巷子里的中年男子神色慌张地抬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难道是爷爷他出事了吗?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整整两天没看见爷爷了。

我来不及多想,便急冲冲地赶了上去。走近一看,我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他们抬着的是一个肥胖的女人,这个女人我认识,就住在隔壁,巷子里的人都称呼她为孙胖子。孙胖子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家庭妇女,也是这条巷子里唯一的一个媒婆。她曾三番四次地给爷爷提亲,可最后都被爷爷回绝了!

此时几个中年男子已经把孙胖子放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呼哧带喘地说:“这娘们太他妈重,还是叫救护车往医院送吧!”

“叫什么叫。这点事用不着叫救护车。”孙胖子的丈夫这个时候蹲在了孙胖子的身前,将大拇指狠狠地扣在了孙胖子的人中穴上。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呻吟孙胖子醒了过来。

孙胖子清醒过来之后,她先是惶惶地看着站在她身前的这几个街坊邻居嘴唇一阵颤动,像是有话要说可一时又说不上来一样,突然,她一把抱住了她的丈夫,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惶恐地说:“鬼……他们家闹鬼啊!”

我看见孙胖子是用手指着爷爷家的大门说出这句话的。

孙胖子的举动使我忽然想起了先前在爷爷房间出现的冯寡妇的鬼魂,难道孙胖子也看到了冯寡妇的鬼魂吗?

我来到孙胖子的身前客气地问道:“孙大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昏倒在我家院子里呢?”我观察着孙胖子的反应继续问道:“你怎么说我家闹鬼呢?你难道看见了吗?”

孙胖子说:“孩子,孙大娘是什么年纪了,我能随便开这种玩笑吗?幸亏是你孙大娘胆大,胆小的早都吓死啦!”

孙胖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你爷爷呢?为什么两天了都没见到他人?这个老东西去哪了?”

“孙大娘,这个巷子也就你敢这么叫他。”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还找他呢!”

孙胖子眉毛一挑说:“我当然敢这么叫他了,十年前我救过他的命,要是没我这老东西早见阎王了!”

“您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我有些急迫地问:“您是怎么救他的?”

孙胖子叹了口气说:“咳!这都是十年前的事啦!”

孙胖子说十年前的北山墓园还是一片坟茔地,“那一天我去给我爹娘上坟,那天的天气不好,下了一上午的雨,我是下午才去的,等我上坟回来就发现在一个坟头前躺着一个人。”孙胖子说:“当时可给我吓够戗,我还以为是死尸呢?后来我看他身体还能动,很痛苦的样子,我便上前去看个究竟,我看见你爷爷用手捂着大腿,当时人已经昏迷了!”

“我爷爷当时怎么了?”

“被毒蛇咬伤了!”孙胖子说:“我当时也没多想,背起你爷爷就往卫生所跑,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那么大劲,反正到了卫生所把我也累趴下了,还好是发现的及时,大夫说如果再晚来半个小时这人就没救了!从那以后我和你爷爷就算认识了!这人虽然脾气古怪,可对我却从来没发过脾气,他要是在我面前发脾气得先拍拍自己的良心……”说到这里孙胖子笑出了声。

片刻之间孙胖子就止住了笑声,她用一种十分惶惑的神情小声的对我说:“可我最近发现你爷爷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怎么不对劲了?”我惊疑地问。

“我最近总是发现他半夜三更出去,你当孙子的会不知道?”孙胖子说:“这几天手气好,麻将打到二半夜才回家,也赶巧,我连续好几个晚上都看见你爷爷半夜十二点多出去,我还纳闷呢,我心说这老东西半夜三更出去会干什么呢?去幽会?后来想想不可能,你爷爷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回回给他介绍老伴他回回给我脸子看,那你说他半夜三更出去能干什么呢?”

我一时语塞,爷爷出去的那个时间,我已经进入梦乡了!

“我不知道,那个时间我睡得正香呢。”说完我将话锋一转,问道:“孙大娘,您刚才说我家闹鬼,您真的看见了?”

孙胖子突然打了一个寒噤,说:“孩子,走,到我家去说,站在你家门口我怕她突然从里面走出来……”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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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9楼 发表于: 2009-04-09
孙胖子这人心里装不住事,她和所有生活在这条小巷里的妇女们一样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然后经过自己的加工演变成一段段的精彩小故事。

  

  爷爷连续几天晚上深夜出门这件事情勾起了孙胖子极大的兴趣,以致于那天午饭过后孙胖子躺在自家的床上反复思索着这样一个问题,这老东西半夜三更会去哪呢?

  

  孙胖子用一种期待的神情问她的丈夫,你说这老东西能不能是出去鬼混了?打了这么多年光棍他能不想女人么?然后孙胖子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她的丈夫给自己的猜测下了定论:肯定是,这人一老心才花花呢!孙胖子用肥大的手掌拍了一下她丈夫的脑袋说:“跟你说了半天连个扁屁都不放,也不怕憋死。”

  

  孙胖子的丈夫一摔酒杯骂道:“滚,滚滚滚,别他*跟我说这些破事,你他妈是警察啊?人家去哪管你屁事?”

  

  孙胖子说她丈夫是一个喝完酒敢轮大菜刀的家伙,所以孙胖子那天没敢像往常一样顶撞她的丈夫,一个人灰溜溜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孙胖子站在爷爷家的大门口朝里面张望,黑色的大门虚掩着,院子里很静,透着一种十分沉闷的气息。

  

  走进院子里,孙胖子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心跳加速,爷爷厢房紧闭的门窗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她说她当时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恐惧感。

  

  孙胖子轻轻地走近那扇枣红色的门前,跷脚向屋子里张望,突然,孙胖子的脸色开始由红润变成了惨白,透过玻璃孙胖子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

  

  孙胖子后来说:我当时就跟中邪了一样,你说我怎么竟然鬼使神差地去趴人家的房门呢?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她看见阴暗的房间里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背对着孙胖子站在爷爷供奉的灵位前,红色的灵牌上面刻着五个黑体字——仙师之位。

  

  孙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上的大红旗袍喃喃自语:我地妈呀!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鲜红如血的大红旗袍穿在她枯瘦的身体上透着一种阴森和诡异。枯黄零乱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头,脑袋上还插着一朵妖艳的鬼莲。

  

  孙胖子颤抖的身体碰撞房门发出一阵砰砰砰的响声,房间里的女鬼似乎听见了响声,她突然回过头来,那一刻孙胖子感觉到浑身的血液直冲自己的头顶,她看见了一张十分可怕的鬼脸。

  

  孙胖子说那张脸就像电影里的木乃伊的脸一样,被一张紧绷绷的黑皮包裹着,还有两行鲜红的血水从她的眼角里流了出来……

  

  孙胖子发出一声惨叫之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等到孙胖子的丈夫听到叫声赶过去时,爷爷的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孙胖子的丈夫说爷爷的房间里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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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0楼 发表于: 2009-04-09
孙胖子说那张脸就像电影里的木乃伊的脸一样,被一张紧绷绷的黑皮包裹着,还有两行鲜红的血水从她的眼角里流了出来……

  从孙胖子家回来之后我胆战心惊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甚至连向爷爷的厢房张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一阵阵疲倦之后的困意向我席卷而来,我用冷水洗完脸之后便一头倒在了床上,但我的心却无法安静下来,满脑子都是这些天来发生的事。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向前走着,发出的清脆的声响如同一串催眠的音符使我昏昏欲睡。一想起孙胖子刚刚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就不寒而栗,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浑身酸软疲乏无力我真想离开这个房间,离那间闹鬼的厢房远远的。两天之前那间厢房里还住着爷爷,而如今却被鬼魂占领了!为什么这些鬼魂会在爷爷的厢房里出现?而如今爷爷又在哪里呢?

  “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仿佛从一个遥远的空间传来。

  谁?是谁的声音?我记得我当时站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有一阵十分恐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向我席卷而来。

  你是谁?你在哪?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我站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转动着虚脱的身体,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我的视线无法穿透横亘在眼前的这道白色的屏障,我感到一阵眩晕,就在我的身体即将倒下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向我缓缓地飘来。

  会是谁呢?我这是在哪?是地狱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红衣女子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

  她穿的是一身红旗袍,旗袍上面绣着一朵朵妖艳的“鬼莲”,“鬼莲”属于莲花里的一种,生长在湖畔。

  我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的脸孔已经被黑糊糊的头发挡住了!她的双手捧着一块灵牌,鲜红尖利的指甲嵌在一双苍白枯瘦的手掌上,如同十把染血的匕首随时都能取人性命一般。

  你是谁?你就是爷爷房里的鬼魂吗?我们董家到底跟你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总缠着我们?我咆哮着问道.

  “你还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她始终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孩子?我心说,我他妈又不认识你,你怎么管我要孩子呢?

  最后她哭了,她毛骨悚然的哭声另我感到一阵窒息,我看见有鲜红的血从她的袖管里流了出来,流到了她的手背上,她突然腾出一只手,有五把染血的匕首向我的面部刺来……

  我的身体开始下沉,仿佛正在向一个无底的深渊里跌落……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躺在了地板上,我的头顶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

  这一觉我足足睡了三个小时,深秋的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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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1楼 发表于: 2009-04-09
灯64

我木然地呆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样度过接下来的漫漫长夜,深秋里的冷风在窗外刮出一阵阴森的声响,白色的窗帘被挤进来的风吹得动了起来,犹如一个舞动的幽灵。

黑森森的房间里充满了诡异。

我走到屋门前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最后我摸到了墙壁上的那个白色的开关,我按了下去,一道白光短暂的跳动,房间里亮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可怕的哭声又从隔壁爷爷的房间里再次传了出来,我如同掉进了冰窟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虽然我当时心跳得厉害,但我仍然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蹑手蹑脚地向爷爷的房间走去。

“吱呀”一声,我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枣红色的房门,房间里一片漆黑,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腥臭味,这股味道近乎于尸体腐烂的臭味。难道爷爷的房间里藏着一具死尸吗?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房间里的电灯,六十瓦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与房间里的气氛极为相融。爷爷供奉的灵位前香火缭绕,像是刚刚燃烧没多久,难道爷爷回来过吗?如果爷爷没回来上香,那房间里的香火是谁上的呢?难道是房间里的鬼魂吗?想到这里我更加地紧张起来,我屏住呼吸听见隐约的哭声好像是从爷爷的睡房里传来。

微微打颤的双腿一步一步地向爷爷的睡房挪动。

走进爷爷的睡房,我抬手在空气中挥舞着,找到了一跟拉灯的灯绳。灯亮了,哭声也停止了!难道是我的听力产生了错觉吗?

突然,我看见房间里的火炕上铺展着一床白色的棉被,里边好像还躺着一个人,是爷爷吗?是爷爷回来了吗?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脑袋蒙起来呢?

“爷爷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我轻声呼唤的同时伸手掀开了棉被。

我的身体几乎在那一刻僵住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幕,当我的意识恢复过来之后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然后身体重重地向后摔去。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你们会相信这是真的吗?

躺在棉被下的是一具灰白色的骷髅,残缺不全的尸骨是被人刻意摆放好的,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腥臭,最让人感到迷惑的是骷髅的脑袋上还盖着一块黄手绢。

是谁在作弄我们?为什么这个人要把一具骷髅搬到爷爷的睡房里呢?那阵哭声呢?为什么突然停止了?

还是两天之前的那个清晨我和杜涛来过一次爷爷的睡房,之后我便再没有走进这里,那么这具骷髅应该是我去北山墓园之后被人放进来的,难道这两天从爷爷房间里传出来的哭声一直都是这具骷髅在作祟吗?在爷爷房间里出现的女鬼是这具骷髅的魂灵吗?

我手里拿着黄手绢陷入了迷离的猜测中。

窗外夜风呼啸,有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一阵啪啪的响声,就像有一只手掌在敲打着房门。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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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2楼 发表于: 2009-04-09
灯《65》    文 / 多情秀才
  在黄手绢上我看见了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可以看出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刺绣上去的。
  
  直觉告诉我画面上的图案绝非是手绢上的点缀,也许是刺绣之人想通过这些图案表达什么,或者说她想记录什么,总之手绢上的图案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故事。
  
  手绢的上面有一片群山,是用黑色的针线刺绣出来的,在群山的后面是个太阳,是用红色的针线刺绣出来的,我当时推断手绢的主人想要表达的一定是太阳偏西的黄昏十分。
  
  手绢的中间有一座房子,但我感觉那更像是一座庙宇。屋顶是圆的,旁边还生长着绿色的杂草,看上去很荒凉。
  
  手绢的主人刻意把手绢上的男人的脸刺绣得很扭曲,看起来很凶残,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举在半空中,正向他身前的一个女人刺去。
  
  手绢上的这个女人很妖艳,手绢的主人在刺绣她的时候一定花费了不少时间,所有颜色艳丽的针线都集中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手绢上的这个女人是谁呢?
  
  为什么会有人刺绣这么一副图案呢?难道手绢的主人是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记录一段杀人过程么?
  
  为什么这块手绢会出现在爷爷的房间里?而且还盖在了骷髅的脑袋上?
  
  我渐渐地觉得有一条神秘的线索已经浮出了水面。这条线索就是我的爷爷。我必须要找到他,只有找到他我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现在在哪呢?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呢?
  
  我壮着胆子把棉被上的骷髅装进了一个袋子里,打算把这堆尸骨藏起来。仿佛有一种十分神秘的力量在暗示着我,使得我的一只脚刚迈出爷爷的房间就被我抽了回来,此时我对爷爷房间里的枣红色铁柜产生了强烈的好奇,黄色的铜锁此时发出一种神秘的光彩。
  
  这里面到底锁着什么?想到这里我找来一根铁棍,试图撬开这把铜锁。
  
  就在这个时候我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杜涛打来的,他叫我马上过去,从他惊慌失措的语气上判断,可能出事了!
  
  “你别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
  
  “快点……你快点过来……来了你就知道了!”杜涛说完挂断了电话。
  
  外面风很大,黑沉沉的天幕下有一个男人在奔跑,那就是我.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穿越这条阴森的小巷。
  
  在公路旁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问我“你们要去哪?”
  
  我将车门只打开一半然后就停了下来,我突然觉得这个司机有点不对劲,明明就我一个人他为什么说“你们”呢?
  
  “你说什么?我们?”我惊疑地问。
  
  “你们到底要去哪啊?赶快上车。”司机有点不耐烦了。
  
  “你是在跟我说话么?”我问:“明明就我一个人啊,其它人在哪呢?”
  
  “在哪?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你成心耍我是不是?”司机冲我吼:“站在你身后的难道不是人吗?”
  
  我身后有人?想到这里我突然转过身去,在我的身后果然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离我很近,乃至于在我转身时差点和她来个亲密接触。
  
  这个女人的脸色有点苍白,面容清秀,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低领T恤,下身穿着一条宝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小皮鞋,有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身材丰满,透着一股成熟少妇特有的气息。
  
  此时我感到非常的困惑,我在这里大约等了十分钟,没发现我的身边有人啊,怎么这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呢?她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发现呢?
  
  我心里发慌,直视她片刻之后我钻进了出租车。
  
  按照我的思维逻辑,在这样的深夜,一个女人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同坐一辆出租车,往往大部分女子都会保持一种警惕。司机给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她上车,她冷冷地看了司机一眼,打开了后门,和我坐在了一起。她的这个举动另我感到意外。
  
  此刻她与我近在咫尺,我可以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这阵清香让我心潮荡漾。司机问我去哪,我把杜涛的住址告诉了司机。
  
  当司机问她去哪时,她竟然冷冷地的回答:“地狱。”
  
  她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曾斜视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另我感到不安。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我的身体由于惯性的作用向前冲去,这期间有两只胳膊撞到了一起,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冷,这是一个女人的体温吗?难道她真的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女鬼吗?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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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3楼 发表于: 2009-04-09
灯《66》    文 / 多情秀才
  杜涛是个单身汉,他的住处位于市郊,是早在马明没出事之前明亮灯饰提供的,他的住处是一栋白领公寓,他就住在二楼,公寓的后边是一片荒凉的地方,有树林、荒草地、还有一处已经破旧沉寂了多年的教堂。
  
  教堂的四周长满了杂草,被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遮挡着,这里曾是人们幽会偷情的好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已经很少看到有情侣到这里来了,有风言风雨说最近这里一到半夜便可以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但又找不到人,所以人们就很自然地跟鬼魂联系在了一起,说这里闹鬼。
  
  这天晚上杜涛是十点多回来的,回来之后他跟往常一样先是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在沙发上看起了足球。
  
  大约是在十点半左右,杜涛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杜涛很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门,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他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虽然住在一起的年轻姑娘不少,可大家并不熟悉,白天上班,只有到了晚上才回到这里睡觉,因此杜涛和这里的姑娘几乎形同陌路。
  
  “谁啊?”杜涛在门里喊:“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门外的人似乎并没有把杜涛的这种不耐烦当成一回事,又接着敲了起来,声音很轻,也很有节奏,听起来有点诡异,这让杜涛突然想起来关于闹鬼的传言。
  
  杜涛开了灯,然后把眼睛贴在猫眼上往外看,门外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杜涛心想,难道是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吗?什么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敲门声突然停止了!四周一片死寂。杜涛轻轻地推开房门,没有看见任何人,但他却听见了从楼道里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杜涛气急败坏地站在楼道里喊:“谁?是谁敲了老子的房门?”杜涛骂了几句转身想进自己的房间,不想脑袋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杜涛抬头一看,发现在他房门的上方挂着一盏红灯笼,这让杜涛本能地想起了灯谜会,和灯谜会上的那个白衣女人。
  
  “是她?是她刚刚敲了我的房门吗?”杜涛感到害怕,他突然想起了马明的死,马明临死的那天晚上,在马明的病床前也被人放了这样一盏红灯笼。
  
  杜涛说他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追出去,杜涛说:“我当时是真害怕。可为什么我要追出去呢?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
  
  我知道这是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在作祟,就如同我惧怕爷爷那间闹鬼的厢房,可我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杜涛追到楼下,借着朦胧的夜光他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向树林的深处跑去。眼前这片茂密的树林和树林后面的荒草地让杜涛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他慌忙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沙发上大口吐气。
  
  突然,杜涛响起了那盏红灯笼,他起身打开房门,将红灯笼拿了进来。房间里的灯光很亮,他看见在灯笼上面写着四个黑体字---鬼谜莫猜。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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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4楼 发表于: 2009-04-09
灯《67》    文 / 多情秀才
  等我赶到杜涛的住处时阴郁的天空上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我和杜涛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那盏红灯笼。
  
  杜涛惶惶地问我:“鬼谜是什么?就是灯谜会上的那个谜面吗?”
  
  我和杜涛四目相对,宛如在各自的目光里寻找着一种答案。从杜涛的黑眼珠里我能看见自己,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会产生一种极度的惊恐,像是我们都从对方的神情里发现了什么。
  
  “你知道还问我?”我低沉地说:“你已经猜到那个谜底了对吗?”
  
  “没……我没有……”杜涛躲避着我的目光慌张地说:“那么多人都没猜到,我怎么能猜得到?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笑了,我笑得很无力。
  
  有一个依附在我们心头的谎言即将在我无力的笑声中支离破碎,这个谎言关于一个谜底。我之所以说杜涛的话是谎言,是因为我知道他不愿意说出这个谜底,所有的人都不愿意说出那个字,包括我自己。
  
  很多人也许都已经知道了那是一道被刻意省略了谜目的谜面,但没有人愿意揭穿它,事实上人们都在回避,然而,人们宁愿相信它是一句诅咒,也不愿意第一个说出谜底。
  
  生活在谜城里的人们就像谜一样,让人难以理解。以至于后来当我再次向人们问起它时他们通常都会说:“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有些谜底是不能说出来的。”
  
  后来我在翻阅史料时发现,书中的谜城本身就充满了神秘色彩。早在唐朝时这里的地名叫做谜镇,当时这里曾居住着一批技艺高超的工匠,他们的工作就是为当时的朝廷以及王府衙门提供做工精巧的灯饰,据史料上记载后来有四位手艺精湛的灯匠曾合力用余生编写了一本制灯的秘籍——心灯谱。后来在若干年里这本“心灯谱”便成了灯匠们的追逐对象,很多人都想据为己有。
  
  从这段旁支末节中回来你们会看见一个人情绪失控时的样子。
  
  杜涛一边踩着红灯笼一边质问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知道谜底?孙子才去猜它呐!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也不会被鬼魂缠上,摊上你这种朋友我倒八辈子霉……”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嚷什么?你嚷什么?”我白了杜涛一眼问道:“你们这闹鬼多长时间了?”
  
  “灯谜会之后”杜涛说:“在今天之前我还将信将疑,我心想,这教堂附近怎么能闹鬼呢?直到刚才我终于相信,不是人们在扯淡,而是这里真的有一个白衣女鬼。”
  
  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那一片树林,树林的后面是一片凄凉的荒草地,荒草地的后面是一所阴森的破教堂。我在心里想,为什么这些事情都发生在灯谜会之后?它们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吗?
  
  夜色愈加地浓重了,窗外的一切都变得阴森诡异起来。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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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5楼 发表于: 2009-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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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有一轮滚圆的红日从谜城的东方徐徐升起,窗外的一切也因此清新起来。

  漂浮在楼下小树林里的白雾还没有散尽我和杜涛便走了进去。树林里生长着成片的槐树还有荒草,盘枝错结的树干连在一起犹如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了头顶的日光,走进树林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阴凉幽暗。

  我问杜涛:“平时进来过么?”

  杜涛说:“没有。倒是想找个妹妹钻树林子,可是没人和我钻啊!”

  果然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果皮、包装袋、女人的内裤、安全套等,随处可见。

  我问杜涛:“平时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杜涛说:“没一个正经人。要么是不务正业的社会小青年,要么是妓女和嫖客。打死我也不会来这幽会啊!”

  “你当然不会来这了”我说:“你杜涛平时出入的都是些什么场所啊!宾馆和酒楼啊!哪能来这呢?”

  杜涛说:“这里倒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就是大白天在这里干点什么事,别人也不会知道。不过最近消停了!说这里闹鬼,就没人敢来了!”

  “种这么多槐树,也难怪闹鬼。”我说:“槐树底下埋死人,你难道没听说过这句老话?”

  杜涛停下脚步,回身说:“迷信。你听谁说的?我只听说树根底下埋死猫死狗,没听说把人埋在树底下的。”

  “我也是听老人说的,具体有没有这回事我就不知道了!”我说:“槐树的‘槐’字是由‘木’和‘鬼’组成,所以站在玄学的角度讲,‘槐树底下埋死人’这句老话是能说得通的……”

  这个时候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如同一栋建筑前面的广场一样,只是这里长满了荒草,后面就是那所破旧灰暗的教堂了。

  突然,杜涛在我旁边的不远处喊我过去。

  我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杜涛指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石说:“你看……”

  我看见青石的上面有几个字,是用红色的油漆粉刷上去的——闲人免进,到此止步。

  杜涛说:“看来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就是禁区了!”

  “禁区?”我感到很可笑,我心想,这么一个破地方怎么会是禁区呢?如果是禁区政府早就保护起来了!至少也得派人保护一下吧!可这里除了一片荒草什么都没有。

  我说:“一所荒废了多年的破教堂也算得上是禁区?”我指着荒草后面的教堂说:“你看都破成什么样了?也许当初曾把它当成了古迹,但后来才发现当地史记上并没有它的记载,这不就失去保护价值了么?所以那几个字一定是以前写上去的。”说着,我就要往里走,却被杜涛拉住了!

  杜涛说:“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杜涛的神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不觉得啊!”我说:“它就是一所破教堂啊!”

  “没问你这个。”杜涛说:“我们在穿越这片小树林走到这里的过程中你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发现啊!除了一些垃圾。”杜涛的神情让我紧张了起来。

  “就是那些垃圾。”杜涛说:“我们刚进小树林的时候到处都是垃圾,可是你不觉得我们越往里走垃圾越少么?你再看看这里,你不觉得这破地方太干净了么?”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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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节《藏尸火葬厂》(1)
  第二天上午八点整,一群精神抖擞的男男女女穿着整齐的制服陆续走进了明亮灯饰总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苏晴就是这其中之一。
 
  马明掌舵明亮灯饰的时侯,苏晴是马明的办公室秘书,这个年仅24岁的女孩通过自己的出色表现很快受到了马明的器重和喜爱,在人际关系复杂的公司圈子里游刃有余如鱼得水稳住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然而,马明出事后,苏晴的工作自然失去了意义。用她的话说,董事长都没了秘书岂不形同虚设了么。所以苏晴选择了辞职,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在苏晴辞职后的这段时间,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明亮灯饰的动向,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情愫困扰着她。毕竟那是她走出大学校园工作了五年的地方,突然的变故使她措手不及。
 
  当她走出明亮灯饰大门的时候,门卫老头曾意味深长地跟她说:“闺女啊!五年啦!这五年我老张没少受你的关照啊!你没少在人前说我好话啊!这些我都记着呢!”这个曾经打过越战的汉子眼圈突然红了,说:“临走大爷送你句话吧!你记着,明亮灯饰它倒不了,我老张就在这个门口等着你回来……”
 
  苏晴的心头泛酸,她没想到相比于其他同事的祝福倒是这个门卫老张头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的视线在明亮灯饰的大院里游走了一圈之后,最后苏晴十分庄重的点了点头,说:“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明亮灯饰没有倒,这么大的产业怎么会说倒就倒呢?苏晴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这个聪明的女孩子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受灯谜会事件影响明亮灯饰内部出现了一次动荡,总部的好几个职位都出现了空缺,都是被竞争对手们用各种手段挖走的。苏晴深知动荡过后的明亮灯饰定会来一次人员调整,定会再次网络社会精英弥补内部职位上的空缺。
 
  苏晴终于等到了,并且凭着自己对公司的了解在一次经理职位的面试中顺利地通过了考核,再次走进了明亮灯饰的大门。
 
  这天苏晴走进公司大门的时候被门卫老张头叫住了。
 
  “您有事?老张?”苏晴见老张头神神秘秘的有些诧异。
 
  “苏经理,你看这个……”老张头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封信,黄色的信封。
 
  “今天早上发现的”老张头说:“没有邮票没有地址,是从外面丢进来的……”
 
  黄色的信封上面写着这样几个字——价值五万元的秘密。
 
  秘密?苏晴看着这封奇怪的信笺心里想,什么样的秘密价值五万元呢?跟明亮灯饰有关吗?苏晴的心头顿时掠过一丝不安。
 
  “老张,这封信的事您千万别泄露出去,我会处理好的。”苏晴临走出门卫室时说:“可能是封敲诈信,您千万别声张。”
 
  “放心吧!我就知道这事有点怪,所以才把信交给你的。”
 
  一会,苏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脱下雪白色的风衣挂在衣架上,坐到了自己的办公台前,秘书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送上一杯咖啡,苏晴随手拿起一份文件以打印为由将秘书打发了出去,这个时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苏晴一个人。
 
  苏晴看着手上的这封信心里一阵阵紧张,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封信很可能跟已经死了的马明有关。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从信封里掉出一张十四寸的彩色照片和一页折叠的信纸。
 
  苏晴拿起照片,这张照片让她大吃一惊,浑身发冷。她在这张照片上看到了马明,确切的说是马明的尸体。马明穿着一身黑色的寿衣,脸色苍白浮肿,像是躺在存放尸体用的大抽屉里,照片里的光线很暗,可以看见红色的火光。突然,苏晴在照片的左上角上惊奇地发现了几个红色的字符,照片里的字符并不清晰很模糊,苏晴戴上眼睛经过一番仔细的辨认终于认清了其中的三个字——火葬厂。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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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节《藏尸火葬厂》(2)
  苏晴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当她看到照片背面的拍摄时间时,苏晴感到更加的恐惧了!这张拍摄马明尸体的照片是三天前,而马明的葬礼是在一个星期前举行的,难道马明的尸体没有被火化么?已经被安葬了的骨灰难道不是马明的?是谁将马明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了下来?目的是什么?
 
  苏晴越想越害怕,她打开那页信纸,只见信纸上写着短短的一行字:马明的尸体在我手里,如果想让他入土为安,拿五万元作为交换。落款是一串银行卡的卡号。
 
  苏晴报案了,这桩敲诈案引起了警方的格外关注。在接下来的调查当中,警方很快便把目标锁定在火葬厂的司机陈飞身上。警方传讯了陈飞,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承认了敲诈信是他写的,但他却极力地否认马明的尸体是他隐藏的。
 
  “哎!都怪我一时糊涂……”陈飞对自己的行为很后悔。
 
  陈飞说火葬厂的工作是李广介绍给他的,他和李广是在酒桌上认识的。陈飞上班的第二天李广就把他叫到了炼尸房,李广二话没说就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塞给了陈飞,并求陈飞帮他一个忙。
 
  “兄弟,这是五千块钱,你拿着……”
 
  “你这是?”李广的举动让陈飞不明所以。
 
  “大哥想请你帮个忙。”李广说:“就这点意思,你也别嫌少。”
 
  陈飞哪知道李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他开始并不敢收下这钱,两个人推来推去。
 
  “你不说要我帮什么忙这钱我绝对不能收,收下你的钱你要我杀人你这钱还少了点。”陈飞又把钱推给了李广。
 
  “兄弟啊!大哥怎么能让你去杀人呢?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拉个人……”李广说:“一脚油的事,举手之劳,你就说你帮不帮……”
 
  “既是举手之劳你用得着给我钱么?而且出手还挺大方,最近发财了?”陈飞疑惑地问:“什么人拉一次要五千块钱?”
 
  李广这个时候走到了炼尸房里的停尸柜前,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装尸体的大抽屉说:“帮我把他拉出去,这钱就是你的了!”李广再次把钱塞进了陈飞的口袋,这一次陈飞没有拒绝。
 
  “死人?”陈飞诧异地看着李广,说:“你不会是在倒卖尸体吧?这可是犯法的事啊!再说,也缺德啊!”
 
  “咳!只要你我不说没人知道这事。这事虽然不光彩,可它也真挣钱啊!我们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就那么一脚油,五千块就到手了,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李广接着说:“你先帮哥哥把尸体拉我家去,你嫂子这几天回娘家,我家有个大冰柜,正好能装下,回头我在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陈飞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马明的尸体突然间觉得李广给他的钱少了点,他怀疑李广从买家手里拿到的钱肯定是给他的好几倍。
 
  当天中午陈飞和李广在一家小饭店喝酒,陈飞知道李广逢酒必喝,喝了必倒,便故意多灌了他几杯。果不其然李广又喝多了,陈飞把运尸车开回了自己的家,李广正在驾驶楼里呼呼大睡,陈飞从家中取出照相机便又把车开回了厂里,然后陈飞从李广的裤腰上卸下了一串钥匙便径直朝火葬厂的炼尸房走去。
 
  中午十分,火葬厂的其他员工已经下班,整个火葬厂的大院子里静悄悄的,因此,没人发现陈飞拿着照相机走进了炼尸房。
 
  刚上班两天的陈飞还是一个人第一次走进炼尸房,紧张得拿着钥匙开门的手直抖,终于他打开了炼尸房的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阴暗,他打开了房间里面的灯,恐惧的心情顿时减少了几分。他找到装着马明尸体的那个大抽屉,用钥匙打开,然后把抽屉拉到最大限度,然后慌慌张张地拍了一张照片,便匆忙地离开了!
 
  回去之后陈飞把钥匙重新挂回到李广的裤腰上,并故意叫醒了他。
 
  “醒醒,醒醒,还办不办事了?现在没人,正好可以动手……”
 
  还没有过酒劲的李广闭着眼睛说:“天黑,等天黑了也不迟,这大白天的不保险。”
 
  陈飞看着睡得像头死猪的李广暗暗得意,心说,有了这张照片你李广的把柄可就在我手里了!
 
  当天晚上,他们二人把马明的尸体运到李广的家中,之后李广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陈飞。
 
  “事你帮我办了!我也不瞒你了!老实说如果我会开车我也不会找你,就觉得你这人还靠得住……”李广说:“马明葬礼那天,有一个穿一身白衣的女人找过他,要他想办法保留马明的尸体并给了李广三万块钱。”李广说:“那女的长的还不错,就是人有点冷冰冰的,尸体在炼尸房足足放了五天她才和我联系,说两天后来取尸体,所以我才找你把尸体从火葬厂拉到我家来,这样她来取尸也方便……”
 
  然而,两天后白衣女人并没有来取尸体,李广也从人间蒸发了。李广的突然消失让陈飞感到很不安,他曾想过向公安机关报案,但最后他却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写了一封匿名信趁着天黑丢进了明亮灯饰……
 
  李广是在抓到陈飞的五天后落网的,李广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也是供认不讳的。
 
  一天后,苏晴代表明亮灯饰取回了马明的骨灰。她捧着马明的骨灰盒感觉沉甸甸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苏晴很不理解,她在心里想: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怎么死了死了连个收骨灰的亲人都没有?他到底做了什么孽死了死了都不得安宁?
 
  这一看似闹剧的事件将一个女人纳入了警方的视线,作为知情人的我和杜涛都知道了那个白衣女人就是春草。
 
  当警方把春草大致容貌贴遍了大街小巷通缉时,我和杜涛报案谎称无意中曾在那所破教堂附近看见过白衣女人,警方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那所破教堂,然而,当警方赶到时他们看到,在那所破教堂的石屋子里躺着一口大红棺材,棺材上边放着一盏红灯笼,打开那口大红棺材你们可以看见躺在里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春草。她依然穿着那身白衣,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有血从她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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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陈三娘之死》(1)


第十六章《陈三娘之死》(1)
  是谁杀死了春草?
 
  我把故事讲到这里时突然陷入了沉思,我忽然之间对春草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或许你们会认为春草是害死马明的凶手。然而,我却觉得马明并不是春草杀害的,我倒觉得是马明自己杀死了自己,也许马明早在很多年以前就为自己埋下了一个祸根,为自己挖掘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通道,在他的灵魂深处始终闪动着一团诡异的火苗,有一盏另他惧怕的灯。
 
  我只能说春草是构成马明死亡的主要原因。仅此而已。
 
  马明是被一盏灯杀死的,那盏灯里藏着一个女人的魂灵。
 
  三十年前的莲花村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然而,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在三十年前却迎来了一群逃难的大姑娘。
 
  这群姑娘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莲花村雨后泥泞的山路上,有一条彩虹一头落在山角一头落在天边像是刻意为这群姑娘们搭的虹桥。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陈三娘,那一年陈三娘刚好二十岁,三天三夜的暴雨摧毁了陈三娘所住的村庄,一场瘟疫夺走了陈三娘的爹娘。她就像是一个逃难的首领,始终走在最前面,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涌动着澎湃的求生欲望。
 
  “你们看呐!你们看呐!”陈三娘激动地喊:“前面有一个村庄,烟筒还冒烟呐!这下好啦!咱们有救啦!”
 
  “好什么呀,好什么呀!”年纪最长的山杏说:“再好也不是我家的热炕头,再好也没肉吃,顶多给你两个馍,吃完了还不得滚蛋?”山杏说着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们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啊?难道我们要在路上走一辈子吗?”
 
  “山杏。”陈三娘大声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地主家的千金呢?我告诉你山杏,你现在和我们一样,就是一个臭要饭的,人家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你还想吃肉?山杏你说你还想吃肉?”陈三娘突然走到山杏的跟前伸出胳膊说:“我这里有肉你敢吃吗?山杏你如果是你娘生出来的你咬我一下试试?”
 
  陈三娘最后指着她们前方不远处的莲花湖恶狠狠地说:“活不起你就去死。死了就不想吃肉了!”
 
  陈三娘的话得到了其他几个姑娘的一致响应,她们七嘴八舌地向山杏灌输死亡的理由:“山杏你活不起就去死吧!你是地主家的千金哪能跟我们讨饭呢?死了你就不想吃肉了,死了你就不想睡热炕头了,你爹你娘都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活着也是拖累我们……”
 
  二十岁的陈三娘在她逃难的那一年目睹了山杏的死亡过程,山杏咆哮着冲开了姑娘们并肩前行的身体,向前方的莲花湖冲去。当她跑到湖岸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她回头恶狠狠地看着陈三娘和其他几个姑娘,说:“我就是死也不做臭要饭的,我就是死也不跟着你们几个逃难……”说完山杏便跳进了黑森森的湖水。
 
  其他几个姑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她们纷纷跑到湖岸大声地呼喊着救命,惟独陈三娘大步流星地向莲花村里走去。
 
  陈三娘第一次看见马明的时候,马明正站在房顶上看着远处发呆。
 
  陈三娘在快要走到马明家门前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看着站在房顶上的马明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马明的注意。
 
  “喂!小孩……”陈三娘喊。
 
  马明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问:“你管谁叫小孩?”马明很生气地说:“你瞎了眼吗?我怎么是小孩?”
 
  “那我叫你什么?”陈三娘满不在乎地说:“我不知道你名字不叫你小孩叫什么?”
 
  马明从房上直接跳了下来,问:“我叫马明,烈马的‘马’,明天的‘明’,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马明绕着陈三娘的身体转了一圈,然后问:“你怎么这副德行?怎么像个臭要饭的?”
 
  “我就是个臭要饭的。”陈三娘的语气软了下来,“你能可怜可怜我么?给我点吃的……”
 
  马明笑了,有点幸灾乐祸。他说:“我为什么要可怜你?你饿死了关我屁事?”马明再次上下打量着陈三娘,这一次他看到是一个女孩发育成熟的身体。
 
  “我给你吃的你能为我做什么呢?”马明说:“我们家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可不做。”
 
  “我什么都会,我什么都能干,只要你收留我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陈三娘说到这里跪在了马明的脚下,哽咽着说:“收下我吧!”
 
  “哎!”马明叹息了一声,摆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沉思了片刻。
 
  我很想知道马明发出这声叹息时,心里是怎样想的。然而,世间最难测的是人心,我揣摩不到。
 
  “你去伺候我爹吧!给他倒夜壶吧!”马明说完又叮嘱了一句:“伺候他你可得机灵点,别惹他生气,要不然他会扒了你的皮的……”
 
  “也收下我吧,也收下我吧!”
 
  其他几个姑娘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纷纷央求马明也收留她们。
 
  “滚滚滚。”马明说:“我家又不是地主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吃闲饭吗?”马明说完转身欲走,刚跨出去一步又停了下来。“我家倒是还需要一个洗衣劈柴的,你们谁愿意?”
 
  “我愿意,我也愿意……”几个姑娘纷纷举手表示愿意。
 
  这个时候,马明突然劈开大腿掐着腰说:“愿意的就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我数一二三,谁先钻过去,我就留下谁。”
 
  几个姑娘们彼此看了看,似乎想从各自的眼神里找到一种抗拒的力量,然而,她们却在短暂的一瞬间里达成了另外一种默契——那就是一窝蜂地向马明的裤裆下冲去。
 
  “一个一个来,慢点,慢点。”马明笑的很开心,像是一个孩童正在做着一个有趣的游戏。
 
  几个姑娘在马明的身前你推我我推你,彼此各不相让。终究还是依次从马明的裤裆底下钻了过去。
 
  三十年前,马明裤裆下的这个游戏改变了一个女孩的命运。
 
  有一个姑娘没有钻马明的裤裆,而是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马明。
 
  马明被她的眼神震惊了,她没有想到一个姑娘的眼神竟然会让他心生恐惧。
 
  这个姑娘叫四丫头,穿着一身破旧的红衣服,身材瘦小。
 
  马明问她:“你怎么不钻?你不想有个安身之地吗?”
 
  “不。”四丫头斩钉截铁地说:“我宁可饿死也不钻你裤裆。钻了你裤裆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我想象不到当时马明是出于对四丫头眼神的恐惧,还是人性的回光返照,总之,他收留了她。
 
  马明说:“你有骨气,你跟我走吧!”
 
  临走时马明冲其他几个姑娘说:“你们不配做人,狗才钻人裤裆呐!我家不养狗,你们走吧!”
 
  就这样,两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跟着马明走进了她们的安身之处。
 
  当她们跨过马大天家的门槛时,有一群黑色的鸟飞了进来,它们在陈三娘和四丫头的头顶盘旋了片刻便落在院子里。她们俩看着那群黑鸟,一脸的茫然。
 
  黑鸟闻到了死人味,老东西离死不远啦!马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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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陈三娘之死》(2)
  陈三娘和四丫头走进马家的那一年马大天得了一场怪病。
 
  马大天的全身长满了红色的脓疮,奇痒难忍。每当他抓挠过后都有黄色的脓水流出来,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然而,怪病并没有让马大天卧床不起,他依然每天早早地起床走进莲花村的山林里。一批外地的工匠正起早贪黑地为马大天打造坟墓,这也是马大天临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工匠们说马大天的坟墓比他们住的房子都好。按照马大天的意愿,他的坟墓是由一座石庙和一个墓室组成。
 
  马大天说他死后石庙能让他的魂魄常回阳间看看,他不想长眠于地下。他认定庙宇是鬼魂往返阴阳两界的一条通道。
 
  陈三娘跟在马明的身后向马大天的厢房走,她听见一阵痛苦的嚎叫声之后问马明:“谁在叫?他叫什么?”
 
  “我爹。”马明漫不经心地说:“他快死了!人要死了才这样叫呐!他迟早把小鬼招来。小鬼一来这里就安静啦!”
 
  马大天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恶臭,陈三娘走进房间的第一眼就看见马大天赤身裸体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黄色的脓毒混合着红色的血水从红疮里流出来……
 
  二十岁那一年的陈三娘第一次见识了男人的身体竟然是如此地丑陋。她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叫什么?叫什么?”马明回头冲陈三娘喊:“还不快去端盐水盆……”
 
  “盐水盆?在哪?”
 
  “床底下。”马明靠在门上很不耐烦地说。
 
  陈三娘从床底下抽出一个铜盆,里边的水污浊不堪。陈三娘闻到了一股咸咸的味道然后问:“这是盐水,你让我端它干什么?”陈三娘很疑惑。
 
  “擦身。用盐水给他擦身。他喜欢这样。”马明吩咐道。
 
  陈三娘茫然了!或者说她感到无比的困惑。她想不通作为儿子的马明为什么要往自己爹的伤口上撒盐呢?陈三娘心说:好歹那是你爹,你往自己爹的伤口上撒盐你就不怕遭雷劈么?
 
  “痒死我啦!痒死我啦!”马大天痛苦地抓挠着,指甲已经扣进了疮口里。
 
  “你这丫头还愣着干什么?等我扒了你的皮么?”
 
  陈三娘第一次听见马大天的声音,马大天跟陈三娘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快点,快点给他擦身。”马明抱着膀子倚门说:“你以后伺候她可得利落点,要不然他会扒了你的皮的……”
 
  陈三娘伸手从铜盆里捞出一块泛黄的破布,心里想,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天底下竟然还有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人?
 
  她拿着被盐水浸透的破布在马大天长满脓疮的身体上游走,然而,另她感到惊奇的是,马大天并没有痛苦地叫喊,而是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痛就喊出来吧!”陈三娘说:“盐是吃的,你身上的脓疮也喜欢吃盐吗?”
 
  马大天嘴里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应承到:“吃……吃……使劲吃……喂饱它们……我……我就不难受啦!”
 
  陈三娘不知道马大天在说什么,她更不想去揣测。她突然对浑身长满了脓疮的马大天产生出一种深深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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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陈三娘之死》(3)
  马大天的生命在陈三娘的诅咒下一点一点地耗尽。后来陈三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口大缸,她把盐用热水熬好注入那口缸里是她每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然后叫醒马大天。
 
  那个时候的马大天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全身抓挠,他一边抓挠一边在陈三娘的面前脱衣服,脱得一丝不挂之后便吩咐陈三娘把他抱进那口盐水缸里,然后陈三娘便会捂起耳朵,因为她讨厌马大天的那声嚎叫。
 
  陈三娘说马大天泡在盐水缸里时就像一头死猪。“死猪才不怕热水烫呢!”陈三娘说:“这老不死的还是不是人?他怎么就不知道疼?”陈三娘坐在门槛上跟出来梳头的四丫头说:“你说我天天伺候他,会不会被传染?我可不想得怪病……”
 
  “不会。”四丫头挨着陈三娘坐了下来,神秘地说:“你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么?”
 
  “不知道。”陈三娘摇头。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四丫头说:“我是听我奶奶说的。”
 
  “什么病?”陈三娘问。
 
  “鬼毒病。”四丫头压低了声音说:“我奶奶说凡是得这病的都不是好人,好人才不会得这病呢。”四丫头指着盐水缸里的马大天说:“你看他身上的红疮,一块挨着一块,我奶奶说那些红疮是小鬼变的,被小鬼缠上的人还有活路么?”四丫头最后说:“老东西离死不远啦!”她说这句话时,眼神里放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马大天身上的红疮被盐水浸泡之后开始膨胀,像一个个滚圆的肉瘤。他从盐水缸里出来之后指着他身上的红疮说:“三娘你看,它们吃饱啦!它们吃饱了就不祸害我啦!”
 
  “你不疼吗?用盐水浸泡伤口你怎么不喊疼呢?”陈三娘拿起一块干布轻轻地给马大天擦拭身体时说:“我看你那表情倒是觉得很舒服一样,还在那里‘哦哦哦’地叫呢!”
 
  马大天突然笑了,他笑的很无力,但他笑时的表情足够邪。马大天用眼睛打量着陈三娘饱满的身体,说:“三娘你也知道人舒服时会叫吗?”马大天突然抓住陈三娘的手放在了他的裤裆上,说:“擦擦这里,这里可是我的命根子。”
 
  陈三娘再一次听见从马大天嘴里发出的怪异的叫声。她无法逃避马大天的命根子带给她的视觉冲击,她心想,男人的命根子怎么这么丑?怎么是红色的?难怪老东西的尿也是红色的。
 
  陈三娘走进马家的一个月之后马大天开始尿血,身上的疮口开始大面积的溃烂,马大天再也不能走进盐水缸了,他只能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而马明却站在自家的房顶,看着远方。他每天都会爬上自家的房顶,望着远处发呆。自从他收留了陈三娘和四丫头,他便再也没有走进马大天的房间。
 
  “你爹都要死了你怎么也不去看看他?你不难过吗?”陈三娘说。
 
  “他死了我不是还活着么?”马明漫不经心地说:“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我为什么要难过呢?”
 
  “你每天站在房顶看什么?”陈三娘不屑地说:“四面全是大山有什么好看的?”
 
  “外面的世界。”马明突然激动地问陈三娘:“三娘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吗?”
 
  我只能说陈三娘她们的逃难路线并不曲折,她们沿着河畔绕过几座大山,最后来到了莲花村。马明见陈三娘沉默不语,神情黯淡了下去,他喃喃自语:“问你也是白问,你怎么知道外面的世界呢?连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
 
  陈三娘后来说了一句另马明无法理解的话:“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除了荒山、泥潭、就是沼泽,还有该死的莲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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