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沙皇俄国趁火打劫,对中国展开了以掠夺领土为中心的大规模侵略活动,先后逼迫腐败无能的清政府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从中国攫取大量侵略性特权,割占了中国东、西部一百四十余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在所有侵华国家中,沙俄是侵吞中国领土最多的一个,它强占了中国当时十分之一强的国土,特别是侵占了黑龙江流域、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的一百余万平方公里领土后,它就拥有了通往太平洋的通道。而中国,则在丧失了大片国土的同时,也丧失了通向太平洋的天然良港。
43年前,我在中学图书馆里借阅的《穆拉维约夫·阿穆尔斯基伯爵》一书中得知,穷凶极恶的沙俄扩张主义分子穆拉维约夫是侵占我国领土的罪魁祸首。他趁清朝忙于应付太平天国革命、深陷鸦片战争泥潭的时机,利用他东西伯利亚总督的权力,派遣军队以探险为名一步一步地深入我国黑龙江流域,以烧杀掳掠等强盗的行径,杀害或逼走当地的中国少数民族和汉族居民,然后从沙俄内地向远东的黑龙江流域迁移俄人,建立一个个居民点,逐步地蚕食中国领土。最后更是自己亲自出马,不顾清政府的多次抗议,率领军队乘大批兵船悍然侵入黑龙江,大肆屠杀并驱赶中国居民,对黑龙江中上游北岸和下游两岸、乌苏里江以东地区与库页岛实施了血腥的强盗霸占。
穆拉维约夫,这个中国人民的刽子手,因为为沙俄的版图扩张了一百余万平方公里,打通了向太平洋的通道,被沙皇封为阿穆尔斯基伯爵(俄语阿穆尔即黑龙江),并在黑龙江岸边塑雕像永远纪念,还在他死后专门编纂传记《穆拉维约夫·阿穆尔斯基伯爵》,详细记叙了他在黑龙江流域“开疆拓土”的历史,为他树碑立传。
这是我第一次阅读的外国文学作品。尽管书中对这个侵略者极尽涂脂抹粉与颂扬,但是仍然向世人揭示了穆拉维约夫为沙俄所拓展的疆域,原本就生活着中国居民、由中国政府管辖这样一个铁的事实。恩格斯在1858年就指出:俄国“从中国夺取了一块大小等于法德两国面积的领土和一条同多瑙河一样长的河流。”
自我阅读了《穆拉维约夫·阿穆尔斯基伯爵》以后,书中的情节,就在我心中牢牢地打了一个结,几十年来一直无法解开。这个结,是为中国清朝政府的腐败无能,为沙俄侵略者的恶行,为那些被侵略者残害的中国居民,为那些为抵抗侵略而牺牲的中国官兵们,为那原本属于中国的一百余万平方公里肥沃的黑土地,为那些日夜期望返回埋葬着祖先的被占故土的中国居民后裔……
在这一大片曾被鲜血染红过的被侵占领土上,曾经发生过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作为侵略者,尚且有所谓扩疆拓土的文学专著,可是作为被侵略者的中国,却找不出一本这样的文学作品。人们只能从中国历史中才能找到这里的一笔,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最终可能被完全淡忘。
文学作品,可以让人阅读后铭记一辈子不忘,其作用不言自明。我们中国,是否会随着时间老人的足迹,而让这段屈辱的历史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