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谱(十二)
抓住狂人衣领的人,其实正是老Z。
用力过猛,竟然把整个衣领扯了下来。狂人勃然大怒:"你不帮我去印度也罢了,怎么让俺成了不要领袖的自由主义者?贴着这样的标签,俺肯定是飞不高也飞不远了。咋整?"
老Z忙道:"先生莫急,先生既然来了,总要说点什么的,不然,就是白来,走了,也是白走。"
狂人想:也是,雁过留声,何况鸿鹄?就大声地说道:你改悔罢!说了,又觉得还不够,再大声说:月亮,你不用这么白,这么亮,去年里我就知道了你的空虚,那可是实际的空虚。你再白,再亮,也依然属于虚张声势,你吓不住我的。
老Z听了,不由嚎啕大哭起来,于是,脱下外套,三几下撕掉领袖,随手扔进海河,然后,与狂人手挽手,蹩进了桥下一个小酒馆。
酒保张老三见二人不似有钱人,便不大搭理。二人也不计较,老Z道:老三样。酒保张老三莫名其妙起来,心道:这二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这老三样到底是什么东西?
抬头要问,见二人已经在座椅上分别铺了报纸坐下了,也便懒得再问什么,送上一盘花生米,一盘酱牛肉,和一盘猪头脸。狂人于是大怒:怎么不将酒来?欺负我等无钱不成?便随手排出二十几个硬币,落到桌面竟然是一个镰刀斧头的形状。酒保张老三便搬出整坛的72度衡水来,老Z则自己动手取来两个大醢,咚咚咚地倒满了两碗,与狂人更不答话,二人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一碗酒下肚,老Z突然感觉仅仅要了老三样,似乎很是对不起人,懦懦地对狂人说:先生还是点个菜吧,是时候了。
狂人仰着头,似乎在品味衡水的味道,似乎在怀想当年,似乎在慨叹天气,终究一言不发。于是,老Z大叫:老板娘,你还不出面吗?酒保张老三就跑了回去,两个丰姿绰约的女人同时分别从两个月亮门里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分明是如风和笨雪,老Z便道:你们都是老板娘吗?
如风皱了皱鼻子,没搭理他,反而转向狂人道:先生就是传说中的狂人吗?先生可以给我们讲点什么的。
笨雪看了一眼老Z,伸手扶了一把头上的倭堕髻,也转向狂人道:先生还是讲点什么吧。
狂人并不答话,端起酒一饮而尽,才仰头大声说道:你改悔罢!说了,又觉得还不够,再大声说:月亮,你不用这么白,这么亮,去年里我就知道了你的空虚,那可是实际的空虚。你再白,再亮,也依然属于虚张声势,你吓不住我的。
于是,老Z又大叫:老板娘,你还不出面吗?酒保张老三就跑了回去,打扮入时风韵依旧的明镜便走了出来,剜了老Z一眼,巧笑倩兮地转向狂人,道:先生就是传说中的狂人吗?先生可以给我们讲点什么的。
回头对正在探头探脑的酒保张老三道:上大菜。酒保张老三答应一声,就端了一盘茴香豆上来。明镜又转向狂人,嗲声嗲气地说:先生还是讲点什么吧。
狂人并不答话,端起酒一饮而尽,才仰头大声说道:你改悔罢!说了,又觉得还不够,再大声说:月亮,你不用这么白,这么亮,去年里我就知道了你的空虚,那可是实际的空虚。你再白,再亮,也依然属于虚张声势,你吓不住我的。
明镜直直地看了狂人,半晌不再言语。老Z便把酒坛举起,晃了又晃,确认不再有一滴酒可以倒出,隔了窗户,把那酒坛扔到海河中,又顺手拉起狂人,纵身跳出窗外,二人轻飘飘落在漂浮的酒坛上,在目瞪口呆的明镜的注视下,御风而去,转眼已到汉口。
二人弃坛登岸,岸上早有黑衣、紫衣两条大汉拱手等候,狂人一见大喜,朗声叫道:大哥,三弟--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