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声音(一) p>k]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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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小红去面道江南吃完面条,就去隔壁的两岸咖啡消磨时光。看窗外沥沥而密集的雨和对面闪烁的霓虹,突然想起今天是三八节,这是我最不愿意过的节日,因为讨厌那个“妇”字,不喜欢女字旁边一把扫帚的感觉,平生也最听不得带“妇”字的词语,什么“最毒妇人心”、“妇道人家”、“妇人之见”等等等等,都不是什么好词儿。女人就是女人,咋就叫“妇女”呢。若到妇联工作,我估计自己会直接晕倒。听说今年全国两会期间有人提出将它更名为“女人节”,想来全国的女同胞都心有戚戚的。 p>k]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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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小红做朋友已经十多年了,她是个生在内蒙长在草原的江南女子,有着俊朗的相貌,若是个男孩儿必是极为帅气的,而她的内心却又极为柔软。我最喜欢听她讲在内蒙的生活片段,那无垠的大草原,春天里一望无际的金达莱花,她和弟弟踩着没膝的雪去看电影,天天听着狼嚎入睡的夜晚……我总是一脸的向往,眼前是一派“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景象。 p>k]C:h
听小红说她的童年与少年,想起小书多次要我写下死党们的生活,看窗外止不往的雨水,突然就有了些许冲动,很想写写我爱的这些哥们姐们。天心在她十七岁时写下《击壤歌》,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纪念了她的高中生涯。女人是花儿,在我们还不是那么老的时候,记录下那些花开的声音,也是件开心的事啊! p>k]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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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开始吧!在这个冷冷而潮湿的夜晚,我为自己的冲动而温暖。 p>k]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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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说着说着就开始伤感,说是如今的草原是大不如从前了,感慨自己少年时不懂得珍惜,以为世界上到处都是这般景象,回到江南才知一地一地都是迥异的;感慨自己当年怎么不拿画笔绘下那些美景,如今唯在心里回味,而不能与朋友同赏。 p>k]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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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劲儿的叹息引得我也开始伤情。从前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我无缘见识,如今这大不如前的内蒙草原我也不曾见过啊!她可比我有福得多。有时觉着凡事都得讲究个缘,我与内蒙相识的缘分也许还没到吧,只是在心里是早已心仪了的。那里有我心中的英雄成吉思汗,有悠扬而苍凉的马头琴,有鲜艳的蒙古族服装与辽远浑厚的歌声,有《北史》中记载“饶獐鹿、射猎为务,食肉衣皮”、与驯鹿为伍、住桦皮屋子的鄂伦春人和鄂温克人。那样神秘而辽阔的地方,我是定要去走走的。不久前看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沉浸之余,也为那些驯鹿的命运唏嘘不已。迟是我钟爱的当代作家,在她沉静、婉约、诗意的文字里,我感受着真挚和纯净,感受着她对山川河流、清风明月的挚爱与热情。 p>k]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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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从路桥赶来,她是小红的同学,一个非常骨感的女子,喜欢精致的服装和昂贵的包包。她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做媒的事,因为有过一次成功的说媒,最近迷上了做红娘,手头掌握着不少俊男靓女,资料之详实让我大长见识。我鼓励她赶紧开个幸福婚介公司,业余时间也就有了奔头。她竟也雄心不小,说等再做成两对就可以开了,还说做媒真的很开心很有成就感的。 p>k]C:h
小红听得心动,也想做媒,说了个她喜欢的女孩,希望能从韦的资料库里找出一个相配的男孩。然韦接二连三的问题立马让她傻眼了,因为她的一问三不知,韦很干脆就给毙了。 p>k]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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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说做媒也应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举例教导我们配对的原则就是门当户对,所有的物质条件都应该相当才好,故而了解得越多越好……我和小红听着听着便都不出声了,心里却颇不以为然。感觉此刻的她真象戏里的媒婆,充塞着势利与庸俗。我一向不认为物质的富足就能带来幸福,心与心的相通才是婚姻的基础。想想自己当年,在不知先生有几个兄弟姐妹、不知道他家在何方的情况下,就把自己给嫁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依然会这样做,总觉得只要喜欢了,就不会在乎他是否一无所有。我这人,很糊涂,对身外之物没什么感觉,倒也不希望别人象我。只是,我若当红娘,必也是不好意思如韦般去了解得这么清楚的。她不愧是理科生和工程师,做事明明白白,不象我,总跟着感觉走。 p>k]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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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心底里,也觉着韦是有一定道理的,生活本来就是俗的,如我这样子,怕是永远都成不了一个好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