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无论是父母、邻里、亦或是姐妹都会以“聪明”冠之于我。邻里大抵是因为我不上心依然可以获取好成绩;父母以为我聪明应该是来源于我不喜看书,仅凭课文所获知识,即可写出老师眼里的范文,且在各年级传阅;姐妹因我出色的记忆能力而羡慕不已,印象中最久远的记忆发生在两岁多点,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们姐妹三刚好都相差三岁,那时妹妹尚未出生,所以年龄的问题是勿庸质疑的。 FVgE^_
我家住的四合院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杨花店。不到十户的人家,邻里关系用亲如一家来形容再合适不过。姑且不论平常好吃的共同分享,更连亲戚都好象是共有的,有事没事总爱串串。小镇上的亲戚连我大凡都走过、串过,热情的主人总会出东西来盛情款待,偶尔会吃到带陷的滑润汤团或者香脆的炒豆一类。惟有文君的姥姥家在乡下,太远,不曾走动过。 FVgE^_
那年,不知是谁开的口,大家一拍即合。除了大老爷们留守外,母亲们全体出动,每位可带一个孩子,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带我?大概是因为我够小,放在家里不放心。就这么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地就出发了。那时乡下没通汽车,小火轮是最为豪华的。步行到轮头,愉快的行程就拉开了序幕。 FVgE^_
母亲们都围在一堆谈得热火朝天。那时的家境都是一律的雷同,因此全无一点隔阂。我们几个小家伙也没闲着,不断地跳上跃下,累了,便趴在窗口东张张,西望望。长河里的水清清的,间或有水葫芦飘过来,紫色的小花在水面飘荡,那时看来已是美到及至。 FVgE^_
小镇多桥,古老的拱桥随处可见,也有简陋的石桥,每当行至桥下,小火轮的轰鸣声更是震聋欲耳。“倏”的一声穿越过去,又是清风拂面。 FVgE^_
船行一半,小家伙们的肚子开始咕咕的闹腾,各自缠着母亲喊饿,母亲拿出仅有的一包糖果,分发给我们。然后顺手的放到船顶。记忆中船顶是平的,糖果却离奇地掉进了河里。那时的糖果是多珍贵的东西,热情的艄公赶忙用带钩的竹竿去捞,想来那时在船上掉东西是常有的事,艄公来回捞了几趟均是石沉大海,母亲们虽然有些心疼,但很快又谈笑风生开来。 FVgE^_
不知不觉中,文君姥姥家就到了。母亲们都去看海了,小家伙们执意不去,母亲们也落得轻松。不去的原因许是被姥姥家的庞然大物——牛,还有门前那方池塘给吸引住了。姥姥家房子在我看来是绝顶的好,全是大块的石板垒的,柱子也是石头做的,住惯了,看惯了小镇的木结构房子,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新鲜。最新鲜的莫过于两头庞然大物,居然能挤出白花花的奶,奶黄色的泡沫在不断地跳跃,我们的小嘴巴也在富有节奏地舔动,然后吞咽。门口的池塘边种着许多蔬菜,有开紫色小花的,白色小花的,黄色小花的。总之小家伙们是忙得团团转了…… FVgE^_
母亲们都回来了。吃过晚饭,大家都忙着准备床铺。一下子来这么多号人,睡觉自然成了最大的问题,幸好文君的舅舅新婚不久,那时被子是结婚最重的行头,被子问题解决后,床就没那么讲究了,能睡就好。梨和她母亲还有几家都睡在床上,母亲和我还有姥姥一家就地而睡。在一片蛙声和小虫的嘀咕声中,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安然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