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瑞虹(电视连续剧剧本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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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江口街
蔡瑞虹坐在房间里,小娥站在她旁边。
蔡瑞虹说:“老爷去了这几日,怎的无个音信?”
小娥说:“怕是叫大奶奶打破了头,出不得门。”
蔡瑞虹说:“有那不贤的妻子,耍起泼来,抓破丈夫的脸,是有的。却不曾听得说,打破丈夫头的。你怕是说笑?”
小娥说:“好叫二奶奶得知,大奶奶真的打过老爷!便是一根一寸宽二尺长的竹板子,打在老爷头上,啪啪的响。”
蔡瑞虹说:“是么?如此说来,老爷这顿打,怕是少不了。”
正在这时,卞福推门进来,说:“谁要打我?”
小娥说:“便是大奶奶。还有哪个?”
卞福说:“好端端的,大奶奶为何打我?”
蔡瑞虹说:“只怕大娘容不得我。”
卞福说:“娘子休要多心。大娘知我娶了你,欢喜的紧。”说着,举起手中的包袱说,“这便是大娘与你做的新衣。”
小娥高兴地抢过去,说:“是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奶奶许你娶妾了。”
卞福不理小娥,对蔡瑞虹说:“娘子,快穿起来,让我看看。”
小娥抖开新衣,给蔡瑞虹穿。蔡瑞虹躲闪着,说:“且放着吧。”
卞福拉住蔡瑞虹,和小娥一起,给蔡瑞虹穿上了新衣。这是一件镶花边的大红丝稠外套,蔡瑞虹穿在身上,就象一个新娘子。
卞福笑嘻嘻地围着蔡瑞虹,转着圈看。小娥则拍着手,连声叫好。
卞福说:“娘子,你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小娥说:“二奶奶便似仙女下凡,再无人比得上了。”
蔡瑞虹笑笑,说:“你们便把我捧上了天,我也只是……”说到这里,忽然失去了笑容。
卞福见状,搀着蔡瑞虹走进卧室,说:“娘子,你我安歇了吧。”
蔡瑞虹坐到床上,说:“老爷,银子兑齐了么?”
卞福说:“银子早已兑齐。这贸易往来,须得一手银,一手货。不兑齐了银子,哪个肯把货给他?”
蔡瑞虹一愣,说:“我也道是如此。怎的老爷那日却说不曾兑齐?”
卞福也是一愣,继而一笑,说:“是了。那日不曾兑齐,次日便兑齐了。”
蔡瑞虹说:“既已兑齐了银子,明日便启行。如何?”
卞福说:“还需几日,才得启行。”
蔡瑞虹说:“还有甚事?”
卞福说:“待籴足了米,即可动身。”
蔡瑞虹说:“今年此处闹饥荒么?”
卞福说:“汉阳么?今年乃是丰年,米价甚贱。”
蔡瑞虹说:“怎的老爷这多日,买不到米?”
卞福说:“娘子有所不知。这近处的米,成色差些,价又高些。我已叫人去乡下采买,三、五日便可买齐了。”
蔡瑞虹说:“家里吃得多少米,却费此周折?”
卞福说:“你道买米是用来吃的么?”
蔡瑞虹说:“不用来吃,却作何用?”
卞福说:“我是个粮商,买了米来,自然是用来卖的。”
蔡瑞虹说:“去黄州卖么?”
卞福说:“黄州?去黄州做甚?”
蔡瑞虹说:“老爷打算去往何处?”
卞福说:“闻得南京米贵。此番往南京去,便带你一起玩耍。”
蔡瑞虹一听,眼泪就流了下来,接着就哭出了声。
卞福说:“娘子为何涕哭?你不愿去南京么?我是个商人,不出去赚钱,却拿甚养家?”
蔡瑞虹说:“老爷当初娶我时,说甚来?”
卞福说:“我道娘子为着何事,却是为着你的家仇。娘子莫哭,且听我说来。这里往黄州去,乃是下水。空船下去,极不划算。不如去南京贩了米,空船上来,就于黄州停住。回头货本来利薄,不做也罢。”
蔡瑞虹说:“老爷要哄我到何时?”
卞福一时无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到蔡瑞虹身边坐下,伸手去搂她。蔡瑞虹推开他的手。卞福跪到蔡瑞虹面前,说:“娘子,我与你陪个不是。是我一时失于计较,想那报仇之事,迟上几日无妨。娘子放心,我既已起过誓,必不食言。娘子莫再悲伤,早晚与你报了此仇。”
蔡瑞虹说:“非是我为难与你。此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得安心。你若不曾允诺,我亦不来求你。终于报不了仇,我只得一死。”
卞福说:“娘子,我知错了。你便恕我一次吧。”
蔡瑞虹说:“老爷,你若有心,速与我报了此仇。那时,我便事事由你。你要我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决无异言。”
卞福说:“娘子此言,甚合我意。无奈我已买下许多米,不去南京贩了,便要亏损本钱。没了银子,莫说打官司,全家生计,也无着落。你且忍耐几日。如何?”
蔡瑞虹看看卞福,见他仍然跪着,就说:“你起来吧。”
卞福说:“娘子不许,我便不起。”
蔡瑞虹说:“我便再信你一次。你若哄我,我必死。”
卞福急忙站起身,搂住蔡瑞虹,说:“我怎舍得你死?定与你报了此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