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想离开,为何迈不动脚步
雪儿,太难了,平生第一次感觉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可是他却是别人的,雪儿不能自私呀!她已经想好了,等阿见伤好了就离开,永远的离开。可做到没有牵挂的离开,太难了,雪儿在痛苦的边缘徘徊!就像有一首歌唱的《留什么给你》请听:
那天离开你
留下几个字给你
心若像潮汐
梦如何决堤
爱就任它去
圆满的结局
终究可望不可及
感情要休息
流浪要勇气还想不想你
很久以来都不敢碰触的问题
每一次都出现在起风的夜里
让不很在乎寂寞的我
难过得想哭泣
爱都是开始得很美丽
结束得没道理
想想是很可惜
也许应该多陪陪你
应该体谅你彷徨的情绪
可是我不停泊的行李
不确定的轨迹
明天会在那里
而我还有什么能够留给你
秋风阵阵,带走了树的思念,脚下的黄土是亲爱的人用身躯堆成的,叶并不愿离开大树,只是缘分使然,只怪秋风的残忍。冬蹋着轻快的脚步来了,雪儿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做着如何离开的准备,她只想把伤害减到最小。阿见并没有把雪儿在医院说的话当真,他帮雪儿还了欠款。雪儿固执的打了一个欠条给他,他不想雪儿有太多的精神压力,说了句雪儿一辈子也无法忘却的话“雪儿,不用急着还给我,用一辈子还吧!这样你不会太累,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业,哥永远支持你,记住我是你的亲人。”
雪儿漫不经心的找着工作,实际上她并不想在这边找到工作,她决心要离开,永远的离开。她到人才市场转了又转,却从来没有投下一份简历。她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想着他们的人生,想着他们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的无奈。半个月过去了,天慢慢的冷了起来,雪儿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风中行走。阿见看了疼在了心里,专门去为雪儿买了几件新的冬衣,雪拒决收下,让他拿回去给嫂子。他说嫂子有衣服,而且这些衣服太小了嫂子也穿不了,雪儿无奈的收下了,转身离去的时候,忍不住掉下了泪水。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礼物,沉甸甸的,风很大可她并不觉得冷,只因这种温暖来自心灵深处的关怀。很多年以后雪儿才知道那也是阿见第一次送礼物给一个女孩子,原来她一直是他的唯一,今生的来世的唯一。只因她们无法穿越道德的底线,无法拾起秋风吹下的落叶,无法超越善良的本性。
又一次夜的无眠,雪儿无声的抽泣着,她真的要走了。她起身写下了永别书:
今生来世的亲人,哥哥:
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在红尘中苦苦寻找的那一个人,当我知道你有一个美满的家底的时候。我好难过,甚至恨过上天为何又把这份惊喜从我身边夺走,我无数次的面对黑夜默默的流泪,是欢喜,也是忧。我从此多了一个哥哥,一个亲人,而在我的心中你是那么的伟大,你善良,你上进,你对生活的态度,无一不在影响着我;影响着我风雨飘摇的人生。我的人生是不快乐的,是不幸的,一次又一次的变故,让我失去了对生活的勇气。我选择过死亡,在认识你的前一个月,我差点做了在天空中飞翔的鸟,那是我无法实现的梦。
我死里逃生了,我醒过来了,我还要继续面对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就像一片无边无际的苦海,也许上辈子我做了无可原谅的事,这一生来还债的吧!我亲爱的哥哥,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当你把那一半西瓜递到我的手上的时候,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是我今生要珍惜的人。上帝告诉你是我的保护神,我曾经梦想如果能在你的身边生活一阵子,那怕三个月我也会幸福一生的。可是我不能,因为你是我的哥哥,一个给我新生的哥哥。是的,一个给我新生的哥哥,是你带给了我希望,是你证明了人间还有真情,是你给了我信任。我已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是个开朗的女孩,我的脸上挂满了笑容。这都是你带给我的,我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你。我曾经在梦中见到了天使,那是你的音容。所以我就把你当作我的天使,我的守护神。
第一次见到你的女儿,我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我像你女儿那么大的时候我失去了父亲。我很庆幸,你的女儿有一个如此善良,如此高大的父亲。有你的保护她的人生一定是充满阳光与雨露的。第一次看见嫂子的照片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善良的女人坐在你的身旁抱着你们呀呀学语的女儿,多么幸福的场面呀!那是我追求了二十多年都没有得到的幸福。我想这幸福应该属于你和你的家人,因为你善良,所以你应该得到更多。你们幸福的画面在我的心中回放着,我一次次为你的这种幸福感动着。此时我也是幸福的,因为你是幸福的,不管是梦里梦外,从此你都应该如此的幸福。每当此时我在想, 我幸福的天堂在哪里呢?也许我该起程了,该离开大树去寻找我的天堂!
此时此刻,已是深夜了,我拿着如此沉重的笔。写着我的思念与不舍,我并不想当面向你辞行,我怕我会徘徊,因为我已经徘徊许久了。我不是个拖泥带水的女孩,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我吧!虽然我们只是短暂的交际,可却是天长地久的懂,你懂我的无奈,我懂你的梦;你若是天上的云,我想我就是云中的雨,你若是无情的风,我想我便是你带走的一泣沙,你若是无边的海,我想我将是海里的鱼,我要永远的生活在你的心里。这份美好,是别人无法企及的;就让我们把这一份美好永远留在心底吧!
亲爱的哥哥,我想了好多,要告诉你的也很多,可是当我提起笔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却只写了这么短短的数语,我无法有用手中的笔表达我的思想。但我想你是明白的,你会理解我的不辞而别,哥哥请原谅妹妹的无奈与自私,希望我的离开不会带走你的一片彩云。在远方的我会注视你,会为你祈祷,妹妹祝你幸福一生!对了,有件事我知道你并不想我提起来,那就是我借你的钱。我知道你并没有想要我还,你是真的疼惜我;可我还是要说,给我五年的时间吧!到时我会带着钱来见你的,希望到时我能找到我的幸福!也许这份幸福永远的留在了某个地方,不过没关系,只要想到还有哥哥在想我关心我支持我,一切都会过去的。好了就写到这吧!
我亲爱的阿见哥,也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旅途。我是快乐着走的,我会永远留住脸上的笑容!祝福我吧哥哥!
雪儿 辞行 前夜
2003年11月2日 深夜
雪儿写完了离别信,一个人傻傻的坐了好久。天就要亮了,她起身整理着行李。
这是怎样的一个冬天呀!风呼呼的吹着,天空飘着小雨,雪独自拎着行李走在来时的路。一年前来的,快两年了,真有些不舍离去。她看着赶着上班的打工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又要流浪了,这一次她要去一个更远的地方,她相信那里有她要寻的梦。故事本该结束了,可它却在继续着,继续着这一段注定无逃脱的情感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