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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皮,鬼点灯》 作者:秀才 (转载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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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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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09-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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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感谢杜涛能把我和“晶晶的鬼魂”在爷爷家门前相遇的过程记录下来。因为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后来确实不记得了!就如同做了一场梦。

  “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真的是晶晶的鬼魂吗?为什么后来的事情我却不记得了呢?”我问杜涛。

  “是……也许不是……”杜涛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我倒是……我倒是觉得你挺吓人的。”

  “我吓人?我怎么吓人了?”我问。

  “怎么看都吓人。难道你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废话。我如果记得我问你干什么?”我焦躁地说:“你别他妈吞吞吐吐的,你快告诉我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到底是不是晶晶的鬼魂?”

  杜涛蹭地从床上跳下来瞪着眼睛冲我说:“你别他*冲我大呼小叫的,我又不是捉鬼专家我怎么知道她是人还是鬼?”

  我和杜涛彼此都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瞪着对方,就像要打仗一样,房间了充满了火药味。

  片刻,杜涛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并向我喷来一团烟雾,他用一种挑衅的目光斜视着我,“你中邪了,所以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我要是中邪了,我第一个祸害你。”我愤愤地说。

  “你不信?”杜涛走到我的跟前上下打量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看见了什么?”

  “什么?”我问。

  “僵尸。”杜涛说:“你中邪之后跟僵尸一摸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我惊疑地问。

  “孙子才撒谎呐!”杜涛说:“你目光呆滞,脸色苍白,走起路来动摇西晃,不是僵尸是什么?不是中邪是什么?”“鬼知道你是怎么了,鬼知道你是不是被她吓傻了!”

  “那后来呢?”我迫切地问:“那后来发生什么了?”

  “后来?”杜涛说:“后来你就走过去了!”

  “走过去之后呢?”

  “哎!”杜涛长叹了一口气,“实话和你说吧!你走过去之后我就再没敢看,多他妈吓人啊!一个大活人听一个女鬼在深夜里诉说冤屈,我可不敢看。我当时憋着一泼尿,我躲在电线杆后面撒尿来着……”

  “也就是这一泼尿的工夫,我再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她也不见了!”杜涛小声嘀咕道:“鬼知道你是不是被吓晕的。”

  “那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杜涛肯定地说:“绝对没有。当时那么静,我离你们也就几米远,如果说话我没有理由听不到。”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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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09-04-09
 我怅然若失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清晨里的阳光照射进来一扫房间里的沉闷。有无数道亮白的光线在我的身体上跳跃,转瞬又从我的指缝间溜走。我就像一个丢失了一件宝贝的孩子,内心充斥着难言的烦闷和痛苦。

  亲爱的你还会再来吗?为什么你连句话都不和我说呢?在那个深秋的清晨里,那个天使般的女孩会听见发自我心底的声音吗?

  杜涛这个时候递给我一本黑色的日记。“哪来的?”我问。

  “她留下的,快看看吧!也许会发现一些什么。”

  我接过日记,四周一片寂静,这种寂静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我突然想起了爷爷,爷爷呢?为什么没有听见爷爷的声音?以往的这个时候我可以听见从爷爷的房间里传出的京戏,为什么这个清晨却如此的安静呢?

  “昨晚我们回来之后爷爷来过没有?”我问杜涛。

  “没有。”杜涛说:“我昨晚扶你进来之后爷爷的房间是黑着的,我想他肯定是睡了,我见你只是晕倒了所以就没有惊动他。”

  我放下日记冲出门外,那扇紫红色的房门此时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我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我担心爷爷会永远地沉睡下去……

  爷爷的房间里永远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这股味道来自于房间一角的供台上,上面供奉着爷爷平生最崇敬的人。

  爷爷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在这样一个晴朗的清晨里静得有些可怕。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你们可以看见一张枣红色的铁柜和黄色的铜锁,这也是爷爷睡房里唯一的摆设。

  没人知道铁柜里藏着什么宝贝,爷爷也不曾在我的面前打开过。此时有一种十分强烈的好奇心在我的心头上作祟,但最后我终究还是放弃了那个冲动的念头,因为我认为那是对爷爷的不敬。我当时真的很想把锁头撬开,看看里边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是我第一次未经他老人家允许走进他的睡房的。我感到自己就像一个翻墙入室的小偷,怀揣着一种胆怯,更多的是恐慌。

  这个时候,杜涛突然在我的身后大叫起来,“你看,你快过来看。”

  “怎么了?看什么?”我走过去问。

  “头发,女人的头发,两根女人的头发。”

  果然在爷爷的床上我看见了两根女人的长发。“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开玩笑么?”我说:“杜涛你相信爷爷会领女人回来么?”

  “孙子才信呐!”杜涛沉吟片刻接着说:“可是这两根头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杜涛问我:“是不是左邻右舍过来串门时留下的?或者来亲戚了?”

  “不可能。”我说:“亲戚?我从记事起就不知道我们家还有亲戚,就算有这么多年也早都不来往了。偶尔是有邻居会过来坐会,可是爷爷的睡房是禁地,他平时都不让我进去又怎么会轻易地让邻居进去呢?”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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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09-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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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杜涛走出爷爷的房间之后,我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见有几只惊慌失措的鸟儿发出悲怆的低鸣从我的头顶飞过,接着我听见门外响起一阵嘈杂零乱的脚步声。

我听见有一个人在问:“你们跑什么?出什么事啦?”

“死人啦,你快去看看吧,前面死人啦!”有人这样说。

此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有一块千斤大石突然压在了自己的心头。为什么?为什么此时我会如此不安?望着从自己眼前经过的人群我感到一阵眩晕,我看见有一道神秘的白光在前面的不远处突然闪现,瞬间便消失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跟着人群走过去的,我只知道自己的步伐很沉重,后来杜涛跟我说当时我始终在重复着这样一句话: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爷爷的。

在巷口的一个垃圾箱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从垃圾箱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恶臭,有一群黑色的苍蝇在垃圾箱的上空转圈飞舞着。

“人呢?不是说死人了吗?在哪呢?”我听见杜涛在问他身旁的一个妇女。

“垃圾箱里,就在那个垃圾箱里呢。”我听见妇女说:“哎!这人啊,你说死在哪不好?偏偏死在垃圾箱里,做鬼也是个埋汰鬼。”

“怎么死的?你知道是谁么?”杜涛问。

“哎!谁知道呢。今天早上有人去倒垃圾时才发现的……”

所有的人都惶惶不安地等着警察的到来。那阵诡异的大风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刮起来的。

住在巷子里的男女老少后来将这场大风说成是死者的鬼魂在作祟,还有年老的说死者出生那天就刮了一场昏天暗地的大风,风停了死者就出生了,他们肯定地说死者在大风天出生也一定要在大风天死亡,这是天意,是不可逆转的。而我看见的那道白光是不是一个人的魂灵呢?

是一个孩子最先发现那快滚动着的黑云的,“妈妈你看,好大的一块黑云,还在动呐!”孩子的母亲顺着孩子的小手向前方看去,果然有一块巨大的黑云扭动着可怕的身形向他们的头顶压来。天瞬间变黑了,人群也跟着骚动起来,“下雨了,下雨了,走走走,赶快回家。”人群中不时发出这样的声音。那阵风只持续了五分钟便停了,有很多巷子里的人和我一样都亲眼目睹了那阵风的威力和诡异。我们看见那阵风把垃圾箱卷到了半空中,还看见一个黑糊糊的身体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落到了十米开外的一处空地上。这阵大风破坏了案发现场,这阵大风让巷子里的人们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陈疯子。人们都说陈疯子的死是天意,陈疯子的魂灵被那阵大风吹走了!

关于陈疯子的死后来还衍生出另外一种说法:有一个阴阳先生说这条巷子里隐藏着邪恶,那场大风只是老天爷的一个警告,老天爷迟早还会降一场天火烧了这条巷子的。

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指着阴阳先生的鼻子尖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再胡说信不信老子先放一把火把你烧了?滚滚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我们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后来这个阴阳先生没有再踏进这条巷子半步。

再后来这条巷子果然在一场大火中化为了历史。

关于那场大火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们提起,那是以后的事了!

我现在正准备翻开那本黑色的日记,当我翻开它的时候,又一个黑夜降临了,而我依然没有爷爷的消息。我拿着这本日记时在想,我将要发现一些什么呢?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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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8楼 发表于: 2009-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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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日记里得知晶晶患有先天性心脏衰竭的,可她却从未向我提起过。日记里记满了我和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她还说:死亡对于她来说是命中注定的一个归宿,她还说她不想死,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如果有谁对日记里边的内容感兴趣的话,对不起,我不想把日记里的所有内容都说出来,因为那是我和她之间的隐私。你们或许对夹在日记里的那张照片更感兴趣,当你们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你们会自然而然地跟诡异的灵异事件联系在一起,你们会看见一个女鬼的影子。

  这张照片从时间上看应该是一个月之前的莲花湖,我也记得在晶晶没出事之前我在莲花湖畔曾给她照过相,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在莲花湖畔还遇到过什么人,在我的印象里,那里是一个荒凉地方,除了我和晶晶似乎很少有人光顾,晶晶说,荒凉也是一种美。

  可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晶晶的身后是一潭湖水,而那个女人就站在湖畔的一片杂草丛中,像是在监视着我们。我从相片上根本无法看清这个女人的容貌,她的脸在照片上是一块含混不清的黄色,倒是她的一头长发很引人注目,一直垂到腰际,看起来很黑。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两条大腿似乎被荒草遮住了,看起来只有半截身子悬挂在半空中。难道她真的是一个没有双腿的女鬼吗?

  她是我们无意中拍到的莲花村的村民吗?晶晶在日记里这样自问。

  经过一番冥思苦想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晶晶在莲花湖畔绝对没有再遇到过第三个人,那么照片里的这个女人我们又是怎么捕捉到的呢?

  杜涛曾说照片是合成的,吓唬人的,我说杜涛换做是你,你会合成这样一张照片去吓唬你的心爱之人么?况且我是现在才发现这张照片的,如果晶晶想吓唬我,它也许早就在我的手上了!

  一阵阴冷的秋风从窗户外灌了进来,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曾跟你们提起的,之前我和杜涛在莲花湖遇到的那个诡异的红衣女人,此时我不得不把她们联系在一起,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难道晶晶真的是被莲花湖畔的红衣女鬼吓死的吗?为什么她生前从未向我提起过这张照片呢?留下这本日记的真的是晶晶的鬼魂吗?

  有一张纸条在这个时候从日记本里掉了出来,正当我弯腰去捡它时,我突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凄凉,如果我没听错,声音应该是从爷爷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的房间里怎么会突然传出女人的哭声呢?是我自己听错了吗?

  恐怖的哭声另我对自己的听觉产生了怀疑,我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竖起耳朵再次辨别声音的来源,没错,哭声就是从爷爷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彻底傻了,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连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都变得如此地诡异了?难道我真的被鬼魂缠上了吗?我蹲在院子中央望着那扇枣红色的房门骂到,*,你们这些死东西,我又不是坏人,为什么要死缠着我不放呢?

  攥在我手心的纸团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它,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个字——今晚十点,北山墓园见。

  这是来自地狱的邀请吗?几个小时之后出现在北山墓园里的会是晶晶的鬼魂吗?我蹲在阴暗的天空底下想。

  从爷爷房间里传出的哭声突然停止了!我轻轻地走了过去,在门口我犹豫了片刻,最终我还是推开了那扇枣红色的房门。

  房间里很暗,笼罩着一层阴森的气息,墙壁上的白色开关离我只有两米远,对于我来说那是一个触手可及的距离,可就在我伸手要去摸那个白色开关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房间里好像坐着一个人,这种感觉很微妙,我无法用语言去准确的形容它,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我的心就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我眼角的余光看见在我左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她穿着一身的白色在阴暗的房间里是那样的刺眼。

  我猛然转过头去,我看见她的身体直直地坐在沙发上,就像一个被人摆好了姿势的死人一样。她穿着一身白大褂,披散着的长发垂在胸前,遮住了半张脸,另外一只眼睛露在外边此时正在恶狠狠地瞪着我。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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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9楼 发表于: 2009-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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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后来回忆起这段故事时,我发现从爷爷房间里传出来的这阵哭声其实是条很重要的线索。如果不是穿白大褂的女鬼的突然出现,就当时的情形而言我或许已经发现在爷爷的房间里其实还藏匿着另一个鬼魂了。至少我能感觉到有一个鬼魂的存在。

  我不是通灵人,我跟你们一样对鬼魂都是心存恐惧的。当某天你们下班或放学回家,用钥匙打开房门,突然你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披头散发的女人的时候,你们会怎样呢?是否会和我现在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她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此时的我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我想离开,逃的越远越好,可是我的双腿为什么就迈不开那一步呢?

  “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颤声问:“你要干什么?”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么?你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说话的这个工夫她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体靠在了一面墙上。

  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我看见她把披散在胸前的头发撩到了身后露出了一张脸来。她的动作很僵硬。这张脸孔在以后的日子里曾往复数次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原来是她?她不是两年前就已经死了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爷爷的房间里?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她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呢?难道我或者爷爷曾有愧于她么?

  “记得你又能怎样呢?”我能感觉到我的眼泪正从眼角向下滚落,我知道哭是一种软弱的象征,可是没有办法,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当时我不通过这种软弱的表现来发泄一下,要么我的精神彻底崩溃,要么我会被憋死。

  我实在无法承受那种精神上的折磨了!我哭着说:“你已经死了!两年前你就已经死了!都两年了你为什么还阴魂不散呢?”我说:“你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呢?”

  “别怕,孩子。”她幽幽地说:“我没有缠着你,我是来救你的啊!”

  “救我?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救我呢?难道我大难临头了么?”

  “是的,你已经大难临头了!再不救你恐怕就来不及了!”她说:“你已经被恶鬼缠身了!它会吹灭你肩头的那两盏灯,灯灭了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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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0楼 发表于: 2009-04-09
 “你怎么救我?为什么我会被鬼魂缠身呢?为什么我会遇到你呢?”我惊惶地问。

  “鬼路无边,回头是岸。”她说:“你踏上了一条鬼路,这条路通向阴间,你又怎么会遇不到我呢?”

  “鬼路?什么是鬼路?我为什么会踏上这条通往阴间的鬼路呢?”我问。

  “赶快回头吧!还来得及,天就要亮了,我要走了!”她说。

  “天亮了?”我心想,“夜幕才刚刚降临,可她为什么说天亮了呢?”

  深秋的夜晚来的很早,此时房间里已经是漆黑一片了,我再也看不见她的脸,我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向门外漂浮而去。

  最后我听见她说:莲花山下莲花村;莲花湖水黑又深;莲花湖畔走鬼路;厉鬼冤魂缠上身。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莲花湖?她是在暗示我不要再踏进莲花湖吗?”想到这里我追了出去,只是我再也没有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

  我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犹如站在一片荒凉之上,想起刚才的事如梦如幻。深秋的冷风携带浸骨的秋寒钻进我的身体里,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叫声。仿佛在提醒我,这刚刚发生的一幕并非在梦里,而是刚刚还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是的,这的确不是一场梦,它发生在昨天。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曾想过去探究爷爷家门前的这条小巷,就如同我想走进爷爷的历史去探究他的心田一样。我对这条小巷有着很深的感情,我的生命就是在一个日落十分走过爷爷家门前的那道石墙降临人世的,不知道这与算命先生说我的命硬是否有着某种微妙的关系?

  尽管如此,我却不喜欢生活在这条巷子里的人,以至于后来我终究离开了这条小巷。

  然而,有一个人我却不能忽略,她就是我刚刚见到的那个女鬼,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死亡时间是两年前的一个深夜。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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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1楼 发表于: 2009-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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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姓冯,中年丧夫,打那以后巷子里的人就一直叫她冯寡妇。

冯寡妇的死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模糊的,在她突然死亡的那个深夜我正身处于另外一个城市,我也是后来才从人们嘴里得知的。

冯寡妇的突然死亡给两年前的那个深夜增添了一种恐怖色彩。那天夜里有连成片的黑云笼罩在小巷的上空。人们说那天晚上风刮得很大,诡异的风声宛如一个女人的啼哭,使得生活在这个巷子里的人们早早地关上了门窗。

“哎!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那天晚上要出点什么事?总觉得这心里惶惶的。”我还记得人们在后来谈论冯寡妇的死时有一个妇女是这样说的。

人们猜测冯寡妇的死亡时间应该是那天深夜的12点以后,那个时间巷子里的人们正在酣睡,因此,没有人知道冯寡妇是怎么死的也是顺利成章的。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冯寡妇的尸体才被人发现。

冯寡妇是被人杀害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巷子里的左邻右舍各个都是冷血动物,这是我一直以来对他们的评价。即便是在两年之后有人突然提起冯寡妇你从他们的言谈之间也感受不到分毫的怜悯之意,他们对这种事始终是抱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通常他们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引子说着说着就说到冯寡妇的风流韵事上去了。

他们倒是对冯寡妇的死状抱有一种类似与同情的感慨,“哎!你说这人没场看去,冯寡妇在世时那可是我们这条巷子里的第一大美人,可谁能想到她会死得那么难看呢?”

我没有亲眼目睹冯寡妇的死状,但他们的描述足以另我惶恐不安。

当我的回忆像深秋里的雨水一样流淌到冯寡妇这里时,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他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团红色的血光弥漫在冯寡妇家周围。

冯寡妇半裸的身体静静地躺在一张火炕上,她的尸身上面有横七竖八数不清的刀口,已经凝固了的血液覆盖在她的身体周围。

然而,那天所有去看热闹的人都没有机会再看到冯寡妇那张俊美的脸,因为冯寡妇之死也是发生在当地的第一件无头女尸案。

据巷子里的人说,冯寡妇生前嗜赌成性,欠下了很多外债,常常可以看见债主上门逼她还钱,结果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归,因此人们纷纷猜测是那些讨债鬼要了冯寡妇的命。表面上看这也许是最贴近事情真相的一个猜测,但在法律面前讲求的是证据,后来经过公安机关的缜密调查那些曾向冯寡妇讨过债的债主们都被一一地排除了嫌疑。冯寡妇之死就这样成了一桩悬案在公安机关的案头挂了两年之久。

很多流言蜚语在冯寡妇被害之后开始泛滥,它们就像流淌在排水沟里的污水一样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在这条巷子里曾有过这样一个传言让我深深的反感,他们说我的爷爷与冯寡妇的感情很好,在这里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他们所用的字眼是“感情”而不是“关系”,好似我的爷爷与冯寡妇之间已经存在着很深的感情了。这可能么?我在听到这种传言之后我也曾问过自己,每一次当我自问之后我都会产生一种罪恶感,理由很简单,他是我的爷爷。尽管我对自己的爷爷不甚了解,但是,我也决不能容许别人对自己的亲人进行无端的中伤或者是恶意的诽谤。最后我对这些传言的态度与爷爷保持了一致,沉默不语。我无法揣测出他们的用心,谁又能堵住别人的嘴呢?

然而,世间的事就如同深秋里的浮云一般,变幻莫测。当有些事情的真相突然有一天摆在你的面前时,你有勇气去面对吗?它带给你的将是最深的恐惧。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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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2楼 发表于: 2009-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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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北山墓园,有一阵惶恐和不安向我袭来。

  

  偶尔可以听见乌鸦嘶哑晦涩的怪声,像是在提醒墓园里的鬼魂有一个不速之客已经闯入了它们的世界。

  

  我依然站在晶晶坟墓前的那棵柳树下,空旷阴森死寂的北山墓园里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等着她的到来。深秋的夜晚很冷,冻得我直哆嗦,我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是9:30分,距离她说的时间还有整整半个小时。白天里发生的事已经把我折腾得筋疲力尽了,我便靠在身后的柳树上打起了瞌睡。

  

  从远处飘过来一缕青烟钻进了我的鼻孔,那是冥币燃烧之后的刺鼻味,“真他妈有病,这么晚了怎么还给死人烧纸?”想到这里我睁开眼睛,向青烟飘过来的方向看去。我隐约地看见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坟墓前站着一个人,冥币燃烧时的火光把这个人的脸烤得通红,从侧面看,站在坟墓前的应该是个女人。她的身体很单薄,脑袋上缠着孝布,白色的孝布一直垂到小腿。

  

  我心想,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人的骨灰都埋北山来了她脑袋上怎么还系着孝布呢?

  

  这个时候我听见她突然哭了起来,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

  

  有她在这里晶晶的鬼魂还会出现吗?我当时心想。

  

  突然,从我的身后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我本能地站了起来,把身体退到了树后。

  

  我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拿着手电筒从我的身前跑了过去。

  

  我听见他一边跑一边骂:“她*,这个死疯子,她怎么又来了?”

  

  “疯子,你还有完没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的闺女没葬在这里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中年男子一边往山下推她一边说:“你瞧你这身打扮,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女鬼呢,赶快从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吓唬人。”

  

  “那我闺女呢?你说我闺女没葬在这那你告诉我她埋哪了?”疯子哭喊着说:“你怎么说她不是我闺女呢?你没看见她穿的是红衣服吗?那是我亲手给她作的,我连我自己的姑娘我都不认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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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3楼 发表于: 2009-04-09
 

  “我又不是她爹我怎么知道她埋哪了?”中年男子气愤地说:“疯子我告诉你吧!你闺女被莲花山里的野狼叼跑啦!你要找就去那里找,别总跑到这里来烦我。”

  

  “莲花山?莲花山里没有狼,莲花山里有女鬼。”

  

  她怎么知道那个鬼地方?她为什么说那里有女鬼呢?难道她也看见过吗?

  

  我听见她惶惶不安地说:“不去,我可不去那,那里有鬼,去了我就回不来啦!”

  

  现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夜里10:00整,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他们离开后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死寂,此时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打开随身携带的一把小手电筒,壮着胆子向晶晶的坟墓前走去。深秋里的夜风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刮了起来,吹动树梢时发出的声响,如果你仔细聆听会以为是一个女孩子在那里啼哭。

  

  我蹲在晶晶的坟墓前,把手电筒的那束光柱定格在晶晶的遗像上,我看见晶晶在冲着我笑,她的笑容曾让我无比的温暖,而此时她带给我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你来了!”突然我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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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4楼 发表于: 2009-04-09
灯57

我打了一个冷战,我能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我的脚面直冲我的头顶。

谁?是晶晶吗?是晶晶的鬼魂来了吗?

我猛然站起身,用手电筒的光芒在我的周围搜寻着她的身影。四周一片漆黑,除了摇动的柳树,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在这,我在这呢。”声音从坟墓的后边传了过来,我把手电筒照了过去,我看见她此时正站在坟墓的后边直勾勾地看着我,她的一头黑发在夜风的吹拂下幽幽地舞动,如同一个幽灵的黑影晃动在我的面前。

她的脸惨白如纸,鲜红的嘴唇如同刚喝完人血一般。手电筒的光柱在她的身体上剧烈地跳动,她依然穿着那身长袖的白色连衣裙。为什么此时她的身体看上去空荡荡的?这身白色的连衣裙里边包裹的会是怎样的一个身体?会是一具白森森的尸骨么?

她朝我走了过来,我感觉不到她的脚步声,也许她是在飘着。

“是你吗?”我战战兢兢地问:“你找我有事吗?”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把话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先前在心里酝酿的话此时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那种恐惧足以让人的灵魂脱离躯体,变成一具木偶,任由鬼魂的玩弄,尽管她曾是你最最深爱的人。

“不是我会是谁?”她的声音仿佛从一个遥远的空间里传来,冰冷的如同寒冬里的一把钢锥,刺痛了我的身体和耳膜。“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我想找你,你能躲得过么?”

虽然我当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但我仍能感觉到她的话语里似乎包含着一种怨气。她在怨我么?

北山墓园外面的世界已经沉沉地睡去,谁也不会知道在北山墓园里正上演着一场人鬼之约,秋风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有谁能够听见发自我心底的呼救声?我仿佛看见了我的灵魂正跟着一群黑色的小鬼向一个黑暗的深处走去。北山墓园将是我灵魂的归宿么?

“你死了我也很难过,正如你在日记上说的我会痛苦,会消沉。你不希望我消沉下去,你希望我健康快乐地活着。可是我不快乐,没有了你的日子我还会快乐么?”我的话无比真诚,当我觉得自己已经深陷绝望之境之后,我说出了心里话。

面对晶晶的魂灵我没有勇气撒谎,我不能去亵渎一段真实的感情。

“可是你为什么要向我隐瞒你的病史呢?还有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那真的是我们在莲花湖畔照的吗?”说到这里我有些激动,我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问道:“晶晶你告诉我,你出事那天在莲花湖畔到底看见了什么?是照片里的那个红衣女人吗?”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抓住的并不是晶晶的胳膊,而是一只空荡荡的衣袖。

“你的胳膊呢?你的胳膊呢?”我试图再去抓她的另外一只胳膊,结果她的身体一晃躲开了!

“你走吧!”我听见她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看见她的身体渐渐地向坟墓的后边退去,最后我听见她说:“你身后有人。”

“谁?谁会在我的身后?”

我猛地转过身去,我看见我身后的不远处闪动着一团昏黄色的鬼火,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盏红灯笼被人挂在了那棵柳树上。接着我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在北山墓园里幽幽地回荡。

风停止了,从红灯笼里映出的昏黄色的火光在我的视线里渐渐地迷离,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下一沉,宛如有一只手从地下伸了出来,要把我的身体拉进地狱。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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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58

  是谁点燃了地狱之火?为什么我的眼前会跳动着一团昏黄色的火光?

  我看见有一个女人从我的身边经过,她的面目呈一种死灰色,双眼睁得很圆,鲜红的舌头从嘴里吐出来嘴角上还沾着血……

  这不是吊死鬼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这是在哪?地狱么?我看见有一群神情怪异的男女在我的周围晃动,他们是地狱里的鬼魂么?

  “我是怎么死的?”我抓住一个正从我身边走过的身体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这里是地狱吗?”我看见他的身体慢慢地向我转了过来,他是一名男子,我看不见他的五官,只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头皮一阵发麻。“你怎么这副德行?你是怎么死的?”我问。

  “跳楼。”他说:“我就那么轻轻一跳就到这里来了!”他说完要走,我急忙叫住了他,“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死的呢?”

  “你?”我看见他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我说:“你没死我怎么告诉你?”他接着说:“赶快回去吧!时辰一到你想走都走不了啦!”

  “没死?没死我怎么会来这里?我怎么会看见这么多孤魂野鬼呢?”我问。

  “那是因为你走上了一条通往阴间的鬼路,是你自己走进来的。”这个时候我看见他指着前方的一棵树说:“树根底下有个洞,那个洞就是通往阳间的入口。”

  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洞的,最后我听见一个声音说,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回去了,就得有一个人下来替你……

  我仿佛正在穿越一条混沌的时光隧道,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如坠云中。有一阵湿润的冷风向我吹来,我打了一个寒噤,朦胧中我看见我的周围是一座座排列整齐的坟墓,接着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正躺在晶晶的坟墓旁。

  我终于从昏沉的睡梦中醒了过来。

  此时是第二天的清晨,我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我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北山墓园在一个潮湿的清晨被一层缭绕的雾气笼罩着,此时踩在我脚下的是一条四十五度距离山下石板路只有几米远的草皮路面,使得我不得不低着头全神贯注地让身体保持平衡向山下滑去。

  突然,一下猛烈的撞击使我的身体失去了重心,身体重重地向后摔去,我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酸疼的鼻梁,眼冒金星。

  “真该死,我怎么这么倒霉”我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在我的身前寻找撞我的那个人。

  人呢?明明有人撞了我一下怎么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了?此时在我的身前除了一棵粗壮的柳树我确实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难道我撞鬼了么?想到这里我毛骨悚然……

  突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了我脑袋一下,这让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没有完全站立起来的身体在这一刻停住了!我的头缓缓地向上抬,有两条大腿悬挂在半空中。

  那是一个死人,一个在柳树上吊死的女人,我看见她穿的是白裙子。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蔫了,我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大约五米远又突然站住了!我心想,我不能就这么跑了!我这么跑了算怎么回事?至少我得看看她的模样吧!我怎么感觉到她穿的白裙子有点眼熟呢?

  想到这里我又转身走了回去,在距离那棵柳树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的身体背对着我悬挂在半空中,一头乌黑的长发微微地颤动着。忽然刮起一阵风,吹落了柳树上的树叶,她的身体在半空中一阵晃动,一点点地向我转了过来。

  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这张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此时我的大脑里已经一片空白,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有鲜红的血水从她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你们知道挂在树上的这个女人是谁吗?你们能听见回荡在北山墓园上空的那声悲怆的嚎叫吗?当你们看见悬挂在那棵柳树上的身体不是别人正是晶晶时,你们会想到什么呢?
离线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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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6楼 发表于: 2009-04-09
灯59

  我不能让故事的线索停留在北山墓园里,它应该继续向前延伸,延伸到从前的一段日子中去。

  你们也许会问我,吊死在北山墓园那棵柳树上的怎么会是晶晶呢?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不久之前的莲花湖畔,她是被吓死的。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向你们提起关于晶晶的一段身世,只有你们了解了晶晶的这段身世之后,你们才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你们走进几年前的一个午后,你们会看见一对孪生姐妹正面临着天各一方的痛苦诀别。这一天对于两个纯真的少女来说是残酷的,一个曾经美好的家庭在这一天宣布解散。

  两个孩子在临别时曾用一种近乎于发誓的口吻嘱咐对方:“姐姐(妹妹),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我们大学见。”这短短的几个字,也许就是两个孩子人生里的第一个誓言。

  后来晶晶实现了自己的誓言,但她的姐姐“莹莹”却没有如约而至。高考那一天的一次意外的车祸改变了莹莹的命运,她在那次车祸中失去了左臂。从此这个可怜的女孩经常可以听见她继母恶毒地叫喊:“胳膊都没了还考什么考?就算考上了你一个残废将来能干什么?你就认命吧!”

  也许在孪生姐妹之间都存在着一种奇妙的心灵感应,晶晶曾无数次从恶梦中醒来,她梦见自己的姐姐正被一个丑陋的女人殴打,她看见莹莹娇小的身体就像一枚落叶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上飘零。

  每一次她都会哭着质问她的妈妈:“你们为什么要离婚?你们为什么要拆散我和姐姐呢?你为什么不把姐姐也留在我们身边呢?”

  每一次她都会听见一个母亲的叹息声:“妈妈老啦!妈妈就像一件被人穿破的衣服,这衣服一破就不能穿啦!就得把‘她’扔了!”

  她把晶晶搂在怀里说:“还好妈妈有你,妈妈就是买血也一定要治好你的病,妈妈何尝不想你姐呢?我何尝不想把你们两个都留在自己的身边呢?可是妈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妈。”晶晶扑进她的怀里哭着说:“妈,我又梦见姐姐了,她生活得好苦,那个坏女人经常打她,去把姐姐要回来吧!我不要治病了,我只要和姐姐生活在一起。”

  晶晶在那一年的夏末时节淡出了母亲的视线,走进了大学的校门,她就像一只忧伤的小鸟飞进了一片新奇而又陌生的丛林。

  她在上学的这一期间曾意外地收到了莹莹写给她的一封信,莹莹在信中说自己生活的很好,她没有跟晶晶提起那次意外的车祸,她只说自己不想再上学了!

  晶晶在回信中劝告她的姐姐不要荒废学业,她在信中曾郑重地跟她的姐姐说:“姐,你知道我的病,说不定哪天我就……这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所以我想跟你换换,你来读书,你将来有了出息也好替我照顾咱妈……”

  晶晶就是在这一次连同一本日记和一些照片寄给她的姐姐的,只是她没有再盼到莹莹的回信。

  莹莹在接到晶晶的回信之后离家出走了!她出走的原因很单纯,她要找到她们,她打算回到她亲身母亲的身旁,她想和她的妈妈共同肩负起为晶晶治病的那份重担。那一年莹莹刚好十八岁,她曾自然自语无比兴奋地说:我可以挣钱了,我可以挣钱为妹妹治病了!她拿着晶晶的照片说:晶晶你竟说傻话,你怎么能死呢?有姐姐在你怎么能死呢?你死了姐姐也不活了!

  一种牵肠挂肚的思念把莹莹推上了北上的列车,那条路走得很漫长,在漫长的旅途中,莹莹想起了她们的过去,过去的点点滴滴在她的记忆深处是那样的真切,她也曾畅想过未来,未来是怎样的呢?她陷入了一阵遐想中。

  车窗外的天空上群星璀璨,有一颗流星划过夜空,陨落在北方的天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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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城素有灯国之称,这个地方的造灯工艺源远流长,在清末时达到了鼎盛。

莹莹到来的那个清晨,谜城的上空被一场罕见的大雾笼罩着,似乎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迎接这位北方的客人。

莹莹在浓雾散尽之后找到了晶晶的学校,她站在校园的门口望着校门上方的那几个烫金大字喃喃地说:这里就是我梦中的大学校园吗?

莹莹怀着一种无比兴奋的心情推开了保安室的房门,里边有一个中年保安,此时他正站在一张桌子旁低头翻看着一本成人杂志。

“你好,我找人。”中年保安头也不抬冷冷地问:“找谁?”

“找我妹妹。”莹莹说着上前把晶晶的照片放在了那本杂志上。

中年保安拿起照片端详了片刻,突然,中年保安指着站在他身旁的莹莹慌张地问:“你……怎么是你?你前天不是出事死了么?”中年保安边说身体边往后退,“你是人是鬼?”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说谁死了?你说照片上跟我长得一样的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你到底是谁?”保安再次问。

“我是她姐姐,我们是孪生姐妹。这回你听懂了吗?”莹莹激动地吼道:“你刚才说谁死了?你再说一遍?”

保安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说:“吓死我了!原来你是她姐姐。我还以为我撞见鬼了呢!”

“你快告诉我刚才你说谁死了?”莹莹哭喊着问。

“你冷静点,你冷静点。”保安一时手足无措。保安说:“就在两天前,照片上的这个女孩死在莲花湖畔,听说是被吓死的。真可惜啊!”

“不……”莹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真的,她怎么会死呢?有我在她怎么会死呢?这不是真的,你在撒谎,有我在她怎么会死呢?”

后来晶晶的同学把莹莹送到她母亲的身边时,一路上她始终重复着这句话。

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单纯的莹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她甚至极端的把我假想成了害死晶晶的凶手,她把心中所有的悲伤都转化成了愤恨最后通通地发泄在了我的身上,在她的思维意识里,是由于我的照顾不周才间接地导致了晶晶的死亡。如果你陪我一起去,我也许就不会死。这是她用晶晶的QQ和我聊天时反复强调的一句话。

她说的没错,如果那天我陪晶晶一起去,她也许真的就不会死,可怜的莹莹也就不会吊死在晶晶的墓前了!我站在吊死莹莹的这棵柳树下深深的自责起来。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莹莹才不会做傻事呢,肯定不是莹莹,老天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是你们看错了,不会是莹莹的……”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这阵另人心碎的语调,人们看见一个面色苍白憔悴的中年妇女捧着莹莹的脸蛋平静地说:“你们都走了,你们都走了扔下我一个人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说完这位中年妇女发出一声悲惨的嚎叫向她身前的那棵树上撞去。

这位中年妇女就是她们的母亲。位于谜城郊区的莲花山精神病院最后收留了她。

后来经过警方的缜密调查以及法医鉴定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莹莹并非自杀,而是与晶晶的死极为相似,在死前受到极度惊吓,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凶手制造了一起自杀的假象,莹莹是晕倒之后被人吊死在那棵树上的,还有挂在她尸体身旁的一盏红灯笼……

警方的这一结论与我当时心中的置疑不谋而合,也为诡异的灯谜会事件增添了离奇的色彩。我十分清晰的记得我与莹莹见面的那个深夜里的这样一个细节,在她离开之前她曾说过我的背后有人,正是这个人的出现使得我们的谈话才没有再继续下去。是谁隐藏在我们的身后?为什么在莹莹的尸体旁边还挂着一盏红灯笼?这让我十分自然地联想到了马明的死,我记得马明死时的病床前也同样放着一盏红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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