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我第一次接触南方方言,是我们寝室的一位当涂的同学,我当时管着寝室的灯的开关,我说什么时候熄灯就什么时候,别人再有意见也不行。这位同学有一次对我说:把灯跌下吧。我听不懂,不理他,他再说,我说:你说的是哪国语言啊,请你说中国话好不好。他开始解释,“跌下”就是关灯的意思。谁能想到呢。
南方方言,有一个规律,即使是一山之隔,也听不懂,但是,只要是一条江的,无论多远都能听懂。这也是有道理的,过去陆路不发达,人们出行做生意,都是沿江而下,自然交流的多。
有一段时间,我在杭州、绍兴之间来回跑,到杭州,杭州人说我说话像是绍兴的,到了绍兴,说我说话是杭州的。其实,我是四不像,善于入乡随俗罢了。杭州话比较另类,严格说起来它不是南方话。
如果把方言用到文章里,就有了历史价值。最有名的是《金瓶梅》的作者之考证。多数人认为它的作者是明代大学士王世贞,利用的证据就是方言。王世贞,小时候在北京长大,他的老家是江苏太仓,在山东做过官,阅历丰富,会很多方言,有人就拿太仓方言“落作”为例,证明是王世贞所作。此说虽不可考,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方言里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它保留了古时的语法和词意。还以南方方言为例,它很简洁,语法上总是前置。正是这一传统,显得南方人比较正直,说话不哼哼唧唧。北方人就不同了,废话一大堆,说来说去,绕来绕去的,让人觉得不爽快。说到爽快,我和东北人争吵过,他们总以为自己爽快,我就不同意,最爽快的地方,当数广东人。
方言有味道,从方言里能感知当地的风土人情。一句话,我喜欢方言。